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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時期名媛作家的編輯活動及其文學史意義

2019-12-11 21:48:19
江西社會科學 2019年3期
關鍵詞:文化

抗戰時期,知識分子群體為爭奪文學生產與傳播市場,紛紛介入傳媒領域。丁玲、凌叔華、楊剛、蘇青等名媛作家在不同的文化場域中主編刊物,發揮著意識形態引導、自由主義思想播撒、娛樂消遣等功能,代表了不同的文化傾向。名媛作家的特殊身份,使她們在主編刊物時,既關注文學的功利性,也重視文章的審美風格與個性特色,這種包容、開闊的編輯理念,保障了文學的多元發展,豐富了抗戰時期的文學圖景。

抗戰時期,中國的地理版圖和權力結構被外力強行割裂,國內各方勢力與知識分子群體為掌握文學生產與傳播市場,紛紛介入傳媒領域,報刊、雜志呈多元發展態勢。學有余而為文的名媛擁有作家、主編等多重身份。身為名媛,她們人脈寬廣,能夠較好地協調雜志的出版發行;作為作家,她們敏于社會萬象的生發;擔任主編期間,良好的文化修養和文學功底利于她們編刊集文。丁玲、凌叔華、楊剛、蘇青在不同的文化場域中主編刊物,發揮著意識形態引導、自由主義思想播撒、娛樂消遣等功能,她們對文學的理解和詮釋不僅再現了特殊年代的文化生態,也豐富了抗戰時期的文學圖景。

一、《北斗》:左翼文學的重要陣地

20世紀20、30年代,上海工商業蓬勃發展,市民階層漸次形成,閱讀人群大幅增加,報刊雜志如雨后春筍般涌現。報刊雜志既是知識分子表達見解的舞臺,也是政治力量角逐的領地。國民政府頒布一系列新聞出版法規,擴張官辦媒介影響力的同時,嚴厲打擊異己力量。“一九三一年春,左聯的陣容已經非常零落。人數從九十多降到十二。公開的刊物完全沒有了。”[1](P152)面對不利局面,“左聯”及時調整文化斗爭策略,決定公開發行一個文學刊物。他們選擇“看起來帶一點小資產階級的味道”、“還不算太紅”、有過辦刊經驗的丁玲擔任主編。[2](P270)

為淡化“左聯”先前盲動、激進的傾向,丁玲將左翼作家的理論批評與自由主義作家的文藝創作穿插編排,“創刊號”上的作家既有魯迅、陽翰笙、沈起予等“左聯”發起人,也有丁玲、冰心、林徽因、陳衡哲、白薇等令人矚目的女作家,還有鄭振鐸、葉圣陶、徐志摩等非“左聯”成員。名家薈萃的形式不僅使雜志在競爭激烈的文化市場上吸引了大量的讀者,也隱藏了它的身份,保障了左翼思想的持續輸出。起初,這種形式得到“左聯”領導人的認可,但自由文人的大量出現還是遭到非議。耶林逐一批評了第1、2期“灰色”作家的文章,認為他們在“描寫技術上固然取得了較滿意的成功,具體意識則不免頗多不正確的傾向”[3](P200)。瞿秋白、錢杏邨也對非“左聯”作家做出嚴厲的指責。《北斗》面臨著角色危機,丁玲沒有盲目跟從輿論風向。她認可這些作品的文學價值,不愿干預作家的創作,說:“刊物就是要給作者自由。……有自由就有了個性!我作為編輯是這個態度,作為作家也是這個態度。”[4](P16)

丁玲開放的編輯理念使雜志沒有迅速墜入“左翼”一個色調的窄路,《北斗》在意識形態、編輯方針、讀者市場間輾轉騰挪,擁有了多向度的生存空間。雜志上關于民族問題的討論,既有依從“左聯”階級論的觀點,如錢杏邨《一九三一年文壇之回顧》、丹仁(馮雪峰)《民族革命戰爭的五月》,也有基于民族立場的思考,如茅盾在《我們所必須創造的文藝作品》中提倡作家“藝術地表現出一般民眾反帝國主義斗爭的勇猛,必須指出只有民眾的加緊反抗斗爭”“可以打破帝國主義者共管中國的迷夢”。[5]《北斗》展現了丁玲寬廣的社會視野和較為成熟的文學理念,也反映了“左聯”在發展初期對文藝的探索與包容。

