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是有光的

文/亞男

1書是有光的，來自靈魂。

我在黑暗中找到我摯愛的這本書，讀到第一個字的時候，梗在喉嚨，很久都沒有發出聲音。語境和意象融入到我的靈魂。

我荒蕪，我蒼涼，都不能掩蓋那一刻的激動。

停頓不過一秒，我在書脊上滑動，深深地陷入情節。

那年八月，我讀到山巒，一整個下午登上山巔。

你說閱讀是人類敬畏自然的態度。陡峭和懸崖，不僅僅有心跳加速，還是對時間的冒險。

2撇下五十年光陰，山巒上的字，光彩照人。

我從你的唇線上讀到歷史的文脈，讀到靈魂的深邃和一闋藍的妖嬈。第一頁，是靜水流深。生命之謎，不急不緩。樓道里的暗器和光影，扉頁之后，遇見立夏。

那一天的老疙瘩和小黃魚，質感，這一生也不會消失。風吹向江面，我讀到了波濤。層層遞進，又由淺到深，有先哲指引。唇語交相輝映。

你仰躺著讀飛機轉乘高鐵，讀小橋流水，讀一池荷。我讀到了草原的奔騰和遼闊，讀到了冰清玉潔和一款碎花的藍。馬一聲聲嘶鳴，揚起蹄，又停歇在驛站和古道。讀到許仙和白娘子，一座雷峰塔就鎮住了。讀到梁山伯與祝英臺，我成為了蝴蝶。

3我想看看伊塔洛·卡爾維諾的城市，是否只有孤獨者。

這本書，每一個字都是發光體，我讀你嫵媚的早上，讀你紅潤的下午和圓潤的夜晚。讀到巔峰時，我會停頓一會兒，回味站在玻璃浴室的樣子。

讀司湯達的《紅與黑》，讀安娜·卡列尼娜和白朗寧夫人。

讀大海的蔚藍潛伏著暗涌，讀河流的巨浪。如果在礁石上停留一會兒，波浪撲過來。

時間就會靜止。最好有一點音樂，舒伯特的，莫扎特的……鋼琴配黑管，古箏與琵琶。讀高山流水，讀春江花月夜。

讀你眸子里滔滔不絕的愛，讀你靈魂和我的自然默契。讀蜜桃的夜晚和蘋果的清晨，質地不是先天的，一定是后天修煉的。

4我可以以敘述者的身份，讓你返回到文字中。

讀在地鐵上，讀在機場，讀你頷首木格子窗前。

你說閱讀是有限的，但我不這么認為，閱讀擁有了我的余生。讀很多的生活細節。吃飯，洗衣，拖地和蓋被子。我得一遍一遍地讀。

大聲一點，把黑夜就讀得明亮。小聲一點，就可以把冬天讀得溫暖。

是的，你要按照我的閱讀習慣，去購買書寫的紙張和筆墨。說好了，我以靈魂支付紙張和筆墨費。我慢慢讀，一天一章，或者更慢。一個字一個字讀你眼眸里的春水，讀你骨子里的火焰和呼吸。

直到，我的閱讀深深地陷在一個詞中，成為你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