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西部對外開放的范本

呼東方

在西部大開發二十周年之際，比較西部12省、市、區二十年進出口增速，在大多數地區增長十余倍情況下，重慶增長64.32倍，高居榜首。在西部，重慶雖身處內陸腹地，但對外開放的步伐從未停歇。如今內陸開放高地效應不斷凸顯，開放成了重慶發展最亮的底色，也讓重慶為西部內陸各省市區對外開放提供了一個范本。

當下的中國，標語文化仍然風行城鄉各個角落，這些標語，恰恰能反映出一個地方政治、經濟、文化等領域正在發生或者即將發生的“故事”。

在重慶市南岸區，記者看到了很多地方都有這樣兩句標語：“堅定不移推進改革開放，努力在西部地區帶頭開放、帶動開放”和“在推進西部大開發形成新格局中，展現新作為、實現新突破”。

這兩句標語，其實源自今年4月份國家主席習近平在視察重慶時的講話。從這兩句標語中，不難看出國家對重慶這些年改革開放給予的總結與定位，以及所賦予的重托和希望。

在西部大開發戰略實施二十周年之際，國家發改委正式頒布《西部陸海新通道總體規劃》，這是深化陸海雙向開放、推進西部大開發形成新格局的重要舉措。

在這個規劃中，重慶以其“主角”地位，再次吸引了世人的目光。沒有人懷疑，重慶“在推進西部大開發形成新格局中，展現新作為、實現新突破”的時刻已經到來！

“渝新歐”，打通西部開放的“任督二脈”

重慶的對外開放，在西部地區一向是走在前列的。

重慶團結村中心站如今已成了一個專用名詞，這里是重慶鐵路集裝箱中心站的簡稱，也成了“一帶一路”的關鍵地標之一。2011年3月，中國第一條中歐班列線路——渝新歐在此首發。

當時，正在重慶社會科學院科研處擔任處長的李敬清楚記得，2007到2008年間，渝川兩地的相關學者經常有交流，有位學者就提出，渝川能不能打通一條通往歐洲的火車，這樣一來就能盤活整個渝川兩地的物流，也能實現內陸腹地真正意義上的對外開放。

李敬現任重慶工商大學經濟學院院長，他回憶道：“向歐洲發火車當時只是學者層面的設想，而對于政府來說，這個設想要想實現，還得突破太多地方與地方、地方與國家、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重重阻礙與限制。我們當時覺得這個設想很難實現，至少時間上不會這么快?！?/p>

但讓學者們沒有想到的是，中歐班列開行如此之快。

“其實，中歐班列通行的鐵路一直都存在，只是因為國與國、國與地區之間一直沒有打通。重慶市政府只是通過國家層面的協調，將各省之間、各地區之間、各國之間一直存在的鐵路線打通了而已?！痹诶罹纯磥?，中歐班列的開通，一定情形上也是被當時的形勢“倒逼”所致。

2008年，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機爆發，沿海出口加工型企業面臨生存的考驗，這為西部地區承接上述企業的轉移提供了絕佳的機遇。重慶將眼光瞄向具有廣闊發展前景的筆記本電腦產業，試圖改變以往汽摩產業一家獨大的局面。

2009年，世界四大電腦品牌商惠普、宏碁、東芝、華碩的生產基地落戶重慶。當時，電腦生產廠商也面臨著運輸成本提高的風險。由于重慶地處內陸，這些品牌商期望有一種比海運快、比空運便宜的物流方式，為其產品銷往歐洲“開路”。于是惠普高層與重慶市政府會面時，雙方拿著地圖，大致畫了一條從重慶至德國的線路，這便是中歐班列（重慶）的“雛形”。

通過重慶市政府的不斷努力，國家層面的多方協調，轉機終于出現，2011年1月，中歐班列的“雛形”打通了。這年3月19日，謀劃多時的“渝新歐”班列正式從團結村駛向歐洲，其運行路線從重慶始發，經達州、安康、西安、蘭州、烏魯木齊，向西過北疆鐵路到達我國邊境阿拉山口，進入哈薩克斯坦，再轉俄羅斯、白俄羅斯、波蘭，至德國的杜伊斯堡，全程11179公里。

2012年，這條國際大通道繼續西進，從德國的杜伊斯堡西延至比利時的安德衛普，整整延長202公里，將歐盟總部所在國比利時與重慶直接相連。

“渝新歐”改寫了中國西部地區外貿企業出口歐洲的貨運方式，使西部地區的貨物可以用火車運到歐洲，而無需先運到東南沿海地區再通過海運到歐洲。這條國際鐵路大通道也因此被媒體稱為中歐“新絲綢之路”，架起了一座歐亞大陸橋。

