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小瓜
2019中央廣播電視總臺主持人大賽自開播以來受到了廣泛關注,與大賽有關的話題不時登上微博熱搜榜。守在熒屏前的幾代人作為中國電視節目發展的親歷者,每一代人心目中都有著關于經典無法被磨滅的記憶。

1 1958年,中國成立第一家電視臺——中央電視臺(原北京電視臺)。24歲的沈力擔任播音員。
1980年,“主持人”的稱謂第一次出現。在中央電視臺的評論類節目《觀察與思考》中,播音員龐嘯以另一種身份進入了大眾視野,屏幕上出現了“主持人龐嘯”的字樣。熒屏內外的距離前所未有地被拉近,幾代中國人的電視記憶也就由此開始。
隨后趙忠祥擔任《北京中學生智力競賽》的主持人,其后《動物世界》《人與自然》相繼誕生。
電視臺很快迎來新人。剛剛參演完一系列電影、電視劇的倪萍,20歲時憑借《山菊花》獲得了小百花獎影后,24歲時被評為國家二級演員,此時正是好年紀,神采奕奕,明艷動人。1990年,倪萍開始在中央電視臺擔任《綜藝大觀》的主持人。從演員到主持人,這個17歲就進話劇團的山東女孩發揮了其優異的表現力,循循善誘、娓娓動聽。制片人朱海曾這么形容:“當時在很多觀眾心中,《綜藝大觀》就是倪萍,倪萍就是《綜藝大觀》。”

1991年,倪萍拿起了春節聯歡晚會的話筒,一拿就是13年。梳著發髻的端莊賢惠的女主持人成為那個年代人們最熟悉的形象。人們習慣倪萍式的主持風格,就像習慣那個波瀾壯闊的年代帶給人們的所有驚喜與感動。即便時隔多年,無數觀眾心目中的倪萍依然是熒屏中樸實又熱情的回憶。而令人感慨的是,這些舞臺上的特質都十分巧合地構成了她后來人生經歷的底色。
還是在1990年,《正大綜藝》首播,第一任主持團隊中,姜昆是一名相聲演員,楊瀾是剛從北京外國語大學畢業的學生,二人堪稱天作之合。姜昆機敏幽默,楊瀾輕快活潑。在此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周日晚上圍坐在一起觀看《正大綜藝》,成為了很多家庭的必備活動。
隨后,中國電視節目的發展進入到了一個新階段。
2 《東方時空》的橫空出世讓人們將目光聚焦到這樣一類“記者主持人”的身上。長期以來,觀眾以及主持人本身都在期待這一角色的更高追求,一批年輕人迎難而上。白巖松、水均益、崔永元、敬一丹等主持人逐漸進入人們的視野。
1993年,在《中國廣播報》上班的白巖松被叫去一個新節目幫忙,節目名字當時還在考慮中,后來被定為《東方時空》。每天早上七點,一臉嚴肅的白巖松準時出現在電視屏幕上,進行這檔早間雜志型節目的播報。四個版塊《東方之子》《焦點時刻》《生活空間》《金曲榜》分別進行人物訪談、報道熱點、關注生活和點播歌曲,慢慢地,觀眾們看慣了白巖松這張非傳統的主持人的臉,《東方時空》成為了當時的熱點節目。時至今日,我們回望這檔節目,仍能感受到一群媒體人在傳統節目中的開辟與成長——他們,開啟了中國電視的黃金十年。
1993年的《東方時空》作為起點,在鼓勵個性的發展趨勢下,《焦點訪談》《實話實說》《小崔說事》等大量優秀節目涌現。
1996年,中央電視臺播出國內首檔談話類節目——《實話實說》,此前擔任記者的崔永元,成為這檔節目的主持人。3月16日,一身紅色西裝的小崔,意氣風發走到臺前,面前坐著的是嘉賓以及觀眾。和以往外表靚麗的主持人相比,一臉壞笑的崔永元顯得格外不上鏡。“觀眾們打開電視一看到我,不會以為電視壞了?”崔永元心里無數次地犯嘀咕。
