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志異中《聶小倩》一文所展現的妖怪形象剖析及文化意蘊

摘 要：蓋元明清三代，縱觀文言小說題材所涉不外兩類，志怪和傳奇。論小說談起，必緬李唐，惜唐文之興盛今似明日黃花，不復往昔韶華，然則文脈流長幾時休，承應千年續離愁。論及此，自唐以后，宋代文言以《夷堅志》奉為圭臬始有通俗化傾向者，（始有通俗者）及元代《嬌紅記》、《龍會蘭池錄》等傳奇小說現世，既及清代《聊齋志異》、《閱微草堂筆記》的雙峰相峙，皆為佳作，大抵兼具推陳出新、別具一格等表征。

關鍵詞：聊齋志異;形象剖析

歷代文裁皆有典者，而明一朝則畢于將白話通俗之文攜普眾真識自街談巷語，道聽途說之流飛升至當世之巒崖。終明之一朝，為小說之世，小說為敘者是，覓其初現始于《莊子·外物》：「飾小說以干縣令，其于大達亦遠矣。」莊子謂之「小說」，意指言論瑣碎，與今日小說觀念相去甚遠。直至東漢桓譚《新論》：「小說家合殘叢小語，近取譬喻，以作短書，治身理家，有可觀之辭。」班固《漢書.藝文志》將「小說家」列為十家之流，其定義為：「小說家者流，蓋出于稗官，街談巷語，道聽途說[4]之所造也。」才稍與今日小說的意義相近。（出自百度）

歷代所述志怪，涉金華地甚少，葛洪所著《神仙傳》里曾有則載黃大仙之逸聞，余者寥寥，本文作者既從所甄明清兩代志怪小說中擇三篇為例。

緒論

陳大康教授《明代小說史》曰：“明代文言小說計有694種，為歷朝最多者，其數量較多的各朝依序排列如下：清594種，宋361種，唐184種”行文眾若谷粟，勿輕視之，緣何需復明時志怪文類之實境，緣何需明時志怪文類之沽名，實為此文撰者所思也，實為此文撰者所待也。

一、志怪之屬所類何

“志怪”所謂何也，首現于《莊子逍遙游》，“齊諧者，志怪者也。”成玄英疏云：“姓齊名諧，人名也;亦言書名也，齊國有此俳諧之書也。志，記也…..齊諧說著之書多記怪異之事。”志怪敘以鬼神事，始于魏晉，時玄學與佛教之風興矣，志怪小說深受盛行的讖緯神學與神仙變化之說而形成的侈談鬼神、稱道靈異的社會風氣的影響之下形成的。

二、《聶小倩》一文所展現的妖怪形象

《聶小倩》一文取自清初著名文學家小說家，蒲松林所著《聊齋志異》魯迅說它，“用傳奇法，而以志怪，變幻之狀，如在目前;又或易調改弦，別敘畸人異行，出于幻域，頓入人間。”郭沫若評價道：“寫鬼寫妖高人一籌，刺貪刺虐入骨三分。”老舍也給予其很高的評價：“鬼狐有性格，笑罵成文章。”行文奇譎詭異，筆法遒勁老道，言鬼事，聞妖談，貌似怪談詭錄，實則含沙射影針砭時弊。

其文依情可分兩部，上部謂：寧采臣性慷爽，適赴金華，至北郭，解裝蘭若。聶小倩愿修燕好，寧采臣高潔好義，言辭拒絕，女復來置黃金一錠于褥上，寧掇擲庭墀。。宵分，女子復至，謂寧曰：“妾閱人多矣，未有剛腸如君者。君誠圣賢，妾不敢欺。小倩， 姓聶氏，十八夭殂，葬寺側，輒被妖物威脅，歷役賤務;觍顏向人，實非所樂。

下部謂：寧托有妹葬此，發掘女骨，斂以衣衾，賃舟而歸。寧齋臨野，因營墳葬諸齋外并祝祭詞，后數年，寧果登進士。倩舉一男。納妾后，又各生一男，皆仕進。

（一）聶小倩機敏伶俐，當機立斷，不甘為妖歷役賤務

聶小倩被妖物威脅，觍顏向人，實非所樂，述以衷腸，臨別泣曰：“妾墮玄海，求岸不得。郎君義氣干云，必能拔生救苦。倘肯囊妾朽骨，歸葬安宅，不啻再造。” 寧毅然諾之。因問葬處，曰：“但記取白楊之上，有烏巢者是也。”

（二）聶小倩蕙質蘭心，知恩圖報，愿為恩人陪侍左右

寧齋臨野，因營墳葬諸齋外。寧攜小倩白母，母驚顧不遑。女謂母曰：“兒飄然一身，遠父母兄弟。 蒙公子露覆，澤被發膚，愿執箕帚，以報高義。寧母不肯，小倩曰：“泉下人既不見信于老母，請以兄事，依高堂，奉晨昏。”遂以兄妹相稱。女朝旦朝母，捧匜沃盥，下堂操作，無不曲承母志。黃昏告退，輒過齋頭，就燭誦經。覺寧將寢，始慘然去。后，寧妻病廢，母劬不可堪;自得女，逸甚，心德之。日漸稔，親愛如己出，竟忘其為鬼;不忍晚令去，留與同臥起。女初來，未嘗食飲，半年，漸啜稀食。母子皆溺愛之，諱言其鬼，人亦不之辨也。無何，寧妻亡。母陰有納女意，然恐于子不利。女微窺之，乘間告母曰：“居年余，當知兒肝鬲。為不欲禍行人，故從郎君來。區區無他意，止以公子光明磊落，為天人所欽矚，實欲依贊三數年，借博封誥，以光泉壤。”母亦知無惡， 但懼不能延宗嗣。女曰：“子女惟天所授。

聶小倩機敏伶俐，蕙質蘭心，為報寧郎高義，委身為奴為婢，甘執箕帚，侍奉寧母。為脫玄海求岸不得，蒙寧郎所救，實是為脫封建禮制之桎梏，追尋自由及愛情。委身寧家，知恩圖報，實是為心念的愛情而甘愿奉獻，不吝此生。

三、志怪小說中涉及金華地區的篇章所體現的文化意蘊

通篇盡寫鬼事，貌似荒誕不經，實為寫人，小倩身世凄涼，死后身墮玄海，不得脫身，雖心存善念，然迫于淫威，殺人取血，供妖飲，映射明清之際，似被逼良為娼之風塵女子，燕赤霞則是除暴安良之俠客，而寧生之高義，概當事時士大夫之平行，寧母則是封建時代之禮制及社會之輿情所向。

小倩還陽，類風塵女子于愛情心向往之，遇良人則欲棄賤從良，時社會即使如此，遇良人贖身棄賤從良，為人婦為人母，安心相夫教子，拋卻風光旖旎，此間不乏有氣節有道義，流傳千古之人，何為貴賤，明清之際才女柳如是亦是如此，聰慧好學，惜家貧，墮入風塵，往來于江浙金陵之間，除去才情，亦是懷抱家國，忠貞不渝之輩分，此間少有，徐天嘯曾評價“其志操之高潔，其舉動之慷慨，其言辭之委婉而激烈，非真愛國者不能。”（女俠名柳如是.光明網[引用日期2014-09-12]）

作者簡介：

顧成彧，出生年月：1989年3月，性別：男，民族：漢，籍貫：金華，學歷：本科，職稱：助理館員，研究方向：歷史文化、圖書館學、文物，單位名稱：金華市少年兒童圖書館（艾青紀念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