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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中古時期的八種毒藥考

2020-02-23 01:30:54
史志學刊 2020年5期

霍 斌

(山西師范大學歷史與旅游文化學院,山西 臨汾 041004)

中國古代發生過許多投毒事件,由于動機往往是殺人或害人,因而這種罪行也具有邪惡性。然而中國古人在道德層面對這種行為予以鞭撻之時,卻又“拜服”于投毒的高效和隱蔽,以至于投毒行為從古至今,在全球范圍內從未停止。很多著名歷史人物的死亡都歸因于中毒,但其背后又有諸多歷史真相被掩蓋。毒藥問題因具有跨學科性,長期以來未被中國史學界專門和系統的研究。隨著醫療社會史的興起,這個問題有了被全面研究的可能。本文將主要利用傳世醫籍文獻,并吸收中醫史的相關研究成果,考證中古時期最重要的毒藥有哪些。

一、前言

“毒藥”是“毒”與“藥”的合成詞,俗語又云“是藥三分毒”。中國中古時期(指魏晉南北朝隋唐五代時期)的重要本草醫籍如《神農本草經》《本草經集注》《新修本草》《千金翼方》,均將藥物分為上中下三品,上品藥基本無毒,中品藥部分含毒,下品藥大部分含毒。毒又分為小毒、(常)毒、大毒三種。因此從廣義上來講,有毒之藥都是毒藥。

中醫學界對“毒藥”的概念剖析以及中藥的毒性問題已有許多研究成果。前者的代表性成果是于智敏的《中醫藥之“毒”》。書中揭示出“毒”與“藥”的六點關系:凡藥皆有毒;害人之草為毒;毒是藥物的總稱;毒是指藥物的偏性;用毒區分藥物的作用強弱(筆者注:即藥性);用毒標明藥物的毒副作用[1]于智敏.中醫藥之“毒”[M].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2007.(P51-53)。這些解釋基本涵蓋目前文獻所能見到“毒”和“毒藥”的含義。中藥毒性的代表性研究成果是陳仁壽等編撰的《毒性本草類纂》(人民軍醫出版社,2012年)這是一部重要的毒藥本草類文獻著作,收錄毒性藥物196味,并詳細介紹藥性、主治、禁忌、中毒癥狀和解毒方法等等。李零的《藥毒一家》揭示出“藥”與“毒”緊密關系,古人所說“毒”的含義范圍較廣也較復雜,今天“毒”的含義較為狹窄[1]李零.中國方術續考[M].東方出版社,2000.(P28-38)。

本文的毒藥概念是取其狹義,也是常識型概念,即能危害生物體生理機能或導致死亡的藥物。本文對毒藥的考證方法,基于嚴謹角度,選擇兩條標準:一,文獻中明確記載此藥有毒;二,存在以此毒藥傷害人的案例。所以即使是本草醫籍中所載大毒之藥,如羊躑躅、虎掌、格注草、狼毒、鶴虱等,因未見此時期的中毒案例,故而不取。再如礜石、赤商陸、赤雷實、雄楝實、博落迴等醫籍中雖明確記載可以殺人,但史料未給予案例支撐,故亦不取。

二、中國中古時期的八種毒藥考

中國中古時期狹義上的毒藥主要有八種:鴆毒、鉤吻(野葛、冶葛)、烏頭(附子、天雄)、巴豆、閉口蜀椒、金屑、莨菪子、嶺南藍藥。考之如下:

(一)鴆毒

鴆毒在史籍中最為常見,開篇先予以考辨。《博物志》引《神農經》曰“藥物有大毒不可入口鼻耳目者,入即殺人”有五種:鉤吻、鴟、陰命、內童、鴆[2](西晉)張華.博物志校證[M].中華書局,2014.(P48)。《唐律疏議》載:“凡以毒藥藥人,謂以鴆毒、冶葛、烏頭、附子之類堪以殺人者。”[3](唐)長孫無忌等.唐律疏議[M].中華書局,1993.(P339)據此,鴆毒、冶葛、烏頭、附子應是唐代最常用的毒藥。

鴆即鴆鳥,其肉有毒,食之殺人,酒中漬其羽也會有毒,故而有另一種寫法——酖。《左傳》即有“宴安酖毒,不可懷也”之言。史籍中常見有“遇鴆而卒(死)”“賜鴆”“鴆殺”等等書寫方式。此外,古人對鴆鳥的名稱、形色、習性、分布、毒性等也有記載。

