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馬的壯烈（外一首）

劉金忠

雄壯的子馬

不知道被牽來是與母親交配

為防止拒絕

人們已為它們蒙上眼睛

完成配種，人們如愿以償

當兩匹馬被摘下眼罩

四目相對，瞬間山崩地裂

子馬仰天長嘯，憤怒，羞辱

一頭沖下懸崖

母馬也瘋狂地掙脫韁繩

躍入深谷

它們不是石頭

墜落時，比石頭更響

世界一片死寂

這場悲劇的導演者

那些逆天的石頭們，徹底驚呆

因卑鄙集體失聲

城市上空的鳥巢

喜鵲也愛湊熱鬧

聚集在鋼筋水泥的城市

在我們頭頂，那一棵棵大樹上

筑起一個個鉛球般的巢

是的，那些鳥巢的沉重

是我們內心的沉重

遠離鄉村的我們

分擔著遠去的炊煙

現實是堅硬的

那高懸于頭頂的鐵筆畫

像是某種隱喻

冥冥中，內心深處僅存的那點柔軟

在日漸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