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15
能源安全新戰略是事關國家安全與發展全局的方略,能源發展要由支撐經濟發展的基礎性位置向超越能源一域的引領性發展調整。能源戰略目標和路徑具有超越能源一域的屬性,往往涵蓋政治、資源、金融、科技、生態、地緣和社會等多維度。能源科技重大突破引領著每一輪工業革命乃至世界格局變化,其主要表現就是能源生產與消費模式換代升級。
能源安全新戰略亟待全面縱深突破。尤其當前世界能源版圖出現重大變化,能源地緣政治發生深刻改變,全球經濟政治格局大調整,保障能源可持續供應、保障碳減排下的可持續發展權壓力增大,能源安全新戰略向縱深推進更為緊迫。能源屬重資產、技術密集,沉沒成本巨大,連鎖影響深遠,保持一種更早突破發展路徑依賴的傾向性總體有利,因而面對內外復雜局面,“十四五”的時間窗口意義更不同尋常。
“十四五”要奠定能源安全新戰略長遠格局,為邁向2035 年乃至更遠未來打通能源事業高質量發展快車道。開放條件下以多元化能源供應保障能源安全基礎,堅定依靠電氣化提升能源自給水平,進一步深度替代傳統化石能源,穩步推進清潔低碳、安全高效能源體系建設,并為能源安全新戰略長遠格局實施縱深突破。一是突破未來技術研發和產業化瓶頸,堅定加大科研投入與新產業新模式新業態培育,做好氫能、儲能等未來能源的技術攻關和高端產業化長期布局。二是突破能源基礎性位置,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建立“能源+”基本格局,為產業鏈、創新鏈、價值鏈升級提供新動能,賦能經濟增長,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三是實現數字化轉型,抓住數字技術革命與能源革命融合歷史機遇,推動能源數字化、智慧化轉型,推動能源互聯網成為國家工業互聯網主平臺之一,激發平臺型數字能源經濟的活力和效益。四是突破當前全球能源治理格局,以“一帶一路”油氣資源合作、能源互聯互通、前瞻技術研發聯盟、產業國際合作等方式,打造能源命運共同體。
“十四五”能源事業高質量發展需要處理好五方面關系。一是安全、低碳、經濟性發展目標之間關系;二是化石能源與非化石能源關系;三是地域關系;四是能源產業間關系;五是上下游關系。
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指出,必須從系統論出發優化經濟治理方式,加強全局觀念,在多重目標中尋求動態平衡。重點之一是貫徹新發展理念,從全局出發,以更經濟的方式保障能源安全和實現更高綠色發展水平,這需要發揮國家層面宏觀調控對各能源品種、能源運輸體系的總體引領與協調作用。重點之二是系統結構決定功能,核心需要發揮各行業“條”和地方政府“塊”的積極性以及微觀主體活力,充分發揮各自特定作用,特別是“塊”在促進“條”上的融合作用。
開源節流并舉,節流要擺在首要位置。其一,我國經濟運行承壓較大,要求能源行業加大挖掘存量力度,精準投資做好增量;其二,需要產業結構調整、節能科技攻關、近零能耗建筑到工業余熱利用等生產生活方式的全方位變化;其三,充分挖掘需求側資源,降低發展投入。
按系統最優提高源網荷儲協調發展。對于電力系統,以推動能源清潔發展、提升我國能源自給水平和降低全社會供應成本為目標。
國家頂層設計、區域能源協同發展、省域能源革命、城市綜合能源要做好銜接、各司其職。國家先后公布京津冀、粵港澳大灣區、長江三角洲等多個區域協同發展戰略,同時要求增強經濟發展優勢區域的經濟和人口的承載力,增強其他地區在保障糧食安全、生態安全、邊疆安全等方面的功能。
