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瑞群
(渤海大學歷史文化學院 遼寧錦州 121013)
偽滿建立前,在東北的大街小巷有隨處可見的賭場。利用賭場斂財是一種極為便利的手段,因此東北的一些不法分子和黑社會勢力紛紛設賭立場,謀取暴利。在奉天,“奉天東大門里某分會某某不理正事,設賭漁利,其賭具如牌寶牌九紙牌麻雀無不俱全。每日所得紅利多則百數元,少亦數十元”[1](P4)。
東北的賽馬場是俄國人最先創辦的,偽滿建立前東北僅在大連、沈陽、哈爾濱有賽馬場。但是當時的賽馬活動在東北還沒有普及,僅在少部分達官顯貴中流行。中國最早的彩票是從菲律賓傳入的,被稱為“呂宋彩票”,因其購買成本小,預期收益高,在中國快速傳播開來。民國初期,東北出現了“官彩”和“私彩”。“官彩”是政府發行的彩票,是合法的;“私彩”是外國侵略者和不法之徒為了斂財而發行的彩票,對此政府是明令禁止的。東北私彩泛濫,大多數發行私彩的人其背后都有外國侵略勢力的支持。1919年,本溪縣鄭子東和日本“中日銀行”勾結,發行彩票,1922年盈利奉小洋4000元。[2](P331)本溪縣考慮到日本人的背景不敢追究,但是當時任奉天督軍兼省長的張作霖得知后,堅決予以取締。
偽滿建立前,東北地區大部分地區實際上還屬于中國政府的管轄,對博彩業的發展采取一定的限制手段,如民國的“禁賭”“禁私彩”政策[3](P122),此時外國侵略者只能暗地里進行小規模的利用博彩斂財的活動。偽滿洲國建立之后,日本人利用偽政府對他們的保護,有恃無恐地在東北大肆開設賭場、興辦賽馬場、濫發彩票,利用博彩業瘋狂斂財,畸形發展的博彩業對東北社會生活產生了極其負面的影響。
雖然博彩種類較多,但是最能被普通百姓接受的主要有三種,分別是賭場、賽馬、彩票,偽滿時期這三種博彩方式在東北最為盛行。賭場一般是由日本人庇護下的具有黑社會背景的不法之徒設立的;賽馬和彩票一般是由偽政府控制和管理,私人不得隨意經營。
(一)賭場。偽滿東北大小賭場背后普遍有日本勢力的支持,沒有日本人支持的賭場難以生存。1939年后,日本殖民局在偽滿洲的各主要城市和工礦區設立賭場。雖然在當時設立賭場是違反“治安法則”的,但是在日偽憲警的庇護之下,賭場老板和他背后的勢力有恃無恐。哈爾濱太平橋賭場實際上就是由日本憲兵隊和偽滿警察機關共同許可成立的,在太平橋賭場明目張膽的舉辦賭博活動。該賭場在東北的規模是數一數二的,賭博方式多種多樣,有花會局2處、寶局12處、牌九局15處,球局4處。除此之外還有大煙館、飯館、茶館、娼窯和說書場,它并不是單純的賭場,而是集黃賭毒為一體的綜合性消費場所。當時太平橋賭場的賭博人數每天不下七八千人,除中國人之外,還有俄羅斯人、朝鮮人和日本人;賭資過碼達到一兩百萬元,每天都有大量資金在此地流通。
偽滿東北賭場日本人稱之為“俱樂部”,中國人則稱它為“寶局號”,寶局號多受日本勢力的保護。1934年,日本翻譯張某與妻子在前郭旗街(吉林省松原市)成立第一家寶局號,受偽警務科庇護;[4](P664)1939年。烏拉島(黑龍江)成立寶局號,由佳木斯專賣局長蔡伯然任經理;[5](P615)1942年,北安成立寶局號,創辦者是一個叫張喜善的人,他的妻子是日本人;[6](P128)1943年,日偽在訥河鎮(黑龍江)創辦寶局號。類似賭場,東北數不勝數。當時最為有名的是北安寶局號,該賭場規模較大,自1942年2月到10月,就獲利偽幣一百萬元,其中十六萬五千上交給保安局,撥給日本保安局頭目十五萬,余下分給各股東。[6](P127)該賭場賭博方式多樣,有推牌九、槍局、球局和會局等。1943年,寶局號遷到北崗,增設北安會局,會局是東北主要的競博方式,競博項目為“押彩”(也稱押會),北安會局有“彩”40門(東北一般會局37門),每門用兩個字來代表,包含一種或是幾種事物現象,通過牽強附會的理解,拐彎抹角的介紹,硬是把生活中的很多事情牽扯進去,例如:
