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勇 朱柳 盧成觀
(1華中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湖北武漢 430079;2武漢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湖北武漢 430070;3貴州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貴州貴陽 550001;4右江民族醫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 廣西百色 533000)
列寧是世界歷史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的偉大締造者和開拓者,他不僅成功地將馬克思、恩格斯的科學社會主義學說由理論變為了現實,還領導團結蘇俄人民進行了戰時共產主義政策時期和新經濟政策時期等社會主義建設的偉大實踐,積累了實踐意義上的人類對社會主義的真正認識。列寧晚年在總結蘇俄社會主義建設實踐經驗尤其是新經濟政策成效的基礎上,逐漸刷新了自己對社會主義有關問題的已有認知,提出了蘇俄社會主義建設的一系列新主張,形成了列寧晚年社會主義建設的新構想。這些新構想主要集中于列寧“最后之作”的《給代表大會的信》《日記摘錄》《論合作社》《論我國革命》《我們怎樣改組工農檢查院》和《寧肯少些,但要好些》等論文和書信中,學界將其稱為列寧“政治遺囑”。這一新構想極大地豐富和發展了科學社會主義理論,其關于社會主義建設的有關理論與實踐,具有劃時代的借鑒意義。“一切劃時代的體系的真正的內容都是產生這些體系的時代的需要。”[1](P91)列寧晚年社會主義建設新構想作為列寧主義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社會實踐的理論升華,也必然內蘊著實踐的邏輯。因而深入剖析列寧晚年社會主義建設新構想實踐邏輯的內在理路,可以為我們更好認識和發展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提供重要的理論譜系和參考坐標。
蘇俄十月革命的偉大勝利,掀開了人類歷史的新篇章。面對光榮、嶄新而又艱巨的社會主義事業,列寧一開始便告誡全黨全國人民,必須要在實踐中探索蘇俄的社會主義建設規律。他指出:“現在一切都在于實踐,現在已經到了這樣一個歷史關頭:理論在變為實踐,理論由實踐賦予活力,由實踐來修正,由實踐來檢驗。”[2](P381)列寧在總結蘇俄戰時共產主義和新經濟政策時期的社會主義建設經驗后,對“一切都在于實踐”的馬克思主義理論精髓有了更深的體悟。于是,他在“最后之作”中對蘇俄如何推進社會主義建設展開了更合乎實際的實踐邏輯布展。
列寧晚年關于社會主義建設的新構想是源自于他對蘇俄現實的社會主義的進一步審視得出的理論結晶。首先,在經濟建設問題上,列寧認為,貧弱的農業使蘇俄需要一個漫長時間周期厲行節約才能積蓄起工業化與電氣化的發展基礎,而要實現社會主義性質的蘇俄農業合作社多則需要一個歷史時代,少則需要一二十年。在列寧看來,新經濟政策后的蘇俄社會主義道路實質是從小農占優勢的客觀實際出發,以小農經濟、商品經濟和社會主義經濟糅合的發展方式,促使蘇俄“迂回過渡”到“純社會主義”。[3](P479)其次,在政治建設問題上,列寧清楚地認識到,當前國家機關“僅僅在表面上稍微粉飾了一下,而從其他方面來看,仍然是一些最典型的舊式國家機關”,[4](P779)黨政機關中彌漫的舊社會氣息和存有的舊社會痕跡,更是給蘇俄的社會主義建設帶來了嚴重的挑戰,要完全地加以改造是一個長期的系統性工程。再次,在文化建設問題上,列寧強調,“在一個文盲的國家里是不能建成共產主義社會的”,[4](P294)他所提出的加大國家教育力度、擴大國民教育覆蓋面、提高教師地位等“文化革命”與一系列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方針措施,就是為了改變蘇俄文化落后的“半文明狀態”與“半開化面貌”。[5](P36)馬克思、恩格斯立足西歐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所闡釋的社會主義革命與社會主義建設等科學社會主義的基本原理,猶如“夢魘”般一直纏繞在列寧的內心深處,[6](P344)以致在十月革命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列寧對于社會主義的認識與理解,仍然沒有完全從他們那種“純社會主義”先驗觀念的束縛中擺脫出來。但列寧“最后之作”中所折射的社會主義思想,表明了他不但對心中的“純社會主義”展開了全面的原則性批判,而且圍繞經濟文化落后的蘇俄國情展開了以上全新的社會主義建設范式的思考,這也深刻表明了他沖破了科學社會主義“教科書”邏輯羈絆的牢籠,重新將“彼岸的社會主義拉回到了此岸”,而這“此岸”的回歸,即經濟文化落后國家如何建設社會主義也就成為了列寧晚年社會主義建設新構想的實踐主題。
