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棠：相思難忘

本刊獨家報道 □記者夯石（張琳）/文孫賀田/攝

【檔案】

本刊2005 年第49 期曾報道王曉棠

著名電影藝術家、事業家王曉棠，一位讓自己的人生永遠箭頭向上、把苦難和不幸都化為財富、堅信明天會比今天做得更好的世紀偶像。曉棠老師是北京廣播電視報社的老朋友，筆者曾多次報道她的傳奇經歷，她的執著、堅韌、克己、謙遜和平易，時時溫暖和感動著我。

2014 年，在北京廣播電視報社35 周年社慶前夕，筆者請王宸老師約曉棠老師寫幾句話以饗讀者，以為社慶之紀念，曉棠老師欣然允諾。8 月21 日下午，筆者如約到八一電影制片廠去取賀詞。不多時，一句“夯石來了”——話音未落，曉棠老師已輕盈走到筆者面前，仿佛時光倒流，還是那嘹亮、清脆的嗓音，還是那明快、俏皮的眼神，還是那激情四溢的舉手投足，依然帶著小黎英、瑪諾、玉芬、金環和銀環的影子……

曉棠老師拿出準備好的賀詞，逐字逐句地念給我聽，那份認真和嚴謹正如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曉棠老師說這份賀詞，她是當成“答卷”來寫的，既有對讀者和報社的深情和敬意，也有對廣大觀眾無私厚愛的感謝和感恩，更是滿含著與大家一起傳播正能量、共筑中國夢的企盼和決心。賀詞中有好幾個詞都是斟酌再三、反復修改才最終確定的。曉棠老師在賀詞中寫道：“賀北京廣播電視報社三十五周年華誕——聰耳，明目，養心；北京人好福分。35 年來，北京廣播電視報社傾心營造的廣播、電視、人物周刊各欄目不斷創新，令千千萬我同齡、中、青、少年受眾在快樂、益智中以參與者姿態共同傳播正能量。我學習你們愛國、敬業的精神。同時，向我親愛的廣大觀眾朋友致誠摯問候。王曉棠敬書于2014 年8 月。”鈐印章時，曉棠老師一遍遍地用紙巾擦拭桌子，恐怕有一絲塵土“弄臟”她心中對讀者、觀眾和人民的敬愛和深情……

2005 年歲末，我歷時一年采寫的《王曉棠：世紀偶像的美麗傳奇》一文在讀者中引起強烈反響。2006 年春節前夕，應讀者要求，《人物》周刊特別策劃了“《人物》的人物回憶最難忘的春節故事”。一直忙于工作的曉棠老師感動于讀者的惦念和厚愛，以飽蘸深情和才思的筆墨連夜寫就《相思難忘》，回憶與愛子小群度過的最后一個春節……她在開篇中這樣寫道：“這是我31 年后，第一次提筆寫我唯一的兒子小群。為了《人物》周刊的讀者和辦刊人的摯誠。”這篇優美的散文是一位偉大母親捧著感恩的心，笑對人生，笑對苦難，笑對九泉之下的愛子，笑對愛她的人民的情感宣言！文章發表后旋即引起讀者的深深共鳴，許多讀者給編輯部打來電話，說他們是流著淚讀完曉棠老師的文章的，他們被曉棠老師偉大的母愛和崇高的人格所感動！而更令人感喟的是，曉棠老師的愛子言群當年的同班同學看到報道后，把曉棠老師這么多來一直留在心底的惦念告訴了班主任劉秀嶺老師，于是，在一個溫暖的午后，在八一電影制片廠的一處平房里，曉棠老師和愛子言群當年的班主任、同學們時隔31 年后幸福相聚……

2006 年6 月10 日，《人物》周刊讀者俱樂部成立。曉棠老師不僅爽快地答應出席，還多次詢問籌備情況。考慮到曉棠老師當時已年逾七旬，本來想讓她晚一點兒到會，可曉棠老師說：“那樣太不禮貌了。我不是大明星，我只是人民大眾中的普通一員。”勤懇做事，樸實做人，唯恐厚待自己、輕薄別人，這是王曉棠實踐一生的為人準則。

2008 年5 月12 日，汶川大地震發生后，曉棠老師第一時間聯系本刊，為災區人民祈福，她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場強烈地震會更加激發中國人萬眾一心！

2015 年10 月15 日、16 日連續兩個下午，由中國電影家協會主辦的導演李俊、編劇陸柱國作品懇談會相繼舉行。這兩場懇談會都是曉棠老師一手操持的。在兩個下午、近八個小時的主持中，81 歲高齡的曉棠老師完全脫稿，無論是介紹嘉賓，還是旁白歷史背景，交代事件花絮；無論是穿插評點人物，還是每段發言結束后的精彩小結，都如信手拈來，大量的時間、地點、人物、事件，竟能做到無一字紕漏、無一處錯訛，現場更是不時引來掌聲、笑聲和贊嘆聲……不過，在“李俊作品懇談會”結束后，眾人都忙著合影留念時，我卻看見曉棠老師躊躇許久才費力地站起身；在最后一場“陸柱國作品懇談會”結束后，曉棠老師笑著跟我說：“我每天都跟考試似的……”

在采訪曉棠老師的十余年間，像這樣的感動真是舉不勝舉。

幾年前，央視電影頻道計劃錄制一臺王曉棠專題晚會，涵蓋表演、編導、管理八一電影制片廠等幾個方面。曉棠老師卻提議：正逢新中國22 大明星評選50 周年，不如辦一臺晚會，把能來的22 大明星都邀請來，共同懷念敬愛的周總理，共同感謝50 年人民的厚愛，同時對中國電影進行回顧與展望，這豈不是更有意義！電影頻道最終采納了這一建議，于是就誕生了這樣一臺晚會。

還有一件事可以說明曉棠老師的感恩心。為了感謝準備參加晚會的“22 大明星”并表達敬意，電影頻道特別作出兩個決定：一是按照明星本人意愿，請服裝公司給每人做一套衣服。只有曉棠老師謝絕了，她覺著能省一點兒是一點兒，穿以往的衣服就很好；二是給每位明星3 萬塊錢，作為酬謝。幾十年來，曉棠老師參加各類活動，從不拿此類錢財，每次總是在紅包、信封上寫下“情誼無價”，悉數歸還。但這次，她把錢接了，不過卻用這錢給所有晚會工作人員包括實習生，每個人都買了一份禮物，并親自送到手上。有些工作人員接過禮物當即感動得哭了起來。晚會的最后，主持人倪萍請每位明星說一句話。曉棠老師說的是：“我的最高追求，是終身報答人民的哺養；我的最大幸福，是和人民相思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