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戰疫

吳越

3月25日上午，中國第三批赴意大利抗疫醫療專家組從福州出發，前往意大利米蘭。

留學生歸國之路

英國留學生小米——

3月16日凌晨5點多，我全副武裝，拖著行李箱一個人打車去倫敦機場。

我的高中算是提前結束了。

從倫敦飛法蘭克福，再轉飛北京，最后到我的家鄉，幾十個小時憋著幾乎不吃不喝，手因為戴手套掉了一層皮。

倫敦機場人很多，而且分兩派，一派是大部分不戴口罩的老外，一派是“全副武裝”的華人，我數了數，穿防護服的起碼五六個。

沒想到，我乘坐的那趟航班最后被確診了7例，最近的確診者離我只隔著兩個位置和一條過道，差不多2米遠。

我被拉到了離醫院最近的酒店隔離。現在我距離隔離結束還有8天。

祈禱這8天沒事，媽媽，我想你！

因為是專門用來隔離密切接觸者的酒店，房間里有消毒水的痕跡和氣味。為了避免交叉感染，枕套、被單都是發給我們，讓自己來套。

我哭了一會兒，開始搞衛生。我把地擦干凈，把椅子擦得一塵不染，把馬桶也清理干凈。家里人不能送東西，也不能點外賣了，我要盡量自己把條件弄得舒服點。

我跟工作人員說，阿姨，能不能多給我一條床單，我想鋪在地上做做運動。阿姨拿來了床單。

剛剛我收到了二次核酸檢測陰性的結果通知，我又想哭了。我希望最后這8天快點過去，我希望我不會生病。

隨著全球疫情蔓延，尤其是歐美地區疫情形勢日益嚴峻，不少中國留學生陷入了選擇回國還是留守的兩難局面。然而，國內疫情好不容易有所控制的當下，境外輸入病例卻持續增加，已成新增病例的主要來源。

3月26日，國新辦就中國關于抗擊疫情的國際合作情況舉行發布會，外交部副部長羅照輝指出，目前中國境外輸入病例中90%的人持中國護照，這部分人中40%是留學生。

羅照輝表示，理解留學生急于回國的想法，但希望留學生和家長權衡利弊，作出正確的選擇。當前形勢下，留在當地可以避免倉促回國引起交叉感染，或者因中轉國家邊控措施旅途受阻，也可避免后續學業簽證可能產生的問題，這也符合世衛組織的專業建議。

中國駐英國大使館計劃向在英中國留學生發放共計10萬個防疫“健康包”。每個包內含有口罩、消毒紙巾、中藥、防疫手冊等物品。

留學生中，“1.5萬英國小留學生”頻繁牽動無數人的神經。

他們目前還是中國人，且是未成年人，對待他們，未免過于苛刻？“國籍、綠卡、移民、文化教育、讀清華北大、父母身份、孩子去向、未來展望”8方面的問題，成為國人對這批小留學生關注的焦點。一般認為，這些沒在中國成長，感受不到中國的文化氛圍、愛國情懷的孩子，將來有幾人不加入他國國籍？甚至有網友指出：“家長送小孩從小出國留學，等大學畢業，正好十年，就可以拿到英國國籍，如果本身優秀，全家移民，如果本身學渣，可以回國免試清華北大，領取高額獎學金，永久居留。”

當然，以上觀點不免有些武斷。遙想幾個月前，新冠肺炎剛開始在國內暴發時，不少海外華人及留學生自發踴躍募捐口罩等醫療物資馳援武漢，令人感動。

比如，長江日報在1月27日的新聞中寫道：

“睡袋熊”是一名澳大利亞華人，她正在聯系國內渠道，把5萬只口罩捐到有需要的人手中。“優莎娜”居住在溫哥華，她買了數百個N95口罩寄到武漢，還積極參與溫哥華當地線下的公益組織為武漢疫情籌集資金、物品。“旅行體驗師weifeng”則聯系了他在希臘的朋友，匯集了數千元現金捐給基金會。

這其中格外引人注目的是一群來自世界各地平均年齡不到18歲的高中生，他們組織了“武漢支援群”，34個小時里募捐了130858.04元，并組織購買了醫用口罩、專業護目鏡等醫療物品。組織者之一的“Annabelle Xu”說：“我們相信祖國，也希望貢獻自己的一份微小力量去幫助武漢人民。”

