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教育現代化的區域終身教育體系構建策略*
——以四川省為例

江 穎，尹析明

（1.西南大學，重慶400715；2.四川廣播電視大學，四川 成都610073；3.國家開放大學教育信息管理與信息系統研究中心，四川 成都610073）

2019年2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了《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提出要“加快推進教育現代化、建設教育強國、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四川省地處國家“一帶一路”經濟建設的重要位置，應在全面創新改革、產業轉型升級等國家戰略體系中，系統謀劃，統籌布局，力求推動全省教育高質量發展。[1]終身教育是現代化產業體系中的重要環節，是人才強國的重要保障，因此，如何構建區域型終身教育體系，推動教育現代化成為政府和社會關注的熱門話題；如何建成服務四川省現代化學習型社會，也成為研究者們關注的焦點。

一、教育現代化理念與終身教育體系的邏輯關系

（一）“注重面向人人”理念構建了親民兜底、公平公正的人才成長通道

《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明確提出了要“注重面向人人”“構建服務全民的終身學習體系，建立全民終身學習的制度環境”的要求和主張。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努力發展全民教育、終身教育，建設學習型社會，努力讓13億人民享有更好更公平的教育”。說明國家在推進教育現代化的過程中，制定終身教育戰略，更加注重面向人人的教育，創造公平開放的機會。應該站在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高度，深刻認識國家制定教育現代化戰略的重大意義，全面把握加快“人人皆學、處處能學、時時可學”學習型社會建設面臨的新形勢新要求。

縱觀我國教育發展歷史，雖然高等教育已然向大眾化甚至是普及化邁進，但仍然有部分人因為各種原因錯失上大學機會，這種現象不只中國獨有，于許多發達國家也客觀存在。據世界銀行數據庫數據統計，2014年，美國、加拿大、韓國的大學入學率為95%以上，法國、德國、日本、意大利、沙特等國的大學入學率為60%左右；[2]據《全國教育事業發展統計公報》顯示，截至2017年5月31日，全國高等學校共計2914所，各類高等教育在學總規模為3779萬人，高等教育毛入學率為45.7%。[3]但預計2019年，全國高等教育毛入學率才將達到50%以上，正式邁入普及化階段。[4]高等教育毛入學率是衡量一個國家或地區提供高等教育機會的綜合水平的指標，[5]無論在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普通高等教育都不可能百分之百惠及到社會中的每一個人，特別是在短時期內。

迄今為止，我國高等教育的毛入學率才剛剛達到普及的及格線，仍有近一半的人被大學拒之門外，這將使全國的人口素質水平提升受到極大影響。《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中提出：“到2020年，勞動年齡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明顯增加，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作出重要貢獻”?！暗?035年，總體實現教育現代化，邁入教育強國行列，推動我國成為學習大國、人力資源強國和人才強國”，這種發展趨勢對傳統的教育體系、模式、內容和方法提出了巨大挑戰，也呼喚著新教育體系模式的建立和內容方法的改革。因此，國家教育現代化“面向人人”的理念成為我們創造“親民兜底”學習的好機會，同時也體現出我國作為人力資源大國仍需普及學習的特點。

親民，就是服務社會、供學于民。在當代終身學習型社會中，要使每一個公民能夠近距離獲得學習機會，不是讓學習者去尋找教育機構，而應該是教育機構主動將學習作為一種服務送到學習者面前，或是通過豐富多彩的學習資源吸引學習者加入終身學習之中，從而使他們成長進步，提升素養；兜底，則是指終身教育應該具備面向人人的氣質，最大限度地接納缺乏機會接受高等教育或是其他類型終身教育的求學者，讓他們能夠時時、處處學習，也讓教育真正具備普適性和大眾性特點，促進社會公平。親民兜底，一方面促進學習型社會的教育公平，另一方面也使為學習者獲得暢通的成長通道。

