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畫語言之布歇的情與愛

安麗

摘 要：布歇的繪畫作品中參與了太多情與愛的描寫，他的作品曾經被站在新興資產階級啟蒙思想高度的狄德羅進行過猛烈地抨擊，盡管如此，布歇的繪畫卻是路易十五王朝宮中最受青睞的畫家，所以在整個王朝進入黃昏階段的時候，布歇的繪畫勢必會受到牽連，甚至不堪入耳的謾罵，但我們應該公正的評判布歇的繪畫藝術，畫面中情與愛的描寫，是對當時貴族社會真實的描寫，本質上說是為了適應當時的社會背景，滿足當時貴族統治階的審美需求。那么在大的社會形勢下，繪畫藝術的保護與支持者----法國路易十五時期的統治階級，他們更多地是追求感官刺激和享樂精神，這也造就了布歇繪畫風格的形成，無可厚非這也是對一個時期最有力的考證依據。

關鍵詞：繪畫語言;布歇;洛可可

引言

高超的技巧和對女人嫵媚甜美性格的描寫在用油畫描寫女人體時表現的淋漓盡致，繪畫中女性那種極富肉感、細膩而又有彈性的形象，使眾多藝術家欣喜若狂，印像派畫家雷諾阿曾經極具調侃意味的說：“自己已經成為布歇的俘虜并且認為布歇才是最好的理解女人體的首位畫家，這樣的評價也足以詮釋布歇繪畫中情與愛的描繪。”[1]作為繪畫經久不衰的女性題材就變得格外重要，可以以此作為切入點對整個繪畫的社會背景、人文精神和社會態勢進行推測及研究，因此筆者選取18世紀法國畫家布歇油畫女性比較研究作為重點來考慮與探討。

正文

俄國批評家普列漢諾夫說：“布歇的理想就是感官享樂，在布歇筆下所呈現的維納斯只是純粹性感的維納斯。”[2]從普列漢諾夫這句話中我們能感受到刻畫女性人物是布歇的一技之長。布歇繪畫作品呈現的內容是多樣的，似幻似真神話傳說中的女神、現實環境里的貴族生活等，但所有繪畫的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對唯美愛情和浪漫奢華生活的追求與向往。對貴族生活的描寫過程中出現的所有女性形象都有著神話故事中神仙般姣好的面容，但是世俗富麗堂皇的味道充斥著整個畫面。由于布歇筆下的女性形象都是對貴族社會的描寫，所以畫面中不管是人物的刻畫，還是陪襯物場景的描寫都顯示了那種奢華浪漫的愛情追求和富麗豪華的宮廷氛圍。

由此可見布歇的地位是如此的炙手可熱。此時的布歇在繪畫創作上也受到了極大的追捧和效仿，他的巔峰之作《沐浴后的月神狄安娜》成功的詮釋了我們對女人體吹彈可破的渾厚圓潤以及與生俱來對天真無邪的膜拜。布歇對藝術的全身心投入使得他的生活才有了更闊綽的物質保障，他便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繪畫中。布歇繪畫藝術的贊助者也使得他的生活變得如魚得水般愜意自在。他最有力的資助者之一、駐巴黎瑞典大使C.G.泰辛伯爵（1695-1770年）之間的故事便很好的說明了布歇不菲的身價。泰辛伯爵與布歇的第一次接觸以失敗告終，1937年泰辛伯爵通過代理人請布歇作畫，但據說伯爵只得到了如下答復：“我見到了布歇先生……我告訴他酬勞金額，他沒有答應。請他作畫，至少需要300銀幣。年輕的布歇先生因為國王和宮廷的工作總是非常繁忙，他對自己的能力有強烈的自信，而且訂件眾多，因此，他認為自己是最著名的畫家之一。而事實上，如今在巴黎，布歇先生確實是巨匠之一。”

女性為主的神話題材的油畫是布歇繪畫作品中直面反映貴族奢華糜爛生活的最有利證據。唯美甜膩且帶有肉欲誘惑力的畫面感覺是當時貴族審美的要求，布歇繪畫中出現的裸體女神是完美無瑕的，皮膚光滑有彈性像是后期加工過的，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失去了真人的本色，變得沒有生命的顏色。如1740年繪制的《維納斯的勝利》以及1742年繪制的《狄安娜出浴》等，便是他用來裝飾宮廷和貴族生活的代表作品。盡管這些作品外表色彩濃郁亮麗，表現了他想像力和裝飾的繪畫才能，但卻到處充溢著宮廷脂粉氣息。如此具有繪畫天賦的布歇也有缺點，他不能深入研究對象的真實性，僅僅追其效果。狄德羅曾說道：“何等漂亮的色彩，何等豐富啊！他（布歇）擁有一切，除了真實。”[3]

