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襲無人化逐漸成為非對稱作戰新模式

張 良

2019年9月14日，沙特阿美石油公司的油田遭無人機襲擊，空襲導致沙特原油產能減半，全球油價遭遇30多年來最大單日漲幅。事件發生后，沙特軍方對空襲情況進行了統計，其中阿布蓋格煉油廠有14個儲油/氣罐被命中，3個泵站被破壞；胡賴斯油田有兩座油井被破壞。隨后，胡塞武裝組織宣布對此次襲擊負責，這是一個以游擊戰為主的民間武裝組織。

空襲無人化在非對稱作戰中效能突出

沙特軍方統計，胡塞武裝組織共使用了25件武器，其中有18架無人機和7枚巡航導彈。18架自殺式無人機用于攻擊阿布蓋格的石油設施，而7枚導彈則用于攻擊胡賴斯油田。

2019年9月19日，胡塞武裝組織一名高級官員葉海亞·薩里詳細地解釋了攻擊的細節。此次空襲，胡塞武裝組織使用了三種不同類型的無人機，分別是卡瑟夫-3型、薩馬德-3型和一種噴氣式無人機。最后一種噴氣式無人機，未透露具體型號。根據葉海亞·薩里亞所說，首先起飛的是卡瑟夫-3型無人機，接著是薩馬德-3型，最后是噴氣式無人機。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無人機充當誘餌，對沙特的防空系統和雷達實施欺騙與干擾。

在襲擊完成后，胡塞武裝無人偵察機對目標進行了毀傷評估。根據襲擊后拍攝的航拍照片顯示，空襲造成的破壞程度遠遠超過沙特阿拉伯和美國公布的照片。

空襲無人化給傳統防空帶來極大壓力

沙特的最大石油加工廠和第二大油田被襲，沉重打擊了以石油輸出為命脈的沙特。沙特防空部隊裝備了88部“愛國者”防空導彈系統，其中52部是最新的“愛國者”-3防空導彈系統；而美軍在波斯灣臨沙特海岸也部署了3艘“宙斯盾”導彈驅逐艦，配備了100多枚“標準”系列防空導彈。但這些裝備都沒能成功阻止此次胡塞武裝組織發動的空襲。

沙特在阿布蓋格配置了梯次防御火力。充當核心的是一套“愛國者”防空導彈系統，用于進行區域防御。在阿布蓋格的周圍，部署有3套“天空衛士”高炮系統。作為兩種攔截手段的補充，沙特還部署了一套“獵鷹”防空導彈系統。

從總體部署來看，沙特的對空防御采用典型的分層攔截體制。其中，“愛國者”防空導彈系統，最大攔截距離可以達到160千米，主要用于對付彈道導彈和遠程巡航導彈等中高空危險性極大的目標。它是沙特在阿布蓋格油田的防空網核心。“天空衛士”高炮系統是一種經典的近程防御系統，配備有高爆彈、半穿甲彈和“阿海德”等彈藥。該型高炮采用雙重攔截體制，兩門高炮的最大射速可以達到1175發/分鐘，最大攔截距離為4000米。每輛“獵鷹”防空導彈系統配有6枚防空導彈，其導彈的最大射程可以達到16千米，最大射高為9千米，飛行速度為1200米/秒，制導方式有半主動雷達、光電傳感器和紅外搜索與跟蹤等形式。

不過沙特的主要防御方向是伊朗方向。對從南部也門或者北部伊拉克方向來襲目標沒有做到早期預警，臨時攔截比較困難。

另外，無人機和巡航導彈都采用低空和超低空飛行，如果沒有預警機雷達預警，只靠地面雷達很難做到遠距離提前發現。盡管沙特擁有完備的預警和防空系統，但也無法做到全空域預警。這在目前中東頻繁戰亂時期，傳統防空面對低成本自殺式無人機的攻擊將捉襟見肘。

防反并舉、統籌兼顧是防空作戰的發展方向

無人機由于其尺寸小、發動機功率低、外形和橫截面的設計自由度大，其雷達散射截面小、紅外聲信號不明顯。同時，無人機在實際作戰使用中，還能按預編程序繞過固定的防空陣地，敵方對其進行遠距探測和跟蹤都十分困難。

沙特的防空系統看似強大，卻存在漏洞。如“愛國者”防空導彈系統雷達對中高空探測效果好，但對超低空探測并不理想，而沙特的雷達預警機也達不到全天預警，結果導致空襲的無人機群在1000千米的航程里沒有被發現。可見，沙特的防空體系存在較大漏洞。

近年來，無人機成為軍事斗爭領域的焦點。美軍將無人機視為“五大威脅平臺”中最具破壞力的空中威脅。《解放軍報》刊文指出，無人機的出現對現代戰爭產生了革命性影響，使得現有的作戰理論、作戰樣式、作戰環境發生深刻變化，戰場上如何有效防范無人機已成為新的課題。

有矛就有盾，隨著電磁網絡技術和激光等定向能武器的發展，應運而生的反無人機系統逐漸走上前臺。現有無人機的優勢在于減少了被擊落的代價，但自身性能并沒有根本性改變，遭遇地面火力的時候并無優勢。與一般的防空系統類似，對無人機的探測預警是最為關鍵的。其次要根據目標的威脅程度以及己方的能力，選擇對無人機采取硬殺傷或軟殺傷。在此過程中，還需要采取一系列的干擾措施，降低敵方無人機的作戰效能，為其他反制手段爭取時間。

綜上所述，目前的無人機防御技術根據作戰流程主要分為四大部分：探測預警技術、毀傷技術、干擾技術、偽裝欺騙技術。

綜合運用雷達系統、空中預警系統、衛星網以及地面目視偵察，對入侵無人機進行探測跟蹤。在無人機預警方面，瑞典“長頸鹿”AMB雷達、以色列三維電子雷達系統比較有代表性。如以色列三維電子雷達系統可實現全方位探測，連續執行2～4天的任務。一旦探測到目標后，系統將對其導航系統和無線電頻率信號實施干擾，從而使無人機失效。

反無人機導彈、激光武器、微波武器及常規火力等構成了無人機毀傷技術，例如美軍的車載激光武器系統、以色列“鐵樹”反無人機系統。在電子干擾方面，以色列的“無人機穹”是一款優秀的無人機干擾系統。其安裝了光電傳感器、戰術空中監視雷達及寬頻信號干擾器，在綜合分析收集到的數據后，對目標發出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