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意劃車行為治理之對策

許文靜，段林萍

摘 ? ? ?要：惡意劃車行為是故意毀壞公私財物的違法行為，此類行為引發的案件高發、頻發，嚴重損害了車主的切身利益，加大了民警執法辦案壓力。本文利用GIS地圖技術，選擇熱點社區進行實地調查，通過對杭州市××區近年來惡意劃車行為引發案件的數據分析，就提高違法成本、源頭治理惡意劃車行為、建構城市路面有序停車多元治理模式、創新發展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體制提出相應的對策。

關 ?鍵 ?詞：惡意劃車;GIS地圖技術;社會治理

中圖分類號：D924.3 ? ? ? ?文獻標識碼：A ? ? ? ?文章編號：1007-8207（2020）01-0069-09

收稿日期：2019-06-28

作者簡介：許文靜（1995—），女，中國人民公安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公安管理學;段林萍（1970—），女，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公安政策。

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著力解決人民群眾最關心的突出問題，解決發生在群眾身邊的日常治安問題，使人民群眾有更多的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是新時代公安工作的基本要求。在2019年5月召開的全國公安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再次作出“要圍繞影響群眾安全感的突出問題，履行好打擊犯罪、保護人民的職責”的重要指示，并明確提出“要堅持打防結合、整體防控，專群結合、群防群治”的治本之策。[1]近年來，杭州等城市屢現惡意劃車行為，由此引發的案件成為群眾反映強烈的突出問題和平安城市建設中的難點問題。治理惡意劃車行為，不僅有利于解決影響群眾安全感的突出問題，以增強人民的幸福感，更有利于預防犯罪，減少警力資源浪費。對于惡意劃車行為的治理，要找準癥結，對癥下藥，形成系統性的應對舉措，這是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要求推進基層社會治理創新，努力建設更高水平的平安中國的時代課題。本文以杭州市××區××派出所近三年來由惡意劃車行為引發的案件為例，分析其案情高發難解的原因，進而提出惡意劃車行為治理之對策。

一、惡意劃車行為引發的案件概述

惡意劃車行為是指用尖銳物故意劃損他人車輛的違法行為，損毀財物價值未達5000元，按治安案件處罰;損毀財物價值達到5000元以上的，構成故意毀壞財物罪，應負刑事責任。此類違法行為的時間、機會成本廉價，在許多城市都屢有發生，給受害車主造成了一定的經濟損失和精神損失。

杭州市××區在城市化發展進程中具有鮮明的城鄉結合特色。老城區與新城區交叉，外來流動人口數量增加，社會人員的錯綜復雜性催生了各類治安問題，惡意劃車行為引發的案件即為近年來××區高發案件之一，是當前××區公安基層所隊執法工作面臨的難題?！痢僚沙鏊鶠椤痢羺^第一基層所隊，覆蓋轄區面積最廣，包括老城區、城鄉結合部以及農村。

（一）惡意劃車行為引發的案件數據統計

⒈案件發生率與空間分布分析。據統計，從2017年5月11日至2019年3月14日，××派出所共受理惡意劃車案件827起，占比同期故意毀財案件9成以上，剔除二輪電瓶車等無關案件之后，課題組最終篩選得到數據733起，其中，2017年5月至12月共279起;2018年1月至12月共403起;2019年1月至3月共51起。三年來立案偵查案件個位數，懲處案件個位數。根據進一步分類整理，主要存在以下幾個典型案件高發區，如秋月社區、春秋社區、金橋社區、春暉社區等，案件具體數量見下表。

典型案件高發地區案件數量統計表

（2017年5月11日至2019年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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⒉案件月份分布分析。據統計，2017年5月至12月惡意劃車案件數量分別為20、39、33、32、32、45、39、39。2018年1月至12月惡意劃車案件數量分別為31、20、32、29、25、41、47、35、32、45、39、27。2019年1月至3月惡意劃車案件數量分別為25、10、16。具體案發月份趨勢如圖（見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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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 惡意劃車案件數量月份分布圖

