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和平與發展的陽光普照全球”
——2019年度中國政府友誼獎頒獎儀式側記

文/徐慶群

9月30日下午的天安門廣場，不僅一如平日的華美莊嚴，更增添了特別的喜慶歡快。

廣場上的所有——人們以及各種鮮花、燈光和彩旗，都懷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期待，好像期待即將綻放的雨后的彩虹、噴薄的日出，展翅的雄鷹、出海的蛟龍。每個人和每樣東西都含著笑容，掛著光芒。

在天安門廣場西側、西長安街南側，坐落著雄偉壯麗的人民大會堂。這是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以及五年一屆的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大會開會的地方，是黨、國家和各人民團體舉行政治、外交、文化活動的重要場所。

天安門和人民大會堂是中國老百姓心中的圖騰。不僅如此，外國人也對天安門和人民大會堂充滿好奇與驚嘆。1972年，時任美國總統尼克松訪華時，他期待見到毛澤東，也期待那場世紀會見是在人民大會堂。

對于中國老百姓來說，每年國慶前夕在人民大會堂舉辦的中國政府友誼獎頒獎儀式，可能并不很熟悉。但是，這并不影響它的重要、隆重和特別。對于所有在華、為華工作的外國友人來說，這是人生中重要的榮耀和時刻。正如天津大學建筑學院日本專家青木信夫所說：“這一天，金色的獎章和紅色的獎狀，伴著在人民大會堂的每一個瞬間都將珍藏在我的記憶中！”

9月30日，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人民大會堂親切會見榮獲2019年度中國政府友誼獎的外國專家

劉鶴頒獎并用英文演講

9月30日下午3時許，雄渾激昂的音樂在人民大會堂奏響，2019年度中國政府友誼獎頒獎儀式開始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劉鶴向獲獎外國專家頒獎并講話。

劉鶴代表中國政府向來自31個國家的100位獲獎專家表示熱烈祝賀，向所有在華工作的外國專家和家屬致以誠摯問候和衷心感謝。他指出，新中國成立以來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大批外國專家積極投身中國現代化建設事業，幫助中國培養各類人才，大力促進中外合作交流，為中國的發展進步付出了大量心血、作出了重要貢獻，與中國人民結下深厚情誼，中國人民將永遠銘記在心。

劉鶴表示，要堅持習近平主席倡導的建設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新時代的中國，是更加繁榮發展的中國，是更加開放的中國，是愿意為世界作出更大貢獻的中國。中國政府將堅定不移推動全方位對外開放，以實際行動維護多邊貿易體制，致力于實現世界持久和平、繁榮和人民安居樂業；大力推進創新能力開放合作，嚴格保護知識產權，積極營造尊重知識、尊重人才、尊重創新的良好氛圍；實施更加精準有效的人才政策，為外國人才來華工作生活提供更大便利。

最后，劉鶴副總理用英文發表了一段演講，令在場的外國專家倍感親切。“這說明中國領導面向世界的自信，說明中國人擁抱世界的決心。中國和中國人越來越國際化，這種開放、包容的胸襟和格局是令人佩服的。”一位獲獎外國專家這樣說。

科技部部長王志剛宣讀授獎決定，副部長黃衛主持頒獎儀式。科技部黨組成員陸明，以及來自中央和國家機關有關部門領導出席了頒獎儀式。

天安門一個新的集體記憶叫祝福中國

“能夠獲得友誼獎，我們都感到非常榮幸，也使我們跟中國建立了更加緊密的關系。”2000年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現任暨南大學經濟與社會研究院顧問委員會主席的美國專家詹姆斯·約瑟夫·赫克曼在發言中說，“我想代表各位感謝那些跟我們合作的中國學者們，他們才華橫溢、勤奮且努力。”赫克曼教授一生中的大部分研究都是針對主要的社會和經濟問題，尤其是不平等和社會流動性問題。中國已經成為他研究議題的重要組成部分，與中國發展研究基金會有著緊密合作，共同實施并評估中國農村地區貧困兒童發展的早期干預措施。

國際大科學計劃和大科學工程是世界科技創新領域重要的全球公共產品，也是世界科技強國利用全球科技資源、提升本國創新能力的重要合作平臺。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以發展中國家身份有重點地選擇參與了國際大洋發現計劃、人類基因組計劃、國際熱核聚變實驗堆計劃、平方公里陣列射電望遠鏡等一些國際大科學計劃和大科學工程。來自核領域的法國專家伯納德·比戈在發言中高度評價中國科學家和工程師在大型國際項目中的作用。他說：“我深信這種跨國教育和科學技術的合作將為中國帶來一個光明的未來。”同時，他謙虛地表示：“我們的微薄貢獻獲得了如此高的榮譽，并有幸與中國人民共同慶祝這一偉大歷程，使我們非常感動。”

