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 江（外一首）

韓藕

你可曾說過什么

在我們都記得有雨的那天

藍色的鳥一閃而過

洗衣房里傳出歌聲

我并未登船

卻也幾近于岸

存有通聯方式的口袋

服服帖帖長在每一件衣服上

想起就抓一句

精致的箔紙剝開

某市某區某山核桃街道

堅硬的外殼抵住牙齒

雨天雨天

你晃著小腿笑聲四濺

我視之為一種有心遮擋的應和

六月的歌謠還是老樣子

茫茫的像葡萄表層的白霜

你說以后要挑同樣花色

給我做伴娘服

再晾一遍衣服

滴答滴答

和洞穴里的雨水一個頻率

多少時間容得下記憶

不會出錯

在下雨這件小事上

問 答

你最喜歡什么顏色

你愛過你的杯子嗎

你曾在路邊撿過一次石子嗎

那時你快樂嗎

茫然不安像落進一枚湯圓里

里陷包裹住回答

這些和我今天的晚餐有什么關系

她的面孔直對湯勺

被扭曲成滑稽的蛋殼狀的橢圓

想攫取書本里的守則

宇宙的字母還沒有認全

這攀登的路上你在說什么

火箭發射轟轟烈烈

花火四濺映紅了胸前的榮譽牌

我不知道

我沒有喜歡的顏色

我的杯子只是打卡領來的

我踢過它們

你說的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