通過縱向對比觀察三年不同月份案件數量變化趨勢，1月至5月案件數量相對較少，基本處于每月30起以下，其中2月的案件數量處于三年最低水平。這一現象是因為2月處于春節傳統節日，潛在違法欲望較低，且大部分流動人口返鄉過年，在一定程度上導致案件數量下降。6月至11月案發數量呈較高水平，其中6月、7月以及10月的案件數量處于最高水平，接近于每月50起。這一現象在一定程度上說明6月至11月易高發惡意劃車案件，因此，公安機關在該時段加強巡邏監督具有必要性。

通過橫向對比觀察2017年、2018年、2019年三年同期案件數量情況，其中，2018年案件數量高于2017年同期數量，而2019年前三個月的指標相較于2018年同期呈現下降趨勢。2018年的數據反映了惡意劃車案件依然處于高發狀態，而2019年呈現下降趨勢的具體原因則需要進一步調查研究。

（二）案件地圖繪制

在當前的公安工作中，違法活動的空間分布形態是一種重要的情報信息。分析違法活動的空間分布形態可以幫助公安機關確定案件發生熱點地區，有利于進一步分析案件熱點地區形成的原因，從而有針對性地采取相應對策進行警務干預，并通過案件分布態勢來分析評估公安工作對案件干預的有效性。所謂的案件熱點地區是指案件在空間上呈現出的一種聚集現象，表現為某些區域內的案件密度顯著偏高，可通過熱點圖反映。相應地，熱力圖是一種以特殊高亮形式顯示案件發生的地理區域圖示，它能更直觀清晰地體現案件高發區，形成圖形化展現。

本文通過GIS制圖方法直觀地反映了××區惡意劃車案件高發熱點地區，從而發現違法行為特征與動機，為提出治理對策提供依據。筆者將733起案件數據的地址進行分類整理之后標注為可供軟件識別的空間經緯度坐標，在對數據進行預處理的基礎上，去除空間坐標缺失與精確度較差的數據，最后得到制圖有效案件數據730條。將案件數據導入地理信息軟件ArcGIS9.3中，通過核密度估計法，利用GIS空間分析工具生成惡意劃車案件熱點圖（見圖2）和熱力圖（見圖3）。圖2中紅點分布密集的區域、圖3中顏色較紅較深的區域案件聚集度較高，主要集中于兩個區塊：第一個是包含春暉社區、春秋社區和秋月社區的大區塊，第二個是金橋社區區塊。前者主要是××老城區居民樓，大部分都是全開放式老舊小區;后者主要是商場新區以及外來流動人口聚集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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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 惡意劃車案件熱點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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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 惡意劃車案件熱力圖

（三）熱點社區實地考察

為進一步掌握惡意劃車案件熱點區域的地理環境特征，分析惡意劃車案件案發時間、空間規律和特征，結合熱點圖和熱力圖的直觀反映，課題組以春暉、春秋、秋月三個社區為典型區塊一和金橋社區為典型區塊二分別開展了實地考察。

⒈典型區塊一。春暉社區位于富春街道西，東至西堤路，南至體育館路，西至春秋南路，北至桂花西路，總戶數2923戶，總人口8038人。春秋社區東鄰春秋南路，西靠康達路，南接體育館路，北至桂花西路，位于街道中心地段，人口居住密集，商業繁華，共有居民住宅樓52棟，住戶2470戶，常住人口6700余人。秋月社區位于莧浦西路96號，現住戶4572戶，常住人口13026人，流動人口4995人。這三個社區均處于××區老舊主城區內，相互比鄰，基本為全開放式小區。社區經濟及人口共同特征為人口居住密集、商業店鋪聚集、外來流動人口數量較大。

按照每戶平均擁有1至2輛私家車數量統計，春暉社區估計有私家車3000輛以上，春秋社區2500輛以上，秋月社區4500輛以上。然而，社區可供停車的規范劃線停車位遠不足私家車數量的二分之一。三個社區均無地下停車位，車輛隨意停放于小區單元樓門口、消防通道、人行道等不適宜停車的區域，二輪電瓶車擠用私家車停車位的情況隨處可見，由于停車問題引發的糾紛時有發生，進而易發生惡意劃車行為引發的案件。

