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笑陪公三萬場。不用訴離觴,痛飲從來別有腸。”初中的最后一節語文課,沒有小弗朗士對過去的悵然和對未來的迷茫,也沒有鄭振鐸對國恨家仇的深刻反思,只有語文老師淡淡一句“不用訴離觴”。
還記得當年初見,一個個尚且稚嫩的面孔,在炎炎夏日中相逢。軍訓的汗水使我們迅速相熟,對老師的膽怯羞澀也漸漸化為崇敬依賴。
我們也曾鮮衣怒馬,在運動會和大合唱時笑得恣意張揚。盡管有時,我們也會對繁重的訓練不耐煩地抱怨,對嚴格的老師暗中翻白眼,但畢竟少年心性,轉頭就忘。那些關于辛苦練習的記憶早已模糊,只清楚記得聽著名次抱著獎狀時同學的笑臉。被一場淅淅瀝瀝的春雨滋潤之后,誰還記得黑云來急?
我們也曾嬉笑怒罵,在課外時分打鬧玩耍。有時也會有摩擦,像小孩子般吵架,互相別扭那么一下下,然后再找個借口別扭地和好。每次說著要絕交的話,一轉頭又親熱地湊過來,或許這就是同學情誼。
我們也曾排斥老師布置的永遠也寫不完的作業,厭倦那“三天一大考,一天一小考”的考試。老師上課的嚴厲,對作業完成度的“吹毛求疵”,也曾經讓我們叫苦不迭。我們對老師這種又愛又恨的感覺,或許真的像語文老師的那句戲言:“師生情是從中考考完開始的。”
但未及畢業,便開始思念。
思念老師的諄諄教誨,思念老師課下風趣的笑談,思念老師對我們細心的照顧,思念同學間快樂的嬉戲,也思念三年努力拼搏中偶爾放松一下的輕松愉悅。
于是,在最后一節課上,霧蒙了眼。
短短四十五分鐘,恍然三年縮影,似時光的走馬燈遺忘在了課桌上,由我們細細觀來。
學習生涯漫長,但初中只有三年。誰會忘記那些神采飛揚的青春時光,那三年相處的老師,那青春伊始的我們。站在離別的門檻上,回望來時路,滿滿的都是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