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英國秋天的縮影

本報駐英國特派記者　強薇

秋天是收獲的季節。在英國，秋初，紫色的樹莓掛滿枝頭；而后，外形頗像藍莓的杜松子開始散發清香；到了秋末，栗子便成熟了。據說，栗子樹最初由羅馬人帶到英格蘭，隨后遍布西南英格蘭地區，倫敦也有不少栗子樹。栗子是大自然的饋贈，撿栗子是當地華人家庭的一項秋日活動，松鼠、野鹿甚至大雁這些栗子的擁躉，也會因栗子而感受秋天的歡欣。

在野鹿成群的倫敦里士滿公園，還張貼了特別的告示，提醒人們不要撿栗子，留給鹿“一飽口福”。不過在其他的公園和樹林，人們可以撿拾掉落在地上的栗子。古時，人們會將栗子面摻入面粉中制作食物。如今，栗子很少出現在英國人餐桌上，但烤栗子仍是圣誕節傳統食物。對于愛吃栗子又深諳烹飪之道的華人來說，撿栗子是秋天很有儀式感的活動。

栗子樹主干粗壯、葉子大而長，邊緣呈鋸齒狀，秋天，栗子樹最重要的特征是樹枝上掛滿了海膽一般布滿毛刺的球，這就是栗子的外殼。栗子成熟后，外殼裂開，露出里面棕色的果實。有時，整個殼掉在地上，上面的刺讓人無法下手，用厚厚的鞋底將殼輕輕踩開一條小縫，里面的栗子就滾落出來了。這些野生栗子和人工種植的板栗相比，淀粉含量較低，也比較澀，味道一般。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秋高氣爽之時來公園一邊撿栗子一邊賞秋，才是樂趣所在。

倫敦的海德公園、格林尼治公園、艾坪森林等地都是栗子樹較為集中的地方。有栗子的地方就一定有松鼠（如圖）。漫步在栗子樹下，往往可以看到成堆的栗子皮和已經開裂變黃的栗子殼，這就是松鼠們的“杰作”。有經驗的人都說，去公園撿栗子要早起，免得掉落下來的栗子被松鼠一掃而光。要么就坐在栗子樹下“守株待兔”，等待栗子從樹上掉下來，這個時候可要記得戴上一頂厚實的帽子，否則滿是尖刺的外殼萬一砸在頭上，可夠疼的。

要注意的是，并不是所有的栗子都能食用。英國人把可以食用的栗子叫“甜栗子”，還有一種果實個頭更大卻不能食用的“馬栗子”。這兩種栗子從外殼到果實形狀都有所不同，很好分辨。雖然馬栗子不能吃，但十分知野趣的英國人發明了一種“打馬栗”的游戲，用一根粗線穿過馬栗子，在一頭打結，然后讓兩個栗子互相撞擊，先將對方栗子撞碎的選手獲勝。每年秋天，在倫敦、彼得伯勒等地還有“打馬栗”大賽。這項活動在英國最早的記錄是1848年在懷特島舉行的一場比賽，2014年的比賽有來自世界各國500多名選手參加，觀眾超過5000名。

英國人還研究出如何選擇優秀的“選手”——將馬栗子放入水中，漂浮在水面的會被“淘汰”，沉到水底的才是質地緊實的好栗子。此外，將馬栗子泡進醋里，或是稍做烘烤，都能增加栗子的堅硬度。據稱，《查理與巧克力工廠》的作者、英國童話作家羅爾德·達爾就是“打馬栗”的忠實粉絲，他的“訣竅”是把馬栗子在通風干燥處放上至少一年。

無論是吃還是玩，栗子這種典型的秋日果實為人們帶來不少樂趣，正如英國人所言，栗子是“秋天的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