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疫情期間,我把家里的貓關在倉庫兩個月,當時只留了幾斤雞胸肉和若干貓糧。我心急如焚, 一直牽掛著它,但是沒通車,我沒法去見它。
不過, 心里也不是很慌。因為, 我知道, 我的貓, 絕對不是垃圾。它能活下去( 還好, 當時貓糧放得多)。它可能會離開我,可能會走。因為,我當時為了它能夠曬太陽,在倉庫里給它打了個洞。
通車后,我第一時間回到了倉庫,看到地上整齊的老鼠。我家貓總是擔心我會餓著,所以,每次抓到老鼠,它都會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我巡視了四周,沒有貓的身影。我本來煽情地想著,這些老鼠是它給我的最后的禮物。然后,我習慣性地喊了一聲:“王德發!你死了沒,沒死就給我滾出來。”
沒想到,它居然像狗一樣,沖我撲了過來。看著它餓成這個樣子,骨頭都出來了。我很難想象,這兩個月它經歷了什么。可它依舊堅持把老鼠給我留著。我的心頭一陣莫名的心酸,甚至,還有點滑稽……
想想從前它總能把倉庫看得很好,一有不對勁,立馬就會跑過來找我。而且,有狗在門口尿尿,它就會去打狗……養只這樣能做事的貓,你就說,感動不感動?(文/我變成了一條狗)
在外地上學,五一放假半夜十一點多回到家,當時我家貓已經陪著我媽睡了,但是她有個習慣就是聽見有人回來就要去門口接。
開始她迷迷糊糊地跑出來,估計以為是我爸回來了,結果看見的是我。
本來眼睛還瞇著,然后一點一點地睜大,看表情還蠻震驚的,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十幾秒。
我有點難過。我說:“啊?崽,你不認識我了?”
然后她就歡欣雀躍地喵嗚了一聲,把整個身子從門后探出來的時候,我才看見她整條尾巴都毛了,和雞毛撣子似的。
我又問了一遍,她又喵嗚回復了我一聲,她平時不怎么叫的。
然后我向她伸手的時候,她躺在地上各種袒肚子撒嬌,我真的感受到她的高興了啊。(文/車儲)我出車禍住院回來,連續一個星期,每天早上六點,貓就輕手輕腳爬上床,慢慢踩到我胸前,把頭伸到我鼻子那里,聞我還在出氣沒有。
如果我假裝沒醒,她會輕手輕腳下床看窗外的鳥,過十分鐘又上來如法炮制地聞我,胡須都戳到我的臉了。
如果我繼續裝睡,她還是悄無聲息地繼續去觀察鳥。過十分鐘她又會上來聞,直到我睜開眼睛,她就會喵嗚一聲,意思是說,很好,還活著,可以起床啦!
然后她就開始在家里上躥下跳,滿屋跑步鍛煉身體了,聲音和動靜可大了。
我家的貓是中華田園貓,可聰明了。她是擔心我會不會死了,所以一個星期都這樣來檢查我的死活。(文/仲景我師)
十幾年前,那時我還小,家里養了一只貍花母貓,身上的毛灰白相間。它還是小貓的時候,我媽用兩斤紅糖把它領回來養,因為是農村,就散養著,每戶人家到處跑,誰家有老鼠它就幫著給一爪子,很威風,晚上回我家睡,算是承認我們是它的主人。
它名字就叫小貓,我平時叫它都是: “ 貓貓,過來,過來。”開始一年里它會“喵”一聲算是回復我,我可以摸它的腦袋,擼它尾巴,它也樂意蹲我腳背上。
一年后它懷孕了,生了一窩小貓, 然后有一天突然就不見了。隔了好久,再見是在家外面的草叢里,我看到一只貍花貓躥了過去,特別驚喜。
我試探著喊了一聲貓貓,它躥得很快的步子突然就停了,隔著到膝深的野草,一雙眼沉沉地看著我,陌生又警惕,但最后還是遲疑著走過來。我蹲下來想摸它的頭,但它只是圍繞著我腳邊走了幾圈,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估計是在野外混了,我媽也說它成野貓了。
我想它在外頭混總會回來看看,就把它以前吃飯的碗放在外面走廊角落,每天把剩菜剩飯倒點在那兒,我看到它回來吃過幾次飯,我試圖靠近它但它對我越來越排斥,有幾次我離得近一點它就發出“嗤嗤”的警告聲。
我很遺憾,我和它緣分不深。
但是,就是這樣的它做了一件讓我很驚訝的事。那是夏天快下雨的午后,天很陰,我坐在門口一個人玩,老遠就看到門口的菜園子里鉆出一條蛇朝我游過來,我嚇得尖叫,當時樓下就我一個人,大人不在。
那蛇離我越來越近,我嚇得跑都不敢跑,只會放聲哭,突然我家貓從菜園后面的矮墻后頭跳了出來,閃電似的躥到我跟前,弓著背“嗤嗤”地朝蛇低吼,那蛇半道上被它堵住,只好換了個方向游走了。
蛇走了,我還在哭,我家貓轉過身坐下來,默默地看著我,等我哭到哭不出聲只能抽噎的時候,它起身再一次頭也不回地走了。
時至今日,一直無緣再養寵物的我回想起那天我家貓看我的眼神,總覺得有種冷淡的關懷在。再后來,我還是很少見到它,偶爾在草叢看到它躥過去的身影,來不及喚它,它就消失了。走廊下的飯,它也基本沒有再回來吃過。
最后一次見它,是一次放學后,我推著自行車回來,停車的時候老遠聽到一聲貓叫,我回頭,瞧見它在我家場院的水泥檻子下面的草堆里臥著。我很驚喜,書包沒放下就跑過去,這一次它居然沒躲開。
我怕嚇跑它,離它幾步遠的地方蹲下身說:“貓貓,過來過來……”它看了我一會兒,“喵”了一聲,一動沒動。
我想它是不是餓了,就說:“我給你拿點飯來。”我把書包放在板凳上,又聽到它叫了一聲,我站門口說:“你等我一下。”
它“喵”了一聲,像是回答我。然而,等我找了點吃的再回來,它卻不在了。我敲著碗叫它,就看到遠處一點灰白相間的身影在田埂上走,走得很匆忙,很快就沒影了。從那以后我再也沒見到過它,不知道它是回喵星了還是去別的地方混了。
說來,我和我貓的緣分真的很淺,它應該是野性未馴的那種貓,對我沒多少感情,可我覺得那天它是專程來看我的,來看看我這個和它短暫相處了一段時間、有過喂飯交易、怕蛇、需要被它救的沒用的兩腳獸。
十幾年過去了,它仍然存在于我的回憶里,有時候看到灰白相間的和它相似的貓,我都下意識地喚一聲:“貓貓,過來過來。”
可惜,聽到我的呼喚,肯為我駐足片刻的貓只有它一個。
我相信,萬物有靈。因為那個夏天的午后,一直冷冷淡淡行走在鄉野村間的它、路過從前的家不會有任何留戀的它,卻因為聽到了我無助的哭聲選擇回來替我解決危險困境。
它像個不為紅塵駐足的俠客,來也如風去也如風,仿佛有一副冷冰冰的心腸,卻還是在那一瞬間給我留下一縷脈脈溫情。(文/遠山煙黛雨)//摘自《知乎日報》,塔塔莎/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