⒉典型區塊二。金橋社區地處富春街道西側，是一個典型的城郊結合部社區，東起文教北路，南臨孫權路、橫涼亭路，西至金秋大道，北靠青云浦。轄區現有房屋440棟，戶籍人口3156人，現住人口16200余人，轄區內有1個綜合商業體，1個公交車站，1個綜合市場，1個建材市場，1所學校，1家大型幼兒園。從人口組成分析看，金橋社區屬于城郊結合社區，現住人口是戶籍人口的5倍以上，屬于流動人口聚集區。此外，轄區內的綜合商業體導致日常車流量、人流量增加，但停車位不足，成為惡意劃車案件高發的潛在安全隱患。

（四）持續關注受害車主并進行走訪交流

受害車主是惡意劃車案件的直接當事人，對當事人走訪交流可以深入了解案發原因，對提出治理對策具有重要意義。一是對受害車主報案持續關注。課題組在調研期間全程持續關注三個報案當事人的報案與后續處理過程。以其中一個報案人為例：××派出所接警大廳在2019年3月22日9時22分接到報警稱，商務別克轎車停車在朋友所開賓館門口被人劃損，10時受害車主抵達城西派出所調監控，由于夜間監控不清晰，無法確定嫌疑人;10時30分，辦案民警為報案車主做詳細筆錄存檔;11時，報案車主離開。整個接處警過程只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嫌疑人未能抓獲，受害車主只能自付高額修理費用。而在現實中，絕大多數受害車主的報案都面臨這種難題。二是對受害車主進行走訪交流。對733起案件中隨機抽取30名受害車主進行走訪交流，其中：29名受害車主表示未查明嫌疑人，自行修理;1名受害車主為秋月社區一起大型劃車案件當事人之一，嫌疑人被抓獲，但是最終調解賠償金額未達到修理費金額。對此，受害車主希望公安機關能夠加大社區監控安裝力度、嚴肅處理惡意劃車案件違法行為、加強社區巡邏，以減少惡意劃車行為的發生。

二、惡意劃車行為治理中存在的問題

（一）防范效果不佳

⒈對惡意劃車行為缺乏重視。當前，大多數基層公安機關都將主要精力聚焦于大案要案的偵破上。一方面， “大案”比“小案”具有更強的社會影響力，更能受到領導重視，容易獲得后勤保障與部門合作等，而“小案”往往不具有此優勢。另一方面，公安民警通過偵破“大案”立功授獎的機會較多，但偵破“小案”卻鮮有立功授獎的機會。因此，公安民警在日常警務工作中仍然以破大案為主，缺乏對小案偵破的關注與重視。在調研中筆者發現，針對惡意劃車行為引發的案件，××區公安機關主要進行詢問筆錄制作以及案發地點視頻監控調取這兩項工作，在案件偵查取證以及后續跟進調查等多個環節不夠深入。

⒉治安防控體系薄弱。社區治安防控體系主要包括物控和人控兩個方面。在物控方面，視頻監控系統作為社區的安保系統，無論是在安全管理領域還是打擊犯罪領域都發揮了積極作用，[2]也是目前××區公安機關對惡意劃車行為引發的案件開展偵破工作的關鍵輔助工具。但課題組實地調查與走訪發現，××區幾大案件高發典型社區均存在視頻監控覆蓋面狹窄的現實困境，許多社區安裝監控數量僅個位數，甚至還存在著監控損壞失靈的情況。在人控方面，主要依靠人力對社區開展治安巡邏防控工作，并且主要是依靠崗亭值守加強對酒駕人員、重點人員的排查工作，這使得街道、社區的巡邏防控工作仍處于盲點。因此，社區治安防控體系薄弱也是導致惡意劃車案件難以防范與偵破的原因之一。

⒊普法宣傳和警示教育力度不足。一方面未能對與惡意劃車行為相關的法律知識開展普法宣傳，另一方面缺乏對典型案例的剖析與公示以加強警示教育。在現實生活中，群眾對于惡意劃車行為所具有的法律屬性并不了解，許多人只將其簡單理解為不道德行為或者惡作劇。另外，對惡意劃車行為的低懲處率使行為人滋生了逍遙法外的僥幸心理，增加了再次違法或被他人效仿的風險。