鴆毒的存在似是不爭事實,但質疑也有。如陶弘景所處之南朝,鴆羽已不被用來制造毒酒:“昔時皆用鴆毛為毒酒,故名酖酒。頃來不復爾。”[4](南朝梁)陶弘景.本草經集注輯校[M].人民衛生出版社,1994.(P449)唐初蘇敬等人修撰《新修本草》時補充“云羽畫酒殺人,此是浪證”并否定陶弘景“狀如孔雀”的說法,認為“陶云如孔雀者,交、廣人誑也”[5](唐)蘇敬等.新修本草[M].安徽科學技術出版社,2004.(P306)。他們否定有鴆羽之毒應是出于社會實踐。

龐秉璋的《鴆鳥考》從動物學視角考證鴆鳥。通過比較古籍中對鴆鳥形色描述的異同后,所得結論是“今有鳥類,無一能完全符合上述所有各家的敘述……如求盡同,今不存在,考慮為已經絕滅之鳥。”[6]龐秉璋.鴆鳥考[J].動物學雜志,1985,(1).(P37)但他卻執著于尋找鴆鳥為今日何類,經形色類比兼考慮到習性和分布,認為有可能是黑鸛。然而這種結論并無實際意義,因為黑鸛并不具備毒性。劉中申認為鴆讀作“堇”即烏頭,鴆毒實為烏頭之毒[7]劉中申.鉤吻的本草學研究[J].中醫藥學報,1984,(5).。但是高曉山認為堇不是烏頭而是與毒同義[8]高曉山“.堇”簡考[J].吉林中醫藥,1984,(2).。筆者認為“堇”在某些情況下確實是指烏頭,但不具有唯一性。龐秉璋還認為鴆毒是砒霜,鴆羽畫酒是用羽毛將砒霜挑入酒中,但這屬于猜測。砒霜在北宋以后才被認為是殺人毒藥。

史籍中對鴆的記載存在很大差異,千百年來古人尚難確知鴆鳥為何。筆者傾向認為上古時期或許真實存在一種有毒的鳥,但隨著自然環境改變或其他原因,這種鳥已經滅絕或極難找尋,但作為傳說卻流傳下來。由于鴆鳥的神秘性和毒害性,后人在恐懼與獵奇心態下建構出一種不存在的鴆鳥形象。“鴆”往往成為毒藥的符號或者其他毒藥的代稱。

(二)鉤吻(野葛)

鉤吻又名野葛、冶葛,是中古時期最常用的殺人毒藥之一。鉤吻毒性劇烈,中毒后痛苦非常。“其入口能鉤人喉吻,或言吻作挽字,牽挽人腹而絕之。”其藥性是“有大毒……殺鳥獸……甚熱,不入湯”[1](唐)蘇敬等.新修本草[M].安徽科學技術出版社,2004.(P145)。鉤吻不能入湯藥,只能外敷。今天鉤吻的用法也主要是搗敷或研末調敷外用,忌內服。

舉部分中毒案例。孫吳時期萬震的《南州異物志》載:“廣州俚賊,若鄉里負其家債,不時還者,子弟便取冶葛,一名鉤吻,數寸許,到債家門食鉤吻而死。”[2](宋)李昉等編.太平御覽[M].中華書局,1960.(P4381)《博物志》載:“野葛食之殺人。”[3](西晉)張華.博物志校證[M].中華書局,2014.(P48)元嘉二十七年(450),宋文帝北伐失敗后“募人赍野葛酒置空村中,欲以毒魏人,竟不能傷”[4](宋)司馬光.資治通鑒[M].中華書局,1956.(P3960)。袁恕己是扶立中宗恢復唐祚的“五王”之一,“后與敬暉等累遭貶黜,流于環州。尋為周利貞所逼,飲野葛汁數升,恕己常服黃金,飲毒發,憤悶,以手掘地,取土而食,爪甲殆盡,竟不死,乃擊殺之”[5](后晉)劉昫等.舊唐書[M].中華書局,1975.(P2943)。據王家葵研究,在不同歷史時期鉤吻名實各異,漢代的鉤吻可能是毛莨科植物,魏晉時期鉤吻品種十分復雜,唐代的鉤吻主要是馬錢科鉤吻[6]王家葵.鉤吻的本草考證[J].中藥材,1993,(12).。唐代的鉤吻與今日中醫所說鉤吻相同。今日鉤吻的基原是馬錢科植物葫蔓藤,根、莖、葉都含有劇毒,根、莖、葉含生物堿鉤吻素子、寅、卯、甲、丙、辰,其中鉤吻素子的含量最高,鉤吻素寅性劇毒,為最重要的有效成分,鉤吻素寅對家兔的最小致死量為0.8毫克/公斤。因而誤服鉤吻后極易引起中毒,甚或致死[7]江蘇新醫學院編.中藥大辭典[M].上海科學技術出版社,1986.(P1666-1667)。

