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柴維爾沒有“白菜價”

文/楊瓊

在到肯尼亞駐站之前，我和大部分人一樣，搞不清楚剛果（布）和剛果（金）到底有什么區別。沒想到在開啟駐站生活的十幾天后，我就來到了剛果（布）這個僅僅在課本上聽說過的國家。

一條蜿蜒的剛果河隔開了剛果（布）和剛果（金）兩個國家，兩國的首都布拉柴維爾和金沙薩僅有一河之隔。布拉柴維爾曾經是“二戰”期間“自由法國”的首都，戴高樂的故居現在就是法國駐剛果（布）的大使館。因此，整個布拉柴維爾充滿著濃郁的法式風情，一些破舊的建筑無論是結構還是雕刻，還留存著法國的印記。

從“國際大都市”內羅畢到達布拉柴維爾，一種清新整潔的感覺撲面而來。與擁擠的內羅畢相比，布拉柴維爾的街道簡直太寬敞了，車流量也不大。街邊的剛果女孩很喜歡穿傳統的非洲服飾，這點與肯尼亞不大一樣。

中文普及率很高

在整個行程中，最不可思議的就是僅有500多萬人口的剛果（布）居然很多人會說中文，如果從中文普及率來講，剛果（布）大概在全球也可以名列前茅吧。剛果人的英語水平不太高，即便是在機場這樣國際化的地方，很多人也聽不懂英語。在機場的一個小商店，我問一個店員：你可以說英語嗎？店員說，抱歉，不會。正當我悻悻然準備離開的時候，店員卻用標準的中文說，你要買什么？我會說中文！

等上了飛機，在填寫表格的時候，一句標準漢語飄過來：能借筆用一下嗎？我伸手把筆遞過去，什么？居然是個黑人小伙兒在跟我說話！原來他是武漢理工大學的留學生，從布拉柴維爾坐飛機到內羅畢轉機去中國。此時，我的內心真是震驚又自豪。

這幾年，中國政府資助非洲學生到中國留學，越來越多的非洲人開始學習漢語。在布拉柴維爾的高中，中文是一門課程。而在大學，中文課更是有著不低的學分，很多學生開始學習中文。很多剛果人見到我，都會說一句“你好”。

白菜比龍蝦貴的物價

由于非洲大部分國家工業不夠發達，大量物資依靠進口，很多東西的價格都很高。有一些蔬菜的價格更是貴得令人咋舌。比如一棵白菜售價合100多元人民幣。反而從港口城市黑角運來的龍蝦，一公斤也不過幾十元?？磥恚鞍撞藘r”這詞真是不適合剛果（布）。

布拉柴維爾也有迷人的一面。湍急的剛果河奔流而下，翻起的浪花讓我這個見慣了大江大海的人也頗感震撼，河對岸就是金沙薩，那個看起來更為繁華而又擁擠的城市。布拉柴維爾的建筑以淡黃色為主，更像一個法國小鎮。由于語言的原因，這里的人很喜歡去法國，也有一些歐洲人到這里做生意，比如開餐館。在剛果河畔，喝一杯咖啡也是很愜意的一件事情。

國家一號公路

我此次去布拉柴維爾的目的是采訪國家一號公路，這是中國建筑承建的項目。在出發前，兩個數字讓我困惑不已。一是這條路修了8年，二是通行時間從過去的一周縮短到6個小時！為何500多公里的路要修8年？為什么過去500多公里的路要走一周？

在相繼采訪了中建集團參與公路建設的人后，我方才知道，這條路修起來有多難。這條公路從黑角修到布拉柴維爾，其中最難的部分就是穿越馬永貝森林。當年，法國人報的方案僅穿越森林就需要8年。最后，中國建筑集團拿下了這個項目，同樣是8年，已經全線貫通。

除了自然條件惡劣，當地的治安更是堪憂。在公路建設期間，營地恰好位于反政府武裝占據的地方。內戰開始后，連守衛在這里的持槍政府軍都跑了，而中國人依然堅守在這里。他們向我講述槍擊、搶劫，淡定的神情如同在講述別人的故事。而說起令人膽寒的瘧疾，也有人淡定地說：“我還好，沒太得過，就得過1、2、3次吧……”這個項目從立項到現在已有11年了，很多人從朝氣蓬勃的小伙兒到如今漸生的白發……就像很多駐外人一樣，有榮耀，也有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