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怡麗

梔子花開,往年的6月,大學校園里常常充溢著喧鬧與匆忙、興奮與傷感。今年卻不同以往,這里變得格外安靜。受疫情影響,北方民族大學畢業生的畢業季被完全改變——線上答辯、視頻面試、拍云畢業照……許多人還沒返校就“被畢業”了。即便有部分學生回到校園,但不足1個月的“最短畢業季”,只能算作一場向母校的倉促告別。對于北方民族大學2020屆19個學院的4800余名本科畢業生而言,不管有沒有“儀式感”,畢業都意味著一段美好時光的結束,也是另一場人生旅途的開始。
環境設計專業的侯鄧梁大四上學期一直在實習工作,原本計劃過完年之后就回到學校,進行畢業設計,一邊做好畢業答辯一邊制作簡歷,萬萬沒想到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畢業設計和制作簡歷需要的一些資料和作品集都在學校的電腦里,很多東西沒有辦法在家完成,只能期待盡早返校。雖然學校放寬了答辯時間,“云答辯”也讓他們設計專業的學生通過講解PPT來完成,但很多企業招聘在6月底就已經進入收尾階段,自己的簡歷卻尚未完成,這讓自己很焦慮。從長沙返校的他,也只在學校匆匆呆了不到2天,便又啟程回長沙專心求職。
對于這個特殊的畢業季,侯鄧梁總會不時生出惆悵與感慨,“原以為會有半年的時間跟同學從容告別,結果離開的時候還是冬天,再回來已經是夏天,好多同學都見不到,不知再見是什么時候了。大家每天都會在班級群進行互動,談論最多的就是沒有畢業典禮、沒有聚會、沒有合照”,遺憾是顯而易見的,“有些同學說,這些云畢業照看著看著就哭了。”
當然,也有同學不忍就這樣草草告別學生時代。“當學校通知外省畢業生可申請返校時,我們立馬提出申請,不想錯過與母校告別的機會。”漢語言文學專業的余雪薇和馬思琪說道。疫情之下,對于返校的畢業生,學校有著嚴格的規定:要提前申請,進行審核篩選后再分批、錯時返校。一些外省的畢業生也因此放棄了返校申請。
經過審核篩選,余雪薇和馬思琪在6月初回到學校,在核酸檢測呈陰性后,他們著手辦理離校手續。對于不能回校的同學,校方會將畢業證學位證等證件材料依次郵寄到學生手中。
除了打包好自己的行李,余雪薇和馬思琪還承擔著幫助宿舍其他不能返校同學整理行李的重任。重新邁入校門的那一刻,心緒是復雜的,“眼睛立刻變得濕濕的,覺得太不容易了”,余雪薇說。這段短暫的返校時光,讓他們總會生出恍惚的感覺:學校的環境沒有改變,還是那樣溫暖而美麗,但偌大的校園只有畢業年級的學生,每天行走在校園,零零星星的路人讓他們覺得這還是那個熟悉的校園嗎?積壓在心里的離愁別緒因此變得更加強烈。
對于未來的打算,余雪薇和馬思琪也出奇一致:備戰公考!馬思琪坦言:“由于受疫情的影響,國家制定了一系列政策措施,最大限度拓寬就業渠道,各大企業也響應號召降低招聘門檻。然而,每一個崗位所面臨的競爭者也就更多,壓力也更大。”權衡之后,他們還是選擇參加公考。返校之前,大量的時間他們都是在家復習,對于公考也是做足了準備。
往年這個時候,學校會掀起春夏校園招聘熱潮,現在,學校卻一片安靜。漢語言文學專業的馬偉陽說,絕大部分企業招聘從線下轉為了線上,為了不讓“一畢業就失業”的情況發生,他努力向一些企業網投簡歷,面對新的招聘模式,已參加過很多視頻活動的馬偉陽對“云面試”也是得心應手,但他還是更傾向于線下面試,“這樣可以更直接了解公司環境,感受員工工作狀態,來做出更好的選擇”。
今年的校園里,除了部分返校的畢業生,還有一群特殊的群體——校招的志愿者,專門幫助不能返校的畢業生收拾打包郵寄行李,大三的李晴就是志愿者中的一員。當時學校招募本省學生志愿者時,在家中復習考研的李晴果斷地報了名,在她看來,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很多外省的學生不能返校,志愿者們和各學院老師一起對每一位畢業生的每一件物品通過視頻確認是否需要打包。這些忙碌的身影讓我們看到的不僅是每個班的同學情誼,更是全體師生的濃厚感情。
面對畢業季,校就業指導中心的劉老師表示,學生壓力大,老師們的工作壓力也不小,“要幫助學生做好擇業工作,讓學生們順利就業”。不同于往年,今年的就業范圍也多少受到了疫情影響,很多學生從往年到外省自由發展局限到在本地擇業。地域限制、用工需求延緩都讓畢業生甚至家人陷入焦慮。北方民族大學的“責任到人工作制”發動各學院老師將相關企業資源積極推送給需要的學生。除此之外,在幫助學生答疑解惑的同時,還需要和家長不斷地溝通,通過校、生、家三方聯動共同幫助學生解決就業困難。
站在畢業關口,或考研公考、或就業創業,每個畢業生都要做出自己最重要的人生選擇。疫情暫時打亂了計劃,但也給大家更充分的時間對職業規劃進行思考。
隨著疫情逐步散去,生活終將回歸正軌。青春正好,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