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瑩
時間很貪婪,它會吞噬所有的細節。阿多尼斯有一句話:“我們這樣描繪時間:我的臉龐是夜晚,你的眼睛是清晨。我們的腳步和他們一樣,是血與思念。”
是的,思念。是的,貪婪。
我想建一座白色的島嶼,雪是墻壁,云是陸地,風吹過的每一隅都要種上琥珀色的冬季,而你是星星,去島上點一盞暖色系,在純粹的微寒里,你一如既往而美麗。你那么那么亮,甚至是全世界的光芒。真正喜歡的東西是不能喧囂的,我得把你藏起來。
我舒展如一本久未打開的詩集,因為我把你藏起來了,從此以后只有我能感受到你的光和熱了。我和清晨,薄暮打招呼,聽芒花和樹影笑亮一條路,于是我笑著走在島上,一下子又回到了起點。從晨曦到日落,將紅豆磨成香,將回憶煮成茶,與你細細品嘗。
“所居所游。不過花花世界一隅,所思所為,不過莽莽眾生一例。”
可是,我們都錯了,敗給了崢嶸的歲月,敗給了張揚的青春,敗給了狂妄的自己。你是星光啊!我怎么藏得住。看你眉頭微皺的樣子,我心頭一軟,又將你放回了天上,從此,我又只得仰望你了。不知風從何處來,吹得我淚盈眼眶。午夜時,起來聽寂靜,緩慢地呼吸,時間和我面對面,無可打發,往事站在背后,一言不發。
我一面說著余生還長,我們慢慢相遇、離別、重逢。可又一面覺得人生苦短,不期待圓滿,也別留下遺憾才好。對你講話時,時常帶著玩笑,但眼里的憂傷,一漾一漾的;你太遠了,我還得翻山越嶺,還得征服漫漫征途。我就這樣,碌碌忙忙。
(指導老師: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