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下來的“善意”

文/李育蒙

早高峰的地鐵異常擁擠，熙熙攘攘的上班族奔向地鐵口的早餐店。

為了方便上班的人群，店里分了進出兩個口。吃早餐的人在入口處排隊，依次從不同的窗口取走想要的食物，然后付款打包帶走，就像流水線一樣。中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都會造成小擁堵，所以誰都不敢“慢”下來。

雖然大家都顯得很匆忙，但偶爾也會有“慢”下來的時候。周一的早上，在早餐店我要了份白粥，付完款跟著人群向出口挪動，卻發現人群像被堵住了。那些拎著早餐的人，雖然透露出焦急的神情，但是沒有一個人插隊，都在耐心地等待，這和平時不同。一位拄著拐杖的白發老太太，正在一步一步地挪向出口。看上去她很想走快，但是走不快。她后面站著的我們，都放慢了腳步，靜靜地等著老太太走出早餐店，沒有人插隊，也沒有人催促。當老太太完全走出餐廳，大家才從出口處，開始向著工作的寫字樓飛奔。

在擁擠忙碌的周一早晨，大家都留出了兩分鐘，給了一位素不相識的老人。突然覺得這座飛奔的城市，依舊有溫暖的感懷。

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個故事：有個姑娘坐出租車，剛上車幾分鐘，司機突然把車子停在路邊，聲音發抖地說：“姑娘等我一會兒成嗎？我還沒吃晚飯呢，我，糖尿病。”然后拿出面包狼吞虎咽起來。姑娘下車，從旁邊的報刊亭買了瓶水遞給他。或許這位姑娘知道低血糖對糖尿病人的危害，但正如她所想的，這位帶病仍在堅持開出租車的男人，不也是誰的爸爸？誰的丈夫嗎？他接過水時泛出的淚光，不就是被溫暖感動了嗎？

最美的風景，往往就來自于最普通人的生活。在我們生活的空間里，或許我們一個極小的善意舉動，對社會、對別人能形成一股溫暖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