（二）規范管理不足

⒈停車位治理方式單一。原本緊缺的停車位數量與日益增長的居民車輛之間的矛盾，是近年來惡意劃車行為引發案件高發的根源之一。針對這一現實困境，當前，××區政府主要采取以社區為主體的停車位整改策略，即拆除小區綠化帶改建地面停車位。××區秋月社區由于出入口單一，居民樓分布規則整齊，整改之后的劃線停車位相對整齊，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停車的規范化。但春暉、春秋以及金橋社區的停車位仍然處于緊缺狀態，其中春暉社區兩年來綠化帶整改為停車位的數量僅100個，遠不能滿足日益增長的停車需求，無法從源頭上解決停車難問題。同時，在實際整改工作中，由于綠化帶改建停車位與每一位戶主的切身利益相關，整改工作也存在較大爭議。因此，停車位治理方式存在著單一性問題。

2.對停車規范化缺乏監督。隨著停車位整改工作的推進，社區停車規范化治理工作也得以實施。其中秋月社區將自行車停放雨棚與汽車停車位進行了明確的路面界限劃分，在小區出入口設置了路障與地面路標指引，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秋月社區停車的規范化，減少了隨意停車現象。但在社區走訪調研過程中課題組發現，停車規范化整改工作仍然存在監督缺失的問題，如明確的汽車停車位仍然被自行車、電動車占用停放，居民樓安全通道由于汽車停放而被占用堵塞。停車規范化體現了社區對停車問題的重視，但在缺乏監督的情況下，停車規范化成效并不顯著。

（三）群防群治力量單薄

⒈“全能”政府思維慣性。長期以來，政府在社會治理中扮演著“全能”角色，“全能”政府的思維慣性使我國的社會治理呈現出行政化與單一性。[3]這種思維慣性在政府和群眾兩方面均有體現。首先，從政府角度看，××區政府為克服交通警察警力不足的問題，引入交通協管員和網格員協助進行違法停車取證，并對人流密集區域加大警力進行交通疏導。這些對策從本質上看仍然屬于單一性治理，即停車秩序治理的唯一力量還是以××區公安機關為主。其次，從群眾角度看，理所當然地認為政府是絕對的管理部門，在惡意劃車行為治理中群眾的參與意識和能力均存在不足。“全能”政府的思維慣性不僅沒有發揮富陽區社會各界力量的作用，未能充分調動其他治理資源，反而增加了政府治理的成本。

⒉社會組織發展滯后。近年來，杭州市××區先后創建了“狼群救援隊”“滴水公益”等一批有特點、有影響力的公益類社會組織。然而總體來說，××區目前發展的社會組織多集中于民間救援、社會公益類，相較之下，現有的社會組織中缺少成熟的平安類社會組織，遠不能滿足××區社會治理的實際需求。對此，杭州市××區也在積極探索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如家喻戶曉的××區“狼群救援隊”，一支由熱心人士和有戶外求生能力的人員組成的民間救援隊，他們憑借專業的救援技巧以及戶外求生能力，經常參與××區及周邊地區的救援工作。如何發展平安類社會組織參與惡意劃車行為的治理，如何引導××區“狼群救援隊”這類社會組織參與到惡意劃車行為治理工作中，值得探討?？傮w而言，××區社會組織發展處于相對滯后狀態，參與治安巡邏、流動人口排查等治安工作的社會組織力量相對薄弱。