隨著階級矛盾激化,“左聯”從“題材、方法、形式三方面提示了最根本的原則”[6],詳細列出左翼文學的范式,丁玲的文學觀念也發生轉變,她認為作家“并不一定象胡秋原之流,在文學的社會價值之外,還要求著所謂文學的本身價值”[7](P105)。文化政策的調整致使《北斗》的功利主義色彩愈發明晰。為實現大眾化戰略目標,雜志第2卷3、4期集中刊登了三位工人作家的稿件,丁玲覺得這些“還說不上好的新作,而很幼稚”[8],卻依照組織要求“包裝”和提拔文學新人,激進的言論使雜志傾向格外明顯,1932年《北斗》被國民黨當局查禁。

主編《北斗》時期,丁玲真正深入接觸到無產階級,頻繁的社會活動影響了她的政治傾向與思維方式,促使她從一名關注小資產階級情感的名媛作家轉變為無產階級作家,開啟了個人文學創作的新路徑。丁玲借助人脈資源向文壇名流廣泛約稿,使“左聯”機關刊物呈現出多元的文化質素,既淡化了雜志的激進傾向,保障了左翼思想的持續輸出,又為無產階級文藝吸引、培養了一批文學青年,有力地反擊了國民黨的文化鉗制。丁玲這種開放式的編輯理念在一定程度上糾正了“左聯”關門主義傾向,為多種文學話語提供了相互對話的平臺。

二、《武漢日報》:自由主義文學的后花園

1935年2月,凌叔華擔任《武漢日報》文藝副刊主編,她以武漢大學為文化坐標系的原點,匯集陳西瀅、吳其昌、朱東潤、孫大雨、陳春隨等武漢大學教授,將學院風貌擴展至大眾傳媒,此外,廣邀新月、京派、“左聯”等流派作家。副刊每期篇幅不到一個版面,95期共出現70多位作家,對于一個地方性報紙來說,“這張網撒得不算不遠了”[9],多元的文藝探索有益于思想爭鳴,副刊在某種程度上抵制了國民黨官辦文藝的侵蝕,彌補了左翼文學模式化、海派文學商業化的弊端。

報紙發行期間武漢周邊戰事不斷,副刊上極少出現殘酷的戰爭景象,刊登的多是對故居的懷念(白坤《故居回憶》)、對游覽見聞的追記(蘇雪林《島居漫興》)、對武漢景色的體味(微沫《珞珈散記》),任何的風月夜曲、秋影暮歌都能撩起文人情思(凌叔華《春的剪影》、張天《秋香》等)。作家們隨四時而動,追記寰宇內的浮沉演繹,亦不為時局所困,葆有獨立的文學品格。在政治趨向獨裁化、文學趨向政治化的時期,國民政府要求文學維護黨國利益,左翼文學倡導從階級立場出發揭露腐朽的政權。夾在兩股強勢力量之間的自由主義知識分子要維持獨立性和超然性,除了堅定的文化認同,還需要巧妙的話語策略。他們雖居廟堂之遠,強烈的責任意識促使個人自覺肩負社會使命,他們選擇以學理的形式介入民族自救的道路,規劃了一條由人性促發展,從啟蒙促革新的路徑。凌叔華強調文藝要葆有“絕對的、尊嚴的獨立性”,注重表現“永久的普遍的人性”。[10](P810)她在副刊發表的《異國》以中日戰爭為背景,卻未涉及激烈的戰事,而是選擇從文化、道德的角度改造人性,希望人們理性地面對戰事,而不是被別有用心的激進主義者利用。

除了自我對時代的考量外,凌叔華也以特有的編輯方式介入社會,推動民族的文化改良。《武漢日報》文藝副刊連載了陳衡哲入蜀后的若干散記。陳衡哲指出蜀地軍閥統治混亂、鴉片肆意傳播、女子慵懶習氣等問題,癥結“其實還在政治和社會意識的兩方面”,“政治的改造不在我們權力之內,暫且不說;社會意識的改造,卻能說不是教育界的責任嗎”。[11]知識分子希望通過改造人性、陶鑄人格,營造出健康、現代的社會風尚,他們對國難的痛心和希望凝蘊在肌肉與骨骼,“不用一張嘴發音,他卻是用全身來說話”[12](P106)。