音會:40門之首,夢見觀世音老母、神佛鬼怪、死人、腦袋都押它
元吉:道士
河海:和尚、河、海
安寺:尼姑
天龍:龍、蛇、下雨
天皇:日本天皇
地皇:偽滿洲國皇帝
從中可以看出,會局是與人們的日常生活密切相關的,人們通常依據生活中的某些現象來押會。
(二)賽馬。1933年偽滿政府實行“馬政”計劃,主要從事馬匹的改良與增殖。此后,日偽以改良馬種、加強國防為理由在東北各大城市設立賽馬場。偽滿賽馬從形式上看是一個娛樂場所,但實際上它是由偽政府控制大型的博彩場所。1933年頒布《賽馬法》,規定私人不得隨意舉辦賽馬,將原來的一些民營賽馬場收歸國營,由偽滿馬政局管理;但偽滿后期一些民營賽馬場在錦州等地依然存在,受“滿洲馬事工會”管理。日本投降后,東北的賽馬場全部被取締。
賽馬場是有錢人的天堂,參加賽馬者和觀眾多為俄國、日本、朝鮮和其他歐洲人,大多為浪人、賭徒、官僚、軍人、資本家。偽滿馬政局第一任局長安達誠太郎證言:“自1933年8月到1934年10月的一年兩個月左右,我任馬政局第一科長期間,奉偽滿政府的命令,為了舉行盛大的國立賽馬,以達到宣傳的目的。而在哈爾濱、長春、奉天、安東、鞍山等五個城市的賽馬場,對中國人大官、富豪等以半強制的辦法,任命他們為賽馬場的贊助員(會員),并召集很多觀眾。出售賽馬券,馬券稅率(20%)是很高的。”[7](P217)
在東北主要有九個賽馬場,包括鞍山、撫順、吉林、營口、大連、新京、哈爾濱、錦州、奉天,最大的賽馬場為奉天賽馬場,被稱為“奉天國立賽馬場”。該場于1933年8月在日本人的籌備下成立,10月開始舉辦第一次賽馬活動,其完全是按照國際規則來舉辦的。據記載。“僅開場六天統計:‘人數高達一萬一千四百余人次,賣出總值為十六萬余元的賽馬券,搖彩五萬七千余元’,1934年春繼續投資偽國幣四十余萬元,用于賽馬場的增建。”[8](P69)奉天賽馬場的規模之大,在當時是遠近聞名的,日本人稱它為“東洋第一的賽馬場”。
撫順賽馬場也是當時較為著名的賽馬場,該場原先設在撫順碳礦東鄉坑,后來由于該地場地狹窄,跑道過短,遷至東崗。撫順賽馬場隸屬于馬政局管轄下的“財團法人”—撫順賽馬俱樂部管理。賽馬時間為每年春、秋兩季,每季賽馬兩次,每次兩周,每季28天,全年56天,每天賽馬12場,雨天停賽,是非常頻繁的。騎手是賽馬場的重要組成部分,該場的騎手主要是日本人,中國人和朝鮮人僅僅占很小的一部分。騎手的考核非常嚴格,日本東京標準語是其從準騎手升為騎手的硬核條件。
賽馬場主要通過出售“賽馬券”和“搖彩”盈利的。“賽馬券”是勝馬投票券;“搖彩”是指每場比賽開賽前先出售賽馬票,票價一元,票面上印有彩票號碼和本廠參賽馬匹的號碼,比賽結束后開始隨機抽取獲獎者。當時賽馬的利潤是非常巨大的,但是賽馬獲得的財富最終會流向哪里?賽馬場獲得的經濟利益主要用作培育種馬和軍用馬的經費,如1944年4處賽馬場發售賽馬票22,00萬元,偽政府收入3000萬元;1945年8月,出售賽馬票30,000多萬(滿幣),偽政府收入4,000多萬,[9](P146)其余皆歸為偽馬政局,馬政局將其用于馬場的建立、馬種的購置、人員的開支等一切馬產所需費用,結果還有剩余。
