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珍品 博者風范

秦斯

首都北京又添一朵文化奇葩。

坐落在北京首都國際機場人脈商圈，距二號航站樓只有兩公里的北京天竺黃花梨藝術館于9月23日應時開館。記者應邀先后兩次到正在布展的館中，先睹琳瑯滿目的藝術珍品，領略展館風姿，交流以稀有珍奇樹木——黃花梨精作而成的家具文化，討論天竺黃花梨藝術館的拓業前景。該館總藝術師劉志偉是中學教師出身，對明清時期的古典家具情有獨鐘。他認為，中國明清黃花梨古典家具是中華藝術之林中當之無愧的瑰寶，對研究中國家具的發展歷史和潛在的文化內涵，以及獨特的藝術價值和大國工匠的高超技能，具有強烈的時代意義。在他看來，明清時期的黃花梨古典家具，無論是油梨還是慷梨，都以簡約的線條、典雅的造型、精美的雕刻、奇妙的榫卯結構和厚重的文化信息等，散發著中華文明的精神、氣質和神韻。順著他的思路，按照藝術館規劃的展陳路線，我一路認真地聽、看、想。聽到的，為之贊嘆；看到的，為之興奮；想到的，為之企盼。

專一的藝術館

全程瀏覽這座有三層展區、總面積4300多平方米的展館，端詳家具的器型，細看材質的紋理，聽著器物背后的滄桑故事，一種專一之感油然而生。

據介紹，該館展出的家具，只是收藏者所珍藏的明清時期700多件黃花梨家具的一部分，還有一半同類展品因為場地有限不能同步展出，有待日后換展。此次上展的家具，就門類而言。從坐具（椅凳類）到承具（桌案類），從貯具（櫥柜類）到臥具（床榻類），輔之以其他類型（面盆架、衣架、升降燈臺、筆架、都承盤等）。從多達十二件形態各異的大器形黃花梨架子床，到各式桌案、櫥柜和椅凳；從小到果盤、提盒和筆架，到大衣架、升降燈臺、琴架、面盆架等器物。展品雖談不上包羅萬象，但書房、臥室、客廳用具齊全，形成了系列。筆者認為，無論是在國內同類博物館，還是在國際著名博物館中，館藏明清黃花梨古典家具門類如此齊全、專一的，北京天竺黃花梨藝術館都是佼佼者。

展品用材專一。在人類這個地球村，適合黃花梨樹種生長的土壤、光照、氣溫、濕度以及地形地貌，僅有越南北部和中國的海南兩個地區，廣西、廣東和閩南地區偶有自然生長，且以海南的材質紋路最為上乘。就天竺黃花梨藝術館所展出的370件展品而言，其紋理、色調、味道等海南黃花梨的典型特點十分明顯。即或是大件器物的背板、底板，也是采用與主材一致的黃花梨材質，未見“插幫活兒”。

展館風格專一。天竺黃花梨藝術館首次展出的明清黃花梨古典家具。從其形制、歲月痕跡、背板和底板的披灰漆、包漿、特別是風格等方面來看，存世少則兩三百年，多則屬于十六、十七世紀間的家具，存世可在400年以上。天竺黃花梨藝術館用現代藝術館的形式展陳古典家具，在展陳的風格、展品布局上，是動了些心思的。首要的是處理好了古代與現代、穩重與時尚的關系。天竺黃花梨藝術館在布局、裝飾、燈光、輔助文字、海報甚至門票等表現形式方面，遵循以展品為主、裝飾為輔，在古樸中契合現代，在現代的藝術展館中突出可觸摸的歷史，力求做到突出重點，展示古樸，適當點綴，減用裝飾。整個展館以灰白色淺色調為主，用清亮的墻壁和地面陪襯包漿凝重的黃色古典家具，做到“今為古輔，古寓今中”，把古樸典雅的意境與簡約時尚的實效巧妙結合。即或是必要的點綴，也是堅持少而精的原則，做到主輔相諧。藏家擁有大量名書名畫，也僅選用幾副作為調劑和陪襯，適當補白，避免喧賓奪主。從中我們可以看出，天竺黃花梨藝術館的主人是用心用情的，是懂藝術的。一問，方知館長于峰先生早在多年前，就是第一任首都警察博物館的館長。正可謂，專業的人，干了專業的事。