編輯過程中,與“寫什么”相比,凌叔華更強調“怎樣寫”,她推崇文字精美、藝術完備的文學樣態,副刊中袁昌英的《毀滅》即是一篇這樣的佳作。作家著力烘托男女間的繽紛愛戀,一切的花草樹木、遠山近景皆染上溫暖的愛意,當飽滿的情緒要傾溢而出時,男主人公突然因公犧牲。袁昌英沒有從英雄主義角度繼續宣揚個人壯舉,而是讓讀者在戛然而止的話語空白中享有微妙的美學體驗。

但是,文學并非真空環境中結出的果實,它與社會萬象休戚相關。受全球經濟危機影響,國內賢妻良母主義和“婦女回家論”甚囂塵上,各地紛紛出現禁止男女同學、限制女性就業、表彰節婦等事件。針對社會中的“病態”現象,凌叔華一面借助業已成名的女作家的文章展現理想女性的風貌,一面力求副刊呈現“向上的志氣和進取的精神”[10](P812)。報紙上既有陳西瀅對政府改進民生政策的建議(《過年》),也有朱光潛對近代美學和唯心哲學的介紹(《近代美學》);既有蕭乾(《嘆息的船》)、蘆焚(《浮世繪》)對戰爭的深度挖掘,也有嚴文井用“黑色鳥”、巴金借“隱身珠”對時代現象的披露。包羅萬象的審思與風雅高潔的氣質使外界將《武漢日報》文藝副刊與滬津《大公報》的文藝副刊相提并舉,認為是國內報紙的副刊中對于文藝有相當貢獻的兩個刊物。[9]

1936年12月,《武漢日報》文藝副刊被迫停刊。與丁玲主編刊物的“紅色”基因不同,凌叔華主編的副刊呈現出知識分子對人性的思辨與守望,對理性的探索和推崇,雖然在抗戰烽火的映現下,這種重視審美的自由主義理念略顯暗淡,但從文學史上看,它卻葆有了一分難得的藝術自由精神。

三、《大公報》呈現的“紅色”質素

1938年8月,《大公報》香港版創刊。香港相對自由的輿論環境給予媒體調整文學生產的機會。《大公報》文藝副刊一改舊章,參與到宣傳抗戰中。如果說蕭乾主編時期,它是抗日戰線上的一名小兵,那么在楊剛的推進下,它迅速成長為勇猛的斗士。

楊剛擔任主編后,立即發出《重申〈文藝〉意旨》的宣言,稱副刊“篇幅小,野心卻有一個,它要反映這民族囫圇的一整個,從內心腠理到表皮”[13]。楊剛先前有過多年的辦刊經驗,她清楚只有適時推出對重大問題的系統性討論,將文藝理論家與讀者的關注視角聯系在一起,凝聚成一股強勢的輿論力量,才能有效地規避港英政府、國民黨當局、大公報高層的文化管控。楊剛選擇在魯迅逝世三周年之際,召開“民族文藝的內容與技術問題”座談會。許地山、劉火子、黃文俞等十余人參會并達成共識,認為民族文藝是現階段及未來要走的一條路,它是抗戰的、反漢奸的、大眾的、有中國民族特性的,鼓勵作家圍繞抗戰的現實、大眾的生活,從光明和黑暗兩方面思考問題。

針對《大公報》有關共產黨的不實言論,楊剛策劃刊登了關于八路軍將領的紀實性文章(沙汀《賀龍將軍》),迥異的論調遭到報社高層的批評,卻意外獲得讀者追捧,胡政之迫于市場需求,給予副刊一定程度的自由。此后,左翼知識分子的稿件頻頻出現。吳伯簫的《沁洲行》歌頌了根據地軍民的斗爭精神與質樸美德。沙汀的長篇通訊《抗戰期中的“日后”文藝》記錄了延安文協分會、魯迅文藝工作團、西北戰地服務團的文學活動。楊剛還向丁玲約稿,請她介紹擺脫國民黨鉗制抵達延安的經驗(《我是怎樣來陜北的》)。文藝副刊還刊登了歌頌延安的詩歌(征軍的《走向延河》、逢英的《延安》),贊揚毛澤東與軍隊將士的作品(卞之琳《〈論持久戰〉的著者》《給一位過雪山草地的參謀長》),以及記錄解放區欣欣向榮面貌的文章(史沫特萊《中國婦女的命運》)。