三、治理惡意劃車行為的對策

（一）提高違法成本，增加查處機率

⒈加大治理力度，提高違法成本。犯罪成本與收益理論的主要內容是當犯罪的收益大于犯罪的成本時，犯罪人就會積極追求，反之則會放棄犯罪。在犯罪學領域，犯罪成本包括直接物質性成本，犯罪時間機會成本，心理、法律、社會懲處，定罪概率即現實破案率等。[4]惡意劃車行為引發的案件，其直接物質成本與時間機會成本較低，加之公安機關目前對此類案件不夠重視，懲處與破案率均處于較低水平，偏激的心態、廉價的違法成本導致了違法行為的形成。因此，公安機關在重視大案偵破的同時，還應重視由惡意劃車行為引發案件的偵破，以更多地破小案，更準地辦好案，更好地控發案。加大對惡意劃車行為的治理力度，應通過增加社區監控覆蓋面、加強巡邏治理以提高違法時間的機會成本，同時加大對違法嫌疑人的調查取證，從而增加查處機率。通過多種渠道提高違法成本，有利于遏制惡意劃車行為的發生。

⒉積極開展平安社區建設活動，加強普法宣傳。應積極開展公安機關“五進”（進社區、進企業、進學校、進家庭、進單位）系列宣傳活動，推動并配合相關部門組織開展平安社區建設系列活動。通過廣泛開展普法教育、防范知識宣傳等，緊貼現實安全需求，提高群眾的法律意識及防范意識，調動群眾參與群防群治、維護社區治安的積極性。針對惡意劃車行為引發的案件，由于在實際生活中許多群眾對惡意劃車行為的法律屬性認識不足，公安機關可以“惡意劃車”為主題開展平安社區普法宣傳活動，加強對惡意劃車行為的法律、道德教育，通過典型案例以案釋法、加強警示教育，以達到抑制違法行為動機發展為違法行為、鼓勵受害車主依靠法律維護自身權益的目的。

（二）加強源頭治理，改善停車困境

⒈政府牽頭推動停車場規劃建設。城市停車難的根本原因在于停車位數量遠不能滿足停車的需求。治理惡意劃車行為，改善停車困境是有效而關鍵的一步。然而，當前社區的主要治理措施僅有綠化帶改造為路面停車位，不僅實踐操作困難，而且整體效果并不理想。對此，地方政府應積極落實中共中央、國務院2016年印發的《關于進一步加強城市規劃建設管理工作的若干意見》[5]的要求，合理配置停車設施，放寬市場準入，拓寬停車資源供給渠道，充分利用可供新增停車位的土地資源。如相關部門可以加強協商合作，開發區域型立體車庫或者地下車庫，根據區域內社區居民車輛持有量，合理規劃常住居民停車位和臨時停車位。同時，推行車輛戶口登記制，社區居民可憑車戶身份獲取單個車位低價購買權，超出額度車輛另行安排較遠車庫及購買權限，從而以公平、公開的方式滿足停車需求，消除惡意劃車行為發生的潛在風險。

⒉提高現有車位使用率。在2015年住房和城鄉建設部印發的《住房城鄉建設部關于加強城市停車設施管理的通知》[6]中強調，在建設城市停車設施的同時，應當更加注重現有停車設施的高效利用。社區、道路亂停車導致的停車秩序混亂等問題，嚴重影響著城市交通以及居民生活。因此，創新現有車位的利用方式，提升車位使用率，能夠利用有限的空間緩解居民的停車需求，有效改善城市的停車環境。具體方式可考慮：⑴商住合作交換資源，形成錯峰停車?；谏习嗪唾徫锏男枨?，寫字樓、商鋪以及大型商場在白天會聚集大批人流與車流，社區居民樓停車位可能出現空余情況;相反，夜間停車位則是商場空余而社區居民樓緊張。因此，把握不同時間段車輛往復回流的規律，促進社區居民樓與商務樓等形成高峰時段的資源交換，創新開展錯峰停車方式，如“潮汐式停車”（即采取白天商辦樓車輛分流至居民小區空余停車位，晚上商辦樓的空余車位提供給社區居民停放車輛的模式）實踐，有利于促進停車供需匹配，提高停車資源利用效率。⑵共享停車提高空余車位利用率。完善并推廣線上app（如“丁丁停車”），對車位安裝智能鎖，車位提供者可以在手機客戶端設置出租時間，通過上鎖、解鎖、出租等操作，使尋找車位的車主可以在線搜索附近可供租用的停車位，準確定位，便利高效。另外，停車難、亂停車的原因之一是由于車主無法高效及時地確定附近可選的停車位，對此，可以運用信息手段促進停車位的智能化、共享化，這樣，不僅能夠使車主規范高效停車，提高空閑車位的利用率，而且能夠避免車主為了尋找車位而造成社區路面堵塞的情況。