自“渝新歐”鐵路順利通車以來，每周都有一班列車從重慶開往歐洲。隨著重慶加工貿易的快速發展，“渝新歐”貨運量將大幅度提高，加上物流條件更成熟，“渝新歐”國際貨運班列將更趨常態化。

此后，“渝新歐”鐵路成為重慶的“王牌”，吸引著世界各地投資者的目光。全球最大的集裝箱運輸公司馬士基、全球最大的工業及物流基礎設施提供商和服務商美國普洛斯公司等國際物流巨頭亦紛紛布局重慶。

事實上，對于重慶來說，中歐班列的開通，其意義遠不僅僅是帶動筆記本電腦等外向型產業崛起那么簡單，更重要的在于開始構建起了以自身為中心、輻射歐亞大陸的對外開放通道，由此極大地推動了重慶國際化的進程。

在業內人士看來，中歐班列的開通，打通了西部開放的“任督二脈”，在西部各省市區形成了紛紛復制的“克隆”效應，對西部內陸城市以物流通道和樞紐建設為載體帶動外向型產業布局產生了積極作用。

數據顯示，從2008年到2016年，重慶進出口總額從95.21億美元，增加到627.71億美元，增長了5.6倍，遠遠高于直轄第一個十年的增速;實際利用外資從27.29億美元，增加到113.42億美元，增長了3.2倍。世界500強企業個數從93家，增加到272家。領事館則增加了7家。而四川和陜西等省份也有類似的情況。

在重慶社會科學院國際經貿與物流研究所所長馬曉燕看來：“中新第三個政府間合作項目之所以選擇重慶，不能不說是因為有著一個最大的優勢——‘渝新歐國際鐵路?！倍谥袣W班列開通六年半之后，為解決西部地區出海難問題，2017年9月25日，由貴州、廣西、甘肅和重慶聯合打造的中新南向通道鐵海聯運常態化班列（即陸海新通道前身），在重慶團結村中心站首發。作為“一帶一路”的合攏工程，陸海新通道的開行，有力地推動了西部地區地緣經濟的改變。

據霍爾果斯海關統計，今年1至7月，經霍爾果斯鐵路口岸進出境的中歐班列達1808列，同比增長130.91%，貨運量達153.67萬噸，同比增長179.86%。這些中歐班列包含“渝新歐”“鄭新歐”“蓉新歐”“義新歐”“長安號”等16條線路，其中出境班列1552列，主要來自連云港、鄭州、成都、重慶等城市;返程班列256列，主要來自德國、波蘭、烏茲別克斯坦、哈薩克斯坦等國。

中新項目落地重慶結碩果

進入重慶市中新示范項目管理局，迎面掛著國家主席習近平2016年1月視察重慶時的指示：“中新戰略性互聯互通示范項目在重慶落地，一定要高標準實施好，打造高起點、高水平、創新型的示范性重點項目。”

2016年1月8日中新項目在重慶落地時，從兩國國家層面的預期來說，該項目作為中新政府間又一個高起點、高水平、創新型的示范性重點項目，必將進一步推動重慶與新加坡的寬領域、深層次全方位合作，成為重慶內陸開放高地建設的新引擎、經濟發展的新增長點，帶動內陸地區、特別是西部地區開放發展。

如今，中新項目運營三年多，成效可圈可點。據重慶市中新示范項目管理局提供的公開數據顯示，項目運營三年多來，重慶已經累計簽約中新合作項目169個，投資金額263億美元，極大促進了重慶內陸開放高地建設。

在重慶市中新示范項目管理局局長韓寶昌看來：“中新項目依托兩江新區等開放平臺，在推動重慶整合全球資源和要素、促進中國西部地區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市場的經貿往來等方面取得了明顯成效。”其中，陸海新通道正加速打通西部“物流困局”。截至目前，陸海新通道的目的地已連接76個海外城市，“港口朋友圈”擴至180個。

業內認為中新項目成功與否，在于是否實現了一個標準，即“兩降兩增四有”?！皟山怠笔墙档臀鞑康貐^的物流成本、融資成本。“兩增”是增強重慶的輻射力、增強重慶作為運營中心的各種機制的可復制性，可推廣到重慶以外的其他地方。“四有”，即有高效的運作機制、有科學的規劃藍圖、有體制機制和政策的創新、有市場主體參與并受益于項目合作。