在民族統一戰線的號召下,香港知識分子和進步人士攜手共建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香港分會。國民黨出于對中共力量的忌憚,籌組“中國文化協會”與“文協”分庭抗禮,令其機關報《國民日報》與汪精衛集團的《南華日報》、國家社會黨的《國家社會報》共同建立一道分離共產黨的文化壁壘。彼時的香港,抗日與投降、團結與分裂、進步與倒退的勢力暗潮洶涌,國民黨一面宣揚港島是歌舞升平的樂土,是不受戰爭侵蝕的世外桃源,一面發表反動甚至賣國的言論。許多青年受此影響,沉迷于憐我憐卿、空洞矯情的書寫,與時下緊迫的局勢格格不入。楊剛、喬冠華、戴望舒、葉靈鳳等人在報刊上發表言論以正視聽,卻收效甚微。

為打破文化場的萎靡狀態,楊剛發表《反對新式風花雪月——對香港文藝青年的一個挑戰》,她批評了青年的悲觀論調,指出:“香港何處不是生活?何處不是材料!好的正可供感情的激勵,壞的也恰恰需要暴露。表現香港的視野非常廣闊,我們亦何苦專挖自己的空心腸。”[14]這份宣言在文藝界引起強烈反響,《國民日報》《國家社會報》《星島日報·星座》《立報·言林》等十余份報紙卷入論戰,發表相關評論90余篇。當論爭進入白熱化階段,楊剛在副刊開展“新式風花雪月”討論會,促使青年正視戰爭的血淚與人民的苦難,鼓勵他們從個人生活的小圈子投入民族救亡的社會運動。在民族矛盾與階級矛盾的動態演變下,楊剛不斷調整文藝策略,將副刊作為文人思想論爭和引導民族意識的載體,承擔起抗戰時期大眾傳媒積極的向導責任。

1941年12月香港淪陷,港版《大公報》停刊。隨后,楊剛接過主編桂、渝兩地文藝副刊的任務,窒息的政治環境和緊縮的意識形態下,她能調動的力量非常有限,副刊的影響力遠不及香港時期。

文藝副刊這塊相對自由的陣地,清晰地展現了權力場的對峙與文化場的復調。楊剛葆有名媛的氣度與風采,以才智化解危機,使一份“親蔣”的資產階級報紙逐步呈現“紅色”傾向。作為副刊主編,她彌合了國民黨羽翼下的資產階級報紙與共產黨領導的文藝活動間的裂隙,使文藝副刊聯合其他進步刊物,堅守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作為社會活動家,她敏于時代變化,適時組織文藝界對社會問題展開討論,引導文藝的健康發展。身為共產黨員,她在政治斗爭與民族戰爭中展現出無產階級革命家的膽識和氣魄。楊剛主編文藝副刊的歷程對一份百年大報來說如同涓涓細流,卻以鮮明的個人特質為報紙增添了豐富的韻味。

四、《天地》:低氣壓下生長的世俗文學

1941年底,上海全面淪陷。在日軍嚴格的文化管控下,“就只有幾家新設的報社和雜志社零碎地出版了幾種,其中大半是些適應新環境的著譯作”[15](P376)。日本對滬的文化輸入政策不同于對東北淪陷區的粗暴壓制,他們認為:“使一般的大眾參加到和平建國的陣容里來,而用了直接的命令的片面的議論是不大得策的,我們寧可不去講理論,而把安慰和娛樂贈予他們,然后慢慢地使他們理解我們的主張。”[16](P65)如此,在所謂的“東亞共榮圈”的“和平”氛圍中,上海迎來了出版業的復蘇。

