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涼薄”兒子的自我反思

Acher

“你17號要去香港跑馬拉松嗎？別逞強啊，注意身體，跑不完就算了。”

逡巡在越南海灣的游船上，坐在我身旁的媽媽突然開口說。

正看著窗外景色的我，愣著點了點頭。幾個月前報名時，我跟爸媽提過一下，但之后便沒有再提。可以聊，但沒必要。我理所當然地想。

上大學以后，我已經獨自在外生活了快七年。過年前，只是兩個星期沒有打電話回家，媽媽便以此為導火索，復述了我過往的一堆罪狀。其中，包括“一回家就擺臭臉”“不好好說話”等。和媽媽吵架，跟和女朋友吵架沒什么區別。說到最后，無非一句話：“你變了。”

但媽媽的話語顯得更耐人尋味：“不知道你怎么了。越來越不重視家庭溫暖，整個人越來越涼薄。”

“涼薄”，一個陌生又莫名戳人的形容詞。隱沒在昏暗里的我，突然語塞。

可能是想反駁，也可能只是出于職業習慣，我馬上掏出手機，搜索了它的準確意思。其中一個解釋，應該比較貼合她對我的批評：“像一塊涼涼的冰一樣。由內而外，處處無情。”

我懷疑的是，我是否真的是一個無情的人。如果是的話，又是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從我讀大學起，家人慶祝生日的晚飯幾乎都是我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