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憶
散文是我最關注的一種文體,這或許是基于我長期從事散文創作的緣故。司新國先生的散文,是在2018年走進我的視線的。一看到他的行文,我便覺得眼前一亮,宛如在遼遠的荒漠之中看到的一泓清泉。閱他的每一篇散文,無不令人心曠神怡,感觸頗深。他的散文已經在某種意義上說,達到了很高的境界。毫不夸張地說,這是對當今生活碎片化散文大行其道于報紙副刊與文字雜志的一種“救贖”。很多人認為,散文就是記敘自己的生活,把散文簡單化,認為只要是將某件事情敘述清楚,哪怕是泛泛而談,也稱之為散文。這些理論我不敢茍同。
散文是一種非常嚴謹的文體,它是一種抒發作者真情實感、寫作方式靈活的記敘類文學體裁。《辭海》認為,中國六朝以來,為區別韻文與駢文,把凡不押韻、不重排偶的散體文統稱散文。廣義的散文,是指詩歌、小說、戲劇以外的所有具有文學性的散行文章。除以議論抒情為主的散文外,還包括通訊、報告文學、隨筆雜文、回憶錄、傳記等文體。隨著寫作學科的發展,許多文體自立門戶,脫離散文的范疇,散文的范圍日益縮小。狹義的散文是指文藝性散文,它是一種以記敘或抒情為主,取材廣泛、筆法靈活、篇幅短小、情文并茂的文學樣式。
從廣義中來看,似乎散文無所不包,無所不容。但要是要讓散文的境界上一個層次的話,恐怕也需要作者很長時間的修煉。司新國先生的散文,結構自由,不拘一格。他寫人寫事乍一看都是表皮,其實是深層次的情感體驗和思想凝聚。他從小我出發,用筆觸書寫大我,頌揚大愛,這是許多作者很難有的一種寫作胸懷的。我常說,要將散文上升到一種境界,需要的就是大愛,大痛。大愛幅員千里,大悲感天動地。這種大情懷的寫作,是當今散文創作中普遍存在的生活化、碎片化、小我化的寫作范疇中亟需要做出改變的。司新國先生的散文,似乎已經在大情懷寫作的道路上勇往直前,并探尋著屬于有明顯自我意識為基礎的大情懷散文寫作。毫無疑問,他的散文已經初步形成了自己的風格,并能夠在冗雜繁多的散文之林中占有一席之地。
在散文創作中,語言美是很重要。散文素有“美文”之稱,它除了有精神積淀之外,還需要有清新娟秀的華麗辭藻來書寫。好的散文,不僅可以豐富我們的世界觀,培養我們高尚的情操,還能從中領悟和學習作者遣詞造句,選材立意等散文語言技巧。讀之如潺潺流水,娓娓而來。顯然,司新國的散文創作在語言方面是極有成就的。他的語言輕快,自然流暢,十分凝練,往往簡單的幾句描寫便勾勒出他心中的所需和所想,沁人心脾。
上世紀,著名評論家肖云儒先生提出了“形散神不散”的散文論調,給無數散文寫作者帶來散文創作的方向。其中“行散”主要說的是散文取材廣泛自由,不受拘束,束縛。它強調的散文創作手法不拘一格,但表達的主題必須明確而集中,無論散文的內容多么廣泛,表現手法多么靈活,但都要為了你所要表達的精神而服務。縱觀司新國先生的散文,他的每一篇都立意深遠,頗有看頭,輕的地方很輕,重的地方很重。他的散文借助地域生活,由此及彼,由淺入深,融情于景,寄情于事,寓情于物,從各個層次來表述他的真實情感。真正做到了物與人的統一性,展現出了更加深遠的思想內涵。令讀者讀后,能在悄無聲息中感觸到很多,并意猶未盡,浮想聯翩。可謂余音繞梁,三日不絕。
散文,其實是距離人們最近的一種文體。記得在一次文學座談會上,著名作家蔣子龍先生就曾說過,如今,其實是散文在支撐著中國的文壇。在這個生活節奏飛快的社會上,很多人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去閱讀一篇長篇巨制,而詩歌的晦澀難懂需要讀者反復琢磨,思慮,仿佛受眾也很小。這樣,散文便因了社會的變遷討巧地走進人們的茶余飯后。司新國先生的散文,便是我茶余飯后經常出現的。顯然的是,他的散文創作已經上升到了大情懷的寫作,他已經或者早就走出了“小我”的創作,而且創作方式和技巧也非常嫻熟。
日后,司新國先生必定會讓我們領略到更多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