(三)烏頭(附子、天雄)

烏頭、天雄、附子實為一物。《博物志》載:“烏頭、天雄、附子,一物,春秋冬夏采各異也。”[3](P47)烏頭是毛莨科植物烏頭的塊根(母根)。附子是烏頭的旁生塊根(子根)。天雄是烏頭無稚根之主根及加工品[8]陳仁壽等.毒性本草類纂[M].人民軍醫出版社,2012.(P231)。三者采摘的部分和時間都不同。

烏頭殺人在先秦時便有此認知。《史記·蘇秦列傳》載:“臣聞饑人所以饑而不食烏喙者,為其愈充腹而與餓死同患也。”[9](漢)司馬遷.史記[M].中華書局,1959.(P2263)即使是在饑不擇食的情況下,饑餓之人也不會吃烏喙充饑,因為吃等同于自殺。漢人明確說:“天雄烏喙,藥之兇毒也。”[10]劉文典撰.淮南鴻烈集解[M].中華書局,1989.(P321)

漢宣帝許皇后就是中附子毒而死。《漢書·外戚列傳》載:霍光夫人唆使女醫淳于衍下毒害許皇后,“即搗附子,赍入長定宮。皇后免身后,衍取附子并合大醫大丸以飲皇后。有頃曰:‘我頭岑岑也,藥中得無有毒?’對曰:‘無有。’遂加煩懣,崩。”[1](漢)班固.漢書[M].中華書局,1962.(P3966)《后漢書·霍谞傳》載:“譬猶療饑于附子,止渴于酖毒,未入腸胃,已絕咽喉,豈可為哉!”[2](南朝宋)范曄.后漢書[M].中華書局,1965.(P1616)引附子、酖毒作比喻表明二物在漢代被視為毒藥。南唐劉崇遠的《金華子雜編》載:“生附子之毒能殺人,人固知之矣。”[3](南唐)劉崇遠.金華子雜編[M].中華書局,1985.(P10)生附子是毒藥在唐末五代也是一種常識。

大約抄寫于10世紀的梵語、于闐語雙語醫方集《耆婆方》開篇便是解毒方——《“卍字”解毒劑》,其中載:“當(人們)在中了訶羅訶羅毒時,或者飲入了劇毒時,此藥應該用冷水沖服,那么就會立即解毒。”[4]轉引陳明.中古醫療與外來文明[M].北京大學出版社,2013.(P425)陳明認為“訶羅訶羅毒”就是烏頭(附子)毒。阿拉伯藥物學家伊本·巴伊塔爾的《藥草志》也引用了前代醫學家對烏頭的種類、形態和毒性的記錄。陳明認為烏頭不僅是中醫名藥,而且也在向外傳播。

烏頭的毒性極強,但是因品種、采集時間、炮制、煎煮時間等不同,毒性差別很大,炮制過程中生物堿含量可損失81.3%,大大降低了烏頭的毒性,如此才能安全入藥。烏頭中毒的劑量是:川烏0.1—3兩,附子0.5—2兩,烏頭堿口服0.2毫克[5]江蘇新醫學院編.中藥大辭典[M].上海科學技術出版社,1986.(P229)。草烏頭亦含毒性堿,如果使用不當,極易引起中毒,搶救不及時會導致死亡。

(四)巴豆

人們常識中的瀉藥巴豆,其實也是毒藥。《新修本草》載:巴豆“味辛,溫,生溫熟寒,有大毒……殺蟲魚……出巴郡,似大豆,最能利人,新者佳……道方亦有煉餌法,服之乃言神仙。人吞一枚,便欲死”[6](唐)蘇敬等.新修本草[M].安徽科學技術出版社,2004.(P196)。東漢王充說:“巴豆、野葛,食之湊懣,頗多殺人。”[7](漢)王充.論衡校釋[M].中華書局,1990.(P949)害人案例見《晉書·愍懷太子傳》載:西晉皇后賈南風欲害太子“乃使太醫令程據合巴豆杏子丸……初,太子恐見酖,恒自煮食于前……(孫)慮乃逼太子以藥,太子不肯服,因如廁,慮以藥杵椎殺之”[8](唐)房玄齡等.晉書[M].中華書局,1974.(P1462)。愍懷太子雖不是服毒死亡,但是程據合成的“巴豆杏子丸”或為劇毒之藥,從字面來看主要成分是巴豆和杏仁。杏仁也是有毒之物,“其兩仁者殺人:可以毒狗”[6](P259)。