作為獲獎的6位女性專家中的一名，來自新加坡的平安集團聯席首席執行官陳心穎女士說：“這兩天參加中國政府友誼獎的相關活動感觸很深。看到中國快速的發展、開放的態度、偉大的成就，我真的很感謝中國、感謝平安、感謝馬總（明哲）給我這個難得的機會，可以和大家一起努力，在金融科技、醫療科技、智慧城市上作出一點點貢獻，很激動。我會繼續努力！”2013年起，陳心穎全面負責平安集團的科技研發及應用業務，帶領平安集團在人工智能、區塊鏈、金融科技等領域屢獲國際大獎。

馬來西亞華僑鄒光耀是環境工程技術領域專家，他說在新中國成立70周年這一年獲得中國政府友誼獎，感到無比的榮幸和特別的意義。“這不僅僅是我個人莫大的榮耀，也是公司團隊、我家人和祖籍潮汕親屬們的榮耀。”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當年迫于生計下南洋的父母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衣錦還鄉、希望后輩能光宗耀祖。他托著沉甸甸、金燦燦的獎牌感慨道：“我實現了父親生前的愿望。”他將進一步促進中國和馬來西亞科技學術交流，為推動中馬兩國經濟社會發展和增進人民友誼作出更大貢獻！祝福中國繁榮昌盛，祝愿中國人民同世界各國人民友好團結、友誼長存。

來自英國的專家馬西門是環境專家，一直致力于中國生態文明建設，在清潔汽車尾氣、水質監測、城市固體垃圾處理等領域作出了卓越貢獻。他總是熱情地稱我“慶群”，我就稱他“西門”。他說話的時候中英文并用，他說，走進人民大會堂，從劉鶴副總理手中接過中國政府友誼獎；聆聽了李克強總理的講話，并且和李克強總理及那么多專家合影；在宴會廳聽到習近平主席的演講。這一切，真的是一種巨大的榮譽，太奇妙了。

34年前，那時中國改革開放不久，他很想看看改革開放后的中國，于是從日本經由中國香港進入內地。沒有想到，從此就和中國結下不解之緣。1997年在清華大學任訪問學者，2006年在天津大學任教并從事文化遺產保護工作，2009年慶祝新中國成立60周年時他應邀走進人民大會堂。“時隔十年，中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我再次邁進莊嚴的人民大會堂，獲頒中國政府友誼獎意義非凡，說明中國對文化遺產保護的重視。”他就是來自天津大學的日本專家青木信夫。他不僅跟我講述了獲獎感受，而且講述了10月1日在天安門廣場觀看閱兵式和聯歡活動的感受。他說：“我在紅色的觀禮臺上不由得浮想聯翩。天安門廣場北鄰世界文化遺產紫禁城，東面是中國國家博物館，西面是人民大會堂，南面是人民英雄紀念碑、毛主席紀念堂，這樣的空間具有凝重的歷史感，本身就是物質文化遺產。不僅如此，今天文化遺產研究已經不僅僅局限于物質空間了，物質空間所支持的集體的記憶也是我們應該特別關注的。在中國沒有其他場所可以和天安門廣場相比，國慶70周年閱兵式和集體聯歡活動，為天安門廣場再刻上了新的集體記憶，這樣的記憶將成為中國史書上厚重的一筆！我作為一個外國人見證了這一歷史時刻！祝福中國！祝愿中日和平友好日久天長！”

優秀的外國專家背后常有優秀的中國太太

采訪外國專家，對我來說最難的是溝通，而且不是一般的外語水平就可以應付的。但是幸運的是，我總能遇到有中國太太的外國專家。她們是外國專家的翻譯、助手，也是事業上的伙伴。而且，有的外國專家的中文極好，比如我前面提到的鄒光耀、馬西門，還有這次也獲獎的老朋友龍安志等等。

9月27日報到，10月2日離會。2019年度中國政府友誼獎頒獎和慶祝新中國成立70周年系列活動，可謂精彩紛呈。獲獎外國專家和各方面國際友人，幾次走到天安門廣場、幾次走進人民大會堂。特別是他們的家屬身著節日的盛裝，人人喜氣洋洋。青花瓷的旗袍、東北花被面的高跟鞋、中國風的繡花胸針，她們也是頒獎現場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通過采訪外國專家，結識了幾位專家的中國太太，德國專家漢斯的太太徐飛玉女士，日本專家青木信夫的太太徐蘇斌教授，以及美國專家狄家諾的太太陳珊珊女士等。我們都有一見如故的感覺。