話題貼近人心,形式新穎有趣,尤其是主持人,見縫插針、機智幽默,《實話實說》成了當時最受歡迎的節目之一,收視率甚至一度超過《東方時空》,觀眾們格外喜歡這個看起來苦臉苦笑的主持人。
2013年,崔永元離開央視。現在的小崔仍然活躍,開設了自己的電影博物館,成立了“崔永元口述史中心”,是個貓奴,家里的貓主子叫“安娜”,皮毛雪白,有點脾氣。
3 不知不覺,從中央電視臺到地方衛視,中國的電視節目主持人擺脫了千人一面,如雨后春筍,姿態昂揚。
1997年7月,湖南電視臺《快樂大本營》播出。在此之前,1983年的央視春晚可以算是中國觀眾的綜藝啟蒙,其他綜藝類節目更是類似于一個小型春晚,以歌舞、小品、相聲、雜技為主。
《快樂大本營》的出現顛覆了觀眾對于電視綜藝的認知。主持人在臺上可以有說有笑,與觀眾的距離被無限拉近,令人們眼前一亮。每期節目邀請不同嘉賓,環節設計妙趣橫生,話題量極高。人們也許會發現,主持人中那個妙語連珠、機敏過人的小伙子,是當年著名少兒節目《大風車》中的主持人“大拇哥”。
在以湖南衛視《快樂大本營》為首的綜藝節目沖擊之下,中央電視臺隨后一年推出引進自歐洲的益智類節目——《幸運52》,主持人李詠開始被觀眾所熟知。高個、長臉、卷發——這樣的造型在當時的主持界是獨特的存在。鏡頭前的李詠永遠熱情飽滿,肢體動作幅度大,表情自信且具有感染力,他也由此詮釋了一種新的主持風格。在節目的短片里,李詠抱著一只大蝸牛,對著全國觀眾說“誰都會有機會”,隨即現場觀眾的笑臉、獎品涌上屏幕。每個星期天的晚上都是一場歡欣雀躍的期待。
2000年,《開心辭典》開播。一頭利落短發的王小丫面帶微笑,說著“請答題”,手指一收一放,牽動了無數觀眾的心,知識競賽類節目由此進入高潮。
音樂節目《同一首歌》也在同年開播,2000年到2013年,《同一首歌》先后走進了全國近60個城市,承載了中國觀眾對于音樂節目的記憶。
4 時間一點一點拉近,2004年,湖南衛視《超級女聲》開播,選秀元年開啟,真人秀也在人們的視線中變得灼熱。隨后在第二屆節目中,李宇春、張靚穎脫穎而出,超高人氣成為當時的一個話題。大批選秀類節目涌現,地方衛視的優秀主持人李湘、汪涵、李靜、金星、曹可凡迅速為全國觀眾所熟悉。2012年浙江衛視《中國好聲音》第一季播出,主持人華少憑借口播廣告令人震驚的語速火遍大江南北,被冠上了“中國好舌頭”的稱號。
2010年,孟非主持的江蘇衛視《非誠勿擾》播出,2013年湖南衛視《爸爸去哪兒》《我是歌手》播出,2014年浙江衛視《奔跑吧兄弟》播出,東方衛視《極限挑戰》播出,地方衛視電視節目呈現爆炸式發展,種類越來越多樣化,節目中主持人的存在感弱化,跨界主持人興起,更多的主持人切身參與到節目的策劃、制作當中,主持人的職業發展開始引人注意。
2014年,網絡電視制作也悄然興起,愛奇藝《奇葩說》中的三位主持人——馬東、高曉松、蔡康永在前途未卜的網綜市場上,開辟出了一條嶄新的路,拉動了網絡綜藝的成長。各大視頻網站加大力度,一系列優秀節目相繼出現,《曉說》《圓桌派》《明星大偵探》《這就是街舞》……觀眾們的注意力更多地被選手以及嘉賓吸引,主持人的地位重新遭受到了挑戰。
5 2013年,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國家語委聯合推出《中國漢字聽寫大會》,引領了新的電視節目風尚。關注傳統文化、傳承歷史記憶、感知民族力量,一系列優秀節目將目光投向了家國情懷。
