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年論鼠

李紹青

才見肥豬財拱戶，又迎金鼠福臨門。2020年是鼠年，“鼠”自然成為熱門話題。

在漢語文化中，鼠代表智慧。漢語中的“鼠”可褒可貶。貶義詞相對較多：無名鼠輩、抱頭鼠竄、蟻潰鼠駭、蠅營鼠窺、鼠盜狗竊等。含有“鼠”的褒義詞也不是沒有：羅雀掘鼠、相鼠有皮、傳統評書《三俠五義》中的“五鼠弟兄”。

“鼠”在英語里一般有兩種稱呼：mouse和rat。英文單詞mouse在英語里指“小鼠、家鼠、耗子”（a small furry animal with a long tail）。而單詞rat是指“大老鼠”（an animal that looks like a large mouse with a long tail），并且喻指“卑鄙小人、騙子”（someone who has been disloyal to you or deceived）。

了解與鼠有關的英語習語（包括典故），不但有助于我們了解英語國家的文化背景，而且能使我們的英語更加地道。

習語典故

與“鼠”有關的英語習語生動有趣，例如：a rat in a hole（甕中之鱉）、a drown rat（落湯雞）、smell a rat（覺得可疑）、the rat race（激烈的競爭）、play cat and mouse with sb（欲擒故縱）、as poor as a church mouse（一貧如洗）、a rat leaving a sinking ship（不能共患難之人）。又如：①A speck of mouse dung will spoil a whole pot of porridge.（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②It is a poor mouse that has only one hole.（狡兔三窟）

一些“鼠”典故也為人津津樂道。

1. The mountains have brought forth a mouse.

典出斯巴達王阿革西拉烏斯（Agesilaus，公元前444—前360）的故事。阿革西拉烏斯相貌平凡，小個跛足。他應埃及法老提奧斯（Teos）求助抗擊波斯人。當埃及人看到他完全不像想象中那么威武時，便失望地說：The mountain has labored and brought forth a mouse.（大山分娩了，生下一只小老鼠。）阿革西拉烏斯當即回答說：I seem to thee a mouse， but one day I shall be a lion.（你們認為我是老鼠，但總有一天我會成為獅子。）意指不能以外貌來判斷一個人，此外還諷指許諾很多、聲勢很大但成果很小的人，或虎頭蛇尾、令人失望的事。

2. The mouse that hath but one hole is quickly taken.

這個諺語在歐洲許多語言中都可以找到。英語最早見于英國作家赫伯特（George Herbert，1593—1633）收集匯編的成語集。意即人應有多種應變的準備，給自己留有后路。

3. A cat in gloves catches no mice.

這個說法可追溯到14世紀，英語最早見于富蘭克林（Benjamin Franklin，1706—1790）的《窮理查歷書》（Poor Richards Almanac，1754）。喻指過分小心謹慎或嬌生慣養的人做不成大事情。

4. When the cats away， the mice will play.

這個說法可追溯到15世紀，仿自拉丁語“Dum felis dormit， mus gaudet et exsilit antro.”。1599年莎士比亞在《亨利五世》中有此表達，意即當某個主管離開了，下屬就可以任意妄為了。該典故可譯為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

5. Rats desert a falling house.

有一種說法，房子要倒塌時老鼠會有預感先逃出來。意指弱者、不可靠的人一遇情況危急就會背離大家而逃跑。

英譯探索

既然漢字“鼠”對應的英語單詞有兩個，生肖“鼠”是譯為mouse還是rat呢？英語中的mouse是中性詞而rat含有貶義。一般認為，rat無論在物理特征上還是文化寓意上都顯然與漢語意思不符，屬相“鼠”不宜譯為rat。再看一下世界上流行的用法：電腦鼠標用的是mouse;迪士尼的米老鼠，英文是Mickey Mouse。綜上，生肖“鼠”的英文譯名用mouse更好。

不過，美國舊金山中華文化中心（The Chinese Culture Center of San Francisco）是這樣翻譯十二生肖的：Rat、Ox、Tiger、Rabbit、Dragon、Snake、Horse、Sheep、Monkey、Rooster、Dog和Boar。或許，有了恰當的語境（說話人、上下文、周圍環境等），所謂貶義詞并不一定就會造成誤解。美國前駐華大使溫斯頓·洛德（Winston Lord）的夫人包柏漪所著自傳體小說《春月》（Spring Moon）中，“鼠年”就譯為the Year of the Rat。

（作者單位：華北理工大學遷安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