推進能源數字化、智慧化轉型,創新發展能源互聯網,為破解多維目標平衡挑戰、挖掘更大綠色發展效益提供新路徑。“十四五”是確立未來國家級工業互聯網主平臺的關鍵窗口期。是否擁有工業互聯網平臺,決定著企業和行業能否進化到下一代的組織形態。能源領域必須走出一條具有自身獨特賦能規律的工業互聯網之路。其中,電網所具有的網絡物理特性將在能源數字化轉型中發揮愈發重要作用。
一個科學的政策形成機制將有效提升能源政策制定的合理性和有效性。在一定歷史時期,能源政策形成的方法、途徑、程序,以及主體表達意愿的方式都具有慣例化、規律性、制度性和穩定性,是融合了國家意志和多方利益主體訴求的不斷反饋、調整、博弈、完善的動態復雜過程。這主要涉及政策問題的引入及主體的溝通、協調與決策幾個環節,核心是引入政策的制度資源有限性,以及政策制定者和各類影響者之間關系、互動途徑與方式。能源管理體制作為組織基礎,是影響能源政策形成機制科學性、有效性的根本所在,隨著我國政治、文化、經濟體制、管理體制等向前演進,需要與時俱進。
貫徹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精神,“十四五”要完成能源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任務,奠定能源安全新戰略長遠根基。一是“十四五”要立法先行,按照系統論,建立總體協調各能源品種和能源行業關系的基礎性、綜合性能源法;二是需要著力構建市場機制有效、微觀主體有活力、宏觀調控有度的治理體系;三是加強政策形成機制的制度規范性和創新性建設;四是加強能源統計機構、智庫機構和基礎學科建設。
(來源:中國電力報)
由于資源稟賦特征和歷史原因,我國小型礦井數量眾多。通過兼并重組、優化結構提升企業發展質量,是礦業發展的趨勢。
兗州煤業董事長李希勇在公司業績說明會上表示,由于疫情影響和宏觀經濟的變化,煤炭行業已出現了兼并重組的機遇,“危機背后就是機遇,以前可能不能收購的,現在窗口就合適了。”李希勇表示,公司將不失時機進行兼并重組,收購潛力大的優良資產,擴大產能。
2018年1月,國家發改委、國家能源局、國家環保部等12部委聯合印發了《關于進一步推進煤炭企業兼并重組轉型升級的意見》。文件明確,支持有條件的煤炭企業之間實施兼并重組,支持發展煤電聯營,支持煤炭與煤化工企業兼并重組,支持煤炭與其他關聯產業企業兼并重組等。到2020年底,爭取在全國形成若干個具有較強國際競爭力的億噸級特大型煤炭企業集團,發展和培育一批現代化煤炭企業集團。
《2020年煤炭化解過剩產能工作要點》指出,加快推進兼并重組,支持煤炭企業建設坑口電廠、發電企業建設煤礦,鼓勵通過一體化運營、股權合作等多種方式發展煤電聯營,促進上下游產業融合發展,提高能源供應保障水平。
隨著國家相關政策及去產能化不斷推進,煤企也迎來了并購浪潮,根據山西證券研究所統計,煤炭是能源行業中僅次于電力的并購市場主力。僅2016 年以來,煤企公告發起的并購事件就有131起,涉及交易總價值1048.81億元,在能源行業占比分別為23%、22%。其中,并購主體為央企的案例12起,占比9%;地方國有企業78起,占比60%。
企業發展正處于難得的“機遇期”和“窗口期”,資源重組面臨重大機遇。這一輪重組不僅是為了做大,更重要的是通過兼并重組,進一步做強做優。
我國鋼鐵企業數量眾多,但集中度一直處于較低水平,嚴重制約了我國鋼鐵行業的高質量發展。從全球并購重組周期、鋼鐵產業內在規律和礦業發展需求看,我國鋼鐵企業兼并重組是大勢所趨。
多位業內分析人士均表示,我國鋼鐵行業整體來說比較分散,同質化競爭的問題仍然存在。我國鋼鐵產業大規模的兼并重組將提高產品集中度,有助于避免過度競爭,提高產品價格,從而增加利潤。
