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物元模型的大型工程項目社會風險前攝性評估

王東星， 林曉艷

(福建工程學院， 福建 福州 350118)

一、引 言

隨著近年工業化和城市化的快速推進，大型工程項目日益增加?！笆濉逼陂g我國繼續引導民間資本投資、推進大型工程項目建設，2018年中國固定資產投資規模約為64萬億元人民幣。大型工程項目具有投資規模大、建設時間長、參與方多、對社會影響面大等特點。近年來因大型工程項目產生的征地拆遷、生活環境、生態環境影響的群體性事件時有發生。分析這些事件產生的常見原因，多是征地補償不達標、項目規劃不合理、生活環境受到污染，以及項目缺乏民意調查和嚴格的前攝性評價。我國中央政府強調加強重大項目社會穩定風險評估的重要性，2012年國家發展改革委頒布了《重大固定資產投資項目社會穩定風險評估辦法》，2015年和2017年政府工作報告中再次提到要構建預防和化解社會矛盾的重大決策機制。

上世紀末，英國和德國學者從現實主義、制度主義、文化主義等不同角度對社會風險進行研究，但沒有形成統一的社會風險權威定義。多數的研究認為，社會風險大多具有不確定性、損失性、擴散性等特點，因此，本文界定的“社會風險”是指項目實施和運營過程中的不確定性，對項目實施和運營有著重要的影響，易產生社會沖突的持續性、激勵性和擴散性。前攝性評估是指在項目實施前利用類似的項目經驗進行積極的評估和干預。通過主動評估，及時采取措施降低社會風險的可能性和社會風險的影響。開展前攝性評估進行社會風險的精準治理，可以從源頭上消弭社會風險，有效預防和化解項目建設矛盾，促進和諧社會建設。

二、文獻綜述

(一)大型項目社會風險指標體系研究

德國社會學家烏爾里?！へ惪嗽?0世紀80年代提出風險社會理論后，社會風險逐漸引起了政府的關注。一些發達國家開始對社會安全風險進行評估，例如：美國建立了商業指數，法國建立了繁榮政策信號，日本建立了繁榮預警指數。Kasperson等(1988)將風險技術評估與風險感知和風險相關行為的心理學、社會學和文化觀點聯系起來，提出風險評價技術性指標的概念框架。[1]在建設領域，對社會風險的研究越來越多地嵌入到項目的社會影響中。有的研究人員注意到環境是導致意外事件發生的關鍵因素，Sannino等(2006)設計了大型海上風電場項目的社會風險指標，[2]Sorin等(2012)將項目參與者之間的溝通嵌入項目與其環境的關系模型中，從事件可預測和發生軌跡兩個維度的交叉點確定了九類意外事件。[3]Jones等(1996)提出社會影響評價因素包括：項目獲批情況、前瞻性規劃和設計、項目成功率、經濟效益以及管理決策機制。[4]Suopaj?rvi(2013)根據國際評估原則和指南以及該領域的學術文獻討論了采礦項目的社會影響評估。[5]國內隨著國家“十二五”規劃綱要提出要建立重大工程項目建設和重大政策制定的社會穩定風險評估機制以來，工程項目的社會風險研究逐漸受到重視。張長征等(2013)探討將重大水利工程項目的社會系統穩定的脆弱性和協同性納入到社會穩定風險評估范圍。[6]舒歡等(2013)運用系統方法論“物理-事理-人理”的WSR思想，建立重大工程項目社會風險指標體系，利用ISM結構模型進行系統分析。[7]田涌等(2013)從項目實施前、實施過程、實施結果及外在環境等4方面構建農村工程項目社會風險指標體系。[8]張健等(2016)通過對既有或計劃建造的軌道交通工程建設施工項目現場調研和資料分析，從生活、社會、居民經濟、政府等4個維度，建立城市軌道交通工程建設施工社會評價指標。[9]

