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明杰
一位印第安人和他的朋友,在美國紐約繁華的曼哈頓散步。周遭鼎沸嘈雜,可是,印第安人說聽見了蟋蟀的叫聲。朋友搖頭不信,認為這是幻覺。印第安人徑直走到一處花壇。在草木之下,他的朋友,驚訝地看到了正在鳴叫的一只蟋蟀。
自然的聲音,最為印第安人在意,它蓋過了其他一切聲音。因此眾聲喧嘩中,印第安人能發現一只蟋蟀,而習慣了都市生活的人們,只聽見人聲車聲。
在我居住的小區,一位母親靠聽覺挽救了一個孩子的生命。當她走過了幾條街,突然在嘈雜人流中聽見孩子的哭聲,她循著哭聲返回家里。保姆把4歲的孩子鎖在家里,自己去了萊市場,孩子正搬了一把椅子上了陽臺……
鄰居們說她憑借的是擔憂和預感。我不敢肯定,她是否真的聽見了孩子的哭聲,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在她的聽覺中,選擇性地填滿了孩子的一顰一笑。于是這個幸運的巧合,其中也包含了必然。
聲音并非一味地用分貝來衡量,音樂家對音符是敏感的,他們能在夢中聽到旋律,古陶瓷是無聲的,而文物鑒定專家能從發光的釉面聽到聲音,聽見來自遠古的話語。一位有經驗的漁民,即便離開大海很遠,也能聽見潮聲。圣賢之人傾聽內心的聲音,能夠為時代與歷史把脈。
因此,你聽到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選擇了傾聽什么。(摘自《揚子晚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