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還是守？

2020年10月25日，因心臟病臥床六年的三星會長李健熙去世，享年78歲。作為三星第二代掌門人，他掌舵這家占據韓國五分之一經濟命脈的“巨輪”已有三十余載。其間，三星從一家本 土企業成長為全球舉足輕重的商業帝國，而他本人也伴隨著榮譽與爭議。隨著李健熙的離世，三星即將迎來第三代繼任者：李健熙長子、三星電子副董事長李在镕。他又會帶領三星走向何方？

一個時代的落幕

“他說話輕聲細語，但只要李健熙咳嗽，整個韓國就會感冒。”——昏迷6年半，三星商業帝國的掌門人還是走了。人民日報海外網援引韓聯社報道，三星會長李健熙10月25日在首爾三星醫院去世，終年78歲。他被譽為“韓國經濟帝王”，《華盛頓郵報》曾發表一篇名為“韓國——三星共和國”的文章，表示該集團占據韓國總出口產品的比重也從1987年的13.3%增至2012年的28.2%，且為韓國貢獻了約1/5的GDP。李健熙擔任會長的27年間（1987年-2014年），三星集團總市值從1987年的9000億韓元（約合53億元人民幣）增長到2014年的319萬億韓元（約合19140億元人民幣），猛增354倍。李健熙的離去，意味著一個時代的謝幕，而在李健熙領導下狂飆猛進的三星未來，也成為世人議論的焦點。

在李健熙時代狂飆猛進的三星

在討論三星未來以前，你確定自己認知中的三星就是三星的全部嗎？在韓國，三星的影響力可以用“一手遮天”來形容，其營收占韓國GDP的20%。有人調侃，韓國人一生有三件事情無法避免，死亡、稅收和三星。三星集團旗下有85家子公司，布局了包括電子、機械、造船、金融保險、貿易、體育等多個領域，其中有3家是世界500強企業，有6家是韓國市值前50高的公司。以人們熟悉的三星電子為例，其牢牢控制著全球手機產業鏈的命脈。手機三大件CPU、存儲器和液晶面板，后兩項三星都是全球第一，芯片代工全球第四。除此之外，三星還是韓國第一大軍火商、全球三大造船廠之一，而迪拜塔、臺北101、吉隆坡雙子塔都是三星蓋的。這個韓國最大的財閥，起點只是一家小商會，由李秉喆創辦于1938年，最早做貿易，販賣干魚、蔬菜、水果到中國。60年代涉足制糖、織布、化肥等領域。1969年成立三星電子，開始生產黑白電視。李健熙是家里的三兒子，父親李秉喆是三星第一任會長。按韓國傳統的長嫡之分，他本不該“繼承大統”。然而，在李健熙大哥和二哥因為一連串事情無緣繼承三星的同時，李健熙堅持半導體作為三星成長方向的戰略決策逐漸贏得父親和眾多三星前輩的看好與支持，從內存開始，扛住持續十幾年的巨額虧損與質疑，用破釜沉舟的勇氣在半導體領域攻城略地，最終贏得一席之地并一步步成為一方巨擘。

半導體領域選擇的正確與堅持，不僅讓李健熙一步步走向三星至高無上的“王座”。李健熙并非創一代，但其身上的魄力與膽識卻讓他以近乎“獨裁”的姿態帶領三星一步步成長為帝國。

