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 潔
我把兩個小酒瓶掛在耳朵上
飛越太平洋以及秦嶺
看海歸來
也帶來了部分的藍
大海女神
令人敬畏的雅典娜
屹立在藍色漩渦的中央
日復一日等待良人的歸來
那酒瓶就是蔚藍的盾牌
再浩瀚的太平洋
也不過一雙眸子
有時是眼淚
有時是海水
他用衰敗的鵝毛筆寫作
蘸著墨水
用古老的偏方治療失眠
那些秘不可宣的真理
寫一句就少一句
他持續地引領著大海
待到怒濤妄念歸空
他聽得見一萬海里外一顆貝殼的呼吸
肉體與海水互相消耗
又互為補給
仿佛毒汁和蜜同時滲透血液
彼此熱愛又相互折磨
直到燈塔長成一顆行星
可以透視宇宙之外的盲
大多數時候
他只需要寂靜
用蔚藍的兵器
叩響秘境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