（二）“注重終身學習”的理念營造了創新驅動、人才強國的社會制度環境

當前，國內外形勢正在發生深刻復雜變化，從2019年由美國發動的對華貿易戰可以看出，世界的多極化格局已經發生了重大變化，中國正遭遇全球經濟聯系局部梗阻乃至斷裂的風險或暫時困難，也是諸多中國企業深度嵌入全球生產鏈時代遭遇的國際秩序新挑戰。華為創始人、CEO任正非在接受采訪時，談及我國當前存在的基礎教育和科研能力短板，實際反映的是國家需要下大力氣解決創新能力不足導致核心技術被“卡脖子”的深層次問題。

創新不僅對學校教育提出新要求，同時還需要終身教育承擔更為重要的職責和使命。著眼長遠，堅定實施科教興國戰略、人才強國戰略和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堅持發展多種形式的繼續教育，在全社會營造終身學習氛圍，滿足產業升級、結構調整的需要，有利于夯實創新型國家基礎，對于培養創新型人才、產出創新成果具有特殊而重要的意義。

要適應國家經濟結構調整、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推進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就必須通過終身教育大力開發人力資源和智力資源。隨著社會邁進信息高速發展時代，知識的老化和更新也呈現幾何級數的增長，這其中，終身教育扮演著極端重要的角色。終身教育，是從出生到終老的教育，它貫穿了人一生各個階段，涵蓋了各式各樣的教育，包括學校教育、社區教育、老年教育、休閑教育等，換句話說，一個人光靠傳統的學校教育已難以應對走入社會時所遇到的諸多問題，經濟的多元化，早已改變了從前那種一生只從事一種工作的局面。終身學習，不僅是人類歷史發展的客觀要求、主觀意愿和必然選擇，也是一種新的教育理念和趨向。因此，要符合信息化社會的要求，不管是個人、組織還是國家，都必須不斷更新知識，創造終身學習的氛圍，提升人才素質和人力資源水平。

當前我國正通過構建終身學習體系，把人口壓力轉換為巨大的人力資源寶藏，深入挖掘人口紅利，將人才受教育年限從“短而固定”向“長而靈活”拉伸，將人才質量從“淺而薄”向“深而厚”拓展，培養人才適應新崗位新業態，運用人才創造新知識新技術，變豐富的人力資源為經濟社會發展的智力支持和持久動力，變“中國工人”為“中國匠人”，變“中國制造”為“中國創造”。

（三）“注重全面發展”理念實現了精神滿足、社會和諧的美好生活愿望

20世紀60年代中期，著名成人教育家保羅·朗格朗首次提出“終身教育”概念：“社會要為人的一生提供教育（學習）的機會”“各級各類教育的實施必須協調和統和”，[6]建立一個新的教育體系，使教育從縱向貫穿人的一生，從橫向連接社會的各個側面，使今后的教育在每個人需要的時刻，隨時能以最好的實踐方式提供必要的知識技能。1968年，美國永恒主義教育理論代表人物、教育家赫欽斯在其經典著作《學習型社會》中認為：“學習型社會應通過制定各種制度，開展各種類型的活動，既要能為全體社會成員提供幫助其在生命中持續不斷學習的豐富機會，又要提倡一種能讓學習者獲得持續地全面地成長和發展的教育精神與信仰。”[7]終身教育思想已成為國際社會和教育界的普遍共識，觸發了各個國家的教育改革并將其付諸實踐，最終目的在于全面發展人的個性，這里的“全面”是指：使人能在人生的不同階段（全過程）接觸到不同的知識類型（全知識），促使智能得到全面開發，實現人的自由、和諧、全面發展。

國家治理現代化對教育治理現代化提出了相應要求，十九大報告指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教育治理的現代化主要應該著眼于“人”——促進人的自由、全面發展，提高人的素質，促使人的社會化和主體化，培養大批有文化修養、有人文關懷、有責任擔當的人。[8]而終身教育是有利于人類福祉的事業，更應將著眼點放在人的身上，以人為出發點，使人成為社會生活真正的主體。要通過終身學習提升人的素質，增加人面向社會時產生的自由度，開發潛能，激發生命力，真正實現精神解放和心理健康。當前，隨著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休閑時間不斷增加，人們開始追求美好幸福、和諧穩定的生活，因此，亟需在政府主導下發展建立各種終身教育類型如老年教育和社區等教育等，使其成為人們完善人生、豐富精神、追求美好的“飯后甜點”。目前，國內有不少地區和行業開始了積極探索，比如上海的“申城行走 人文修身”、浙江省的“第三年齡學堂”、四川省的“行走的書院”、成都市的“最成都—市民課堂”等社區教育和老年教育實踐。