1943年10月,蘇青主辦的《天地》創刊。淪陷區出版的雜志猶如先天不足的早產兒,不僅要應對日偽政府的檢查制度,還要解決辦刊物資匱乏的問題。《天地》曾因配給紙不能發放到位,第11期無法按時出版,12期又因紙價太高,頁數銳減,14期繼續縮減頁數,僅刊登了11篇文章。不斷上漲的物價使主編和作家不得不考慮“文藝顧客的脾胃”,稿件能否“在‘文化市場’上占一席地”[17]。市場強勢地左右了文藝的趣味,逼仄的生活空間下,大批文人紛紛離滬。文化主導者的離場給予女性前所未有的言說平臺,她們多是衣食無憂的名媛太太,“把全部精神生活和現實生活都集中在愛情里和擴大為愛情,她只有在愛情里才能找到生命的支持力”[18](P327)。《天地》中不論是周文璣法官、蘇曾祥醫師等職業女性,還是周楊淑慧、梁文若這類名媛貴婦,抑或是施濟美、炎櫻等女作家都喜歡圍繞愛情、家庭問題侃侃而談。淪陷區最耀眼的雙子星蘇青、張愛玲在雜志第6期發表了同題散文《談女人》。蘇青大膽地指出女性受到的生理和精神壓迫:“女性有母性與娼婦兩型,我們究竟學母性型好呢?還是怎么樣?我敢說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不想永久學娼婦型的,但是結果不可能,只好變成母性型了。”[19]直白的言說揭示了壓迫下的性別危機,引發都市女性強烈的情感共鳴。張愛玲指出:“有美的身體,以身體悅人;有美的思想,以思想悅人:其實也沒有多大分別。”[20]她以世俗的細枝末節切入文化主體的腠理,展現出人性深處的冷硬與荒寒。這些切近生活、直擊人心的言論吸引了大量的讀者,使《天地》成為上海市民追捧“才女與名媛”的窗口。

當時有評論寫道:“余于海上文壇亦不無‘陰盛陽衰’之感,少數女作家之作品,確未可輕視,唯此乃上海一隅之地之特殊現狀。”[21]其實,“陰盛”之貌絕非“陽衰”之實,男作家依舊牢牢掌控著凌駕兩性關系之上的話語權力,他們常常用賞玩的眼光看待女性。《出妻表》(散談的人)以俏皮滑稽的言說方式列數娶妻的劣處。妻子之為伴侶,不如朋友更好;妻子之忠誠,不若養狗;妻子料理家務,不如仆人稱職;甚至妻子的肉體安慰,也不如野草閑花。《寫字間里的女性》(思德)記錄了都市職業女性的虛榮與無聊,她們外出工作的目的無非是尋覓結婚對象。《疏女經》(正人)教男人取厭女人的法則,以防被女性騙入婚姻。這些戲謔之言若非出現在價值隕落的時空,其媚態必會遭到社會的強烈唾棄。但細細想來,調侃的言辭也在微末處點透了亂世人生的虛無與虛偽。

《天地》共發行21期,文人一副坐而論道的架勢漫談衣食住行、婚姻家庭、生活瑣事,他們大多沉浸在自我建構的小天地,無意捅破風花雪月的窗戶紙,這片“太平景象”與淪陷前的香港何其相似,楊剛敢于向香港文壇發起“挑戰”,蘇青卻用妙筆造出“天地”間最應景的花,她尋求汪偽高層、文壇名人的幫助,變相提升了雜志的知名度與影響力,但陳公博、周佛海等人在文章中試圖引導民眾對偽政府的認同,使《天地》蒙上了“別樣”的意味。

戰爭結束后,蘇青意識上的淺薄與政治上的單純使她不解《天地》為何會遭到指控,她認為:“假如國家不否認我們在淪陷區的人民也尚有茍延殘喘的權利的話,我就是如此茍延殘喘下來了。心中并不覺得愧怍。”[22](P104)蘇青從紅極一時的作家、主編到“落水文人”的浮沉值得我們深思,在狐兔橫行、群鬼跳梁的時代,若無清明的民族意識與堅定的信念,懷著怯懦茍安的心態獲取名利,縱使再高的天賦與才情也擦不掉身上沾染的腐氣。