以液晶面板產業為例，三星從1984年就開始跟蹤液晶技術，直到1991年才成立面板事業部，并于當年建成第一條試生產線。然而，項目剛上馬，就趕上行業第一次衰退。此后七年，三星連續虧損，從1991年到1994年，每年虧1億美元。1995年～1996年，行業再次陷入衰退。三星逆勢而上，建成第一條3代線，趕上日本的產能。眼看曙光初現，卻又一頭撞上亞洲金融危機。在此次危機中，三星深陷債務危機，不得不砍掉很多項目。唯獨液晶面板，不但毫發無損，還加碼投入數十億美元。1998年，三星建成3.5代線，全面領先日本企業。面對如此瘋狂的舉動，日本人徹底懵圈了。在夏普看來，現有產能已過剩，投資更高世代無異于自殺;有日本高管甚至諷刺三星，必定會像泰坦尼克號一樣沉沒。然而，殺紅了眼的李健熙卻不管不顧，毅然決定在2001年投產5代線。事后證明，他又一次賭對了。率先建設5代線，成為韓國超過日本的分水嶺。偏執狂本身就很容易在細分領域中取得成功，可李健熙在很多時候被外人視為偏執的決定，卻一步步帶領三星成長、壯大。苦熬DRAM，血拼液晶屏，三星的生存術，似乎是拿命在豪賭，完全不像一家理性的大公司所為。然而，三星的賭絕非匹夫之勇，而是李健熙及其領導團隊大智慧、大魄力的體現。投資內存，連續虧損13年;投資液晶面板，連續虧損7年。這種自殺式的投資決策，在歐美，乃至日本企業，是難以想象的。分權模式下，各方為了自身利益，很難在這種賠錢的生意上達成一致。集權的三星，內部形成了以會長李健熙為核心，秘書室和GBM為兩翼的鐵三角決策模式。李健熙是掌舵者，位于頂點，負責公司的大方向;秘書室是智囊團，搜集、分析信息，提供決策依據;GBM是具體的執行者。

如此高效的領導結構，帶著三星不斷向前，可當核心李健熙離開后，讓人不得不好奇三星未來走向。

三星的盛世危局

以會長為中心、自上而下的威權體制，還極大地提升了三星的決策效率，可當李健熙這樣擁有絕對控制力和鐵腕手段的會長離開時，三星必然會受到巨大挑戰，尤其是在國際金融局勢并不穩定的當下。

從電視到半導體存儲、芯片、面板，三星看似攻克了一個又一個技術難關，在一場又一場同傳統勢力的博弈中勝出，可仔細觀察李健熙時代三星崛起的路線會發現，三星更像是一名成功的學習者而非開創者，在主要的業務領域，三星都遵循相同的“為了規模而投資”模式，在電視機和手機市場先后取代了索尼和諾基亞的霸主地位。以智能手機為例，在蘋果2007年推出iPhone以后，三星電子開始全力進軍智能手機市場。2009年，三星電子決定在旗下所有產品中都采用谷歌低成本Android操作系統，用以快速對抗蘋果專有操作系統iOS。得益于這一戰略，三星最終在2011年憑借Galaxy S II稱霸智能手機市場。然而，隨著iPhone不斷更迭以及Android陣營競爭者的涌入，三星智能手機無論是出貨量、利潤率還是消費者口碑都出現增長放緩甚至下滑。

在李健熙引以為傲的三星半導體業務，由于全球半導體制造業務的轉移和以中國為代表的新興產業基地崛起，三星半導體已經在存儲、液晶面板等市場受到挑戰，而2019年的日韓貿易爭端，也讓人們看到韓國在半導體關鍵材料領域的不足，這同樣是三星過于偏執于規模效應的副作用。此外，在迅速發展的過程中，三星沒有以其獨特的價值形成強大的品牌親和力，即使是旗艦機Galaxy和Note系列也只是較高性能（早期）和大屏的代名詞，與蘋果相比，三星品牌價值的內涵和外延都不豐滿，全球市場用戶并沒有形成對三星的情感依賴。

總而言之，李健熙時代通過集權和規模，不斷做大三星，通過一次次同命運的“豪賭”，三星迎來盛世，可過快的發展速度很容易埋下隱患。從李健熙生病到離世，三星頂層權利交替開啟了一個新的時代。

順利“登基”的李在镕

相對于父親李健熙的上位史，“太子”李在镕的“登基”過程順利許多。李健熙膝下共有一子三女，大兒子就是李在镕，剩下三個女兒分別是李富真，李敘顯，李尹馨。“皇太子”李在镕作為其唯一的兒子顯然要順利和輕松許多，但這并不意味李在镕能夠繼承三星靠的就是性別。