此外，終身教育能夠促進社會全面、協調和可持續發展，減少不穩定因素。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的：治貧必先治愚，扶貧必先扶智。終身教育能夠將沒有機會受教育的弱勢群體全部納入，提升人口的素質，提高智力水平，減少極端貧困，降低暴力犯罪，維護民族團結，是實現社會全面和諧安定和長治久安的治本之策。

（四）“注重共建共享”理念拓展了平臺共建、資源共享的持續發展前景

我國進入信息化社會后，傳播思維、傳播手段、傳播技術以及傳播對象都促使教育發生重大變革，教育也面臨著巨大挑戰。其中，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成為“互聯網+教育”中的關鍵詞，傳統的網絡正邁向個性化智能互聯網，信息化資源共享也是實現可持續發展的關鍵?！吨袊逃F代化2035》中，國家提出了“構建服務全民的終身學習體系”“建立全民終身學習的制度環境”的戰略任務；《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也提出要“加強網絡學習空間建設和數字資源服務應用，以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終身學習需求”。可以看出，信息化變革是教育實現現代化的必經途徑，也是推進終身教育發展的技術保障，同時，通過整合資源、共建共享，探索開放、可持續發展的資源共享模式，可以不斷擴大終身學習資源包括學歷繼續教育、社區教育、老年教育、休閑教育等學習資源的供給。

數字化服務平臺的建設是教育信息化共建共享的具體體現，打造良好的數字化學習生態系統和智慧教育網絡服務平臺，已經成為建設終身學習型社會的最好途徑，目前在全國各地已經有一定的實踐開展?！白⒅毓步ü蚕怼钡慕逃F代化理念將進一步推動我國區域層面乃至國家層面的終身學習平臺的持續發展，在建設模式、運行機制、資源整合、共享機制方面，搭建多網合一的數字化學習系統平臺及服務體系，[9]通過“平臺+教育”服務模式，融通或整合相關教育資源服務平臺和支持系統，逐步構建一體化的“互聯網+終身教育”公共服務基礎大平臺。此外，共建共享的理念還能支撐終身學習公共服務平臺不斷拓展自身的功能和影響，例如，綜合運用人工智能、在線學習、科學學習、大數據分析等現代信息技術，針對不同的學習者開展個性化的學習支持服務；通過“N網”的拓展建設，建成涵蓋高等教育、職業教育、社區教育、老年教育、特色培訓、基礎教育等在內的終身學習公共服務體系，該體系要覆蓋全社會、標準規范、開放靈活、互聯互通、多級分布以及協同服務，為學習者提供更好的個性化、多樣化服務。

共建共享的現代化教育理念是一種可持續運行機制，優化學習資源的供給狀況和獲取路徑，一是有利于突破時空限制，構建區域范圍內泛在學習環境和公共服務，避免資源重復建設，提升資源利用效率，促進優質教育資源的互通共享和終身學習型社會的共建共治；二是有利于高等教育、職業教育、社區教育、老年教育、職業技能培訓等的有機銜接，增加終身學習服務的有效供給，優化服務方式，加快優質教育資源向基層、農村、邊遠、貧困、民族地區覆蓋，為各類人群提供終身學習支持服務；三是有利于促進全民終身學習，適應各類學習者多樣化、個性化、靈活化的學習需求，使優質資源在更低成本、更廣范圍內讓更多學習者共享；四是有利于降低學習者的學習成本和時間成本，提高終身教育的綜合效益，不斷提升終身學習公共服務的均等化、普惠化和便捷化水平。