珍貴的藝術館

黃花梨樹種由于生長周期長，木質積蓄緩慢，成材率低，加之對生產的自然生態條件要求十分苛刻，其本身屬于木本珍品。但是，材質的珍品，不等同于做成家具一定是珍品。事實上，盡管在市面上還有極少見的黃花梨家具，但也有作工粗糙、皮料暴露、挖補明顯、雕刻失真的次品。而天竺黃花梨藝術館首次展出的器物，是在700多件藏品中好中選優才得以上展的。筆者同天竺黃花梨藝術館總藝術師劉志偉交談，請他在若干件展品中選出鎮館之寶。他說；“所展出的家具，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每件都是同類中的上品。”筆者問：“明清家具有什么明顯特征嗎？”他說：“明中晚期黃花梨家具的基本特征是，用料考究，作工精美，器型簡潔，典雅大方，整器光素的居多。而清代的黃花梨家具大多雕飾，如龍鳳紋、松竹梅紋、蝙蝠紋等。無論作于明清兩朝哪個年代的黃花梨家具，均采用中國獨有的榫卯結構，帶有中國傳統文化的典型烙印。中國明清黃花梨古典家具在世界家具史上是當之無愧的里程碑式的典范。它以簡約的線條、典雅的造型、精美的雕刻、奇妙的榫卯結構以及厚重的文化信息承載等，散發出中華傳統文化的精神、氣質和神韻。中國明清黃花梨古家具是中華藝術文明的生動體現，也是大國工匠精神的真實縮影。”筆者又問：“你們得展陳有什么內在的邏輯嗎？”劉志偉說：“北京天竺黃花梨藝術館主要是依據家具的實用功能，進行系統性展陳，如：椅凳類、桌案類、櫥柜類、床榻類和其他類等。既有生活場景再現，如書房臥室等；也有藝術主題專展，如：四樓的大師同款，經典呈現，力圖多維度體現明清黃花梨古典家具的歷史、文化和藝術內涵。”我換了個角度問：“你個人鐘儀的還是有的吧。”他沉思后說：“瓜棱墩、透雕纏枝蓮紋獨板翹頭案、八柱云龍紋架子床和冰箱。是我比較看重的，可以代表明清家具的風格和特點。”

按其所言，筆者逐一進行重點觀看。

瓜棱坐墩素而典雅，美而大氣，全器除腰腹置利于拎行的四枚小銅環外，無任何雕飾。設計精巧，制作精準，柔中有堅，外實內空，器型規制，工藝精準 。透雕纏枝蓮紋獨板翹頭案，案面長逾兩米八，寬近半米，整體上色調淡雅，清新自然。檔板整體透雕加浮雕，呈纏枝蓮紋，枝葉深淺有度，寬窄有限，或彎或卷，飄逸動感。拉開距離看，整個檔板通透疏朗，點、線、面結合，形散神不散。八柱云龍紋架子床，則規格大，用材大，氣勢大。最搶眼的是雕工精，透雕、浮雕、陰刻、圓雕、兩面雕均在此床上得以完美體現，全床共雕158條龍，是清式家具中雕龍最多、最見雕工功夫大器形家具。黃花梨竹節冰箱，設計精巧、造型精美、結構精致、選材精細、做工精良，木制冰箱并不多見，故宮中有一柏木冰箱，而天竺黃花梨藝術館所藏一對冰箱，是用了110根仿竹節、竹牙攢接而成，可謂精品。

服務的藝術館

按照社會治理結構，文學、藝術、影視、博物、展覽都屬于大文化的范疇。對此，偉人說：“文學、藝術是為廣大人民群眾服務的”。黃花梨藝術館是專一的，說的是其特征；是珍貴的，說的是品質。那么，黃花梨藝術館的立館宗旨是什么？館長于峰先生說：“是服務！北京天竺黃花梨藝術館給予自身的定位是：努力做中國傳統文化的發掘者和服務者，力求用展品傳承歷史，用藝術影響生活，用文化堅定自信，用精神弘揚文明。藝術館的文化主人企盼，每一位參觀者都能夠通過近距離欣賞和觸摸中國古典家具，在審美、文化和藝術層面得到收獲和啟迪。”