在馬克思、恩格斯的眼中,共產主義社會就是一個沒有階級的社會,人類社會走向“自由人聯合體”的過程就是一個消除階級剝削與階級對立,甚至消滅階級本身的過程。因此,蘇俄社會主義社會的過渡或是社會主義社會的建設,是承載著階級消滅任務的,這一點在列寧關于“社會主義就是消滅階級”論述中也可以得到充分體現。[7](P158)可是列寧在“最后之作”中,卻極力強調工人要領導農民形成一個強大而穩固的工農聯盟,以此聯合廣大農民的力量建設社會主義。在《日記摘錄》中列寧主張,加強教師工作的目的在于通過科學文化教育來鞏固農民與無產階級的聯盟;而鼓勵工廠工人建設文化團體的目的,則是要通過助推農村文化發展來建立工人與農民之間的一種友好交往、團結互助的工農關系。列寧在《論合作社》中指出:“我們要做的事情‘僅有一件’,就是要使我國居民‘文明’到能夠懂得人人參加合作社的一切好處,并參加進去。”[4](P769)列寧之所以提倡“文化革命”和重視工農群眾的文化素質問題,就是想以文化“化人”的力量來切實提高工農群眾的科學文化水平,激發他們的潛能力量,以掃清蘇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上的人才緊缺障礙。此外,列寧還提出了改組工農檢查院的辦法,“從工人和農民中選出75~100名”人員組成新的中央監察委員。[4](P780)列寧這樣的改組辦法,一方面是想以此加強黨與工農群眾的聯系,另一方面則是要推行中央委員會改組的常態化。也就是說,列寧思考的是如何更好借助工農群眾的力量來推進布爾什維克黨建設的問題。列寧指出:“幻想出種種工人聯合體來建設社會主義,是一回事;學會實際建設這個社會主義,能讓所有小農都參加這項建設,則是另一回事。”[4](P768)在他看來,當前蘇俄的階級成分是多元的,在一個經濟文化落后的蘇俄,如果對于現存人數最多的農民階級沒有采取正確的合作戰略,那么他們就有可能倒向資產階級,因而需要團結他們來推進蘇俄的社會主義建設。可見,工農群眾成為了列寧晚年社會主義建設新構想實踐邏輯中的實踐主體。
列寧在“最后之作”中還提出了如何防止黨內分裂、改造黨的機關、加強黨內外監督等推進布爾什維克黨建設的措施。列寧“最后之作”第一篇文章的開篇就強調,要對蘇俄的政治制度進行改革,他首要建議的就是“把中央委員人數增加到幾十人甚至100人”,[4](P743)并且主張只能將工人階級作為中央委員的唯一候補源。在列寧看來,斯大林當選總書記后空前集權,需要對他的權力濫用問題引起足夠警覺;而托洛茨基、布哈林和皮達可夫等黨內主要領導人,又囿于鮮明的性格差異,可能會因彼此意見不合而導致黨內出現嚴重分裂。所以列寧認為,吸收工農群眾的優秀分子到中央委員會,不僅可以避免黨內分裂、維護黨的團結,還可以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尤其是可以借助工農的監督來改造舊式的國家機關。這里,列寧實際上思考的是如何通過發展黨內民主來進一步推進黨的建設與國家政治建設的問題。同時,當時蘇俄的工農檢查院負責的是國家機關及其部門的監督,而中央監察委員會負責的是黨的機構、黨員和黨的干部的監督,這種兩套并行的監督體系和監督模式存在諸多弊端,一方面分散了黨和國家的監督力量,另一方面又使黨政機關盛行的官僚之風未得到有效遏制。對此,列寧在《怎樣改組我們的工農檢查院》中提出了合并工農檢查院與中央監察委員會的主張,目的是要在蘇維埃建立一個統一協調、運行高效的黨政監督體制機制,這體現出了列寧對黨的監督工作、黨的制度建設與國家政治建設問題的深刻思考。在列寧“最后之作”的終篇中,他主張要本著“寧肯少些,但要好些”的原則來改造國家機關,其目的在于:一是徹底鏟除黨內存在的官僚主義、形式主義等舊社會機關的遺毒,確保無產階級專政;二是為蘇俄超越小農國家水平、“向著大機器工業”水平前進提供堅強的政治后盾。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經典闡釋了共產黨的先進性,即在實踐上始終起推動作用,在理論上始終了解無產階級運動的一般規律,從某種意義上說馬克思主義政黨的建設直接關系著人類解放歷史偉業的興衰成敗。也就是說,列寧“最后之作”所折射出的黨建思想,其實是在黨的建設與社會主義建設之間尋覓一條互通有無的橋梁,以更好地發揮黨的領導作用來引領蘇俄的社會主義建設,這也是列寧晚年社會主義建設新構想的實踐邏輯之一。
如前文所述,列寧晚年社會主義建設新構想內蘊著實踐主題、實踐主體、實踐引領等實踐邏輯,主要回答了“從哪些方面建設社會主義、誰來建設社會主義、誰來領導社會主義建設”等現實問題。按此邏輯展開,列寧所思考的邏輯主線和邏輯終點應是探索真正的社會主義社會圖景到底是什么的問題。十月革命前后,列寧對社會主義社會運行機制的理解,經歷了從“大工廠”到“大公社”再到“大合作社”的話語轉變。[8]在列寧看來,合作社可以很好地將私人利益(小生產者的買賣)與國家利益(國家的檢查監督)有效結合起來。他曾指出:“在生產資料公有制的條件下,在無產階級對資產階級取得了階級勝利的條件下,文明的合作社工作者的制度就是社會主義的制度。”[4](P771)其實列寧“最后之作”的經濟思想,主要是將蘇維埃理解為一個“大合作社”,通過價值規律和貨幣關系來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然而,列寧卻在談論蘇俄經濟問題的《論合作社》中兼顧論及了文化問題,還強調“我們對社會主義的整個看法根本改變了”。[4](P773)這里所說的“看法”的顛覆,是指工作重心的轉移,即從蘇俄以前的政治工作轉到如今的文化工作上來。這并不是說列寧不重視蘇俄生產力的發展和經濟建設。相反,他是將先進的政治制度與落后的經濟文化之間的矛盾有機統一起來,把社會主義建設提升到了更具全面性和整體性的地位上來。