2016年9月,國務院《關于推進鋼鐵產業兼并重組處置僵尸企業的指導意見》明確,到2025年,我國鋼鐵產業60%~70%的產量將集中在10 家左右的大集團內,未來5年我國前10名鋼鐵企業集中度將再提30%左右。
我國鋼鐵業兼并重組也在不斷提速。據統計,2020 年以來,鋼鐵行業兼并重組6 起。其中包括:2020 年3 月9 日,民營鋼企敬業集團成功收購英國第二大鋼鐵公司。此后,敬業集團又收購云南永昌鋼鐵。2020年8月21日,山西國資運營公司與中國寶武鋼鐵集團簽署戰略合作框架協議,推進太鋼集團與中國寶武的聯合重組。2020 年9 月8 日,河鋼股份公與河鋼唐鋼簽署了《關于唐山分公司資產轉讓協議》,擬將唐山分公司關停資產轉讓給唐山鋼鐵集團有限責任公司。2020年9月11日,敬業集團正式收購廣東泰都鋼鐵實業股份有限公司。2020年9 月16 日,重慶鋼鐵發布公告稱,中國寶武成為公司的實控人。
有專家表示,兼并重組是企業做強做大的必經階段,也是企業發展到一定階段繼續提高競爭力的重要手段。同時,兼并重組也可以加快優秀企業成長,重構市場競爭格局。
隨著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不斷深入,從央企到地方企業,企業兼并重組的步伐在不斷推進。各地相繼出臺相關整合規劃,例如2020 年4 月,山西省人民政府印發《關于山西焦煤集團有限責任公司吸收合并山西煤炭進出口集團有限公司實施重組有關事宜的批復》,提出山西焦煤集團有限責任公司對山西煤炭進出口集團有限公司吸收合并。2020年7月13 日,河北省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印發了《河北省鋼鐵產業鏈集群化發展三年行動計劃(2020-2022年)》提出,將對河北鋼鐵行業實現高質量發展發揮積極推動作用。
企業兼并重組后該怎樣發展?有專家表示,重組的企業面臨的整合難度不小,整合不能是簡單地劃撥,可行路徑應該是將行政手段和市場手段相結合,尤其是后者更應發揮巨大作用,因此市場改革應該是強大的動力,重組后企業需要關注怎樣實現“1+1>2”,做好產業、資本和人員的“加減乘除”。
有資深業內人士表示,從市場角度看,是否有利于提升企業競爭力、有助于轉型升級和長遠發展,才是兼并重組的核心所在。“除了資源,人員、債務等負擔同樣需要接手。企業應對市場形勢進行研判,到底有利可圖還是負擔包袱,不能光看眼前。”
(來源:中國礦業報)
今年以來,新型基礎設施建設成為社會各界關注和討論的熱點,并被視為對沖經濟下行壓力、構筑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基礎、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的關鍵領域。當前及今后較長一段時期,如何把握“新基建”與傳統基建的邊界?如何推動“新基建”與傳統基建協同發展?這些都是亟待明確的問題。
基礎設施是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的基石。基礎設施投資是推動經濟持續增長的主要動力之一,更是重大危機發生后拉動經濟回升、穩定經濟社會運行秩序的“強心劑”和“壓艙石”。回顧我國發展的歷程,無論是1998年積極應對自然災害和亞洲金融危機,還是2008 年應對國際金融危機,加大基礎設施投資都是刺激經濟的一個重要手段,并產生了持續性影響。今年以來,新冠肺炎疫情對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形成較大沖擊,在此情況下,我們應考慮將加大基礎設施投資作為穩定經濟運行秩序、暢通國內經濟循環的重要抓手。