比如布歇的《蓬帕杜夫人（c）》（1766年布面油畫）畫面中蓬皮杜夫人的肌膚極具質感、光潔細膩、宛如天仙，身穿典型的羅可可式華麗服裝，從衣服的質感和花邊修飾上可以看出價值不菲，精致潔白的面孔在暗色園林背景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完美，右手搭在一個光滑銅色的柱子上，是如此的和諧，但是這些都難以掩蓋路易十五時期宮廷女子對物質滿足的極度揮霍，精致華麗的服飾、細膩靚麗的色彩把人物形象推向了一個優越的物質高度。

享樂情欲一直是布歇繪畫作品中主人追求的繪畫風格和欣賞品味的情節所在，眾所周知，布歇的繪畫藝術貌似與生俱來就是為法國貴族和宮廷服務的，乃至受到了18世紀法國貴婦人們的喜愛，他精湛完美的技術和才華橫溢的智慧從來都沒有讓他的贊助者們失望過，也許這就是他能成為當時的繪畫寵兒并能在及其復雜的社會中站穩腳的主要原因，從大量的藝術作品中不難看出布歇是如此摯愛于女性魅力的情欲表現，正是他的“隨機應變”造就了一代羅可可的繪畫大師。比如在布歇的油畫繪畫作品《宮女》（1745年布面油畫）（圖3-2）展現出肥臀豐胸女人的萬種風情，尋歡作樂風氣撲面而來，空氣中似乎彌漫著脂粉氣息和令人眩暈的污濁空氣，本應該莊嚴肅靜的宮殿已被充滿陰謀詭計和享受情欲的神秘愛情氣息所占領，這在別人看來似乎成了一個與宮殿相差甚遠、背道而馳的歡娛場所。醉生夢死的情欲愛情價值觀侵蝕了皇宮貴族的階級生活，深藍色的布景作為畫面的背景色，并用褐色和黑色加以概括，這也似乎預示著什么不好的征兆或者是黑暗的黎明即將到來。似乎聞到那股撲鼻的胭脂中所帶來的情欲，柔軟的絲綢、日式的榻榻米床鋪、乳白色的靠枕、金色鑲邊的香爐、艷麗的地毯以及主人公頭上華麗的裝飾充斥著整個畫面，盡管畫面中室內裝置出奇的邋遢與凌亂，但這些富貴華麗的裝飾物緊緊地纏繞著主人公吹彈可破給人帶來肉欲的裸替，顯得既慵懶又富有吸引力，這些世俗的裝飾物無疑顯露了畫面主人高貴的身份和地位。畫面中人物的肌膚極具質感、光潔細膩、宛如天仙，優越的物質使得貴族產生了安逸清閑的生活，這使得布歇在當時的環境下只能順應當時統治階級的審美趣味和愛好來指導自己的繪畫靈感，細膩與華麗色彩下浪漫奢華的女性形象變成了布歇的主要繪畫理念，空虛寂寞的貴族只能用愛情與情欲來麻痹自己的空虛生活。

在羅可可時期布歇把自己的藝術事業赤裸裸的獻給了貴族階級的審美，肆無忌憚的描繪貴族社會中的男歡女愛，奢侈糜爛幾近墮落的生活狀態。無拘無束而又奢華爛漫的盡情嬉戲充斥著布歇的繪畫作品，這是一種不需要理性思考的感官快樂，羅可可繪畫藝術的題材來源于當時的上層貴族社會，大都描寫達官貴人的生活環境以及貴婦們富麗堂皇的起居生活以及下層社會可望而不可即的奢華待遇，衣著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更多反映的是貴階級的男歡女愛或田園風光。

注釋：

[1]人民美術出版社《外國美術介紹華多布歇弗拉貢納》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986年8月

[2]普列漢諾夫《普列漢諾夫哲學著作選集》1956年三聯書店出版

[3]狄德羅不列顛百科全書（國際中文版）第十四卷[M].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出版

參考文獻：

[1]布歇.《布歇——世界名畫家全集》.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1月出版.

[2]人民美術出版社.《外國美術介紹華多布歇弗拉貢納》.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1986年8月.

[3]肯尼斯·克拉克，吳玫，寧延明（譯）.《裸體藝術》[M].海口：海南出版社.2002年.2月.

[4]楊海燕，羅國祥.《法國社會與文化》[M].武漢大學出版社.2003年.

[5]葛力，姚鵬.《啟蒙思想泰斗伏爾泰》.世界知識出版社出版.1989年6月.

[6]袁寶林，遠小近.《歐洲美術——從羅可可到浪漫主義》[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4年.

[7]石欣.《法國羅可可繪畫藝術與布歇》.世界文化期刊.2001年01月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