作為家中唯一的男孩子，李在镕活脫脫是熱門韓劇《繼承者們》真人版：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李在镕從小就出落地十分清秀，小時候被送往日本和美國學習，后來在韓國的頂級學府首爾大學學習歷史。與父親及祖父一樣，他曾經赴日本留學，獲得了慶應義塾大學的MBA學位，后又在哈佛商學院讀完了博士課程，不過沒有能夠拿到學位。學霸出身的他精通四國語言，同時還是一名運動健將。20多歲時，他以騎手的身份出戰亞洲錦標賽，還曾拿下獎牌。在求學和職業發展上，李在镕嚴格遵循父母的安排，婚姻生活亦是如此。李在镕與前妻林世玲的相識正是始于一場家人安排的“相親”。林世玲父親是大象集團的名譽總裁、韓國排名前十的富豪林昌郁，母親則是錦湖韓亞集團創始人樸仁天的女兒樸賢珠。

儒雅的外貌加上標準化的成長歷程，李在镕在繼承者道路上走得格外穩健的同時，卻讓外界質疑其性格過于內斂、很難達到其父親的高度，在領袖魅力上有所欠缺。

性格內斂的接班人

不少人認為李在镕是在李健熙去世后才上位的，實際上，在此之前的幾年里，李健熙在2014年中風后就已經無法履行職責，相當于李在镕隱隱掌管三星已經六年。46歲的李在镕2001年加入三星電子，十年后出任副董事長。除了一些常規的簡歷，外界對他知之甚少。在過去的六年里，與蘋果不同的是，三星未能開發出能夠提高其產品忠誠度的自主開發軟件或服務。在李在镕的領導下，三星非但沒有完成轉型，反而陷入舉步維艱的困境。中國競爭對手在硬件功能上后來居上，并在價格上擊敗了他們。亞馬遜、谷歌在服務方面比三星擁有更多專業知識，并推出了廣受歡迎的家用智能音箱或智能手機。當然，這或許并不是所有的事實。自2014年以來，李在镕已經是三星集團事實上的領導者。和他的父親一樣，李在镕把日常運營交給了三星的三位首席執行官，不過任何重大決定都必須得到他的批準，這讓其有了更寬裕的過渡時間，可以梳理三星乃至整個家族內部的格局，以實現真正的權利繼承與掌控。

家族管理或將終結

"三年無改于父之道，可謂孝矣”——李在镕的繼承道路雖然看似平穩，但卻并不是完全沒有障礙。作為家族企業，三星的股權結構復雜，李健熙的兒子女兒和侄子侄女均有三星的繼承權。李健熙和夫人洪羅喜育有一子三女，43歲的二女兒李富真主要經營新羅酒店，41歲的三女兒李敘顯主要負責三星愛寶樂園，小女兒26歲時在美國自殺。業內分析認為，未來可能形成三兄妹掌控三星集團的局面，李在镕掌控電子和金融方面的子公司，李富真有望掌控服務業和化學方面的子公司，而李敘顯將掌控服裝和廣告等方面的子公司。三兄妹分管不同的方向較為現實，但作為掌權者，李在镕顯然會牢牢將三星最重要的產業資產抓在自己手里面。李在镕此前曾說，他把大約95%的時間都花在了三星集團“皇冠上的明珠”三星電子身上。首爾國立大學教授樸相寅（音譯）表示，李在镕的姐妹們不太可能與哥哥爭奪三星董事長的控制權，盡管她們可以尋求剝離集團的其他部門，為自己服務。近年，李在镕在三星內部的地位不斷得到加強。公開資料顯示，李在镕的財產規模達3.9640萬億韓元，其中包括上市公司股票1.2220萬億韓元、非上市公司股票2.6900萬億韓元、其他資產520億韓元等。洪羅喜的財產總額為1.5770萬億韓元，不及李在镕的一半。李健熙的兩個女兒——新羅酒店社長李富真和三星愛寶樂園社長李敘顯的財產總額分別為1.1290萬億韓元和1.0640萬億韓元。

