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鐵軍
25歲的宋振楠,在新疆大學畢業(yè)兩年后,決意扎根在塔克拉瑪干沙漠南緣的二師三十七團。“這兒是兵團向南發(fā)展的擴建團場,發(fā)展?jié)摿Υ螅斜碱^,我決定不走了。”他說。
風沙中的“倔小子”2019年2月,宋振楠被團黨委安排在三連工作。三十七團是二師最南端的團場,距鐵門關市750公里,氣候干旱少雨,年黃沙降存量每平方米高達2.9公斤。每年,這兒的幾場沙塵暴,都會讓一些農田里的莊稼受災,職工群眾叫苦不迭。
工作還不到兩個月,宋振楠和職工們去沙漠植樹。天不亮,他們就早早爬起來,坐著拖拉機去苗圃裝樹苗,拉標線,挖樹坑。中午餓了,他就在沙漠里啃干馕、喝白開水,吃咸菜,直到晚上10點多才回家。
4月8日,宋振楠正在植樹,突遇沙塵暴,昏暗的天空下,滴灌帶被刮得亂飛,遮天蔽日的沙土,讓無處躲藏的他變成了“泥人”。連里要栽植胡楊三萬余株,幾天下來,他挖了400多個樹坑,裝卸了5000多顆樹苗,手上扎了刺,還磨起了血泡。
“小伙子,累嗎?怕不怕?”“不!”
三連黨支部書記魏志剛問,宋振楠回答只有一個字。
望著連綿起伏的沙丘,宋振楠的眼神中透露著倔強。回到家,他在筆記本上寫下自己喜歡的那句話:“只有荒涼的沙漠,沒有荒涼的人生。”
要做“開心的事業(yè)”三天后,魏志剛告訴他一個消息。
魏志剛說,為了促進職工增收,連里要進行農業(yè)產業(yè)布局調整,計劃試種200畝開心果,間作西梅。
“振楠,開心果是特色林果,投入大,產出高,但三年以后才能掛果,見到效益。你有知識,肯鉆研,連里給你30畝地,你要給職工帶個好頭,干出個樣子來!”宋振楠點了點頭。
然而,種植開心果,在團里是破天荒的事,宋振楠只能“摸著石頭過河”。聽說團里派人到喀什學習開心果種植技術,他兩次報名前往,向當?shù)剞r業(yè)專家請教。
由于種植開心果前期投入大,見效慢,不少職工持觀望態(tài)度。團領導到連隊調研時,宋振楠吐露心聲:要發(fā)動職工,成立開心果種植專業(yè)合作社,實現(xiàn)共同致富。
每次外出學習,他都要把所學知識與職工分享。然而,不少職工卻認為,開心果長勢較緩,三年以后才能掛果,不如種紅棗來得快,當年種,當年就收益。
“叔叔阿姨們,你們說,咱們?yōu)樯兑淖儯俊保B隊舉行升國旗儀式,宋振楠為職工宣講種植開心果的可行性與前瞻性——
“咱們連有7500多畝紅棗。這些年紅棗市場低迷,大家辛苦一年,一畝地才掙1000多元。種開心果,三年以后,畝產150公斤,畝產值一萬元以上……要仔細算算這筆賬。”
在他的宣傳帶動下,楊欽龍、王松雪等七名職工報名加入了開心果種植合作社。這讓他信心倍增。
群眾身邊的調解員工作中,宋振楠放棄節(jié)假日,走訪了40多戶職工群眾家庭,了解他們在生產生活中的實際困難,并來到田間地頭,及時化解矛盾糾紛。
6月15日,職工朱夫利反映,種植戶管松林占他的便宜,讓他遭受損失。原來,他和管松林的棗園同時滴水,塑料管道突然爆裂,水和肥料幾乎全部流到管松林的地里。而管松林卻說不知情。于是,二人發(fā)生爭執(zhí),互不相讓。
宋振楠及時向書記魏志剛匯報情況,并對朱、管二人進行調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拿出記錄本,對管松林說:“管叔,你要多理解朱叔,他花錢買的肥料,卻沒用到自己的地里,肯定生氣啊。按理說,你應該承擔一些損失”。然后對朱夫利說:“其實,管叔對管道爆裂事先也不知情,你要多諒解。有事大家可以坐下來談嘛,千萬別沖動”。
經過苦口婆心的調解,朱夫利、管松林為當天的不愉快互致歉意。管松林主動提出,賠償朱夫利七袋肥料,水費由朱夫利來承擔。就這樣,一場激化的勞動糾紛,被宋振楠在田間地頭化解了。
難舍“兵”的情結“咱是兵團的‘兵’,兵就要有兵的樣子!”宋振楠說。
6月中旬,團里開展軍訓,宋振楠帶領職工,參加盾棍術、軍體拳等課目訓練。連續(xù)10天,他頭頂烈日,刻苦訓練,任汗水浸透衣襟。為了練好軍事技能,他一大早爬起來,獨自訓練,琢磨每一個動作要領。訓練之余,宋振楠和職工們一起學習兵團歷史,觀看電影《我的青春歲月》,接受兵團精神教育。由此,他想到了自己的過去……
10歲時,他隨父母離開老家河南,來到了二師且末工程支隊(今三十七團)。在兵團精神的熏陶下,他一天天長大。2014年,他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上了新疆大學,畢業(yè)后在庫爾勒一家化工企業(yè)工作,月薪5000元。
2018年,團場綜合配套改革如火如荼,為青年人才來團回團創(chuàng)業(yè)創(chuàng)造了新環(huán)境。宋振楠決定回到團場,干一番事業(yè),父母同意了他的決定。
“是團場養(yǎng)育了我,我怎么能忘記呢?今后,我要當好戍邊衛(wèi)士和生態(tài)衛(wèi)士,為團場發(fā)展多作貢獻。”宋振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