（三）促進多元治理，加強群防群治

⒈著力培育和創新平安類社會組織。治理惡意劃車行為不能只依賴于公安機關破案和懲處，引入多元主體、搭建多元綜合治理平臺是有效治理惡意劃車行為的發展趨勢。構建多元治理格局，不僅需要政府的參與，更重要的是社會組織的參與，對此，應積極貫徹2019年公安部印發的《關于全國公安機關堅持發展新時代“楓橋經驗”的意見》[7]。在堅持發揚“楓橋經驗”的實踐探索中，紹興公安機關秉承“警力有限、民力無限”的楓橋理念，依靠群眾、發動群眾，實現了警民共建共享平安。其中“紅楓義警”作為楓橋鎮平安公益類組織，積極參與到治安巡邏、流動人口排查、普法宣傳等各項工作之中，為平安楓橋的創建貢獻了自己的力量。因此，應總結推廣“紅楓義警”“西城大媽”等社會組織的經驗做法，根據當地實際情況，著力培育和創新具有專業性、權威性和公益性的平安類社會組織。社會組織的積極參與，有利于增強路面有序停車的管控以及惡意劃車行為的預防，打造警民平安共同體，從而有效預防和打擊惡意劃車行為，維護社會穩定和人民群眾利益。

⒉積極開展群防群治工作。以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公安工作會議上的講話精神為指導，[8]公安機關應加強治安志愿者、社區網格員等群防群治隊伍建設，深入開展各類形式的群防群治工作。例如可組織網格員帶領以退休老人等組成的志愿者隊伍開展“鄰里守望”“警治聯勤”等多種形式的社區治安巡防行動，構建全覆蓋、廣時域的巡邏防控網絡，有效實現對惡意劃車行為的防控和打擊;也可組織兒童參與“一日治安防范員”等活動，提高群眾參與群防群治的積極性。在積極發動和依靠群眾的同時，還要積極爭取財政支持，對在群防群治工作中作出突出貢獻的群眾予以獎勵。

【參考文獻】

[1][8]習近平在全國公安工作會議上強調 堅持政治建警改革強警科技興警從嚴治警 履行好黨和人民賦予的新時代職責使命[J].公安教育，2019，（5）：1.

[2]李純.社區視頻監控系統建設與維護[J].電子世界，2016，（12）：115.

[3]李毅.構建社會合作治理體系的幾個要點[J].人民論壇，2016，（35）：50-51.

[4]鮑國友.賄賂犯罪成本分析[J].江淮論壇，2008，（5）：76-79.

[5]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關于進一步加強城市規劃建設管理工作的若干意見》[J].城市公共交通，2016，（4）：5.

[6]住房城鄉建設部關于加強城市停車設施管理的通知[EB/OL].中華人民共和國住房和城鄉建設部網站，http：//www.mohurd.gov.cn/wjfb/201509/t20150925_225058.html.

[7]公安部部署推動全國公安機關堅持發展新時代“楓橋經驗”[J].公安教育，2019，（3）：78.

（責任編輯：馬海龍）

On the Countermeasures for the Management of Malicious Row

——Take Fuyang District of Hangzhou as an Example

Xu Wenjing，Duan Linping

Abstract：The malicious act of rowing is an illegal act of deliberately destroying public and private property.This kind of behavior causes high and frequent cases，which seriously damages the vital interests of car owners，increases the pressure of police law enforcement，and affects the image of police. Based on the GIS map technology，this paper selects the hot communities for field investigation，and through the data analysis of malicious car delimitation cases in Fuyang District of Hangzhou City in recent years，puts forward the corresponding countermeasures on the source control of malicious car delimitation，the construction of multiple governance modes of orderly parking on urban roads，and the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social governance system of CO governance and sharing.

Key words：malicious rowing;GIS map;comprehensive manag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