如在《日記摘錄》中提出的掃除文盲、增大教育投資、完善國民教育體系、提高教師地位等“文化革命”措施,就是想為蘇俄“不完全的社會主義”過渡到“完全的社會主義”創造更為現實的前提。這反映出列寧對蘇俄人民物質和文化訴求的關照,努力“還原”社會主義社會應該實現對人的生命、對人的本質的真正關照。此外,列寧在《論我國革命》中就孟什維克分子以生產力低下為借口而鼓吹的“蘇俄社會主義夭折論”進行了駁斥:“既然建立社會主義需要有一定的文化水平……我們為什么不能首先用革命手段取得達到這個一定水平的前提,然后在工農政權和蘇維埃制度的基礎上趕上別國人民呢?”[4](P777)可見,列寧的社會主義建設模式并沒有從馬克思、恩格斯所預設的“理論的那一端”開始,[9](P372)即只有經過資本主義社會的充分發展、積累足夠多足夠大的生產力才能建設社會主義社會,而是在主觀上放棄對社會主義應然狀態的“善良意志”訴求,[10](P500)轉向客觀上對社會主義實然狀態的現實理性批判。在列寧看來,既然十月革命已經獲得了勝利,實現了更高社會形態的生產關系的根本變革,那就完全可以利用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機器去“補發展生產力的課”,[11](P215)以一種“迂回”的方式推進蘇俄的社會主義建設,只不過這個過程任重道遠而已,即需要實現工業化、農業合作化,發展商品經濟,進行“文化革命”,推進執政黨和國家的政治建設等。
列寧“最后之作”中關于東方國家走向社會主義道路彰顯民族特性的預言已經應驗。中國不僅是繼蘇俄之后走向社會主義的第二個國家,而且還譜寫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的壯麗華章。“理論在一個國家實現的程度,總是取決于理論滿足這個國家的需要的程度。”[12](P11)雖然當下的中國與列寧時期的蘇俄相去甚遠,但列寧在“最后之作”中所闡發的社會主義新思想,其實踐邏輯的思想精髓與精神實質,對于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建設仍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意義與實踐價值。
對于當時的列寧而言,“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的問題根本不可能從書本上找到答案,也沒有現成經驗可供借鑒。列寧的可貴之處在于,他摒棄了直觀的、感性的思維方式,轉而從實踐的唯物主義原則出發,立足自身對社會主義實踐的觀察、思考與審視,以經濟文化落后國家如何建設社會主義為實踐主題,進行了社會主義思想的理論創新。可以看出,列寧晚年對社會主義的重新認識,是基于“一切都在于實踐”的科學原則,才徹底清除掉馬克思、恩格斯關于社會主義思想的某些先驗邏輯羈絆。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的今天,我們仍然面臨著同列寧一樣的時代之問,只不過時空場域調換成了如何正確處理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的問題。馬克思、恩格斯十分反感后人將其理論當成教條而照搬應用于實踐。列寧也強調:“馬克思沒有束縛自己的手腳,也沒有束縛未來的社會主義革命活動家的手腳。”[4](P496)因此,推進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事業,不但要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根本指導地位,同時也不能拋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這個“最大實際”和“最大發展中國家”這個基本國情。只有更好地把握和理解這“兩個最大”,將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中國的歷史文化傳統有機結合起來,平衡理論與實踐的內在張力,才能不斷深化對社會主義規律的認識,探索更富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發展道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也才能持續迸發蓬勃活力。
結合列寧晚年社會主義建設新構想的實踐邏輯剖析,可以發現他對于人民群眾與社會主義建設的關系問題是十分清晰的,那就是要通過前者力量的發揮來帶動后者的發展。列寧曾經指出:“最嚴重最可怕的危險之一,就是脫離群眾。”[4](P626)他告誡全黨,“勞動群眾擁護我們。我們的力量就在這里”。[4](P53)列寧晚年社會主義建設新構想中的人民情懷和人民思想與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具有一致性。“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人的,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獨立的運動。”[12](P411)堅持以人民為中心,既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世界觀,也是重要的方法論。