2016年中央電視臺《中國詩詞大會》播出,2017年中央電視臺《國家寶藏》播出……主持人自身的綜合素質在節目中遇到了巨大考驗,如何做到在展現節目文化內涵的同時,盡可能地多吸引年輕觀眾?主持人董卿的表現可圈可點,多年的主持經驗形成了風格化的語言,知識底蘊與語言藝術相結合,推動節目諸多要素之間平衡的良好狀態形成,在2019年主持人大賽中作為嘉賓的點評更是妙語頻出,展現了當代中國電視界優秀主持人的水準。
新媒體迅速發展的當下,傳統電視媒體遭受到前所未遇的沖擊。更多更新的節目形態在互聯網視頻中涌現出來,主持人的角色和表現形式也早已不再是最初留在記憶中的樣子。
我們無法簡單地用“飛速”抑或“蓬勃”等詞來概括中國電視主持業的發展,也無法將媒介與受眾各自的發展軌跡割裂開來單獨審視。我們能夠感受到的,是這60余年間,很多個鮮活的主持人形象深深地留在了我們的記憶中,與時光一起,成為一個時代的標記。
“你瞧這些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離合,亦復如斯。”

晉察冀軍區有個“和尚連”

從代國歌到國歌
1937年11月7日晉察冀軍區成立后,聶榮臻司令員經過再三考察,決定以五臺山為依托,開展山地游擊戰。為爭取佛教領袖的支持,聶榮臻親臨寺廟宣傳共產黨的宗教政策和抗日救國綱領,加上八路軍進駐寺廟后,非常愛護文物古跡,對僧侶們態度十分友好,眾僧深受感動。僧侶們于是提出了參加抗戰的要求,大法師然秀表示:“出家人慈悲為懷。吾等出家不出國,保不住國家,佛教、寺廟何存!抗日救亡,僧眾有責。”
五臺山僧眾成立了由480多名青年僧人組成的抗日自衛隊。他們將寺廟中所藏的“活佛侍衛隊”的武器捐獻出來——有500多支槍支、500多枚手榴彈、10000多發子彈,在當時足夠組建一個團的武裝。僧侶們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參與營救被日軍關押的八路軍;一些年紀小的僧人主動擔任起交通員,被八路軍親切地稱為“快腿小和尚”;還有很多僧人直接拿起武器與侵略者搏殺,被群眾稱贊為“革命和尚”。
1938年7月,日軍向五臺山區進犯,僧人自衛隊100余名僧人,配合八路軍和農民自衛隊300多人,埋伏在金崗嶺、蛇溝一帶。敵人進入伏擊圈后,僧侶們利用居高臨下的有利地形,滾動巨石,砸向敵人,再用步槍、手榴彈,打死打傷日軍300余人,取得了勝利。
據不完全統計,到1945年抗戰結束,有100多名僧人參加了八路軍,他們被編入晉察冀二分區四團,人稱“和尚連”。“和尚連”先后參加了數百次戰斗,并多次立功受獎。(摘自《人民政協報》,吳小龍/文)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夕,要從1000多首作品里選出一首作為代國歌。當時,從國歌征集啟事發出到最后選定的時間是71天。
在遴選國歌的過程中,有些人并不認同《義勇軍進行曲》,他們認為這首歌的歌詞,至少是歌詞里的某些詞語有些過時了。比如,時任中華全國總工會副主席的李立三就認為“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這句歌詞不妥,我們歷盡艱辛,趕走了日本侵略者,又打敗了“蔣匪軍”,當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是欣欣向榮的,怎么會有“到了最危險的時候”的判斷?