(二)大型項目社會風險評估方法研究

國外在上個世紀70年代就提出工程建設項目風險，隨著風險管理理論的發展，風險評估技術從計劃評審技術、綜合應急評審與響應技術、模糊綜合評價、灰色理論等傳統方法，逐步演化到貝葉斯網絡、社會網絡等現代評估方法。Carr等(2001)運用層次分析法進行風險因素和結果關系的解析,用模糊評價法進行項目案例研究。[10]Haimes等(2002)提出使用分層全息建模對風險進行過濾、排名和管理的分析框架。[11]Lee等(2009)以韓國造船業為例，利用貝葉斯信任網絡對大型工程項目進行風險管理。[12]Sadeghi等(2010)提出了一個模糊的蒙特卡洛模擬(FMCS)建筑項目風險分析框架。[13]Kuo等(2013)利用模糊多準則決策方法系統性地評價城市建設項目風險,相比于傳統的模糊評價法具有更好的應用性和實踐性。[14]Yang等(2014)運用社會網絡方法來評價和分析復雜綠色建筑風險及其相互作用。[15]Shishodia等(2018)根據關鍵項目特征采用了項目風險管理(PRM)方法，PRM在正式的結構化框架中安排業務流程和人員，以識別、評估、監督和控制項目風險。[16]陳志鼎等(2018)通過文獻研究和案例分析，總結出PPP項目社會風險形成機理，從政府、社會資本、公眾和環境等4方面對社會風險因子識別，從而建立社會風險事故樹模型，通過相關計算，得到PPP項目社會風險的595條路徑。[17]易紅雨等(2018)以成都市某建設項目為例，利用信息熵對項目生態環境、文明施工、噪聲影響風險概率進行評估。[18]

(三)電力工程風險研究

風電項目作為一種可再生清潔能源，是除火電、水電項目外的第三類發電項目。風電項目受征地、項目周期、建設成本、政策、開放建設等諸多因素的影響，不確定性因素復雜。這些研究多關注技術風險、成本風險、環境風險、管理風險等，但缺乏對社會風險的系統研究。在電力工程風險評估中，最關注的是安全的風險評估。安全風險評估主要是基于可靠性理論的評估、風險管理的評估、人工智能方法的評估。這些方法可以模擬物理系統狀態，關注項目施工過程的自身管理環境和周邊物理環境的不利影響，卻不好模擬社會環境中人行為產生的風險。Nilsson等(2007)提出了一個改進陸上和海上風電場的單臺風力渦輪機維護計劃狀態監測系統的壽命周期成本分析策略。[19]Jia等(2015)分析了中國貴州省風能資源和風能開發的現狀，評價了貴州風能開發項目的風險。[20]Catalao等(2012)運用有條件的風險—價值法規避項目風險。[21]王若竹等(2012)在充分分析了境內境外電力建設項目和總承包模式特點的基礎上，建立了風險評價指標體系，從政治、經濟、自然、社會、合同、施工、技術、管理、信息等多方面進行風險分析。[22]王志強(2019)認為我國電網建設現場中存在施工人員缺乏安全意識和防護用品投入不足、施工機械落后、設計方案不合理等問題，提出要加大對施工人員的安全培訓力度、優化施工方案、改革工程造價體系等系列的安全改革和優化措施。[23]代鵬(2019)對工程建設管理中的風險因素進行分析，提出在項目的建設過程中要做好風險的反饋和監控工作，確保風險管理的成效。[24]

綜合以上相關研究成果，國外對風險評價的定量研究較多，而且與現代智能技術、量化方法的發展相結合，而國內對工程項目社會風險的分析散見于項目社會影響評價中，主要是對風險因素識別和指標的分析，而對其系統性研究的深度還不夠，實踐中多用的評價方法也拘于風險概率估計法等，與現代評價方法進展結合不夠。風險評估是為風險化解和防范服務，社會風險是引發于工程項目的矛盾問題，本文應用物元可拓理論和技術，嘗試對工程項目社會風險進行前攝性評估,以期防范社會風險。

三、社會風險指標體系構成及權重

(一)社會風險指標體系構成

雖然目前實務界和理論界都提出了不同的社會風險分析評估指標，但由于評估的目的不同，導致指標的適應性不同，全面性不夠，多數關注的是生態生活環境和經濟影響。從近年來發生的重大工程群體性事件剖析，社會風險出現的表象原因雖然是多樣化的，但深究根源無不與項目實施的風險與利益分配失衡相關，即社會沖突所爭取的一切均與群體利益相關，社會風險深層次的問題就是對利益的追逐和爭奪。因此，利益分析法是對社會風險問題研究極為重要的分析方法。[25]社會風險的防范與治理是相關利益主體之間進行利益博弈的過程。利益相關者分析是社會風險因素識別和指標體系構建的邏輯起點。