展望天竺藝術館的未來，于峰館長表示：“我們在‘以服務為宗旨的原則指導下，明確了清晰的‘路線圖。核心是拓展功能，充實內容，圍繞‘收藏保護、展覽展示、學術研究、公共教育、文化交流的探索和實踐，努力把立館宗旨具體化。”

收藏保護。天竺黃花梨藝術館具有700多件明清黃花梨古典家具，從量上說，是罕見的；從質上說，把極品黃花梨古典家具作為收藏的唯一，也是極少見的。藝術館依據家具的實用功能進行系統展陳，同時再現明清生活場景，進行主題藝術專展，多維度表現明清時期黃花梨家具的文化內涵。這700多件藏品浸潤著收藏者40多年的心血。只有耐得住寂寞，忍得住誘惑，持得住追求，守得住初心，才能贏得如此碩果。在收藏界，這是一條成功之路，收藏者勵志并持之以恒堅守下來。他堅信，把中國明清黃花梨古典家具的珍品、孤品收藏起來，是一位老教師、老教育工作者對社會文化建設的一份心意和態度。

展覽展示。展品的換展，不斷推陳出新，讓回頭觀者有新視覺和心靈的收獲，這是藝術館把首展形式變成常態的藝術追求。相信，天竺黃花梨藝術館一定能夠通過鍥而不舍的努力，把這束藝術之花培育出豐碩之果。

學術研究。中國古典家具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生動體現，也是大國工匠精神的一個縮影。它從設計理念到歷史沿革，從技術創新到工藝改進，從器物實型到造辦精髓，有若干學術問題需要探討和研究。最大限度地利用好天竺黃花梨藝術館這個平臺，在總結歷史中去發現，在研究風格時去探尋，在一器一物上去挖掘，在對比中去論證，從而不斷以自身的行動，踐行和推動文化建設，產生巨大的社會效益。為學術研究服好務，就是藝術館對傳承文明的貢獻，對此，天竺黃花梨藝術館人有著許多的構思和設想，他們主張先想，再做，后說。此次開館展陳的373件明清古典家具中，370件里是黃花梨材質，一件是紫檀材質，兩件是雞翅木材質。之所以展出一件紫檀羅漢床家具，主要目的還是要對比黑、黃兩大宮廷木材材質在紋理、色調、表現形式等方面的差異。而展出大小兩件雞翅木案子，主要還是為了對比區分雞翅木與黃花梨木的典型紋理差異、色調的變化等。其目的強調的是，雞翅木在明清兩朝非常稀少珍貴，尤其是大板、整板雞翅木更為罕見。

公共教育。藝術館所主張的公共教育，是指在傳承古典家具設計與制作的過程中，顯現出來的歷史、文化和藝術內涵。要將這些可觸摸的歷史背后的文化和潛藏的藝術，直觀地告訴給青少年。對其進行行為引導、知識提示和情操陶冶。在場館布局上，藝術館在一樓設置了以文化、歷史、國學、藝術為特色的實體書店——攸德書屋，為進館青少年提供積累知識、開闊眼界的實體平臺。諸如像重大節日對青少年的文化主題教育活動，定期開展中小學文化藝術娛樂活動和互動活動，與高校青年學生同賞共析等一系列奉獻社會的活動方案，也在緊鑼密鼓的制定和實施中。

文化交流。臨別時，館長于峰說：“辦這樣一個藝術館，目的是為業界開展文化交流活動搭建一個平臺，建設一個舞臺。在此，研究家具進化過程，是歷史問題；研究家具制作工藝，是技術問題；研究家具與雕刻、繪畫、書法等關系，是藝術內在聯系問題，館際交流，是拓展和提升的問題。這一系列研究歸屬，可稱之為大文化。天竺黃花梨藝術館能有這樣一個平臺，能為社會各界以及廣大傳統文化愛好者提供專業服務，既是立館的本意，也是我們立館者的主要奮斗目標。”

我們期盼著天竺黃花梨藝術館越辦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