(三)彩票。1932年9月偽滿財政部發布《彩票條例實施細則》[4](P334),為中央銀行發布彩票提供了依據。為了最大程度的盤剝東北人民財產,偽滿政府巧立名目發行彩票。有針對松花江水災發行的“水災賑濟彩票”、針對勞工發行的“福民彩票”“裕民彩票”,針對鼠災發行的“鼠彩票”,針對航空發行的“愛國航空彩票”等,[10](P218)其中發行時間最長、影響最大的是“福民彩票”和“裕民彩票”,先后由中央銀行和興業銀行發行,1940年后由大興公司代辦。
1934年3月發行第一期“福民彩票”,并決定于每月15號發行一期,[10](P123)在全滿洲設立代銷點,按規定扣除該彩票獎金后所得余額用作醫療救護設施的建設,如偽滿“福民醫院”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建立的。1932-1933年設甲、乙兩組,在較高利潤的吸引下,不斷增加發行數量。1934年設甲、乙、丙、丁四組,1936年設甲、乙、丙、丁、戊、已六組,每組設、五萬號,每號一元。每組設一等獎1名,獎金一萬;二等獎1名,獎金三千;三等獎1名,獎金1千;四等獎23名,獎金一百;五等獎48名,獎金五十;六等獎24名,獎金10元;七等獎600名,獎金5五元;末等獎為一等獎的最后一位數,4999名,獎金1元。[10](P123)1939年5月,“裕民彩票”取代“福民彩票”,其內容與“福民彩票”基本相同,1940年為慶祝日本紀元2600年和溥儀訪日還發行了一種特殊裕民彩票,票面設立成祥云與兩條龍。“裕民彩票”共發行77期,最后一期發行于1945年8月15日,也就是日本投降的那一天。
偽滿彩票種類繁多、發行量大、且設置的獲獎人數較多,對于普通百姓具有較大吸引力。偽滿十四年里,彩票帶來了巨大的經濟效益,僅1945年一年內,偽滿中央彩票發行計劃就達到4000萬元。[10](P123)
東北獨特的社會經濟、政治、軍事背景為博彩業的發展提供了契機。東北作為日本重要的資金來源地,偽政府承擔著為日本收集資金的重要責任,博彩業是其斂財的重要渠道;日本控制下的中國東北,人民生活水平低下、條件惡劣,博彩業成為他們獲取財富的理想途徑,和他們逃脫現實、實現自我放逐的手段。
(一)日偽政府斂財的重要工具。日本占領東北后,在該地區大搞“投資建設”。1937年1月25日關東軍制定了“滿洲開發五年計劃綱要”,開發東北資源,以滿足日本國內和戰爭需要。“第一次產業開發五年計劃”原計劃投入資金約25.8億元,后來由于擴大計劃和物價上漲等因素,增至60億零6千萬,極大的超出了日本政府的財政預算。當時資金的來源主要有三處:日本占50%,滿洲國占28%,第三國占22%。[11](P210)隨著日本國內財政狀況的日益惡化,政府已無力承擔如此龐大的投資額,1935年后日本官員注意到:已經到了盡可能動員東北境資金來資助實業開發計劃的時候了。[12](P136)1936年以后,“滿洲國”的預算和政府的借款迅速增加。據統計,1937-1943年間,偽政府在“國防產業”中投資額高達50.2億元。數額龐大的預算和借款,迫切要求偽政府盡可能的采取一切手段來增加財富。據記載,1942到1943年,哈爾濱、長春、沈陽、錦州等地共賣出賽馬票52億8千2百萬,其中10億5千九百萬作為稅金交給偽政府。[7](P233)發展博彩業與增加稅收、強制儲蓄等金融政策具有很大的不同,后者會引起東北人民的反感甚至是反抗,前者利用人們的自愿心理獲得資金。