需要注意的是李健熙能夠在三星實現近乎“獨裁”的統治，同其所處時代背景有很大關系，而當下無論國際還是韓國及三星內部，都很難讓李在镕對三星的掌控力達到其父親的高度，深知這一點的李在镕在財富上完成家族傳承的同時，承諾他不會把自己的職位傳給自己的孩子，但他沒有就如何做到這一點做出具體承諾。李在镕當時說：“現在圍繞三星的環境與以前已經完全不同。”憑借著盤根錯節的股權關系，李氏家族才得以用不到2%的股權控制了整個三星集團。但長期關注三星的法國里昂證券分析師肖恩·科克倫（Shaun Cochran）表示，出于種種原因，他們可能必須要簡化這種關系。其中的一個原因在于，韓國政府已經針對這種交叉持股結構收緊了規定，但最現實的考慮還是這一繼承計劃可能產生的巨額稅費。據估計，李氏家族可能要因此支付6萬億韓元（約合352億人民幣）的稅金，而且需要籌集現金。從家族內部到三星的金融改革，李在镕很清楚想要三星一直掌控在李氏家族手里，急切需要改變的是整個金融控股架構，這才是家族三代之后還能繁榮昌盛的關鍵。

李在镕的全球化野心

平穩實現三星權利交替并根據環境變化調整三星及李氏家族金融控股結構，會成為李在镕的當務之急，但這并不意味著李在镕會一直被這些事物羈絆。2000年李在镕結束了在國外的深造回到韓國，在三個月里他創立了14家互聯網企業，準備大展身手。不幸的是，僅僅一年以后，風險投資泡沫破滅，互聯網企業迅速走向衰落。最后不得已由三星旗下的幾家公司購買了李在镕持有的互聯網公司股份，才挽回了他在經濟和聲譽的雙重損失。看似完敗的創業經歷，卻清楚地告訴世人，李在镕儒雅外表下同樣擁有屬于自己的想法和野心。根據父親的安排，李在镕要代表三星與最主要的客戶打交道，其中一些客戶，比如說聯想，又是三星主要競爭對手。例如，由于不滿蘋果購買iPod Nano所用閃存芯片的價格，據說李在镕親自出馬，與史蒂夫·喬布斯（Steve Jobs）進行談判。這筆交易最終成為一個分水嶺，因為它要求三星必須承諾給尚未接受過市場考驗的蘋果產品預留大量產能。時至今日，李在镕仍然是左右三星與蘋果之間復雜關系的一個關鍵人物，他與蘋果CEO蒂姆·庫克（Tim Cook）和杰夫·威廉姆斯（JeffWilliams）經常保持聯系，后者曾接替庫克成為蘋果全球采購與供應鏈管理的負責人。一位與三星和蘋果都打過交道的美國企業高管說：“他們二人在談到李在镕時，口氣甚是欣賞。”

得益于三星強大實力和李在镕的個人魅力，三星進一步強化了與重要合作伙伴的關系。李在镕擁有國際化視野，強調技術創新和全球化戰略，注重與聯想等重要合作伙伴的關系，希望將三星從全球最大的科技公司轉變為全球最具創新精神的科技公司，這意味著李在镕將對三星企業文化進行淬煉，其對整個三星的未來有著清晰的計劃。

三星電子或是不錯的范本

在李在镕承諾不會把自己的職位傳給自己的孩子以前，三星集團最重要的上市公司三星電子，已實施成熟的職業經理人制度。所以，三年前，在李健熙住院、李在镕入獄的情況下，三星電子的凈利潤甚至創出新高、成為全球最賺錢的電子企業。

三星把再次騰飛寄望于物聯網。雖然三星仍在全球消費電子市場“執牛耳”，但是蘋果寶刀未老，中國企業又窮追不舍，三星其實在各方面都面臨著挑戰和壓力，需要警惕盛極而衰。李在镕出獄后，也加快三星創新業務的布局，包括今年退出液晶面板領域、百億美元押寶QD OLED。在2020 CES（消費電子展）開幕前的主題演講中，三星電子總裁兼首席執行官宣布進入“體驗時代”，開啟以人為中心的十年創新，將硬件和軟件無縫結合，創造個性化體驗，并發布了小巧的球形滾動機器人Ballie。這是三星對人工智能時代物聯網戰略的進一步闡釋。