與此前通過傳統基建促投資、穩增長的做法不同,本輪基礎設施投資應強調傳統基建與“新基建”并重,雙擎驅動。既要充分發揮“新基建”保增長、轉動能、調結構、育優勢的重要作用,又要鞏固增強傳統基建的基礎能力,全面提升基礎設施整體質量效益水平,拉動市場、穩定增長,走出一條有效應對沖擊、實現良性循環的新路子。
新型基礎設施是以創新驅動為引領,以信息網絡為基礎,優化資源要素組織配置,承載經濟社會新供給新需求,支撐數字轉型、智能升級、融合創新等服務的基礎設施體系,包括信息基礎設施、融合基礎設施、創新基礎設施等。傳統基礎設施主要指鐵路、公路、機場、港口、管道、通信、電網、水利、市政、物流等基礎設施。實際上,新型基礎設施與傳統基礎設施是一個相對的概念,相對于上一個科技或產業發展階段,“新種育新苗”的新型基礎設施或“老樹發新芽”的傳統基礎設施,都應屬于新型基礎設施范疇。
隨著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加速演進,基礎設施的內涵、邊界也將隨之革新和拓展。5G、人工智能、物聯網、云計算、大數據等新一代通信技術,不僅會催生出工業互聯網、物聯網、數據中心等“新種育新苗”的新型基礎設施,還會極大地改變能源、交通和人們的生產生活方式,重塑產業分工的時空格局,推動傳統基礎設施更新換代,促進綠色能源、智慧公路、智慧鐵路等“老樹發新芽”的新型基礎設施快速發展。
我們強調加快推進“新基建”,并不意味著要弱化傳統基建,而是要立足當前統籌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著眼于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將“新基建”和傳統基建統籌起來、一體推進,使“新基建”與傳統基建共同發力。
一方面,應對疫情沖擊、促進經濟回升,需“新基建”與傳統基建共同發力。
現實地看,在統籌推進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進程中,加強關系到脫貧攻堅、交通能源、重大水利、農業農村、生態環保、市政設施、社會民生、城鎮老舊小區改造等領域的傳統基建項目的投資建設,非常重要。受疫情影響,停工停擺的傳統基建項目數量多、投資規模大,涉及的就業人口多,盡快推動傳統基建項目復工開工,有利于盡快穩定經濟社會秩序、穩就業保民生。還要看到,在疫情防控常態化的背景下,持續發力推進國家規劃已明確的重大傳統基建項目投資建設,有助于補短板、強弱項、促增長,充分發揮有效投資關鍵作用,加快積蓄經濟增長動能。
與此同時,加快推進“新基建”項目投資建設也十分緊迫。疫情影響同時催生了新消費、新需求,使以光纖寬帶、4G/5G、數據中心、云計算等基礎設施為支撐的互聯網醫療、教育直播、在線辦公、公共服務等產業互聯網新興業態迅猛發展,當前亟需以增加新型基礎設施的供給來及時滿足這方面的新需求,實現供需精準對接匹配。在這次應對疫情中,暴露出我國在重大疫情防控體制機制、公共衛生應急管理體系等方面存在的明顯短板,加速“新基建”亦有助于加強相關能力的建設。
另一方面,滿足高質量發展要求,需“新基建”與傳統基建共同發力。