(二)東北人民獲取財富的“理想”途徑。日本政府控制東北后,利用該地廉價的勞動力和原料發展工業,盤剝東北人民的剩余價值。東北勞工的工資非常低廉,與滿洲國內日本勞工相比甚至低到2-3倍。以東北木工為例,大連、沈陽、長春、哈爾濱等地的日本木工日工資(滿元)分別為3.2、3.5、4.3、4.2,而東北本土木工日工資僅為1.5、2.1、1.7、1.6,時常發生不按時發放工資、克扣工資等情況。與有固定收入的東北勞工相比,處在“糧食出荷”政策下的農民生活更加困苦,收入微薄且極其不穩定。飛速上漲的物價與低廉的收入呈現出鮮明的對比,以長春糧食批發物價為例,1933年平均數為100,1936年為115.8,1937年為134.4,1938年為141.6,1939年9月為206.6、12月為249.3,1940年7月為325.9,[12](P213)高昂的糧食價格遠遠超過人民的負荷。在這種情況下,人民極度渴望一種能獲取財富的直接途徑。如東北人民爭相購買彩票,并稱彩票為“發財票”。博彩業的出現,給東北人民提供了的增加財富、改善生活水平的幻想渠道,這是刺激博彩業發展的直接動力。
(三)日偽麻醉東北人民精神世界的“武器”。東北作為中國受日本壓迫最嚴重的地區,其反抗情緒高漲,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抗日活動此起彼伏。為了徹根除東北人民的反日思想和武裝斗爭,偽政府以武力鎮壓為后盾,在東北實行奴化教育。但是利用奴化教育征服東北需要長時間的積淀,而博彩業可以在短時間內侵蝕東北人民精神世界。一方面,當時東北的社會現實,讓普通百姓看不到生活的希望,精神空虛,他們也借著博彩來逃脫殘酷的現實生活,實現自我放逐。偽政府以“娛樂”為名,在海拉爾和黑河等勞工聚集的地方開設賭場,誘惑勞工賭博。[13](P203)在偽政府的引誘和低工資的刺激之下,大量勞工開始出入賭場,可是短短幾天甚至一夜之間,這些勞工一年的工資幾乎全部輸光。很多勞工沉迷于賭博,債臺壘筑,不得不在礦產做工抵押,過著渾渾噩噩的生活。另一方面,博彩業與迷信思想是分不開的,賭徒深信“牛鬼蛇神”可以幫助他們提高中獎率。沉迷博彩迷信會極大的消磨人民的抗日意識,整日幻想著怎樣求神拜佛的贏錢,使他們將自己的抗日救亡理想拋諸腦后。
博彩業帶來的巨大經濟效益,刺激著偽政府不斷加大其發展力度。適當的發展博彩業可以增肌社會經濟的活力。但是一旦將博彩變為斂財的工具,一系列社會問題就會接踵而來。
首先,造成東北人民私有財產的大量流失。由于博彩業能夠滿足人們一夜暴富的投機心理,因此越來越多的東北人民熱衷于出入賭場、賽馬場和購買彩票。東北會局是對普通百姓尤其是處于社會底層的貧苦百姓危害最深的一種博彩方式,一旦有個地方成立了會局,十里八鄉的人都來押會,絕大多數人都會輸錢,偶爾百里抽一贏了一次,也是請客吃飯的很快揮霍掉了。賽馬是有錢人的游戲,參與賽馬的人都有一定的社會、經濟地位,往往數額巨大,因此日偽政府利用賽馬獲得的利潤數以千萬計。當時因“賭馬”而侵家蕩產的大有人在。據記載,1942年到1945年間,偽政府獲純利2500多萬元,參與賽馬的人共付出了12500多萬元的資金。安達誠太郎也曾說過,賽馬不僅使很多人民生活困苦,甚至有的家庭為之破產,以及發生自殺等慘事。