本文以丁榮貴(2008)的三維利益相關者分析模型為基礎進行指標體系構建，[26]該模型考慮項目進展中不同時間點利益相關方對其風險產生的影響程度，具有項目通用性、較好的操作性和識別性。模型有三個維度，過程維表明項目所處的時間軸，角色維和任務維表明項目利益相關者的作用。本文構建的社會風險評估指標體系見表1。

表1 社會風險指標體系

(二)指標權重建立

目前理論界常用的指標權重計算方法有熵權確定法、歐式距離、層次分析法、相關系數法等，每種方法形成指標權重思想的側重點不同，但概括起來主要是主觀賦權法、客觀賦權法和主客觀組合賦權法等三類方法。其中，客觀賦權法通過客觀數據數理運算來獲得指標權重，雖然避免人為主觀因素的影響，但賦權結果可能與項目實際存在差距，無法客觀反應實際重要性。由于本文是基于現實問題背景展開的科學研究，既往項目存在的社會風險事件經驗和專家判斷對風險指標權重的確定非常重要，且非相鄰層次間評價指標存在一定的相互影響，所以，指標權重采用網絡層次分析法(ANP)進行。

四、評估模型

現有對風險評估常用的量化方法主要以各種數量關系的數學模型為主。計劃評審技術，主要用于對項目的進度管理，評價進度和費用方面的風險；綜合應急評審與響應技術等方法，主要對顯性活動的風險進行響應，對隱性風險關注少；模糊綜合評價等數學方法，在一定程度上難以解決評價指標間相關造成信息重復問題；貝葉斯網絡等方法基于概率的不確定性推理網絡，需要對網絡結構進行訓練；神經網絡、蒙特卡洛模擬等智能化方法，依賴于特定的隨機過程和選擇的歷史數據或者是大量已有的訓練樣本，不能反映風險因素之間的相互關系，缺少可靠的模型。由于社會風險評估面向項目建設和運營復雜的社會矛盾，前攝性評估以期通過風險分布狀況，采取早期干預措施來降低風險發生的可能性，物元分析法以促進事物轉化、解決不相容問題為核心，能有效解決單項指標間評估結果不相容問題，適用于多因素評估。因此，本文通過建立物元可拓集和關聯函數定量分析矛盾問題。

1.確定物元矩陣

本文以項目社會風險為物元，在物元分析中，把事物M、事物特征C以及該事物關于特征C的量值x組成物元R的三要素，表示如下式(1)：

(1)

2.確定經典域和節域物元矩陣

由對象Mj、Mj的n個特征cn和其標準量值范圍xji=[aii,bji]組成的物元為經典域物元，xji表示第j級風險關于指標xi的取值。

其矩陣如下式(2)：

(2)

如果MP表示評價等級的全體，xPi=[api,bpi]為MP關于各個指標評價等級全體的范圍，則Rp為節域，其矩陣如下式(3)：

(3)

3.計算各等級關聯函數

關聯函數表示物元量值取為實軸上一點時，物元符合要求的最值范圍程度。第i個指標數值域屬于第j個等級的關聯度函數為公式(4)：

(4)

其中：

4.關聯度和確定評價結果

確定評價物元M關于等級j的關聯度為

(5)

式(5)中λi為每個項目績效指標的權重系數。

Kjo=maxKj(M)

(6)

則待評物元M的風險等級為j，且有：

①當0≤Kjo<1時，表示評價指標符合該等級的要求，其值表示符合要求的程度，數值越大越接近于該標準；

②當-1≤Kjo<0時，表示評價指標不符合該等級的要求，但具有轉化條件；

③當Kjo<-1時，表明評價指標不符合該等級的要求，且不備有轉化條件，其值越小，距離該標準越遠。

五、實證研究

(一)案例簡要概況

福建某風電場二期工程擬安裝10臺單機容量2.0MW的風力發電機組，總裝機容量20MW。項目主要由風力發電機組、機組升壓變電站、集電線路、風電場內交通工程及施工輔助工程等組成。根據系統專業規劃，本風電場沒有新建升壓變電站，由原有的升壓變電站擴建一個110KV戶外GIS主變間隔、一臺主變及一段35KV母線，通過原有的110KV接力電力系統。風電場二期項目計劃工程動態總投資18475.25萬元，計算期21年，其中建設期10年。項目跨越多個村鎮。

