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療法在歐美國家發展研究概述

◎蘇建華

（黑龍江大學藝術學院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戲劇在發展過程中，戲劇表演與心理治療、社會學等多門學科相互借鑒、影響，形成了以戲劇表演為方法，通過審視自身問題，促進自我重新整合和個性再次發展，以達到治愈心理問題的戲劇療法。美國戲劇家早在20世紀初就開始關注戲劇藝術與心理學相結合的理論，出現了心理劇治療、戲劇療法、表演心理學等一系列研究人類行為與心理、戲劇表演對心理健康的影響、戲劇對人類認知能力、審美能力影響的學科。

一、美國戲劇療法發展研究

（一）心理劇療法

心理劇療法的鼻祖是雅各布·利維·莫雷諾。他生于羅馬尼亞，后搬到奧地利，在那里他創造了一種自發性劇場表演，通過表演真實的故事，“對來訪者進行引導及治療，從而使來訪者在模擬真實情景的環境下表現自我，挖掘心理的潛在問題，解決來訪者心理困惑。”[1]1925年，莫雷諾搬到美國，他繼續幫助患者自由地表達自己，宣泄情緒，發現潛能，形成了被他稱之為“心理劇”的治療方法。

（二）表演心理學

20世紀70年代，心理學家弗萊德·紐曼提出了基于社會治療實踐的表演理論，后與洛伊茲·赫茲曼等人合作，經過不斷實驗與研究，赫茲曼于1999年在其專著《表演心理學：心靈的后現代文化》中正式提出了“表演心理學”的概念。該理論“旨在通過發展式表演的研究方法來促進人們發展。”這對戲劇治療的研究開辟了新的角度。

（三）戲劇治療

1979年，美國戲劇治療協會成立。第四任主席、戲劇治療領域先驅蕾妮·伊姆娜認為戲劇治療可以作為情緒發泄的出口，映照自我瑕疵，拓展社交角色，提高自我形象，實現心理健康。她在《演出真實的生命》一書中，描述超過125種戲劇治療技術，為戲劇治療理論和實踐提供框架。她將戲劇治療分為5個階段，“即：戲劇性游戲、情景演出、角色扮演、演出高峰與戲劇性儀式，”[2]通過大量的真實案例講述戲劇治療過程。戲劇治療界的領導人物、紐約大學教育戲劇及應用心理學教授羅伯特·蘭迪（Robert Landy），也曾發表大量的戲劇治療書籍、論文等，并出版新書《躺椅和舞臺——心理治療中的語言與行動》。

（四）發展轉化治療理論

發展轉化治療理論創始人大衛·約翰森教授，主要研究戲劇治療對兒童創傷治療的干預及影響。約翰森曾開展“小學生毒性壓力篩查”研究，用戲劇治療方法來評估兒童是否遭受或目睹創傷事件。“他要求治療師們扮演六種角色，包括受傷者、冷漠者、癮君子、引誘者、威脅者等角色”[4]，假設兒童在其成長中曾經歷過類似事件，那么這些兒童有可能表現出非正常反應或者表達出在生活中的痛苦經歷。該理論成為近些年兒童創傷治療的主要手段。

二、歐洲戲劇療法發展研究

（一）英國戲劇療法

彼得·斯雷德是一位演員，他與榮格分析師克雷默博士合作，開始研究成人精神健康問題，并受邀去英國醫學協會演講，首次在英國使用“戲劇療法”一詞。英國戲劇療法治療師協會于1976年成立，并展開相關的課程培訓。1977年，蘇·珍妮絲在赫特福德大學開設了一門戲劇課程，后與戈登·懷斯曼一起在倫敦創立了“治療性戲劇中心”。

隨著戲劇療法研究的不斷加強，英國普利茅斯大學戲劇治療師多洛絲·蘭格麗（Dorothy Langley）創作了《戲劇療法》一書，從戲劇療法的概念、理論與實踐，以及運用領域和適用人群等諸方面為讀者呈現了以戲劇為核心的創造性心理療法。該書也引用自身戲劇治療的典型案例詳細描繪了戲劇療法過程。治療師瓊斯也建議將劇場的九種核心技術“戲劇化投射、治療性扮演過程、戲劇治療中的移情與距離、擬人化扮演、觀眾互動和見證、化身、游戲、生活與戲劇之關聯以及轉變”[5]作為戲劇療法指南。

上文提到的心理劇創始人莫雷諾，他曾于20世紀40年代，“前往英國倫敦莫茲利醫院進行心理劇治療演示”，將心理劇療法引入英國。后來瑪西亞·卡普將心理劇和心理劇訓練方法系統的帶到英國。經過不斷發展，英國曼徹斯特城市大學人際交流中心高級講師，心理劇治療師保羅·威爾金斯，創作了以大量真實的心理劇場景為內容的《心理劇療法》一書，全面的闡釋心理劇療法的概念和實施方法。

（二）歐洲其他國家戲劇療法

在20世紀早期，俄國戲劇導演尼克拉·葉夫列伊諾夫開始關注劇場表演與心理治療的關系，并在1927年發表了《劇場治療》一文，對其原理加以闡釋。隨后俄羅斯越來越多的表演與心理學研究人員融入到戲劇療法的理論研究與實踐當中，利金建立了治療性劇場，用來挖掘戲劇在導演過程中內心和精神歷程的方法。20世紀30年代，法國和德國的精神病院分別建立了具備情感宣泄功能的劇院，借助戲劇的方式，對患者進行治療。四五十年代，荷蘭在社會工作及教育中運用游戲療法，通過這一戲劇性活動的基礎使患者在游戲放松的狀態下，發現隱藏在嬉笑玩鬧背后的問題真相。1978年，戲劇療法藝術課程在荷蘭阿納姆內梅亨大學開設，將戲劇療法作為一門學科進行系統的研究和推廣。

20世紀八九十年代，戲劇療法培訓體系逐漸在德國、挪威、葡萄牙、愛爾蘭等歐洲國家建立。1989年，德國Galli劇場推出行為預防戲劇，“即用戲劇的方式預防或演練將有可能發生的場景，根據特定問題創作有針對性的劇本進行表演，并組織學生進行討論，幫助學生形成正確的認識，從而達到行為干預的目的。”[6]1991年，歐洲藝術治療培訓和教育協會（ECArTE）成立，該協會每年召開兩次治療師會議，交流戲劇治療最新研究理論與實踐經驗，促進歐洲戲劇療法的發展。

三、結語

戲劇療法在歐美國家經歷了近百年的發展歷程，通過一代代研究學者們不斷探索，得出具有實證性、科學性、時代性的理論。隨著人工智能的進步及全球一體化的發展，戲劇療法將進一步演化，科學的心理防御機制將影響更多的人。目前，我國戲劇療法的研究與實踐剛剛起步，尚缺乏深入的作用機制研究和有效的技術策略，應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深入探尋戲劇療法推廣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