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一千一萬個身（二章）
2019-11-21 05:30:12沉沙
星星·散文詩 2019年10期
沉沙
看見我的人，都能看見黃山
走到黃山，我看見千年不散的云站在黃山頂上，從宋莊追過來的月亮也站在黃山頂上。
我還看見登上黃山一座座山峰的李太白先生、徐霞客先生和劉海粟大師，他們把自己的思想告訴每一個走來的人——
李白說：他日還相訪，乘橋躡彩虹。
徐霞客說：登黃山，天下無山，觀止矣。
劉海粟說：黃山是我師。
我走來，也是為了站在黃山峰崖上，也想站上一千年。悲哉！我的百年之軀難以持久。現在我不想站在黃山頂上，我想讓黃山站在我的肩膀上，讓看見我的人，都能看見黃山。
我站在湯口鎮的溪水里，站在黃山的最低處麻川河源頭石門口的水面上，黃山就在我的肩膀上。
快看，我希望看見我的人，都能看見黃山。
我也有一千一萬個身
從敦煌159窟千佛洞的佛走到萬佛洞的盧舍那佛，兩個佛對我的微笑是一樣的：千年不變。
莫高的白云和龍門的白云同在一個藍天。
三危山和東山站立在同一片大地。
為什么佛要變成一千個一萬個呢？
看來天也不是同一個天，地也不是同一個地，它們變成一千個一萬個。
現在，我是否也把自己，變成一千個一萬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