根據測算，從歐洲運往新加坡的貨物，空運比鐵路貴五倍的運費。如果改為鐵空聯運即“渝新歐”班列，從歐洲到重慶的12000公里用鐵路運輸，花費十二天時間，貨物到了重慶后進保稅區，不用辦入關手續，包裝分撥后直接上飛機運到新加坡，空運時間五小時，雖然多了十二天時間，但成本卻大幅降低。而且，歐洲的貨物未來都可以從“渝新歐”再通過空運中轉到曼谷、吉隆坡、香港、臺北、東京、大阪、首爾等距離重慶四五個小時航空半徑的亞洲城市。

2016年4月，首批搭乘“渝新歐”班列的新加坡貨物從歐洲起運，這意味著將渝新歐發展為亞新歐的構想將進入實質探索階段。

在三年多的時間里，重慶積極發揮運營中心的作用，推動陸海新通道跨境公路運輸、鐵海聯運和國際鐵路聯運等運輸方式相繼實現常態化開行，并先后實現與中歐（重慶）班列的無縫銜接。

2018年，“渝黔桂新”鐵海聯運班列實現“天天班”雙向對開，目的地已覆蓋全球66個國家、131個港口;國際鐵路聯運（重慶-河內）班列已完成雙向測試;重慶-東盟跨境公路班車服務網絡延伸至越南、泰國等地。

此外，蘭渝專列、隴桂專列黔桂專列都開始運作。2018年11月，渝黔桂新鐵海聯運班列首次在貴陽實現加掛運行。

據韓寶昌介紹，陸海新通道已成為促進我國西部地區與新加坡等東盟國家互聯互通的橋梁，正在引起周邊國家和地區的積極響應，越南、老撾等國家政企代表團已相繼來渝對接通道合作，日本、韓國等也對通道建設充滿期待。

在中新項目運行三周年紀念日，韓寶昌說，三年來最大的感受，是面對這樣一場全新的改革創新實踐，需要地方層面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和首創精神，加強區域聯動，積極探索實踐，“同時勇于先行先試，為西部地區開放發展積累經驗”。

顯然，這是“超越了一個經濟合作項目的定位”。這不禁讓人想起中新項目運行最初，新加坡總理公署部長陳振聲與時任重慶市市長黃奇帆在公開項目的發展規劃與執行細節時所強調的定位。新加坡方面擬借此幫助中國建立除沿海經濟支撐之外的“第二經濟引擎”，即西部省市的國際化進程，以及集納中國資金投資海外，改變過去沿海單純靠加工外銷的經濟增長模式。而黃奇帆則表示，中新項目是“無形+有形”的架構，借“渝新歐”鐵路及與新加坡方面的合作，將重慶建設成為一個全球性的金融、物流，以及現代服務業及云計算中心，其第一步目標是覆蓋東南亞市場。

從目前運行的情況可以看出，中新項目將渝新歐變成亞新歐的構想已初步實現。

在中新互聯互通項目框架下，中新兩地金融機構也嘗試在全國率先開展“出口雙保通”貿易融資、跨境資產轉讓、內河承運人責任保險等創新業務合作，并推動境外信用證循環額度、海鐵多式聯運進口信用證等創新業務落地。

據公開數據顯示，截至2019年4月底，在中新項目框架下已累計落地跨境融資項目104個，金額超過100億美元，輻射到四川、陜西、青海、云南等中國西部六省區。

2019年8月6日，重慶市地方金融監督管理局發布“《重慶國際金融中心建設方案》競爭性磋商采購文件”，披露了最新發展方向：重慶要打造成為國際金融中心。

重慶對金融市場的定位由此出現變化：從區域走向全國——從全國走向全球。

自貿區增強重慶帶動西部開放力度

很多人觀察到，在西部地區，同樣的國家政策落地后，渝川地區交出的成績單總是非常惹眼，特別是重慶。有人總結，這是江海文化帶來的思維創新意識完全不同造成的。不論是否認同這個結論，但重慶的確總能創新、創造出一種全新的格局與成績來。

今年4月1日，是重慶自貿試驗區掛牌兩周年的日子。在這兩年里，重慶自貿試驗區新增注冊企業23439戶，注冊資本總額2444.6億元人民幣，占全市比重19.3%。其中，新增注冊外資企業449戶，占全市比重25.1%，注冊資本26.67億美元，占全市比重15.1%。重慶自貿試驗區全域引進項目1787個，簽訂合同（協議）總額5444.79億元人民幣。百度、阿里巴巴、騰訊三大互聯網巨頭先后落戶，商湯科技人工智能、金泰克內存生產基地等標志性項目落地。