(二)社會風險指標體系及其權重確定

由于本項目屬于新建風力發電項目，符合國家風電產業發展規劃和對可再生能源利用的有關規定，符合福建省可再生能源發展規劃、能源發展專項規劃、陸上風電場建設規劃等當地經濟發展和相關產業政策的要求；項目建設所占用的土地類別主要為林地、茶園及未利用地；項目不涉及房屋拆遷安置，但需按有關規定進行征地補償；項目資本金占項目總投資20%，其余為國內銀行貸款，在目前含稅電價0.61元/KWH條件下，資本金內部收益率為13.49%，稅后全投資內部收益率為6.96%，項目具有資金來源可行性和盈利性?；陧椖康膶嶋H情況，由專家對上述18個二級指標進行判研，刪除“產業發展規劃符合度”等五項指標，修改“土地房屋補償合理合法性”等兩項指標，形成風電項目社會風險評估指標體系(見表2)。

指標權重確定采用網絡層次分析法。首先，本項目利用課題組成員長期在建筑院校工作擁有的校友和專家資源，聘請了有大型工程項目經驗的高級職稱技術人員、專業從事工程項目管理研究的專家共18人，進行專家問卷調查。專家問卷先是以二維表的形式，獲得專家對指標之間關聯程度的判斷，得到評價指標間的ANP模型(見圖1)。其次，通過判斷矩陣，進行指標之間兩兩重要程度比較。請專家對存在依存或反饋關系的指標進行兩兩間相對優勢重要程度的1-9打分，取專家打分的結果平均值，構建判斷矩陣。計算一致率指標CR，各級指標CR均小于0，通過一致性檢驗。以上計算利用Excel和Super Decisions軟件進行，最后得到表2的指標權重系數。

表2 風電項目社會風險評估指標體系及其權重

(三)社會風險評估計算與分析

1.社會風險等級確定

根據《國家發展改革委重大固定資本投資項目社會穩定風險評估暫行辦法》，將社會穩定風險等級分為三級，但是本研究認為三級分法較為粗糙，不利于風險措施后的再比較，所以將社會風險細化為五級，分別為1級低風險、2級較低風險、3級中等風險、4級較高風險、5級高風險。

2.確定指標的節域、經典域

本項目根據指標特征，對社會風險指標調研采用0-9打分制方法，節域為[0,9]。經典域定為低風險[0,1]、較低風險(1,3]、中風險(3,5]、較高風險(5,7]、高風險(7,9]。

3.關聯度計算與風險等級確定

根據式(4)得出各二級指標的各等級關聯度，如下表3所示。

表3 風電項目社會風險二級指標關聯度

根據式(5)(6)得出各一級指標最大關聯度值為項目前期決策0.087、征地拆遷與補償0.191、項目實施0.375、項目運營-0.002，風險等級分別為較低、中等、中等、較低。根據式(5)(6)得出項目的綜合指標最大關聯度值為-0.012，綜合風險等級較低。

實務中，該項目前期的《社會穩定風險評估報告》中對社會風險的估計采用單因素風險估計法，將風險分成五級，建立風險概率—影響矩陣，多數的單因素風險是較低風險或低風險，最后根據《國家發展改革委重大固定資本投資項目社會穩定風險評估暫行辦法》的風險分類，判定該項目綜合風險等級為低風險。本文運用物元模型得到的綜合風險等級與其一致，在二級相同指標的風險判斷中，除了立項過程參與度、對征地農民的影響、工程方案科學性等3項指標風險判斷會略高于實務中的風險判斷外，其它指標與實務基本吻合，說明本文的研究具有可行性。本研究中雖然有3項指標風險判斷略高于實務，但從表3可以看出它們都有轉化風險等級的條件。在實務中采取了有效宣傳、普及綠色能源知識以及提供居民社保醫保、就業等相關措施，單因素的風險程度數值確實有所下降，說明本文的研究方法更有利于決策者早期的干預措施，促進事物的轉化，符合前攝性評估的要求。

(四)評估結果分析

該項目的社會風險雖然分布于項目決策至運營的各個環節，但相對較大風險主要存在于項目的征地拆遷和實施過程中。這與以往同類項目發生社會風險事件所處的階段基本一致。

1.立項過程參與度風險較高

由于大型工程項目會給當地的自然環境、社會環境帶來影響，項目相關利益者對項目是否理解，項目利益者之間、利益者與項目之間是否存在利益、價值觀、心理感受等矛盾沖突，會影響到后期風險行為，因此，立項過程是否做好前期的宣傳、公示、交流、參與，改善利益者對項目的支持度，對社會風險影響較大。