二、當前四川省終身教育體系構建面臨的主要問題

終身學習目前在四川省的推行，無論從認識的深度和實踐的力度上，都還處于前期上升階段，未能完全適應社會發展和廣大社會成員自身發展的需求，主要面臨著以下四方面問題：

（一）四川省終身教育地位依然缺失上位法律支撐

國際上一些發達國家都是通過立法或成立相應的終身教育管理機構來確保終身教育實施過程的制度化和規范化。美國在1976年通過了《終身學習法》，日本1988年在文部省設立了終身學習局，并于1990年制定了《終身學習振興法》，歐盟將1996年定為歐洲終身學習年，韓國在1999年頒布了《終身教育法》，[10]德國的基本法也把終身教育確定為國家的責任。[11]在我國，1995年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早已做出規定，“要逐步建立和完善終身教育體系，并承認成人教育的法律地位”，再到后來的十七大、十八大、十九大，均提出了要建成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現代教育體系目標。國家已認識到終身教育的意義和作用，上海、福建、河北、太原、寧波以及成都等省市已從2002年開始陸續在地方層面做了相應立法嘗試，出臺了地方終身教育（社區教育）促進條例，如上海市頒布的《上海終身教育促進條例》，福建省頒布的《福建省終身教育促進條例》，成都市頒布的《成都市社區教育促進條例》，使當地的終身教育發展從政策法規中獲得了實惠和動力。立法對于保障終身教育的健康發展至關重要。但是，迄今為止四川省還沒有正式出臺一部專門的終身教育相關法規政策，這無疑將影響到四川省終身教育的快速健康發展。

（二）四川省終身教育實踐缺乏有效統籌協調機制

首先，終身學習體系建設是一個跨部門的系統工程，需要統一規劃、溝通、協調和管理。而四川省當前各種教育類型和教育層級由于歸屬領域、管理部門、評價機制不同，有關職能又分散于教育、勞動、人事、農業等多個行政部門，缺乏有效地統籌和協調，彼此之間存在難以逾越的壁壘和障礙，導致終身教育實踐推進起來異常困難。

再者，從終身教育體系的建設現狀看，終身教育內容包羅萬象，涉及多個政府行政部門，各個部門又均是體制內的實體機構，一開始多由政府主導建立各種指導中心或管理委員會，再由具體單位承辦復雜細致的各項運行事務，一路發展下來，看似很順利，實際卻存在著一定問題：不同類型的機構歸屬于不同的行政主管部門，橫向上條塊分割，縱向上分層管理，通常各自為政、重疊交叉、相互擎肘；管理體制不溝通，彼此之間缺乏聯動，一些地方政府在推進過程中由于各種原因職能轉變不到位或是缺位，導致很難達成全省系統性的協調推進。[12]

（三）四川省終身教育溝通銜接渠道尚未完全暢通

在全球知識經濟蓬勃發展和國力競爭日趨激烈的浪潮下，終身學習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目前，已經有超過140個國家或地區為了促進教育機會的均等、提升人力資源素質和加強終身教育實踐，創立了不同類型的學分認證積累轉換機制或資歷框架。四川省終身教育學分銀行雖然已經建立起來，但學分認證積累轉換機制和資歷框架尚未確立，各種類型教育資源和學習成果之間也尚未連接，缺乏統一的數字化學習平臺來開展學習成果認證、存儲和轉換，也不具備標準的數字化學習資源庫，因而阻礙了全省的不同教育類型和層級之間的自由溝通與銜接，更遑論終身教育體系的完善。比如，四川省當前的社區教育和老年教育，作為群眾參與面最廣的教育類型，群眾在學習之后獲得了成果，卻因為沒有對應的認證轉換機制或是資歷框架衡量基準，導致這些學習成果變成一種在某一教育領域中孤立的成果類型。對于個人學習者而言，如果能將這些成果在人生的某個時段轉換成另一種學習類型的成果，這何嘗不是一種促進、鼓勵他們繼續學習和終身學習的激勵機制和內在動力；對于行業企業而言，建立終身教育溝通銜接機制，也能夠促使員工終身持續學習，提升業務素質，降低行業企業用人成本，極大提升經濟效益。