特別有趣的是，陳珊珊女士與我分享了她的先生狄家諾獲獎后的小插曲。按照議程安排，頒獎儀式結束后，所有獲獎專家受到李克強總理的親切接見，隨后參加習近平主席的國慶招待會。10月1日凌晨4點所有專家集合到天安門廣場觀看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閱兵禮。活動安排得緊湊豐富，加上一直處于興奮狀態，所以對于年紀稍大一點的專家來說有些超負荷。今年75歲的羅伯特·查爾斯·狄家諾因為領獎后的激動、閱兵觀禮的期待，所以導致9月30日晚上一直失眠。10月1日早上5點多，我和陳珊珊微信聊天，她很遺憾地告訴我，狄家諾因失眠吃了一片安眠藥，所以還沒有醒，不能到天安門觀禮了，她也只能在賓館陪他。但是晚上他們還是來到天安門廣場觀看了聯歡。后來，陳珊珊很隆重地發了一個朋友圈，記錄了狄家諾的心情：他很激動，他說要感謝很多人給他的幫助，沒有家人、朋友、同志們（他聽習近平主席和大家講話說同志們，他喜歡這個詞）的支持和幫助，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成功！他要感謝所有醫護人員對他工作的幫助和支持，特別感謝云南省阜外心血管病醫院心內科郭濤教授十多年來對他工作的支持和幫助。感謝各級政府部門為他們提供在云南農村為貧困山區農民看病的方便，為先心病的篩查、為云南各縣鄉村醫生的培訓、為新生兒先心病篩查、對產科、兒科、超聲科的培訓及儀器的捐贈提供好的建議和幫助，感謝國內外的基金會和愛心人士十多年來從資金上支持云南先心病患兒的手術費，感謝所有的中外醫護人員、實習生、志愿者、同志們和我們一起為貧困山區老百姓義診、送醫送藥，和我們一起翻山越嶺篩查先心病兒童，感謝國外的企業以最優惠的價格賣給我們心臟彩色儀器，感謝美國Masimo公司捐贈給我們血氧飽和儀，使我們能夠在新生兒的篩查培訓項目中取得成功！

當然，有的外國專家有中國太太，有的外國專家有很好的中國合作伙伴或者叫顧問（助手）。獲得2019年度中國政府友誼獎的何珂女士，是公共管理和法律專家，現任德國科隆市市長。她是中德交流的友好使者，是北京與科隆友好城市關系的推動者與見證人。她在推動科隆與中國全方位合作友好交流、促進中德兩國關系發展、樹立兩國城市合作典范方面作出的重要貢獻，離不開另一位女性的付出。她就是德國科隆市市長及市政府中國事務顧問孟宙。孟宙女士的笑容像極了深秋北京晴空里的太陽，她說：“科隆可能有幾十萬民眾一生都沒有機會去中國，不是他們不感興趣，而是他們沒有機會。”在德國科隆市，孟宙女士擔任了三任市長和市政府的中國顧問，也獲得科隆市經濟大使的榮譽稱號。從2003年時任市長施拉瑪開始，孟宙就建議市長加強同北京市、同中國的交流與往來。而現任市長何珂，迄今為止8次訪華，每次都由孟宙陪同。“德國人保守，中國人靈活；德國人嚴謹，中國人熱情。兩個社會文化有所不同，我做的工作就是架橋。”在中國政府友誼獎頒獎前的外國專家座談會上，我們第一次見面，她就拉著我的手讓我一定見何珂，說：“她一定喜歡你。”后來，我們給何珂在美麗的友誼賓館拍了很多漂亮的照片。我不懂德語，何珂不懂中文，但是我們相視而笑、挽手而依。她的確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那樣利落嚴謹冷峻的女人，但是我從她褐色的深邃的眼眸里讀到了包容、真誠和博大。我想這就是友誼。

友誼，是一個多么神圣的詞語。中國政府友誼獎是為表彰在中國現代化建設中作出突出貢獻的外國專家而設立的最高榮譽獎項，自1991年設立以來已有1699位外國專家獲獎。

9月30日晚，獲得中國政府友誼獎的外國專家參加了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招待會，聆聽了習近平主席的講話。習近平主席在講話中指出：“我們要高舉和平、發展、合作、共贏的旗幟，堅定不移走和平發展道路，堅持對外開放，同世界各國人民一道，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讓和平與發展的陽光普照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