我國已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要統籌好“新基建”與傳統基建的關系。現階段,我國交通、物流、能源、水利、市政等傳統基礎設施網絡還存在諸多短板和不足,基礎設施供給在區域間、城鄉間、城市間、不同消費群體之間以及“建管養運”各環節之間,仍然存在發展不平衡、供給不充分等問題,基礎設施的整體質量、綜合效能和服務水平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需加快建設和改造升級。“新基建”則能夠大幅提升傳統基礎設施的質量和效率,助推智能交通、智能電網、智慧物流、智慧水利、智慧城市等蓬勃發展,而且其關聯的是智能制造、物聯網、車聯網、智能駕駛、無人配送等龐大的新興產業集群,以及5G終端消費、網絡教育、遠程醫療、網絡娛樂等潛力巨大的新興消費。因此,加速“新基建”有利于改造提升傳統產業,培育壯大新興產業,推動經濟轉型升級和高質量發展。
在加速“新基建”的同時提升傳統基建,實現基礎設施高質量發展,需統籌協調好“新基建”與傳統基建,打好政策“組合拳”,統籌建立高效協同、保障有力的政策支撐體系,推動“新基建”與傳統基建融合發展,加快構建形成能夠及時響應和精準匹配不同結構或場景需求、具有強大適應能力與快速調整能力的基礎設施供給體系。
一是及時謀劃“新基建”與傳統基建的頂層設計。目前,我國對交通、物流、能源、水利、通信等傳統基礎設施建設領域都編制了中長期網絡布局規劃或行業發展規劃,并建立了成熟的規劃評估和動態調整機制。但對于“新基建”,其發展態勢、建設思路和發展重點尚處于研究探索階段,缺乏必要的戰略考慮。當前,應著力加強“新基建”的頂層設計,盡快啟動“新基建”空間布局、目標思路、發展重點等重大專項規劃研究工作。同時,做好對“新基建”與傳統基建的規劃引導,以加快推進基礎設施高質量發展為目標,加強“新基建”與傳統基建頂層設計的統籌銜接。
二是統籌協調“新基建”與傳統基建的時序、重點。加快推進“新基建”項目進展,并不意味著弱化傳統基建,傳統基建在較長一段時期內仍將在國民經濟體系中起著重要作用。需要看到,在財力、資源環境受限的前提下,兩者必須共同分享年度投資規模和資源環境容量。因此,無論是當前還是長遠,統籌協調好“新基建”與傳統基建項目的建設時序、重點、資源配置等,都顯得非常重要。各地應充分考慮不同時期經濟社會發展面臨的形勢要求、突出問題和戰略支撐需求等,統籌考慮基礎設施體系短板領域和建設重點、存量升級和增量創新,以及土地、資金、人力等資源要素的配置能力,合理安排項目建設時序。
三是加快建立高效協同的基礎設施建設政策支撐體系。同步推動“新基建”和傳統基建,需多措并舉、統籌協調,加快構建形成高效協同、保障有力的基礎設施建設政策支撐體系。要加大對戰略性新興產業領域的“新基建”項目和升級更新傳統基建項目的財政性資金投入;要推動資金運轉體系適應基礎設施建設領域的新情況新需要,統籌“新基建”和傳統基建全生命周期資金運轉,提升資金使用效率;要加強政策的協同調控功能,加大對“新基建”和傳統基建升級更新項目的土地、環保、能耗等方面的政策支持;要營造良好的營商環境,簡化審批流程,加強人才培養,優化相關技術規范和標準體系,加大基礎性、戰略性、前沿性技術攻關力度,加大新材料、新技術、新工藝的研發和應用。
四是推動“新基建”與傳統基建融合創新發展。需順應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趨勢,著眼新舊動能接續轉換的發展要求,創新要素投入方式,加快推動“新基建”與傳統基建融合發展。一方面,要推進“新基建”與傳統基建資源共享、設施共建、空間共用,充分利用傳統基礎設施網絡和經濟要素資源,統籌“新基建”與傳統基建的空間布局和要素連接。另一方面,需充分發揮新一代信息技術的牽引作用,提高基礎創新能力,加強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先進技術在交通、能源、水利、市政等傳統基礎設施領域的廣泛應用,加快推進傳統基建數字化、智能化、綠色化升級改造,以“新基建”改造提升傳統基礎設施,或在傳統基礎設施的基礎上搭接新型基礎設施,實現融合創新發展。