（四）四川省終身學習理念尚未充分深入社會人心

雖然二十多年來，國家層面大力倡導終身教育體系的構建和學習社會的建設，然而，這些政策引導和研究成果在整個四川地區依然缺乏影響力和輻射力，以2019年四川省教育工作要點為例，其中幾乎沒有談到終身教育、繼續教育。人們并沒有充分認識到終身學習的意義、養成終身學習的習慣，甚至還苦悶于該通過何種方式與途徑進行實惠又便利的終身學習。

在傳統的教育系統和教育觀念中，人們對教育的認知呈現出“二元制”結構，即學校以內的教育是正規教育，理應花費更多的精力和金錢進行投資和學習。而學校以外的教育均為非正規、非正式教育，這些教育要么以繼續教育形式出現，要么以休閑教育的形式出現，但是并沒有和終身教育緊密相聯，而且通常目的性和功利性很強。觀念上的忽視導致人們把教育按階段截然割裂開來，從而缺少了從出生到終老的終身學習觀念和意識。目前，四川省雖然已將“形成全民學習、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確定為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重要目標，但對建設終身教育體系、形成學習型社會的重要性和迫切性，并沒有形成全省上下的普遍共識，更沒有成為各行各業的自覺行動。

三、基于教育現代化的四川省終身教育體系構建策略

構建終身教育體系是實現人力資源強國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推動四川省教育現代化，搭建終身教育立交橋，實現人人皆學、處處可學、時時能學重要使命的基礎。

（一）強化四川省終身教育的法律地位

雖然我國許多事物的成立與發展，極其依賴政策、方針和指導等保障，因為在中國教育本土行政化語境中，“先上馬后備鞍”“摸著石頭過河”是開展改革創新的常態和特點。實踐證明，這一方式也具有相當強的適用性，因此，我國的許多改革案例都是先試點推進，后立法保障。但是，要真正使終身教育走上健康、持續、良性發展的軌道，必須通過立法途徑對新時代終身教育的內涵進行重新闡釋。當代社會法治逐漸普及，立法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導作用，一方面，它可以使終身教育迅速得到社會接納與公眾認同；另一方面，它也可以使終身教育具有法律權威性。同時，明確終身教育在法律地位上的合法性、經費保障的持久性、開展主體的廣泛性、機構設置的合規性、運行管理的科學性、監督評估的權威性等原則，關乎終身教育中社區教育和老年教育項目能否順利付諸實踐、能否獲得各個行政部門積極支持、社會的鼎力相助和人們的無條件信任等問題。

可喜的是，四川省已經成立了終身教育立法和文件起草領導小組，領導小組下設四川省終身教育立法和文件起草工作小組，負責起草的《四川省繼續教育條例》在四川省人大、省教育廳等部門的大力支持下，也已經邁出了正式步伐，列入省人大立法計劃項目。

（二）建立健全終身教育的保障措施

省各級政府部門應結合四川省終身教育發展的實際，根據政策把終身教育納入地方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的整體規劃中，從組織機構的保障、經費投入的機制和人才隊伍的建設上給予積極的扶持，以做好發展建設、資源配置、專業培訓等，促進四川省終身教育的快速發展。

2017年，四川省人民政府辦公廳和教育廳分別出臺《關于印發四川省老年教育發展規劃（2017—2020年）的通知》和《四川省教育廳等九部門關于進一步推進社區教育發展的實施意見》，在推進社區教育和老年教育方面，已取得了良好效果，包括建立了四川省五級社區教育管理體系，搭建四川省社區教育網學習平臺，培養一批專業師資隊伍以及指導各地建立社區教育實驗區。[13]由此可看出，終身教育應建立跨部門跨行業的工作機制和專業化支持體系，成立一個健全統一的終身教育領導小組和協調機構，如跨部門的“終身教育管理委員會”，指導、協調及整合各類學習源，確保終身教育體系的順利搭建，保障終身教育措施的順利開展。其主要職能是：第一，加強組織領導。推動形成黨委領導、政府統籌主管、社會積極支持、市場有效介入、群眾廣泛參與的社區教育協同治理體制和運行機制；第二，拓寬經費投入渠道。主要采用“3個三分之一”的經費籌措方式，包括政府投入、社會捐贈、學習者合理分擔等多種渠道。同時，推動社區教育服務社會化，采取購買服務、項目外包、委托管理等形式，不斷拓寬經費來源渠道；第三，提高終身教育人才隊伍專業化水平。通過舉辦各類社區教育、老年教育研修班和培訓指導社區大學、社區學校、社區學習中心（中心）配備從事社區教育的專職管理人員與專兼職教師，進一步提高終身教育工作者隊伍的專業化水平。