五、結 語

置于社會文化發展潮流中看,抗戰時期大眾傳媒對優化文學生態結構起到了積極的作用。作家擔任刊物主編具備一定的優勢,個人既擅于從微末處探索社會、人生意蘊,又葆有開闊的格局,從宏觀處引領文化風尚。作家的生活體驗與寫作經驗使他對事件的萌發與走向有著極高的敏感度,與期刊強調時效性與針對性的訴求相吻合。作家身份便于他向文壇友人廣泛約稿,相近的文藝觀念容易吸引志同道合的朋友,在刊物周圍逐漸形成一支較為穩定的創作隊伍,保障了稿源的數量與質量。多年的磨礪和審思使其足夠了解文藝的本質與內涵,其眼界、學識和審美觀念保證了稿件的質量和品位。作家的職業特性使其細心于文學的內在特質,編輯身份使其注重文學的外部環境。

作家、主編的職業素養在文學領域交匯并形成相長之勢,個體逐漸成長為具備統籌能力的編輯,憑借一定的文化資本,通過組織、調控文學生產,把握消費市場和讀者群體,最大程度地拓展文藝的輻射力。刊物上或直言不諱地暴露黑暗,或婉轉表達文化理念,這些帶著目的性、針對性的話語造就了大大小小的文藝論戰,為社會發展的路徑作出先導性實踐。除了通過文章引領讀者的文化傾向,主編還以“發刊詞”“編者的話”“評論”為窗口,借助話語權力實現對公眾價值理念的引導。作家、主編在文化領域的身份交疊,映射出的不僅是個人的性格特質與文化氣質,也受到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市場的綜合影響。權力場的強勢干預下,主編不得不刊登一些符合主流話語的文章,在意識形態與審美價值的博弈中,刊物的文藝傾向呈現出順從與疏離的波動狀態。

傳統觀念中,男作家背負著啟蒙、救亡的時代責任,在這一方面名媛作家往往獲得較大的自由度,除文學的功利性之外,女性作家同樣重視文章的審美風格與個性特色,某種程度上與主流意識形態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恰恰是名媛作家主編的刊物凸顯的特色與魅力。名媛本身就是社會關注的焦點,是刊物的最佳代言者,在多個領域擁有寬廣的人脈。擔任主編期間,她巧妙地借助其他刊物的力量,或為報紙宣傳造勢,或建立文化同盟掀起論戰,與對立的意識形態和文化資本展開斡旋,在多面相的思考中找尋和論證未來發展的路徑。此外,名媛作家注重展現女性話語與權利訴求,不僅給予女作家廣闊的言說空間,呈現女性真實的生活樣態,還適時在刊物上組織開展有關女性的社會話題,廣泛邀請文壇名流參與討論,緩解當下的社會矛盾并為女性的未來發展提出建議。這些不同角度、甚至對立的言說都會被刊物采納,深受中西文化影響的名媛認為適當的文藝爭鳴有益于思想的發展,這種包容、開闊的編輯理念既保障了文學的健康生長環境,也起到調節文化結構的功用。

通過對名媛作家精神歷程的追憶和倡揚,回溯非常時期傳媒的社會擔當,為當下大眾傳媒的發展帶來了一定的啟示意義。第一,在精英文學式微的今天,主編在協調文學審美與文化市場時,要準確把握社會動態與讀者心理,利用技術手段對消費群體作出預判,借助多種傳播渠道提升刊物對受眾的吸引力。要意識到傳播技術的普及如同一把雙刃劍,既推進了文學傳播的效率,縮短了從生產到市場的空間距離,又使媒體向市場化、庸俗化傾斜,在人人都可以成為文學生產者時,面對快餐文學帶來的經濟利益,主編仍然要堅守編輯理念,維護文學的思想性和藝術性,承擔起文化傳承的使命。第二,作家擔任主編的模式促進了個體成熟,也反向推動了文化事業的發展。作家的寫作經歷使他了解文學內部的發展動態,編輯的社會視野、統籌規劃也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他的價值取向,多元視角彌補了慣性思維的不足,這對當下編輯的職業發展提供了一定的借鑒意義,也提出了一定的挑戰,個人需不斷提高職業技能、文化素養,更好地勝任精神文明引領者的身份。第三,作為文化傳播上的重要一環,主編的選擇對社會主義文化發展具有導向與調控作用,面對浮躁、享樂思想的涌動,以文化化人、藝術養心的方式,生產出有質量、有品位的優秀作品,提高人民的素質與修養,對穩固經濟、社會、生態全面協調發展起到長遠的推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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