[13](P208)彩票因其“小本錢、大彩頭”而深受東北人民的歡迎,許多貧苦百姓省吃儉用,購買“發財票”,即使屢屢不中,也樂此不疲。1941年4月14日,偽滿政府出臺《彩票法》規定,彩票由代買人購買,并支付其一定傭金;一、二、三獎的20%獎金要用來購買有獎儲蓄債券。中彩的幾率微乎其微,許多彩民是在經歷了無數次失敗后,才僥幸成功了一次,結果獎金還被強制用來購買有獎儲蓄政券,最后彩民真正到手的獎金已經所剩無幾了。在政府的有心渲染之下,許多百姓被誆騙去購買彩票,導致其生活更加困苦。
其次,東北人民的精神世界遭到嚴重侵蝕。偽滿時期,百姓收入極低,物質生活匱乏,使人們的精神生活也十分空虛。日本政府趁機利用博彩業加大對東北人民精神世界的控制與壓迫。人們渴望擺脫目前的生活狀態,卻苦于沒有出路,因此將全部希望寄托在博彩業上。為了提高中獎率,各種各樣的迷信活動開始盛行。會局里面修上了胡仙廟、神仙廟,供賭徒燒香上供磕頭許愿。據說因此還出現的許多啼笑皆非的做法來。例如深更半夜掏水缸,掏水缸的人屁股的沖著灶炕門,否則不靈驗。將水缸里的一勺一勺往外掏,潑在地上,時間長了,人就產生幻覺,人從幻覺中悟出什么,然后根據這個來找會門;請大神,什么胡三太爺、黃大仙、跳大神,求神仙指點。[14](P4508)發展成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東北人民都要通過迷信活動來解決。長此以往,人們沉迷于博彩迷信中無法自拔,精神世界受到嚴重侵蝕,抗日意識大大降低。
最后,破壞了社會治安和打擊了抗日活動。博彩業的發展促使大批地痞流氓據聚集一起,這些不法分子不僅在社會上為非作歹,還暗中從事特務活動。最為出名的是李九鵬,他仗著日本人的勢力,強占婦女,無惡不作。據核實,李九鵬參與的謀害他人致死的案件高達68件。[15](P304)普通老百姓為了押會、購買賽馬票和彩票,往往傾家蕩產,走投無路時,只能一死了之。博彩業盛行,人們典妻賣女、打架斗毆,鬧出人命是常有的事。“所以現在的東北,任何一處都能見到許多煙鬼賭徒,他們是法律承認的順民,因為他們太多了,真弄得良民都無法安居樂業,朝夕提防他們搗亂。”[16](P112)偽滿時期的賭場除了作為日本人斂財的工具之外,還有一項特殊的任務—收集情報。賭場人龍混雜,上至達官顯貴,下到市井流氓,全都聚集在此,對于日本侵略者來說,這是刺探情報的最佳場所。1936年,關東軍在交通旅館(富錦老劇院)設立了一個大賭場,[17](P181)其實暗地里是一個特務活動地點,專門用來收集蘇聯情報。哈爾濱太平橋賭場也是一個特務活動機構,李九鵬利用該賭場查訪抗日組織及活動,密報給日偽當局,殘害愛國志士。
偽滿時期,在特殊的歷史背景下,博彩業被偽政府視為獲取財富、控制人民的手段,因此偽政府不會像中國歷代政府一樣采取有效的“禁賭”政策來遏制其發展,反而會加以支持。獲取經濟效益是偽政府發展博彩業的直接原因和最終目的,博彩收入一部分被日本私人占有,但絕大部分被偽政府或是日本軍方獲得,成為對滿投資資金和鎮壓東北抗日活動資金的重要組成部分。減少東北人民的抗日活動是博彩業發展帶來的潛在效果,許多東北人民被博彩業帶來的刺激麻痹了神經,這對于東北抗日活動的開展是極為不利的。可以說偽滿博彩是危害東北社會的一顆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