時移世易，但個人對國家之間的拳拳之心未變，危難關頭，國家對每個個體的幫助和保護未變。

幕布剛剛拉開

意大利留學生林淼夕——

2月23日，學校群發郵件宣布停課，很多學生紛紛涌上街頭，敲鑼打鼓為停課狂歡慶祝，當然幾乎都沒戴口罩。安德魯發來信息：“停課了，我們去喝咖啡吧，我知道一家棒極了的咖啡店。”我苦笑著回復：“對不起，這個時候了，沒有心思出門。”

意大利，一名工作人員在街頭消毒。

2月26日，安德魯發來信息，告訴我他打算參加針對政府封鎖的抗議活動。我嚇得要死，要知道，在這種狀況下，再舉行大規模游行活動，簡直是給病毒大開方便之門啊。

2月29日，安德魯發信息過來：“我頭疼，咳嗽，很不舒服。”

一開始，安德魯還很樂觀。因為意大利居民一般有病都先去看家庭醫生，所以除非有大病，是不會住院的。他給我發信息說：“哦，我要去住院了，這對我來說，是個大日子。”

3月1日起，意大利的感染人數一路飆升。安德魯所在的醫院已經人滿為患，不斷有新的確診病人被送進來。醫生和護士像上足了發條的機器人，不停地忙碌，然而即使這樣也滿足不了需求。

安德魯告訴我，他親眼看到，一個年輕的護士崩潰大哭：“上帝啊，幫幫我們吧。”哭完后又接著開始救助。有的醫護累得夠嗆，直接靠墻就睡著了。然而，比醫護人員更讓人痛心的，是眼睜睜看著病人一個個離去。

一天晚上，安德魯很難過地說，住在他旁邊的老亞當去世了，兩天前，他還笑嘻嘻地談到，等病好了以后要去法國看他女兒，在安德魯手機上看到我的頭像后，還直夸“多么美麗的東方小公主”。兩天后，他呼吸衰竭，沒有呼吸機的情況下，在掙扎中去世。

3月18日，安德魯治愈出院，我開玩笑說要不要我接他，他非常認真地說：“不，絕不，經歷這場該死的災難后，我覺得之前對它太輕視了，我決定待在家里，哪兒都不去，你也一樣。”我點頭答應。

浪漫的意大利人逐漸停止了歌唱。居住在貝加莫的費德里卡說，和過去一個星期相比，“貝加莫安靜了下來，沒有人歌唱了。”

取而代之的，是3月20日晚上8：45響起的教堂鐘聲。那一刻，小鎮的人停止了活動，為在疫情中離世的人們點上蠟燭，默默哀悼。

據意大利媒體3月25日報道，倫巴第大區蒙扎市一家醫院重癥監護室34歲的女護士自殺身亡，死前她被確診感染了新冠病毒。這是意大利暴發新冠肺炎疫情以來，第二名自殺的抗疫護士。截止到此時，據說有超過5000名醫務人員感染了新冠病毒。

從意大利到西班牙，從英國到美國，新冠病毒肆虐西方世界，潘多拉魔盒已經打開。

早在上世紀80年代，德國社會學家烏爾里希·貝克提出了“風險社會”的概念：全球化的不斷加深，便利之外，極大地增加了系統性風險。貝克認為，在前工業時代，災難被認為是同自然本身緊密相連的，所以，人類并不需要對災難負責。但是，現代社會的風險更多地同人類的決策相關。

《大流感》作者約翰·巴里說，如果以新冠病毒再寫一部類似的書，他覺得最重要的章節現在還沒發生——幕布剛剛拉開。“病毒很有可能正在發展中國家悄悄蔓延，它們會以自己的方式顯現。”約翰·巴里說。對于中國和其他亞洲的發達地區，現在只是“開始的結束”，西方還沒到這一步，但是真正的可能災難會發生在第三世界。現在統計上仍呈相對空白的非洲、東南亞、拉美，很可能因為檢測與統計的問題而被忽視。

人類將要面臨傳染病大流行，這不是什么新聞。比爾·蓋茨在2015年的一次演講被人們反復傳看：“當我還是孩子的時候，我們最擔心的災難是核戰。”“但今天，如果有任何會在接下來幾十年時間里殺死超過1000萬人的東西的話，最可能的不是戰爭，而是傳染性很強的病毒。”蓋茨篤定地說：“不是導彈，而是微生物。”

歐洲的命運

當地時間3月25日，71歲的英國查爾斯王子確診感染新冠肺炎。

英國女王目前已從白金漢宮搬到溫莎城堡居住，每周會與英國首相進行一次通話。查爾斯王子新冠病毒檢測呈陽性后，女王推特賬號發布了一張組圖：女王在溫莎城堡手拿老式電話，約翰遜則在唐寧街辦公室將電話貼在耳邊。

