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你是苦澀后的清甜

泠汐

有關于京都，該從哪里講起？

記憶的起始點源自那個清晨。

我決定放棄繁華而便捷的公共交通，穿過電線遍布的日本傳統小巷，沿著盤山公路徒步走向清水寺。

一路上看見騎著單車去上學的少年，他的西裝外套在初夏的微風中飄揚。看見身著素紋和服的老奶奶緩慢走過，木屐在水泥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同尋常的線路帶給我的，除去美好，也有意外。

導航原定的路線因先前的臺風影響而被封路，身處大山之中的我們一時不知所措，卻發現誤打誤撞到達京都市的觀景平臺。遠眺可以看見矗立的京都塔，算是意外的收獲?；蛟S因為位置偏僻，這里沒什么人。

身后走來一對年輕夫婦，我抱著試一試的心理，希望他們會知道另外的道路。

在“Excuse me”之后，得到了流利的回復。他們耐心地傾聽我們遇到的困難，告訴我們：“走出山路，再去往清水寺，需要超出兩個小時的時間?！?/p>

在得知我們是靠十一路沿著蜿蜒的盤山公路到達這里時，他們露出驚訝的表情，也當即表示，希望我們搭乘他們的車子。

我仔細地詢問是否會影響他們的行程，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同樣也是清水寺后，感激地接受了他們的提議。

車子快速駛離大山，方才我們走過的道路迅速向后移動。

一路上，熱情的日本夫婦向我們推薦了不少獨特的景點。在交談中，我得知他們是京都本地人，因為要準備移民去美國，離開前想最后再去看看故鄉的景點。

溫柔的女士很年輕，不敢相信她已經成為了兩個孩子的母親。她的英語很流利，但我的交流水平有限。

或許我遺漏了一些她所傳達的信息。

除了說明國籍，我無法更好地表達我的家鄉是怎樣的豐饒。

如今再去回想夏日，記憶蒙蓋了一些碎片。

我深刻地記得他們溫暖的笑容，卻忘記了許多交談的細節。

車子停在在清水寺的入口處，我們一行人下車。我一再表示感謝，卻沒有特殊的紀念禮物送給他們。冒昧之下，希望可以和他們一家合影留作紀念。

那張最普通不過的合照，卻成為京都一行中最有意義的留存。此后再去回想，也會滿滿都是歡愉。

我愛極了遠方，愛它的未知，愛它的驚喜。一路上自然會有意外帶來的苦澀，但更多的是不期而遇背后的清甜。

我覺得旅行像是遠行去做一場夢，置身其中時平平無奇，夢醒后回味，方能體會它的美妙。

而故事寫到這里，這場夢才算真正結束。

編輯/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