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無罪”？民主黨醞釀“再次彈劾”

趙冀光

當地時間2020年2月5日，美國國會參議院以52票對48票、53票對47票分別否決了眾議院提交的對美國總統特朗普“濫用職權”和“妨礙國會”的彈劾指控。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羅伯茨隨后落錘，宣布特朗普“無罪”。

“政治惡作劇”

被宣告無罪后，特朗普在社交網絡上將彈劾案形容為“政治惡作劇”。白宮也在一份簡短的聲明中寫道：“總統很高興能把民主黨最近這一可恥行為的歷史拋之腦后，并期待著在2020年及以后繼續為美國人民工作。”

此前，特朗普一直以信心滿滿的姿態面對彈劾案。參議院審判程序開始前，他就公開表示愿意出席審判，這樣就可以“坐在第一排，盯著他們（民主黨人）腐敗的臉看”。不過，當參議院于1月22日啟動彈劾案審理時，特朗普的表現并不淡然。當天，他刷新了自己的每日社交媒體發帖記錄，用142條推文頻繁轉發支持自己的言論。

一周后，NBC和《華爾街日報》的民調顯示，特朗普的擔心似乎是多余的。這份傾向于民主黨的民調披露，46%的選民支持參議院彈劾特朗普，49%的選民認為特朗普可以繼續擔任美國總統。

“民調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當時雙方形成了‘僵局陪審團，一直到現在。”主持本次民調的分析師杰夫·霍威特指出，連續四次針對彈劾案的民調顯示，支持和反對彈劾的選民比例自去年10月至今沒有明顯變化。絕大多數民主黨選民一直要求特朗普下臺，而絕大多數共和黨選民始終支持總統。

在今年1月特朗普的競選活動中，許多現任總統的支持者都對媒體鏡頭重復著特朗普競選團隊發布的觀點：“民主黨人在選舉中無法擊敗他，所以他們不得不彈劾他。”

另一方面，民主黨人則寄希望于“中間選民”的轉變。參加民主黨總統候選人黨內初選的參議員伊麗莎白·沃倫的競選團隊表示：“關鍵是其他溫和派的人，（彈劾案）可能會使他們轉向民主黨。”

不過，NBC和《華爾街日報》的民調描繪了另一種情形：45%的“中間選民”支持彈劾特朗普，但反對民主黨人行動的“中間選民”比例高達50%。與此同時，雖然該份民調顯示，最有可能成為民主黨總統候選人的前副總統拜登的支持率依然領先特朗普6%，但去年10月時，拜登在該民調中領先特朗普9個百分點。

與拜登支持率下降相對的是，本次民調中有46%的選民認可特朗普的總統工作，此前該數據通常在40%到45%之間徘徊。NBC報道稱，這實際上是“特朗普在最近三年中獲得的數據最好看的一份民調。”

一份由CNN進行的民調也指出，多數成年人認為彈劾案對特朗普的連任“沒有影響”。蓋洛普公司的民調則發現，登記選民中有49%的人認為現任美國總統的工作表現優良。

“工作在增加，收入在飆升，貧困率在直線下降，犯罪在減少，信心在擴大，我們的國家重新繁榮起來，受到高度尊重。”2月4日，特朗普在長達74分鐘的國情咨文演講中如此評價自己的成績，“美國的敵人在逃亡，美國的財富在上升，美國的未來一片光明。”

未完待續

“這次宣判無罪，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問號。”2月5日，參議院民主黨領袖舒默對媒體質疑道。在這場審判中，參議院沒有傳喚證人，而特朗普的辯護律師帕姆·邦迪則被BBC形容為“更像是檢察官”。

在陳詞中，邦迪詳細敘述了彈劾案的源頭：2014年到2019年，時任美國副總統拜登的兒子亨利被任命為烏克蘭最大的天然氣公司的董事會成員，月薪高達5萬美元。邦迪指稱，在此期間，拜登曾出訪烏克蘭，以價值10億美元的援助為籌碼，要求烏克蘭政府避免調查他兒子涉嫌的商業違法行為。

“單憑這種懷疑，總統就有理由要求烏克蘭政府調查拜登夫婦。”邦迪宣稱，特朗普的行為是履行職責，而非濫用職權打壓總統競選的可能對手。

參眾兩院的共和黨人支持這一指控，一些人表示，如果拜登在2020年的總統大選中獲勝，共和黨議員將在第一時間彈劾他。不過，和特朗普面對彈劾案的態度一樣，拜登的團隊和支持者認為結果最終將有利于拜登。曾參與比爾·克林頓總統競選的民主黨策略師西蒙·羅森伯格說：“（如果）每天都談論拜登的彈劾案，這將使他能夠保持自己在新聞中的領先地位。”

羅森伯格認為，這種關于彈劾拜登的威脅，尤其有助于拜登贏得民主黨的初選。它將使得拜登的競選團隊主導民主黨內辯論的主題，因為共和黨人的彈劾威脅展現了拜登對特朗普的重大影響。

國會山的民主黨人則醞釀著再次對特朗普進行彈劾。眾議院司法委員會主席杰里·納德勒在2月5日表示，委員會“有可能”向特朗普的前國家安全顧問博爾頓發出傳票。此前，博爾頓稱自己親歷了特朗普如何迫使烏克蘭開啟對拜登的調查。他預定于3月出版的新書也可能披露獨家信息。

BBC推測，眾議院還可能會要求其他人作證，包括2018年離職的前白宮幕僚長約翰·凱利，他近期發表聲明支持博爾頓的說法。“每天都會有更多的消息傳出來，每天、每周都會傳出來。”眾議院情報委員會主席希夫在2月5日的彈劾“失敗”后對記者們表示。

在知名政論作家喬納森·奧爾特看來，參議院審判結束后的聽證其實對民主黨更有幫助。但另一位傾向民主黨的政治學人、密歇根大學教授威廉·豪威爾對此持悲觀態度。他指出，“這很好地配合了共和黨的主張：‘你看，民主黨人又來了，他們只是在尋找（彈劾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