它要求我們在發展的過程中,必須要厘清發展為什么人、發展依靠什么人的問題。從為了人民上看,新時代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就要切實解決好人民群眾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想其所想、憂其所憂、急其所急,回應民生期待、提高鄉鎮教育水平、創新就業創業機制、完善社會保障體系,更好實現幼有所育、壯有所業和老有所養。從依靠人民上看,打贏脫貧攻堅戰、抗擊新冠肺炎疫情、實現全面小康社會都要緊緊依靠人民的力量。總之,新時代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就要深入人民群眾、學習人民群眾、激發人民群眾熱情、匯聚人民群眾力量。唯有如此,中國這艘巍巍巨輪才能行穩致遠。
在布爾什維克黨已經完成了由革命黨角色向執政黨角色轉變的情況下,如何進行執政黨建設,才能更好領導蘇俄人民推進社會主義建設,是一直困擾晚年列寧的理論難題。這也是為什么我們在列寧晚年社會主義建設新構想中,一再看到列寧強調以推進執政黨的自身建設來引領蘇俄社會主義事業的重要原因。其實列寧“最后之作”對防止黨內分裂、改造黨的機關、加強黨內外監督等黨建問題的理論思考,本身就體現他對于黨長期存在的思想、組織、作風、制度等方面問題的擔憂。[13]在黨的十九大上,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了“勇于自我革命,從嚴管黨治黨,是我們黨最鮮明的品格”的重要論斷。[14]這與列寧關于執政黨建設的思想精髓是一致的,都是強調黨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性。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越是長期執政,越不能忘記黨的初心使命,越不能喪失自我革命精神。”[15]黨要管黨,治黨務必從嚴。在新時代把黨的自我革命推向深入,就要解決好黨“什么是自我革命、怎樣進行自我革命”的重要問題,把全面從嚴治黨落實到黨的建設的全方位、寬領域和立體化過程,突出黨的政治建設,整合思想強黨、組織建黨、作風優黨和制度治黨等,把黨淬煉成真正擔得起歷史使命和時代考驗的“先鋒戰士”。
在黨的十九大上,習近平總書記將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目標升華為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中國。這個關于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宏偉藍圖的描繪,與列寧晚年社會主義建設新構想的實踐旨歸具有異曲同工之妙。列寧晚年對社會主義有了重新認識之后,他所設計的蘇俄社會主義建設的實踐方案,是以“迂回”的方式去建設一個全領域共發展的社會主義蘇俄,而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則是要建設一個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更加和諧發展的社會主義中國。當前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成為了制約我國發展的重要“掣肘”,這就決定了需要統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和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去促進經濟的共享發展,推進政治的民主建設,繁榮文化的內涵品質,保障社會的和諧穩定和保護生態的清潔美麗。同時,現代化的發展歸根到底是為了使人擺脫貧困和愚昧,解開束縛人的鏈條和枷鎖,實現人的自由而全面的發展,“而解決人的問題主要就是解決人的主觀精神的惡化、社會道德水準的下降、異化的普遍性以及人與人之間的對立等問題”,[16]才能為人的幸福生活和自由全面發展奠定基礎。因而我國在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過程中,也要充分關注人民的公平、正義和發展訴求,推動“現實的人”到“自由的人”和“發展的人”的轉化。
總之,列寧晚年社會主義建設新構想內蘊的實踐邏輯意蘊深刻,投射出列寧主義的科學性、人民性、發展性,對于今天我們回答“新時代堅持和發展什么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怎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仍具有穿越時空的真理感召力和思想引領力。列寧在他生命的最后時刻,仍然滿懷對蘇俄社會主義事業的擔憂,仍然沒有停止對“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問題的思考,仍然寄予著對人類解放偉業的美好憧憬。今天我們紀念列寧、緬懷列寧,為的是從列寧身上汲取理論滋養和精神力量,不斷提高改造世界的本領以助力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