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畫像（外一首）
2019-11-20 10:24:01王建峰
詩選刊 2019年9期
◆◇ 王建峰
半生已過
透過眼鏡片的折射，我終于看清
自己一雙不大的眼睛，不過是
左眼里的秋波，掠過右眼的水面
一些清澈，或者
混濁的事物
像一張長不大的嘴，讓我嘗過
小小的甜，咽得下
小日子里的苦
看看這張沒有棱角的臉吧
不過是蒙了一張塵世的鼓皮
由數九天的風來敲，被酷暑天的雨去打
我只有抱緊
身體深處那方寸的疆土，獨自
策馬，揚鞭，奔向心底
遼闊的虛無
和疼……
全家福
端詳了許久。我的手指
從父親臉龐上，一微米一微米地滑向
母親臉龐。又從母親臉龐上
一微米一微米地回到父親臉龐
多么青春，多么安詳
一個幼兒，開著襠，安坐在愛的中心
燈光下的笑臉
開放成時光花朵。哥哥站在左邊
姐姐站立右邊
紅花綠樹長滿了庭院
我的手指，一微米一微米地拂過
天堂畫面
春夢留念。1965年2月14日
留白空曠，幸福滄桑而飽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