英國女王在推文中用輕松幽默的口吻調侃：“6箱杜松子酒、200罐湯力水、幾包佐茶餅干、3桶品客薯片、一塊牛排、一些消毒濕巾、幾盒豆子香腸罐頭。明白了，約翰遜？把它們放在門口。”

英國女王的調侃，并未抵消人們對病毒的恐懼。

此前，英國防疫專家“群體免疫”的論調引發極大爭議，國內外醫療、公共衛生界人士和不少媒體認為，英國政府策略“消極”“缺乏透明度”。

重重壓力之下，英國政府防疫政策終于發生方向性轉變。

3月23日，英國首相約翰遜宣布英國將封鎖三周，對民眾的外出活動進行嚴格限制，民眾若不配合將由警察強制執法。這被輿論認為是自二戰之后英國最為嚴苛的社會限制措施。

此外，英國衛生大臣漢考克表示將于一個月內在倫敦建設擁有4000個床位的方艙醫院，以提高救助能力。

約翰遜坐在唐寧街10號的一張桌子后面，表情嚴峻，語調堅決地向全體英國人民發布了英國歷史上前所未見的聲明：“這是幾十年以來最嚴重的危機，國家處于緊急狀態。為了保護全民醫療系統，為了拯救生命，你們必須待在家里。每一個人必須遵守這些規則，否則警察強制執行，包括罰款。”

同處歐洲的德國，總理默克爾也待在家中。

她曾接觸過一名病毒檢測呈陽性的醫生。

這位歐盟事實上的領導者，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撫平歐洲的創傷。但，撫平的過程，何其艱難。

此前曾有意大利媒體報道，意大利至少被歐洲鄰國扣留了1900萬個口罩。而德國之前單方面宣布對法國、奧地利、瑞士、盧森堡和丹麥等國實行邊界人員封鎖，更是引發法國總統馬克龍公開表達不滿，指責德國沒有協調，沒有通報。

按照規定，歐盟和成員國之間遵循“輔助性原則”，也就是說在法律規定的歐盟專屬權能之外，除非事態發展超出了成員國的能力范圍，需要歐盟介入，否則歐盟是不能涉足成員國事務的。

所以，歐盟只能“坐等”疫情嚴重到一定程度，才能真正發揮協調作用。在歐盟之外的觀察家看來，歐盟對疫情的應對太過“軟弱”，但對歐洲人而言，這就是歐盟本該有的樣子。

轉折點出現在3月17日，由于疫情的迅速擴散，歐盟及其成員國領導人召開視頻峰會，宣布采取對歐盟以外人員入境實施旅行限制等多項措施應對新冠肺炎疫情。

德國不僅是歐盟內經濟最強大的國家，也是歐盟事實上的盟主。歐盟要想成功應對疫情危機，德國能否發揮領導力是關鍵。

就像2009年歐債危機爆發后歐元區面臨解體的危險，在經歷了一番疑慮和遲疑之后，默克爾以“歐元的失敗就是歐洲的失敗”為口號，說服民眾和議會，發起了一場“歐元保衛戰”，承擔起維護歐元區穩定的政治責任。

這次德國還會像10年前那樣堅定地投入本國資源來挽救歐盟嗎？

答案是，會。帶領德國、歐盟走出疫情危機，對距離退休還有18個月的默克爾而言，是她必須爭取勝利的最后一戰。

美國的“蘇伊士時刻”？

美籍華人飛馬舞燕——

國會昨晚終于通過了兩萬億美元的經濟救助計劃，但此時醫療危機超越經濟危機。紐約出現之前武漢和意大利的緊急情況，一家醫院同日死亡13例，前所未有。

我們郡今天竟有84例新增，為抗疫后最多的一日。累積確診459例，一半屬社區感染。

紐約布朗克斯區的一條商業街

3月26日早晨，濟南洪家樓附近，電子屏幕播放境外入濟人員健康須知

剛經過一場戰疫，太迅速地又回到一種深層次的害怕。害怕失控，焦慮，大火會不會燒進家門。

今天又有一位獲廚藝大師獎的著名廚師、企業家弗洛伊德·卡多斯不幸成了受害者。他3月8日從孟買經德國法蘭克福回紐約，不久被送醫確診，今天去世。這兩天網上哀悼不斷。人們似乎剛開始領悟，倒霉的事不會只發生在別人身上。

