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魚皮靴子

吳連貴

從前，有個叫巴彥的老頭，總想著占人便宜。他有個姑娘叫達露莎，為人卻很熱情，肯幫助人。

有一年，巴彥家雇了一個鄰村的小伙子來干活。小伙子上工的頭一天，巴彥送給他一雙魚皮靴子，說：“小伙子，到我家干活工錢要比鄰家的多，不過得有一個條件——這雙魚皮靴子你穿兩個月，要是穿破了，我就如數付你工錢;要是穿不破，只能算白干了。”

小伙子想著自己腳大，干活又得翻山越嶺，靴子還能磨不破？于是說：“好，我接受你的條件！”

說來奇怪，小伙子天天上山打獵砍柴，可魚皮靴一點也沒壞。他很納悶，這樣干下去，自己不是白干了嗎？

巴彥見小伙子的魚皮靴還好好的，暗暗高興，對他說：“明天就到兩個月了，你的魚皮靴還沒穿破，工錢你就別想要了。”小伙子聽了沒吱聲，連晚飯也沒有吃。

達露莎喜歡小伙子，心里為他著急。晚上，等父親睡下，她偷偷溜到小伙子的屋里，說：“阿哥，你知道魚皮靴為什么穿不破嗎？那是因為它是用鰉魚脊梁骨上的皮做的，比牛皮還結實耐穿呢！”

“那我這兩個月算白干了！”

達露莎搖搖頭，說：“魚皮靴不怕硬，也不怕磨，就怕沾上馬牛糞。”

第二天，小伙子去干活的路上，碰到了一群牛，他就穿著魚皮靴在牛糞上踩了幾下。晚上回來，魚皮靴真的露出了兩個大窟窿。于是，小伙子拿著穿破了的魚皮靴去找巴彥要工錢。

巴彥見魚皮靴破了，疑惑道：“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破了？”

小伙子說：“靴子哪有穿不破的？你照條件給我工錢好了！”

巴彥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嘻嘻笑道：“好小伙子，我們再定個條件吧！你幫我再干兩個月的活，到最后一天，咱倆比賽跑步，你要是追上我，這四個月的工錢都給你;要是追不上，就算你白干。”

小伙子心想，一個老頭，跑步還能贏過我嗎？于是就答應了。

一晃，小伙子又在巴彥家干了兩個月。這天，他收工回來，巴彥對他說：“明天咱倆比比誰跑得快！”

“中！”小伙子答應了一聲。

晚上，達露莎偷偷告訴小伙子：“明天跑步前，我父親會讓你在五雙一模一樣的魚皮靴中挑一雙，你就挑中間的。我在中間那雙里面塞了紅格烏拉草，這種草越踩越柔軟，越跑越有勁，你肯定能贏！”

小伙子記住了達露莎的話。第二天一早，巴彥果真讓達露莎拿來五雙一模一樣的魚皮靴，讓小伙子選。小伙子上前拿了中間那雙，穿在腳上，就和巴彥賽跑去了。

巴彥跑不多遠，就被小伙子追上。他又氣又惱，脫下自己的魚皮靴一看，氣呼呼地叫道：“達露莎，我的紅格烏拉草怎么沒有了？”

達露莎說：“昨晚墊靴底時我太困了，估計墊到別的靴子里了。”

小伙子拿了四個月的工錢，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巴彥沒占著便宜，結果生了一場病，被活活氣死了。

后來，傳說達露莎埋葬了父親，把一些家產分給了左鄰右舍，便去找小伙子成了親，兩個人相親相愛，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搜集整理：黃任遠）

（發稿編輯：曹晴雯）

（插圖：陸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