在三星的全球戰略會議上，李在镕呼吁公司高管們推動開發新技術，包括6G移動網絡、區塊鏈和人工智能（AI）等，并擴大全球合作伙伴關系網絡。李在镕稱：“無論商業環境發生什么變化，我們都必須對未來進行大膽的投資。沒有哪家公司保證自己能夠領跑10年，我們必須持有開創新業務的心態，而不是停留在我們迄今取得的成就上。”

全產業鏈經營更需夯實基礎

高速成長的三星多少存在根基不穩的問題，回顧去年七月份，日本對韓頒布的出口禁令，涉及氟聚酰亞胺、光刻膠、高純度氫氟酸三種半導體材料，可以說實現了對韓國的半導體制造業的精準打擊。韓國芯片龍頭三星、SK海力士等企業高管紛紛赴日、赴美尋求解決辦法。經此一役，三星等韓國企業在快速發展過程中，根基不穩的情況被世人看在眼里。而從國家政策到企業連橫連縱的合作，韓國半導體企業逐漸擺脫了氟聚酰亞胺、光刻膠及高純度氫氟酸等半導體材料對日本企業的依賴。以韓國龍頭芯片玩家三星為例，從2020年7月開始，三星與韓國本土半導體設備商Wonik IPS、Tes、Eugene Technology、PSK達成合作，將推進本土半導體設備的發展，而這樣合作共贏的發展模式，也很符合李在镕的性格。通過團結更多的力量，從做大三星到做大三星生態，看似降低了自己乃至三星話語權，但卻在整個產業生態中提升了自己陣營的影響力和價值。

借大環境東風轉型

李健熙時代，三星將觸手伸到社會民生經濟的各個領域，三星的成長同韓國經濟的成長聯系緊密，而當下，三星不僅面臨權利交替，也面臨整個韓國社會產業轉型的關鍵時期。李在镕在今年4月的博鰲論壇上發言時指出，智能手機的發展速度有可能會減緩，不會像過去7年那樣繼續增長。當然中國除外，中國因為今年有三大運營商4G網絡的覆蓋，智能手機會有三位數字的發展。李在镕認為，關鍵要找到新的應用，三星正在努力的一個方向就是醫療衛生。面對老齡化的問題，醫療成本將會大幅度上升，“如果我們能夠找到一個解決方案來解決醫療服務的問題，比如說降低成本，減輕它對經濟的壓力就太好了”。三星已向政府、保險公司、醫生、制藥公司、醫院尋求合作。事實上，三星正積極拓展B-B領域的業務，除了醫療衛生，還有金融、教育等領域。得益于國內疫情的平穩和宅家紅利的釋放，韓國經濟開始顯示出了復蘇的態勢。10月27日，韓國央行公布了今年三季度的國內生產總值（GDP）數據，環比增長1.9%，雖然同比下降1.3%，但環比增幅較第二季度的-2.7%有所回升;同時，實際國內總收入（GDI）則增長了2. 5%，高于GDP的增幅。

這樣寬松的經濟環境，對于需要完成權力交接的三星而言顯然是有利的，李在镕也能沉穩地推進并實施自己的想法。

后記

繼承者≠變革者

很多時候，人們總是習慣性地將繼承者同變革者畫上等號，誠然，擁有一個強勢父親的李在镕，很難在短時間內擺脫李健熙的影響，無論其做任何決策，總是會被外界拿來同李健熙相比。可無論對李在镕自己還是對李氏家族又或者對三星而言，這樣的比較并沒有太大意義。對于三星這樣一個龐然大物而言，想要在李在镕掌權期間再出現幾十甚至上百倍的市值飆升太難，作為三星第三代掌權者，李在镕更像是一個承上啟下的過渡，夯實根基，圖謀生物醫藥、金融等領域，才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李在镕將低調推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