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老師：人工智能真能教育人嗎？

■ 文/ soso

不管是作文閱讀，還是英文單詞、各種數理化公式，“踩點給分”是各學科考試獲得分數的技巧之一。在一場考試里，就算臨時抱佛腳，只要蒙上幾個常用的關鍵詞或公式，也總能拿上幾分。反之，即便寫下的答案算得上言之有理，卻因為沒有踩中關鍵詞，也可能與高分失之交臂。現在，人工智能技術正借助踩點給分“潛規則”進入考場。那么，作為真人老師的替代者，AI老師的評分機制到底如何，真的能在考場上獨當一面嗎？

AI老師已上線，是智能還是假象？

想象中的AI老師，和藹可親，任勞任怨，同一個簡單的問題被問上好幾十遍都依然春風化雨。現實中的AI老師，一絲不茍，雞蛋里挑骨頭，再細微的錯誤都逃不過它的火眼金睛。只要你的答案不在它的數據庫里，分分鐘能請你吃“鴨蛋”。

這并不是危言聳聽，美國一名初一的學生就嘗到了AI老師的厲害。因為疫情，超過2萬所美國學校啟用了Edgenuity公司的網課平臺，這名學生就是使用者之一。在家乖乖上網課的他突然憂從中來，因為網課的一道歷史題，他只拿了50%的分數。這意味著他必須把剩下的題目全部答對，才能及格。

而讓他感到更加疑惑和委屈的是，明明答得頭頭是道，言之有理，為什么分數卻被砍半？一起來看看他的題目與解答——題目是“君士坦丁堡（羅馬帝國時期的城市，今伊斯坦布爾）的地理位置是如何幫助拜占庭帝國變得富有強大的？”他給出的答案是“在黑海和愛琴海之間存在天然海灣，可建成碼頭，以供貿易與商旅。而且君士坦丁堡處于歐洲與小亞細亞的交界，經營貿易優勢明顯。當時在那邊有很多的商路”。顯然，這個答案超越了許多人，然而最終獲得的分數卻很“骨感”。

這名學生的母親也對后臺的評分實體產生了質疑。她認為給出分數的應該是AI系統，而非真人老師。于是，她按照同樣的路徑重做了一次題，唯一不同的是，她并沒有重新梳理邏輯和知識點，只是簡單粗暴地加入了“利潤、西班牙、商隊、中國、印度”等關鍵詞。結果，出人意料，她收獲滿分！

她把自己的經歷發到網上，很快，網課平臺承認了后臺評分的規則：按照關鍵詞的百分比來評分，沒有關鍵詞為0分，有一個就會得分，全部命中得100分。這一語道出了該平臺的評分漏洞。

由此可見，這類AI老師的智能與精明有時只是一種流于表面的假象。

“AI+教育”遍地開花

事實上，并不是所有“AI+教育”都浮于表面，我國就有許多AI老師的產品處于行業上升期。

01 改卷

阿里推出了AI批閱中文試卷系統，產出了“全球第一份機器人批改的作文”。浙江外國語學院國際學院，11名分別來自俄羅斯、韓國、贊比亞等6個國家的留學生有幸成為這位AI老師的第一批學生。

AI老師在40秒之內，精準地在學生的考卷上畫滿了紅圈圈——多詞、缺詞、錯詞和詞序錯誤等中文語法錯誤，沒有一個能逃過“老師”的法眼。比如，“中文的難點并非是字，而是像女朋友一樣善變。我是不會放棄的，除非中國人也放棄我才會放棄”，乍一看，并沒什么不妥，甚至連某漢語系教授也表示“不認真看還真看不出問題”。但正解是，這兩句話都是病句，存在句式雜糅和語義重復的錯誤。

02 出題

除了改卷，AI老師還能出題。科大訊飛帶著自己的人工智能技術走進了校園。在后臺算法下，AI老師會對每個學生的知識圖譜進行數據挖掘，會記住每個學生在什么地方犯錯，應該在什么地方提升，從而為每個學生匹配出最優化的學習路徑，推薦最有價值的知識點和習題，最大限度地提高學習效率，真正做到因材施教。

作為第一批體驗到高科技教育的學校，溫州市第二十一中學校長徐海龍這樣評價AI老師：“通過人工智能算法，計算機可以給學生精準推題，及時鞏固薄弱知識點，掃除學習盲區，實現精準學習。”看起來，AI老師可以給每個學生對癥下藥，出最狠的題，提最高的分。

03 裝在手機里的App

老師只能在學校看著你，而AI老師能通過手機24小時守護你。根據艾瑞咨詢的AI教育報告，這類“AI老師”大致分成兩類：

一類是修煉“火眼金睛”的學習類App，比如拍照識別的作業幫、智能出題的猿題庫、主觀題自動識別批改的科大訊飛……這一系列學習類App，能幫助老師識別部分學習情況，但主要的教學工作仍舊由真人老師完成。

另一類學習類App更是高屋建瓴，是真人老師的有力競爭對手。它們能模擬特級教師的教學方法和教學策略。教育的“測教學練測”五個階段，全部都能由AI完成，比如英語流利說、松鼠AI和論答等App。其中，英語流利說一直專注于提升使用者的英語口語，利用語音識別技術，可以鑒定使用者的口語水平。通過積累大量的原始數據，英語流利說還開發出了全球首款AI英語老師，能上課，能出題，能改正，能答疑，堪稱AI全能老師。

未來教育是人類老師和AI老師共同教授的

顯然，就目前智能教育發展的情況來看，AI老師有“好”有“壞”。我們在大力推進智能教育的同時，還應注意AI老師的作用不能被夸大，比如智能刷題系統，可能會在基礎教育期間，耗盡我們的創新激情。

中國教育學會名譽會長、北京師范大學資深教授顧明遠表示：“‘AI+教育’正在使教育發生革命性變革，但教育的本質不會變。”雖然從許多案例和數據來看，AI老師在效率、運算能力等方面，完勝了人類老師，但教育的本質是要提高人的生命質量和生命價值，人類老師的作用不僅僅是傳道授業解惑，還應該是我們精神領域的引路人。

未來，教育不只是AI老師的，更確切地說，應該是屬于善于同AI老師傾力合作的人類老師的。擅長使用智能科技從事教育活動的人類老師，花費更多時間去思考更有創造性、更具人文關懷的教育方式，才能讓教育變得更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