（三）試點實施不同教育的銜接溝通

學分銀行是構建終身教育體系最重要的平臺和基礎，因為通過認證和轉換，可以把原來相互割裂的各種教育及其因素、資源加以統籌與整合，使人們在一生的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能便捷地根據需要獲得學習和教育的機會。教育部早在2012年的《關于加快發展繼續教育的若干意見》中提出“要研究建立各類繼續教育學習成果認證、學分積累和轉換的‘學分銀行’制度，有計劃、分步驟地推進不同類型繼續教育間的學分積累與轉換工作。高等學校和職業院校要探索建立學歷和非學歷繼續教育溝通與銜接的制度?！薄吨袊逃F代化2035》提出：“暢通轉換渠道。建立全民終身學習的制度環境，建立國家資歷框架?！蹦壳埃拇ㄊ∫呀浗⑵鹆怂拇ㄊ〗K身教育學分銀行，目的是溝通不同類型、不同層次的教育，形成終身教育立交橋，因此，可以充分利用四川省終身教育學分銀行平臺認證、積累、轉換功能，建立終身學習數字化服務平臺，整合各種不同類型的教育學習資源，面向居民，為學習者提供個性化終身學習服務。學歷教育方面，建立學習成果資歷框架（學習成果共同參照體系），統一認證轉換標準，對不同教育層次如中高職之間進行銜接，鼓勵學習者持續向學，提升學歷層次和文化技能水平；非學歷教育方面，對社區教育、老年教育與學歷教育之間進行溝通，對其中的學習成果予以記錄、積累和轉換，形成激勵機制，鼓勵全體居民樂學好學。

（四）加大四川省終身教育的宣傳推廣

長久以來，通過文化和習俗層面形成的舊有制度和思維習慣容易使整個社會產生路徑依賴，對于終身教育而言，突破習慣勢力的阻礙，同化整個社會直至人們心理完全接納，還需要一段很長的路途。如何破除全社會對終身教育的認識盲區，形成終身學習型社會的共識，將決定未來我國經濟社會的發展。

因此，第一，四川省應該加大對終身教育的宣傳，使全社會重視并參與終身學習。加強宣傳力度，除了電視、廣播、報紙等傳統媒體，還應通過多種網絡新平臺公眾號等進行知識普及和廣告投放，增強人們對終身教育內涵的了解，增加對終身學習的興趣，了解與終身學習意義相關的知識；第二，構建四川省終身教育體系，創建學習型社會，需要營造一種社會氛圍，提升社會有關終身學習的文明程度，讓先進的理念牢固占據人們的內心，推動人們自發、主動、積極地學習。比如，樹立社會“大教育觀”，跳出有關“正規教育”和“非正規教育”的窠臼，發展多元化社會教育，建立兩種相互依存、相互補充的體系，共同肩負擴大民眾受教育機會的任務。只有這樣，才能有效地配置和整合社會各類教育資源，推動社會對教育發展的需求和個人對全面終身發展的需求。

四、結語

推進教育現代化，構建區域終身教育體系，是當前適應社會轉型的必然使命，也是培養創新型人才的重要基礎。要建設現代化的經濟體系，要實現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滿足人民美好生活的需要，[14]必須形成縱向銜接、橫向溝通的終身教育立交橋，為學習者創造多形式、多渠道的成長發展通道；要豐富教育內容和形式，增加學習者的選擇性，必須形成良性互動的個性化、終身化的網絡數字教育平臺體系，共建共享各種優質資源，最終促進并最終形成人人向學的文化氛圍，形成具有四川區域特色的“人人皆學、人人樂學”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