巴豆為大戟科植物巴豆的種子,含巴豆油34-57%。巴豆油是最劇烈的瀉藥,口服半滴或一滴即能產生口腔及胃粘膜的燒灼感及嘔吐,在1/2-3小時內即有多次大量水瀉,伴有劇烈腹痛和里急后重,產生嚴重口腔刺激癥狀及胃腸炎。內服巴豆所體現出的主要癥狀為急性腸胃炎,有服用巴豆油20滴而致死者[5](P502-503)。“人吞一枚,便欲死”,便是服食巴豆后導致急性腸胃炎,腹瀉不止。如得不到及時的搶救,后果不堪設想。

服食巴豆如果達不到20滴巴豆油的標準,只會導致腹瀉不會殺人。《舊唐書·儒學傳》載:王世充命陸德明做漢王師,“德明恥之,因服巴豆散,臥東壁下。王世充子入,跪床前,對之遺痢,竟不與語”[9](后晉)劉昫等.舊唐書[M].中華書局,1975.(P4945)。陸德明服食巴豆裝病,可見毒性并不大。《太平廣記》引《尚書故事》載:“唐洛中,頃年有僧,以數粒所謂舍利者,貯于瑠璃器中……有士子迫于寒餒,因請僧,愿得舍利,掌而觀之。僧遂出瓶授與,遽即吞之。僧惶駭如狂,復慮聞之于外。士子曰:與吾幾錢,當服藥出之。僧喜聞,遂贈二百緡,乃服巴豆,僧下瀉取濯而收之。”[10](宋)李昉等編.太平廣記[M].中華書局,1961.(P2060-2061)屬流氓無賴之徒的士子,吞和尚的舍利子訛詐錢財,服巴豆后通過腹瀉將舍利子排出。士子敢直接服食巴豆,也表示在當時人的認知中服巴豆不至于喪命,當然也有量劑問題,不宜服食過多,否則會致死。

(五)閉口蜀椒

椒,除是做飯佐料外也是香料。但是,閉口蜀椒是一種特殊的毒藥。葛洪《肘后備急方》載:“蜀椒閉口者有毒,戟人咽,氣便欲絕,又令人吐白沫。”[1](東晉)葛洪.肘后備急方校注[M].人民衛生出版社,2016.(P284)中毒癥狀明顯。《新修本草》記椒有四種:1.秦椒“有毒……久服輕身,好色,能老,增年,通神”[2](唐)蘇敬等.新修本草[M].安徽科學技術出版社,2004.(P189)。2.蜀椒“有毒……殺蟲魚毒。久服之頭不白,輕身增年……多食令人乏氣,口閉者殺人。一名巴椒……巴椒,有毒不可服”[2](P196-197)。3.蔓椒,無毒[2](P199)。4.胡椒“無毒……生西戎,形如鼠李子。調食用之,味甚辛美,而芳香不及蜀椒”[2](P205)。著名農史學家石聲漢認為:“花椒果皮含有幾種多烯酰胺;大量服用,毒性很大。我國古代常用椒末和濃椒湯作為殺人的毒物。”[3](明)徐光啟.農政全書校注[M].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P1078)現代醫學認為過量服用花椒可致中毒甚至死亡。中毒癥狀為惡心、嘔吐、口干、頭暈,嚴重時抽搐、昏迷、呼吸困難,最后因呼吸衰竭而死亡[4]陳仁壽等.毒性本草類纂[M].人民軍醫出版社,2012.(P695)。

