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塞尚繪畫中藝術表現語言的分析

劉燕亞

河南省美術館 河南鄭州 47500

保羅·塞尚（1839—1906），法國著名畫家，后印象主義繪畫的主要代表之一，塞尚開啟了現代藝術的大門，是藝術史上劃時代的人物。1872年參加印象派繪畫運動。在1879年離開了印象派，他要為印象派繪畫找回自然的深度，像古典大師普桑畫中的那些“堅固與持久”的東西。但塞尚并不接受古典法則，他選擇的方法是“在自然面前實現感覺”，也就是他所說的“完全依據自然重畫普?！?。這實際上是在一種排除中介，直接面對自然現象，在直觀觀察中，原初自發地實現一種有序、結構的繪畫形式，即物象、本質。

1880年至1890年期間，塞尚的畫面盡量減少變化的因素；并接著“歸納性感性”——即物象，即本質地獲得一種線條和形體的秩序組合，以及趨向透視中心的幾何形體的結構形式。這是被稱為塞尚“形式構成”的時期，塞尚后來也因此而成就為“現代藝術之父”。這時期他的繪畫呈現出一種剛建明確的風格，他創造的幾何化形式結構和開放性的空間結構對后人影響至大；但對于他自己而言，正是這些畫面結構語言和顯得過分確定的造型，往往令人忽視自然本源世界整體的強大印象。

塞尚說：“要做到充分的藝術展示，實現徹底的意義轉換，唯有一條路：色彩?！鄙?，是我們的智慧與宇宙相匯合的地方，這正是為什么在真正的畫家眼里色彩富有戲劇性。他圍繞家鄉的圣維克多山畫了一遍又一遍，一幅又一幅。我們所處的空間精妙程度與我們的心靈的精妙程度相關聯，兩者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這時期他似乎再無法再確定什么東西，畫面上的線條總是顫顫抖抖，輪廓模糊重疊；好像實現視線在移動或者是物體正處于生發的狀態之中。恰恰是這種疑惑，反復質疑、反復體驗之下，把零散的感覺、可能的東西最大程度地不斷涂改之中收集積存起來。他的畫于是越來越顯得豐厚、充實、整全。在作畫過程中，塞尚努力為保持完整的自我，面對著自然的色彩時，去主動地領會，該如何在畫布上增添色彩，以獲得效果。塞尚堅持要有一雙畫家的眼睛、一雙從色彩的角度去觀看的眼睛，把它抓住，然后再向其他事物訴說一切。在自然面前，沒有固定的創作模式，我們應該做的就是讓這一切適應你的主題。向它致意，但不讓它妨礙你；允許它重生，讓它在你心里生長發育。

“色彩是感覺的轉換”。一如自然的源初二重性那樣，感覺是感覺的作用和感覺對象源初二重性的統一體。換言之，色彩形式就是感覺二重性和自然世界二重性的同構轉換的變體。這樣的藝術轉換正是塞尚所說的“主題之發現”的主題，是繪畫藝術表象再現的全部秘密所在。塞尚的畫面多用色彩之間的關系表現體積，體積在畫面中形成了不同的塊面，這些塊面是不同的色彩組成。塞尚著力研究這些不同色彩之間的關系尋找色彩的平衡和和諧。通過圓柱、球體、圓錐等這些幾何形體來表現自然，把一切都放到透視里去，一個物體和一個平面的每一側面都向著同一中心點伸展。平行于地平線的直線給出了寬度，而與同一條地平線相垂直的直線給出了深度。還原的色彩世界作為藝術形式世界也的確是一個外部的世界，“任何形式化系統歸根到底都是瞄準真實”，體現了自然存在的某種真實，并把我們引入存在的真理中。毫無疑問，繪畫作為視覺藝術，看，就是認知。而藝術的真實是它的是知的特性，“為知而知”的純粹之知。而藝術真實是它的至知—但藝術的真正意義是從認知的可能性之中一眼道自由，見證自由，藝術的終極意義是從認知的可能性之中體驗到自由，見證自由，藝術的終極意義就是自由，是精神向根源的回歸。因此，我們仍然可以說唯有藝術的純知才能引領精神回到本源世界的存在之中。

塞尚所做的一切就在于探討繪畫，畫家應該完全投身于對大自然的研究，并努力創作出許多含有教育意義的作品。教會人們如何從繪畫的觀點來理解大自然，以及如何形成表達的方法。按照平靜的、堅定的當時去畫，就必然會開辟出一片澄明的狀態，他能幫助我們在生活中找到堅定的方向。

在塞尚的畫作中，我們可以看到，色彩中的平面，平面的中心消融了，熱烈奔放的七色光被折射出來，平面與平面在陽光中際會。塞尚通過正確的色彩搭配建立起來對比關系。繪畫本身識別自身氣質，在一片綠色當中，整個思維都會和樹干里流淌著的樹液一道奔涌。在畫里，我們看到了人類的所看到的一切，也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一切。

對于塞尚的藝術探索，引發了后來脫離具象的抽象藝術，這不違背藝術來源于生活的真理，塞尚對于結構的分析是建立在客觀物質基礎上的，由結構引發出抽象對客觀物質的高度概括、提煉、加工。如果說具象藝術是對客觀表象的反映，那么抽象藝術是對客觀本質的反映是將不看不見的東西用可見的形和色變現出來。塞尚自己方法、規則，就是現實性。指的是一種宏大的現實性，這是毫無疑問的，是真實生活的英雄氣概。就像庫爾貝和福樓拜一樣，把世界的遼闊無垠以及強勁有力的浩蕩潮流在一兩英寸的空間里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