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開花的童詩

有時我忍不住想和你談談，那個頭上開滿鮮花的熊貓的故事（想象這種搖曳的場景吧），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因為賈尼·羅大里到我心里來了。他說，他曾見過一個非常可愛的人。噗！他吹了吹他的頭發，許多玫瑰花瓣落了下來。好吧，我還應該告訴你，那個人此刻就住在他的詩里，兩行詩句，就是他最短的秘密。如果你想和他交朋友而又無法分辨他是否善良，你可以看看他的頭上……接下來，你們就要自己拿主意啦，如果你們喜歡他們的腦袋，還有他們腦袋上冒出的怪東西，那就再好不過了。

呃，或許羅大里的這首童詩是用一束束光寫出的，燦爛又明亮。在童詩的花園里，每個孩子都像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上。細細看，他們的頭頂上——那個苗圃，一朵花飛了起來，不必驚訝，就像動物的影子里有蒼蠅，植物的影子里有蜜蜂。

好啦，先說到這兒吧，一些聰明的小讀者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準備好啦，我們開始欣賞那些頭上開花的家伙吧！”他們會七嘴八舌地說。

在開始之前，我還是想給你們介紹一下羅大里先生。他今年99歲了，也就是說，他的頭上曾經開過99朵花。也許你們能算出他是哪一年出生的吧。嗯！還有，你們頭上開過幾朵花呢？羅大里做過小學教師、兒童刊物主編，獲得過國際安徒生獎，他的作品有《假話國歷險記》《洋蔥頭歷險記》等。這兒先停一停吧，因為那些頭上開花的家伙們已經從羅大里的童詩里跑出來了：

開滿鮮花的頭

文/[意]賈尼·羅大里

譯/邢文健 亓 菡

如果頭上不長頭發，

種滿鮮花該是怎樣的景象？

一眼就可看出，

誰心地善良，誰心情悲傷。

前額長著一束玫瑰花的人，

不會做壞事。

頭上長著沉默的紫羅蘭的人，

有點兒黑色幽默。

頂著一頭凌亂的大蕁麻的人呢？

一定思維混亂，

每天早晨徒勞地

浪費一瓶或兩瓶頭油。

如果所有頭上開花的孩子都跑動起來，會不會變成一座移動的花園？

這首童詩真是太棒啦，善良的人額頭上會長玫瑰，幽默的人頭上會長紫羅蘭，思維混亂的人頭上會長大蕁麻。當我寫到這兒，我就在想，你們頭上以后會長些什么花呢？紫菀？山茶？還是龍葵？

這時，你會聽見法國作家安托萬·德·圣埃克蘇佩里筆下的那個小王子說：“如果你愛上了某個星球的一朵花，那么，只要在夜晚仰望星空，就會覺得滿天的繁星就像一朵朵盛開的花。”而他在他的星球上種的那株玫瑰會告訴你：“哦，如果我想跟蝴蝶交朋友的話，當然就得忍耐兩三只毛毛蟲的拜訪嘍。”看吧，詩意的美就這樣誕生了。

多好哇，我們不妨放飛想象中的彩光，像童詩世界里的那朵花一樣。有些想法看起來很幼稚，可是，我們真的很開心呀：“如果變成了一朵花/我一定是個乖孩子吧/不能說話，不能走路/不能做游戲，那可怎么辦呀/假如有誰走過來/說我是討厭的花/我一生氣，就會凋謝了吧……”（[日]金子美玲《如果我是花》，閻先會譯）

原諒我，現在才開始想起那只熊貓，它一定急壞了，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哇！告訴小讀者們我待在詩里比待在動物園里感覺舒服多了。”它一定會這樣跟我說。

那天是哪一天呢？在寂寞的動物園里，我第一次見到它，我不確定那天我多大了，頭上或許是六朵花，或許是八朵，或許像我現在這樣三十二朵？怪只怪我那天不該吃那么多橘子，而那只熊貓，它來了，它真的跑來了：

一只開花的熊貓

文/閆超華

如果所有的熊貓

腦袋上都開出一朵橘花

那么，它們站在一起

就是一座可愛的花園

此時，蜜蜂正偷偷吸著

那冰涼的熊貓蜜

和它腦袋里的怪東西

閉上眼睛

一只開花的熊貓

不停地忽隱忽現

連夢也是花蕾的形狀

我之所以能看到這些

是因為，在動物園里

我吃了好多好多好多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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