椒作為毒藥的案例很多。《后漢書·陳球傳》載:“太尉李咸時病,乃扶輿而起,搗椒自隨,謂妻子曰:‘若皇太后不得配食桓帝,吾不生還矣。’”[5](南朝宋)范曄.后漢書[M].中華書局,1965.(P1832)《魏書·皇后列傳》載:孝文帝遺旨令馮皇后自盡,“長秋卿白整等入授后藥,后走呼不肯引決……整等執持,強之,乃含椒而盡”[6](北齊)魏收.魏書[M].中華書局,1974.(P334)。高遵“引椒而死”[6](P1921);茹皓“食椒而死”[6](P2002)。北周滅北齊后,齊后主和高延宗被俘入長安。不久,周武帝誣陷二人謀反賜死,“延宗攘袂,泣而不言。皆以椒塞口而死”[7](唐)李百藥.北齊書[M].中華書局,1972.(P151)。隋代田式“從家中索椒,欲以自殺,家人不與”[8](唐)魏徵.隋書[M].中華書局,1972.(P1694)。

(六)金屑

金屑毒、金毒常見載于醫籍。《肘后備急方》有“治食金毒已死方”。北周姚僧垣《集驗方》載“療服金屑死未絕者,知是金毒”。金屑不見載于《神農本草經》。曹魏時吳普《吳普本草》只存“金屑”條目,原文亡佚。《本草經集注》載:金屑“味辛,平,有毒。主鎮精神,堅骨髓,通利五藏,除邪毒氣,服之神仙。生益州,采無時。金之所生,處處皆有,梁、益、寧三州及建晉多有,出水沙中,作屑,謂之生金。辟惡而有毒,不煉服之殺人”[9](南朝梁)陶弘景.本草經集注輯校[M].人民衛生出版社,1994.(P146)。金屑乃是生金,本身有毒,必須經過燒煉之后才能服用,否則“不煉服之殺人”。燒煉之后的生金就成為熟金,可以服食。梁武帝殺齊和帝時就用生金,但被和帝拒絕。“(梁武帝)遣鄭伯禽進以生金,帝曰:‘我死不須金,醇酒足矣。’”[10](唐)李延壽.南史[M].中華書局,1975.(P160)由此看出,生金可致死。五代李珣《海藥本草》也載:“生者有毒,熟者無毒。”[11](五代)李珣.海藥本草[M].人民衛生出版社,1997.(P5)

魏晉時期,金屑酒作為毒酒屢見。曹魏明帝時“遣使赍金屑飲(公孫)晃及其妻子”賜死[12](晉)陳壽.三國志[M].中華書局,1971.(P687)。賈南風也是飲金屑酒而死。“(趙王)倫乃矯詔遣尚書劉弘等持節赍金屑酒賜后死。”[13](唐)房玄齡等.晉書[M].中華書局,1974.(P966)趙王司馬倫兵敗后“尚書袁敞持節賜倫死,飲以金屑苦酒”[1](唐)房玄齡等.晉書[M].中華書局,1974.(P1605)。之后金屑酒不見記載。劉禹錫《馬嵬行》中描述楊玉環飲金屑而死:“路邊楊貴人,墳高三四尺。貴人飲金屑,倏忽蕣英莫。”楊貴妃在兩《唐書·后妃傳》中明確記載是被“縊死”,這里說“飲金屑”屬文人藝術加工,可能是引用西晉賈后的典故。

(七)莨菪子

莨菪子是一種致幻毒藥。沈睿文在《安祿山服散考》第四章《莨菪子》已有詳細討論。這里側重于中毒癥狀和案例介紹。《備急千金要方》載中莨菪毒的癥狀是“悶亂如卒中風,或似熱盛狂病”[2](唐)孫思邈.備急千金要方校釋[M].人民衛生出版社,1998.(P518)。《千金翼方》載:莨菪子“多食令人狂走”[3](唐)孫思邈.千金翼方校釋[M].人民衛生出版社,1998.(P48)。《朝野僉載》記載了民間邪教用莨菪子騙人和害人。“景云中,有長發賀玄景,自稱五戒賢者。同為妖者十余人,于陸渾山中結草舍,幻惑愚人子女,傾家產事之……克日設齋,飲中置莨菪子,與眾餐之。女子好發者,截取為剃頭,串仙衣,臨崖下視,眼花恍忽,推崖底,一時燒殺,沒取資財。”[4](唐)張鷟.朝野僉載[M].中華書局,1979.(P115)恍惚即為中毒反應。安祿山也使用過這種毒藥。《舊唐書》載:安祿山“既肥大不任戰,前后十余度欺誘契丹,宴設酒中著莨菪子,預掘一坑,待其昏醉,斬首埋之,皆不覺死”[5](后晉)劉昫等.舊唐書[M].中華書局,1975.(P5369)。《太平廣記》引《玉堂閑話》載:唐末成州一戶人家遭官軍劫掠,男主被綁,女主被逼做飯供給。“其家嘗收莨菪子,其婦女多取之熬搗,一如辣末,置于食味中,然后飲以濁醪。于時藥作,竟于腰下拔劍掘地曰:馬入地下去也。或欲入火投淵,顛而后仆。”[6](宋)李昉等編.太平廣記[M].中華書局,1961.(P1426)士兵毒性發作后的行為表現就是幻覺。

