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樓的牡丹園或者豆丁旅舍（外一首）

朱懷金

水草豐美的夾河灘，李家樓的名號

不如叫望青樓。青草爬滿了五鳳嶺，還

翻過了五鳳樓。當然，媚娘只是用了用

又還給了李家的江山。

我習慣于叫她華姑。望青的人，在江山的

一角忘月。白紙黑字出版社，正印制出

荷包牡丹，似乎是木鐸聲聲的鈴鐺

采詩的吟誦，不同于邙山上離亂的荊棘

凈土寺還是一個干凈的荷包，掛在華姑娘

懸空的細腰上。而帝國碼頭的

鐵細腰，只把一個個懸念拉緊。問道或者

禮佛，這需要曹沖來稱量。一邊是大象

一邊是豆丁們掛單、打尖的客棧。燕子

低飛，家總是太輕，輕如一根面條

一根僅供杜甫反復彈撥的神經

在蘇秦墓前

洛水右岸，一個叫啄木鳥的僧人

正扣動一棵古槐的門。他相信密室里

有一節陰符，等待著

久候不至的燕國信使。太平村，還是

乘軒里，乘車的月亮得了懷鄉病

那個錐刺股的少年，車裂于異鄉

我推測兇年總會有瓦罐碎裂，瓦楞草

干枯，而掃帚菜茂盛得就像一個假象

詞語也是一把掃帚，救荒的本草

有些充當了拂塵，有些沉入空寂的

谷倉里

一個唐代的右仆射

來立了一塊碑，似乎給舌頭

安上了一個法器。假如我有二畝薄田

可以周游，可以垂釣，偶爾拿掃帚

朝天上的云揮舞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