重慶自貿試驗區以全市千分之一的土地面積，創造了全市超六成的進出口總額，在全國首創制度創新成果11個。

重慶自貿試驗區涵蓋兩江片區、西永片區、果園港片區3個片區，實施范圍為119.98平方公里。重慶當地的官媒稱：“兩年多來，重慶在這片自貿區里大膽試、大膽闖、自主改，一項項創新政策、一個個開放平臺、一條條外向通道在這里落地開花?！?/p>

按照國務院對重慶自貿區的批復意見，重慶自貿區承擔加速貿易轉型升級的重擔，具體內容包括促進加工貿易轉型升級、大力發展服務貿易、加快發展新型貿易等任務。

兩年多來，以加工貿易、服務貿易和國際物流為三大支柱產業的重慶兩路寸灘保稅港區正在進行貿易轉型升級。這個保稅港區新增入駐企業608家，累計已達2030家。累計實現規模以上企業工業產值1414億元，實現外貿進出口總額約1957億元，實際利用外資約17億美元，海關監管貨物值568億美元。根據海關總署兩區協會數據，重慶保稅港區在全國14個保稅港區中主要經濟指標位居前三。其中，外貿進出口額排名全國第二，實現了加工貿易量、質雙增。

重慶保稅港區發展水平為何躋身全國三甲？李敬分析，這與保稅港區加速探索區內貿易形態的多樣性分不開。重慶保稅港構建了四大功能平臺，即：“保稅+智能制造”的加工貿易開放平臺、“保稅+服務貿易”的新興服務貿易創新平臺、“保稅+現代物流”的多式聯運集散分撥平臺以及“保稅+特設口岸”的開放功能政策創新平臺。這樣一來，總部經濟、跨境電商、整車進口、展示交易都加大了保稅港的進出口貿易規模。重慶保稅港區借鑒上海外高橋貿易便利化模式，吸引重點企業在港區設立區域總部。近兩年，新引入新加坡托克集團及百安居、安通控股、北大荒等區域總部，累計入駐世界500強投資企業22家，中國500強投資企業24家。阿里巴巴、網易、唯品會和小紅書落戶。重慶保稅港區近兩年實現跨境電商交易額約41億元，占比全市同期總量的50%。

而且，隨著保稅港制度的不斷創新，也使得加工貿易的產品結構得以優化。除了傳統筆記本電腦外，保稅港區已形成多種智能終端產品共同發展的產業集群?；萜杖蚺浼熬S修中心已經投入運營，并實現產值20億元。新引進日本NTT Docomo手機、華為高端筆記本、4代蘋果手表等在保稅港區生產。翊寶取得開展手機、智能穿戴產品以及平板電腦的入境維修、再制造業務資格。

掛牌兩年以來，重慶自貿試驗區不斷優化營商環境，實現了重慶外資項目備案立等可取，覆蓋率達100%;開辦企業時間從二十個工作日縮短至最快三小時，口岸通關時間壓縮了三分之一。

重慶自貿試驗區還培育了“飛機融資租賃”“保稅維修”“保稅文化”“跨境電商”等一批新型業態。截至目前，共計8架融資租賃飛機成功落地重慶;首批保稅航材也于今年3月入區，助力重慶航空產業不斷拓展延伸。

此外，重慶自貿試驗區還在第三批自貿試驗區中率先建成區域識別系統，成立全國首家覆蓋全域、專門化的自貿試驗區法院，組建商事仲裁中心和知識產權法庭，設立西部惟一的商標審查協作中心。

讓業內人士最為稱道的是，與西部其他省市的自貿區相比較而言，重慶自貿區在制度創新方面表現的更強。比如：重慶海關在自貿試驗區優化營商環境方面，就采用創新實施“兩倉監管智能化”，簡化貨物進出倉監管流程，開展貨物分送集報，實現“進、出、轉、存”環節全過程智能監管，業務系統自動核準率達到90%以上，企業報關成本降低90%以上。