(八)嶺南藍藥

藍藥。《肘后備急方》載:“帶辯刺史云:嶺南俚人毒,皆因食得之。多不即覺,漸不能食,或更心中漸脹,并背急悶,先寒似瘴。微覺,即急取一片白銀含之,一宿銀變色,即是藥也。銀青是藍藥,銀黃赤是菌藥。久久者,入眼,眼或青,或黃赤,青是藍藥,黃赤是菌藥。”[7](東晉)葛洪.肘后備急方校注[M].人民衛生出版社,2016.(P280)此處毒藥有兩種:藍藥、菌藥。《酉陽雜俎》載:“藍蛇,首有大毒,尾能解毒,出梧州陳家洞。南人以首合毒藥,謂之藍藥,藥人立死。取尾為臘,反解毒藥。”[8](唐)段成式.酉陽雜俎[M].中華書局,1981.(P170)梧州在今日廣西省東部,即交廣之地。此藍藥與上述藍藥當是同一物。藍藥是以藍蛇首外加其他藥物合和而成。

三、結論

中國中古時期,史籍、醫籍中明確記載有毒并載有殺人、害人案例的毒藥主要是以上八種。由于文獻記載豐寡的局限性并不能囊括全部,但已屬據目前文獻所載能做的最大考證。其中除鴆毒、嶺南藍藥不見藥用外其余六種均可入藥,但須通過炮制降毒或掌控藥量,再次證明了“藥毒一家”的說法。綜上,中古時期的毒藥具有以下特點:

(一)地域性。野葛、嶺南藍藥多用于南方,烏頭、附子、莨菪子多用于北方。

(二)時代性。魏晉南北朝時期閉口蜀椒作為毒藥常見記載,在唐代卻很少見到使用。

(三)階層性。金屑由于價格高,作為毒藥僅限上層社會使用。野葛、烏頭之類由于容易獲取,各個階層都在使用。

(四)符號性。在上古時期或許真實存在一種有毒的鴆鳥,但是在中古時期已經成為想象或歷史記憶,成為毒藥的代稱或符號。野葛有時則成為壞人、惡物的符號。隋煬帝即位之后,諸葛潁遷著作郎,頗受親信,“潁因間隙,多所譖毀,是以時人謂之‘冶葛’”[1](唐)李延壽.北史[M].中華書局,1975.(P2810)。這里的“冶葛”成為諸葛潁心腸狠毒的比喻。唐代酷吏王弘義自矜說:“我之文牒,有如狼毒野葛也。”[2](后晉)劉昫等.舊唐書[M].中華書局,1975.(P4847)這里用“狼毒”“野葛”比喻自己可殺人索命、陷害好人的文牒。

(五)混合性。由于中藥有配伍禁忌,因此有些毒藥不是僅有一味藥材,而是多種混合,這被稱為“合造毒藥”。唐末五代時期均將“合造毒藥”定為不赦之罪。如咸通十四年(873)《迎鳳翔真身德音》:“其京畿及天下州府,見禁囚徒,除十惡五逆、故意殺人、官典犯贓、合造毒藥、光火持仗、開發墳墓外,其余罪無輕重,節級遞減一等。”[3](宋)徐敏求.唐大詔令集[M].中華書局,2008.(P592)后晉天福七年(942)赦:“除十惡五逆、殺人強盜、官典犯贓、合造毒藥、屠牛鑄錢外,其余罪犯,咸赦除之。”[4](宋)薛居正等.舊五代史[M].中華書局,2015.(P1243)

普通人對毒藥的認知較多來自于文學或影視作品,往往會產生很多誤解與想象。本文的第一個價值在于通過考證揭示中古時期毒藥的真實形象。第二個價值在于以此為研究基礎,通過醫療社會史視野,可以重新審視中國古代宮廷毒殺案的諸多細節,有助于澄清因特殊目的而被污蔑為投毒者的清白,比如可從野葛、烏頭等毒藥的藥性與中毒癥狀,排除唐中宗被毒死的可能性。筆者在未來將致力于形成歷史學話語下的毒藥政治學研究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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