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想象

王東生

爸爸，藍天多像一張稿紙

那白云是不是鳥兒

想看“熊出沒”時

匆忙畫下的一幅畫

爸爸，您說蜻蜓為什么

不直立行走

為什么一條蛇要把自己的身子

盤成一枚紐扣

爸爸，您說蝴蝶落在油菜上

是不是就落成一串蝴蝶結

紅領巾飄到天空

是不是就變成一朵火燒云

爸爸，您說向日葵的大臉盤

一微笑為什么能抖落

那么多的星星和螢火蟲

而我扎到一堆蜂蜜里

為什么就不能變成

一只嗡嗡的蜜蜂

爸爸，您說我在一束陽光上

挑幾聲鳥鳴，到夜晚

能不能變成一盞小燈籠

而白天一只鳥不停扇動翅膀

像不像您給我講故事時

不停翻動的那本書

爸爸，您說那黃色的月亮

是誰的手沒牽住繩索

一打滑，就飄到空中的氣球

天那么高那么冷

它會不會就此在天空凍住

爸爸，您說我是不是該把

水中的月亮撈上來

它是不是媽媽在河邊梳妝

失手掉進水中的鏡子

爸爸，您說河流拐那么多道彎

像不像一條繩索，要把青山捆住

那您說我應不應該

把蛐蛐的鳴叫變成一把鋸子

把青山身上的繩索

一下下地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