(來源:經濟日報)
日前,從“第五屆中國光伏+創新發展論壇”上了解到,“十三五”期間,我國可再生能源發展取得顯著成就,在應用規模、技術進步、成本下降、消納利用、政策體系、國際影響力等方面成效顯著。開發利用規模不斷增大,2019年可再生能源發電量是2015 年的1.7 倍;技術裝備水平顯著進步,水電、風電、光伏、鋰電池具有全球競爭優勢;開發利用經濟性快速提升,初步實現陸上風電和光伏發電平價上網;消納利用問題有效緩解,初步實現利用率95%的目標;政策支持體系日益完善,引導可再生能源有序健康發展。
在業內專家看來,“十四五”期間可再生能源在我國能源體系中的地位將越發重要,可再生能源有望成為能源消費增量主體,并逐步走向存量替代。
水電水利規劃設計總院副院長易躍春表示,當前,各國相繼制定可再生能源主導的能源變革戰略,將可再生能源作為能源轉型的主要方向,可再生能源將持續快速發展,光伏和風電將成為能源轉型主力。未來,可再生能源多元化、高效率、低成本、融合化發展趨勢明顯,光伏發電效率將繼續提高,同時,風電、光伏發電成本有望較大幅度低于常規電源成本。
在電力系統發展趨勢方面,易躍春認為,未來將構建以可再生能源為中心的靈活電力系統,逐步提高系統靈活性,保障可再生能源消納。完善電力交易調度機制,研究可再生能源的環境效益和系統成本,逐步推動可再生能源進入電力市場,通過市場化方式實現可再生能源高效消納。
易躍春指出,近十年,全球可再生能源發電量在電力消費增量中占比52%,而“十三五”前幾年,中國占比僅38%(其中水電占12%、新能源占26%),電力系統綠色轉型進度滯后于全球平均水平。“十四五”期間,我國應統籌做好國土、消納等工作,推動可再生能源發電成為電力消費增量主體。
易躍春表示,“十四五”期間,陸上風電和光伏發電將實現全面平價,部分地區將實現低價。2025年陸上風電投資有望降至5.2~7 元/W,上網電價有望降至0.23~0.4 元/kWh;光伏發電投資有望降至3~3.8 元/W,上網電價有望降至0.20~0.38 元/kWh。他還指出,未來,光伏組件效率將進一步提升,硅片大尺寸、電池片薄片化成為發展趨勢,電池效率也將進一步提升,雙面組件應用將大幅度提高發電量。
全國政協委員、國家電網有限公司產業發展部主任奚國富指出,實現充分消納是新能源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關鍵保障。
奚國富表示,促進新能源產業發展是推動我國能源結構調整和消費清潔低碳轉型的重要舉措,實現充分消納則是新能源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關鍵保障。目前可再生能源整體發展呈現良好態勢,截至2018 年底,我國可再生能源發電裝機達到7.28 億kW,同比增長12%。可再生能源利用水平不斷提高,全國平均水能利用率達到95%左右。但隨著裝機容量的擴大,新能源消納市場機制不健全、網源發展不協調、調峰能力不足、新能源消納支撐體系不完備等問題亟待解決。
奚國富認為,目前關于新能源消納的全局性機制少,供需仍以省內平衡和就地消納為主,尚未形成全社會促進新能源消納的工作合力,缺乏促進新能源跨區跨省消納的強有力政策支持。“三北”地區可再生能源裝機合計超過1.7 億kW,僅靠本地無法消納;西部和“三北”地區新能源裝機占比高,調峰能力嚴重不足,輸電通道的能力也不足。此外,大規模新能源并網及電網安全穩定控制等關鍵技術和裝備支撐不夠,新能源并網相關技術標準不完善。
為進一步加大新能源消納力度,促進能源生產和消費側清潔低碳轉型,奚國富建議做好以下三方面工作。