支持和反對的兩部分人相持不下,最后,毛澤東表示,不必修改歌詞,“人民經過艱苦斗爭,雖然全國快解放了,但還是受帝國主義的包圍,不能忘記帝國主義對我國的壓迫。我們要爭取中國完全獨立、解放,還要進行艱苦卓絕的斗爭,所以還是保持原有歌詞好。”
1949年4月,一些社會主義國家舉辦了一個保衛世界和平大會,主辦方邀請當時正在籌備建國的中國共產黨派代表團參會。按規定,各國代表團入場都要演奏國歌,當時我們還沒有選定國歌,代表團成員一致同意,選擇《義勇軍進行曲》作為入場時演奏的歌曲,只不過在討論后將“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改成了“中華民族到了大翻身的時候”。1978年,又對歌詞作了一次修改,1982年,被改來改去的歌詞又回到了原點,同年,《義勇軍進行曲》以全國人大正式立法的方式成為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摘自《新華日報》,張志君/文)

中外記者團訪問延安

辦好革命“努力餐”
1944年6月9日,延安迎來了一批特殊的客人——中外記者西北參觀團。參觀團共21人,包括外國記者斯坦因、福爾曼等人以及當時國統區報社的記者。
毛澤東十分重視這次參觀活動,他認為中外記者的到來打破了多年來國民黨的新聞封鎖。延安交際處組織記者參觀了邊區的機關、學校、工廠和鄉村,在這里,他們看到了一個和重慶完全不同的世界,對共產黨及其領導的陜甘寧邊區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在延安交際處的安排下,6月12日,毛澤東會見了中外記者參觀團,向他們詳細介紹了敵后抗日根據地的真實情況。在中外記者的眼里,毛澤東是充滿傳奇色彩的中共最高領導人,他們向毛澤東提了很多關于時局的問題,毛澤東坦誠作了回答。美聯社記者斯坦因向毛澤東提問:“你以什么權力在這里指導政府和軍隊?”毛澤東說:“靠人民的信任,靠當前在我們新民主主義的各政府之下的八千六百萬人民的信任!”
之后,斯坦因還采訪了朱德。據他記述:“士兵們敬愛那個60歲的老農民,像父親一樣。他寬闊的面孔煥發著一種不可抗拒的熱烈和樂觀,他有力的握手喚起人們的信心。”“從他的外表一點都看不出他是一個勇猛善戰的指揮員和身經百戰的戰略家。相反,他看上去像一位普通的父親,在干完一天艱苦而又令人滿意的工作之后,回到家中,解開紐扣斜靠在椅子上休息,談起話來面帶安詳的微笑,充滿成熟而又淳樸的智慧。”(摘自《人民政協報》,黃超/文)
“老板,有沒有拿手的好菜?”“本店最有名的菜是板栗燒雞。請問你是要紅燒還是要清燉。”“要紅燒,外加小米辣。”“請客人到后廳一號雅間入座。”
這是革命同志用暗語在交流。
1927年,軍閥劉湘與蔣介石勾結,制造了“三?三一”慘案,大批共產黨人和革命志士遭到殘殺。此時的共產黨還處在地下時期,他們秘密制定了一套聯絡暗號,如“紅燒”“小米辣”代表紅色,象征共產主義,凡能說出聯絡暗號“紅燒加小米辣”的,就是進步人士或革命青年。對上暗號后,他們會直接進入餐館后廳的一號雅間,共同探討中國革命的有關問題。
這家餐館名叫“努力餐”,主人是紅巖英烈車耀先。1894年,車耀先出生于四川一個貧苦的小販家庭,早年參加了“四川保路同志軍”。1927年,蔣介石叛變革命,車耀先離開部隊,于1929年在成都開設“努力餐”。
車耀先曾親筆在餐館墻壁上寫下一副對聯:要解決吃飯問題,努力,努力!論實行民生主義,庶幾,庶幾!車耀先以餐館老板身份作掩護,積極從事抗日救亡工作。到店革命者只要說出“一菜一湯”的暗號,餐館就會提供免費餐飯。
1937年1月,車耀先用餐館兩間屋子作為辦公室,創辦《大聲》周刊。他用筆名發表了大量文章,揭露親日派挑動內戰的陰謀,積極宣傳抗日,成為當時四川抗日救亡運動的喉舌。(摘自《重慶日報》,匡麗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