張小華(甘肅靖遠)
《戰國策·燕策》中“鷸蚌相爭”的故事被傳讀了兩千多年。背景條件是“蚌方出曝,而鷸啄其肉,蚌合而箝其喙”,隨后有了鷸蚌雙方致對方于死地的爭執。在當今的信息時代,學生尤其是小學生質疑教材的“靈魂拷問”屢見不鮮。寓言故事如羿射九日、鷸蚌相爭、云雀擦汗,名人故事如愛迪生救媽媽等,都受到質疑并引發討論。
《雜文月刊》(文摘版2019年8月下)董懷國老師的文章《這屆小學生不好帶?是我們欠他們一個真相》從小孩子、大人們及出版社等多個角度進行全方位剖析,強調“小孩子的求知欲需要得到保護”。這讓我想起自己親歷過的兩件往事。在求學的過程中,我也曾質疑過;在教書的過程中,我也曾被質疑過。
上世紀八十年代,我在鄉村初中念書。物理課上老師講杠桿原理時,引用了阿基米德的名言:“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動地球。”進而問大家能不能。同學們大聲喊“能”,只有我拖慢半拍說“不能”。老師盯著我笑了笑,也沒有問我為什么,就繼續講課了。其實我也準備了不成條理的幾條理由:一是人類生存在地球上,一切活動受地球吸引力的影響,撬動地球的裝置應該安放在哪里?二是支點和杠桿應該用什么材料做成,擺放在什么位置?三是阿基米德站在哪里用力,用多大力?……時年十幾歲的我,一個鄉村初中生也曾質疑過。董老師的文章勾引起三十多年前的往事,上網百度了一下,也沒有發現“撬動地球”的質疑。于是借《雜文月刊》一角表達出來。

大學畢業走上講臺后,有一次說到“尷尬”二字,一邊在黑板上寫一邊“說文解字”:九監尷,九介尬。話音未落,一個沒有記住名字的男生站起來反駁:“不是九字!”我反問:“不是九字,那是啥字旁?”那學生沒有說出偏旁,而是邊比劃邊說筆畫:橫,撇,豎彎鉤。初為人師的我學識不高,課堂上不置可否,下課后也沒有請教別人或翻查字典,“尷尬”之問就這樣不了了之。近幾年來喜歡上咬文嚼字,重新審視“尷尬”,真的不是“九監尷,九介尬”,而是“尢監尷,尢介尬”!尢字旁!況且字典上并沒有個“九字旁”!一時之間百感交集。時過境遷,十幾年過去了,當年那位質疑我的學生和他們班的同學應該走上各自的工作崗位了。不知他們還記不記得“尷尬”之問。相信他們當中也有人閱讀《雜文月刊》,這樣我就能借助這一平臺表達感謝、歉意并鄭重更正。
伊平
讀《“窮講究”不能變成“講究窮”》(《雜文月刊》2019年8月下),有些感想,一吐為快。文中寫道:“部分農村地區因‘窮講究導致隨禮返貧,因婚致貧現象屢見不鮮。”由此我想到,如今沉重的“人情債”并不僅僅是在農村,一些城市里又何嘗不是如此。一位同事半玩笑半認真地說:“紅五月過去了,紅十月又來了!”他告訴我,僅五月份就收到五張請帖,另外還有一份是孩子班主任女兒結婚,這錢是必須得花的,隨禮錢總共支出超過了當月工資的五分之四。我說,那你不能不隨嗎?他嘆了口氣:“唉!沒辦法。”
筆者以為,“人情風”之所以勁吹,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但主要還是人們的“從眾”“虛榮”“補償”等心理使然。因此,“人情債”的負擔主要需自減。首先,可發可不發的“請帖”就別發。居家過日子誰家都有事,有大事發張“請帖”也未嘗不可,但“雞毛蒜皮”的事情就別發了。其次,“請帖”發給誰也要考慮,不能五湖四海廣為散發,不要以為別人都瞪著雙眼盼著你的“請帖”,“查己則可以知人”。你發出的“請帖”少了,你不喜歡的“請帖”也會減少,你的人情負擔隨之減輕。第三,可送可不送的“禮”就別送。“來而不往非禮也”,如果過去沒有什么“禮”的往來,之間的關系不是很親密,即便收到了“請帖”也不妨找個“理由”婉言謝絕,不必“磨不開”、死要“面子”。再有,“禮”的輕重要考慮自己的經濟情況。俗語說,“禮輕情義重”。人與人之間的情義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雪中送炭就是最深最重的情義,卻不可“虛榮心”作祟,你送我五十,我回你一百,不斷翻番,那還了得!古人云,“君子之交淡如水”,是再好不過的啦。
減輕“人情”負擔,政府和媒體也要負起責任,應加強宣傳教育,把正確地對待“人情”納入群眾性精神文明建設活動之中。官風影響民風,這方面,黨員干部應起到模范帶頭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