一是建立全國電力市場的新能源消納市場機制,支持新能源富集地區開展現貨市場交易,并完善備用、調頻等配套電力輔助市場建設。同時,加強國家跨省跨區調配和市場交易,將送端地區解決“三棄”問題與受端地區壓減煤炭消費相銜接,進一步擴大新能源跨省跨區中長期交易和發電權交易規模。
二是加強電力系統靈活調控能力建設。加強抽水蓄能電站和燃氣電站的建設,積極推動火電機組深度調峰改造,全面提升電力系統調節能力。完善需求側響應機制,積極引導新能源汽車有序充放電、客戶側儲能裝置參與電網調節等措施,主動響應新能源出力變化。提高新能源建設與電網發展規劃的銜接與統籌,提升網源協調能力,通過泛在電力物聯網建設,提高電網智能化水平。
三是加快支撐新能源友好并網的關鍵技術攻關和裝備研發。加強頂層設計和戰略布局,加快新能源并網、電網安全穩定控制、儲能、虛擬同步機、能源替代和轉換、多能互補協調等關鍵技術攻關和裝備研發,將新能源的科學研究、技術開發納入國家發展規劃。在關鍵技術和重大裝備研發扶持等方面安排專項資金,支持企業提高創新能力。推動完善國家新能源并網等相關技術標準,提高各級電網友好并網的智能化水平,為新能源高比例運行、大規模外送提供技術保障。
中國產業發展促進會氫能產業分會會長魏鎖指出,隨著光伏發電成本的持續下降,氫能產業發展逐漸步入快車道,光伏制氫的競爭力也將逐漸增強,為我國構建清潔低碳、安全高效的能源體系作出貢獻,太陽能光伏制氫未來可期。
“近年來,作為國家鼓勵發展的綠色清潔能源,光伏發電持續高速發展,裝機規模不斷擴大。”魏鎖表示,截至2020年6月底,我國光伏發電累計裝機已達到2.16 億kW,其中,國家電力投資集團有限公司致力于建設裝機規模最大、核心技術突出、行業全面引領的“世界一流光伏產業”,光伏裝機容量達2219 萬kW,穩居全球第一。同時,我國光伏技術不斷提升,成本加速下降,發展模式逐漸呈現多樣化,多種“光伏+”新業態快速涌現,光伏行業已經迎來平價時代的曙光。
不過,魏鎖同時指出,由于光伏發電與生俱來的隨機性、波動性、階段性等問題,增加了電網調度難度,對電力系統的穩定性造成了挑戰,特別是消納問題突出,成為制約光伏發電持續大規模發展的主要瓶頸之一。他認為,作為一種二次能源和能源載體的氫,提供了一種破局的路徑,通過光伏等可再生能源制氫,將有效解決消納問題等可再生能源的發展瓶頸。據魏鎖介紹,目前,光伏發電技術和制氫技術都已較為成熟,隨著光伏發電成本的持續下降,氫能產業發展逐漸步入快車道,光伏制氫的競爭力也將逐漸增強,太陽能光伏制氫未來將大有可為。
據魏鎖介紹,氫能清潔環保,可以廣泛應用于交通動力、分布式發電供暖、化工、冶煉等領域,被稱作“21 世紀的終極能源”。作為解決能源環境危機和結構調整的重要戰略方向,氫能一直受到世界各國的普遍關注。美國、日本、德國、韓國、俄羅斯等世界主要發達國家紛紛將發展氫能上升為國家戰略。歐盟委員會在2020 年7 月正式公示了《歐盟氫能戰略》。根據日前發布的《BP 世界能源展望》,在能源系統大幅去碳的過程中,氫能作用將日益凸顯,到2050 年,氫能占終端能源消費總量比例或將增長16%。
“在我國,發展氫能產業是一項關乎國家能源安全的大事。我國可再生能源資源充足,也有大量的副產氫資源,相關市場規模宏大,氫能產業有著廣闊發展空間。”在魏鎖看來,發展氫能產業,對我國減少油氣對外依賴,提高能源安全水平,減少大氣污染排放,改善生態環境,建設美好家園,有著重大現實意義。發展氫能產業,將帶動能源科技創新、能源結構調整、能源體系變革和可再生資源高效開發利用,對我國能源體系的高質量發展、高能耗產業清潔轉型、高端裝備制造以及汽車等產業創新發展,都具有重大戰略意義。
(來源:中國經濟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