2.項目補償和對征地農民影響的風險較高

項目補償影響當地農民的最直接利益。用地補償標準與公眾期望值有差距時，用地補償發放不及時等，就容易引起村民集體上訪、阻擾施工等事件。項目雖然遠離城鎮規劃區，擬布置風機機位與居民地也均大于300米，但是項目也可能影響周邊群眾的生活。

3.工程方案、施工管理的風險較高

項目如果設計不合理，風電選型失誤，將導致項目在建設和運行過程出現施工或運行事故，對項目業主的投資影響和其它的社會影響損失不可估量。施工過程環境管理的風險主要在于：風電場建設中，施工和運輸車輛易產生機械噪聲，對周邊居民生活影響大；由于風電場處于丘陵地帶，地形起伏，施工中易產生水土流失。施工過程管理的社會風險主要是施工爆破對周邊民房和居民生產生活的影響，風機吊裝也易產生施工安全風險。

(五)社會風險防范措施

根據本項目特點，通過社會風險調研，評估出主要社會風險要素，提出防范社會風險主要措施，以此最大程度地降低項目對相關利益者的影響。

1.加強項目實施前的公眾參與

項目在前期的決策過程中，通過查閱資料、走訪群眾、問卷調查、民意測評、座談會等形式，加強政府職能部門、被征地農民、周邊群眾等相關利益者之間的溝通。讓他們了解項目建設的必要性和對當地發展的意義，及其可能的負面影響和建設單位采取的措施，最大程度提升相關利益者的支持度，也有利于讓項目建設和運營的利益者對項目選址、規劃參數、工程技術方案、管理和運營方案的前置性參與，及時而準確地預測風險，并改進方案，控制風險。

2.優化工程規劃和實施方案

在建立項目實施前的公眾參與機制基礎上，考慮項目運營對周邊生活、經濟、環境等影響因素，在早期工程規劃中優化風機、道路等工程規劃方案的設計，確定風電機組安全等級、事先排除可能潛在的風險，例如：整體設計充分利用既有道路和土地，避開墳墓、房屋等敏感點；風機噴色避免鳥類沖擊等。事先做好擬征土地放樣，并由當地政府進行確認，對異議問題及時修正設計方案。工程實施中，采用先進的施工工藝，結合場區地形地貌、道路設置，對風機布置進行調整，做地盡量減少土石方工程量，采取定期進行風機維護與管理等相關措施。

3.合理實現被征地農民和周邊影響的補償

通過廣泛深入地征求被征地居民的利益，最大程度地滿足他們的合理訴求；根據當地最新的區片綜合地價等文件和標準，結合當地人地林地數量、土地供求、經濟發展水平、最低生活保障等因素確定補償標準和方案；對被征地農民的養老、社會保障等進行補助；項目在同等條件下，對失地群體提供就業機會；建立臨時用地補償的動態調整機制等。

4.優化施工管理和項目運營方法

施工管理過程中，通過工程招標機制，對低噪聲風電機組選擇、水土流失防治、環境保護等提出要求；在工程實施中，建設單位對項目的安全設施必須與主體工程同時設計、同時施工、同時投入生產和使用；做好項目的組織設計、施工監理、施工隊伍管理等工作；項目投產后，要建立對風機定期的巡視、維護工作，對風電場周邊利益相關者進行回訪、安全宣傳，采用擋墻工程、削坡開級、植草護坡等措施，確保邊坡穩定和生態護坡。

5.制定社會風險防范預案

針對工程中的風險因素，加強項目的組織領導、職責分工、信息收集等工作，研究制定周密、具體、清晰、可行的預防和處置應急預案，消弭或防止社會風險的擴散。

六、總結和展望

本文通過相關利益者三維模型，構建社會風險評估指標體系；通過網絡層次法識別不同的項目風險指標及其權重，以福建某風電場建設項目為研究對象，用物元可拓評估方法，分析特定項目的風險點，發現項目立項中的社會參與、對失地農地的補償和影響、技術方案和施工管理等方面最易造成項目的社會風險，采取相關措施后，積極降低項目的社會風險等級。未來可以借助大數據技術的發展，建立項目案例庫，結合現代智能技術發展項目風險自動評估方法，提高風險評估的精準性，并以前攝性評估，主動降低項目社會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