可以說，重慶自貿區真正實現了國家賦予的加快建設內陸開放高地，借自貿試驗區機遇帶動西部內陸開放的重任。

陸海新通道帶來的重慶國際化機遇

8月15日，《西部陸海新通道總體規劃》應聲落地。業界人士稱，這是賦予了西部地區特別是重慶構建一種新的立體式開放格局的新機遇。

在這份規劃中，西部陸海新通道定位有四個：一是推進西部大開發形成新格局的戰略通道;二是連接“一帶一路”的陸海聯動通道;三是支撐西部地區參與國際經濟合作的陸海貿易通道;四是促進交通物流經濟深度融合的綜合運輸通道。從這四大定位來看，西部陸海新通道將圍繞著西部大開發、“一帶一路”倡議，以及深化陸海雙向開放而展開，將極大地提高西部地區在中國區域發展和對外開放格局中的戰略地位。

這份規劃也明確了重慶將承擔西部陸海新通道在區域協調發展格局中重要的戰略地位。即：打造由重慶出海大能力鐵路運輸通道;國家支持重慶建設內陸國際物流分撥中心;支持重慶建設內陸口岸高地;支持重慶發展現代制造業物流;重點建設重慶高新區、臨空經濟示范區。

按這份規劃的設計，有人這樣描述：未來西部地區出口的部分商品在重慶集結后，通過上述三大通道，分撥到全球各地。而華東、華中等地區的商品，通過沿江通道后，也可以在重慶中轉到歐州、中亞或者東盟、南亞等地區。由此不難看出，重慶作為歐亞大陸供應鏈資源配置中心這一角色定位也逐漸趨于明朗化。

眾多專業人士看出，在此輪機遇的垂青下，重慶有了沖擊全球城市的“野心”。

近年來，隨著中國從積極融入到參與全球化，一些經濟體量靠前的中國城市，開始放眼世界，提出建設全球城市的愿景。比如，上海提出建設卓越的全球城市，廣州提出建成活力全球城市，深圳目標直指全球海洋中心城市。成都、武漢、杭州、西安、鄭州等城市也紛紛把全球城市作為其遠景目標。

重慶似乎沒有提到這樣的目標，但卻一直在實際行動中，積極建設國際化現代城市，以大開放大踏步地朝著國際化邁開步伐。

2018年11月，世界銀行集團和重慶市生產力發展中心合作發布《重慶2035：城市發展研究》，對2035年重慶發展愿景進行了論證和推演。課題組認為，重慶可實現“中國的重慶”向“世界的重慶”的跨越，由“數量追趕型”的國家城市轉變為“質量領先型”的世界城市，邁向高效、包容、宜居、特色的全球城市。

而在《西部陸海新通道總體規劃》中，國家層面明確支持重慶市牽頭建立省際協商合作機制，協商解決西部陸海新通道區域合作項目。有專家解讀，重慶將代表整個西部地區，參與到中國與東盟、南亞、中亞等區域國際對話中去，由此會大大提高其在國際舞臺中的政治地位。

在李敬看來，重慶要根據各個開放平臺的特點，結合重慶發展實際，大力推進開放制度創新，培育出內陸開放新優勢，“做好牽頭與服務的統一”。

建立省際協商合作機制，說白了，就是西部各省市能如何“抱團”發展的問題。我們看到在規劃出臺之前，在陸海新通道的構建過程中，憑借著中新項目，“朋友圈“已經擴展到西部10個省市，足以說明重慶已經主動承擔起了這個角色。

陸海新通道自2017年開通后，就逐漸成為推動中國西部新一輪改革開放的前沿。這條通道既是西部省份抱團發展的平臺，和西部地區開發開放的戰略通道，也是中國與東盟國家深入合作的利益共同體。將中國廣闊的西部內陸地區與充滿生命力的東南亞市場緊密聯系起來，有利于加快中國—中南半島經濟走廊的建設，更成為重慶聚集和配置全球資源要素能力的助力器。

陸海新通道的開通，也成了重慶國際往來和對外人文交流的重要載體。2018年5月，越南率代表團赴重慶考察。隨后的8月30日，重慶與越南胡志明市簽署友好城市備忘錄。雙方除了進一步深化陸海新通道務實合作外，還將共同開發旅游市場。

另外，首屆智博會和剛剛召開的第二屆智博會、中新金融峰會、共建陸海新通道主題對話會、陸海聯動發展論壇等在重慶舉行的國際會議與展會，都是陸海新通道提供的新機遇。

在西部大開發二十周年之際，比較西部12省（市、自治區）二十年進出口增速，在大多數地區增長十余倍情況下，重慶增長64.32倍，高居榜首。

實踐表明，重慶雖身處內陸腹地，但擴大對外開放的步伐從未停歇。如今內陸開放高地效應不斷凸顯，開放成了重慶發展最亮的底色，也讓重慶為西部內陸各省市的對外開放提供了一個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