早上，給我家改造院子的墨裔工人阿米卡爾說要來切割石板，用來鋪草地踩腳的小路。報上說一些工程在安全的情況下可以繼續，我想我這小工程也可算在內。切割石板有很多粉塵，平時他們都戴著工業防塵口罩，今天卻沒有。唉，五金店早就沒有任何防護口罩了。我家還有一個模制口罩，我把那只藍口罩給了阿米卡爾，他羞澀地連說謝謝。我實在要謝謝他，心里很愧疚。

美國感染人數已位居世界第一。之后是意大利。

疫情肆虐，股市崩盤，美國總統特朗普的支持率卻不斷飆升。正常邏輯下，疫情好轉、市場回暖，特朗普的支持率才應該走高，但現實恰恰相反。

其實很簡單，災難往往能夠凝聚人心，讓全民團結，這話聽著有點“硬”，卻具有普世性，中國適用，美國同樣適用。

比如2001年，“9·11”恐怖襲擊爆發。小布什在全民脆弱之際，當機立斷做出出兵決策。短期之內便贏得全美民眾青睞，民意支持率一度超過90%。

但美國的角色令許多人感到模棱兩可。

有媒體指出，在2014-2015年的埃博拉危機期間，美國召集并領導了一個由幾十個國家組成的聯盟，對抗這種疾病的傳播。迄今為止，特朗普政府一直避免在應對新冠病毒方面謀求類似的領導角色。

相比之下，中國采取了積極的外交行動，召集數十個國家和數百名官員舉行會議（通常通過視頻會議的方式），分享有關新冠肺炎的信息以及中國抗擊疫情的經驗。這些召集努力主要是在地區層面或通過地區機構進行的。其中包括通過“17+1”機制與中東歐國家、與上海合作組織秘書處、與10個太平洋島國以及與非洲、歐洲和亞洲的其他組織進行的對話。

英國廣播公司網站24日發表文章稱，新冠疫情或成美國“蘇伊士時刻”。

亞洲問題專家庫爾特·坎貝爾和拉什·多希最近在文章中認為，1956年英國奪取蘇伊士運河的拙劣行動“暴露了英國權力的衰落，標志著英國作為全球大國時代的結束”，“現在美國決策者應該認識到，如果美國不奮起應對這一時刻，新冠疫情的蔓延可能標志著另一個‘蘇伊士時刻”。

這些是人，而不是數字

武漢，3月19日，一名70歲男性患者，從武漢市第一醫院轉入肺科醫院。

轉院后，患者持續高燒，血壓降至危險值，隨時面臨著失去生命的危險。

武漢市肺科醫院重癥醫學科主任胡明說：“上VVA-ECMO（全球最高等級的生命支持儀器），患者將有5%生的希望，但如果不上，今天晚上，人就要去世！為了這5%的希望，我們也要盡100%的努力。”

但開展VVA-ECMO，是一項操作難度極高的救治行動。為確保穩妥，3月21日，來自北京、江蘇、浙江、安徽、湖北、內蒙古六省（區、市）10家醫院的12名呼吸、重癥、心外等學科的頂尖專家齊聚肺科醫院，共同商討方案。

他們輪番上陣，試了各種手段，嘗試了兩套方案，終于在奮戰3小時后，將生的希望帶給了患者。

生命至上，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他們也要奮力一搏，用盡百分百的努力。

世衛組織總干事譚德塞，在新冠肺炎疫情被宣布為“國際關注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時，說過一句話：

“我們必須記住：這些是人，而不是數字。”

為了數字背后一個個生命，我們必須再次行動起來。

全球疫情肆虐，中國的防疫工作還遠未結束。大街上的防疫橫幅，逐漸更換，比如在濟南，這樣的橫幅隨處可見：“境外入濟人員第一時間向所在村居報告登記”。

曾引爆網絡的澳籍“跑步女”梁女士被驅逐出境，鄭州郭某意大利歸來，四處游走，被確診后人稱“毒王”。

3月22日，美國留學生小郭輾轉20小時回國，最后到達酒店隔離。回國前她買了巧克力，在途經德州服務區時又買了扒雞，送給防疫人員。她說，大部分留學生對于防疫人員是很感謝的，同時希望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各地公安機關開始嚴肅查處入境來魯人員故意隱瞞旅居史、不按規定申報登記違法行為，嚴防境外疫情輸入。截至3月23日，山東省已查處案件24起，行政處罰33人。對其中4起典型案例，公安機關予以集中通報。

能否剎住新冠肺炎境外回流的趨勢，是此次中國戰疫能否取得最終勝利的第二回合之決戰。

從中國出發

馬云公益基金會向日本捐贈了100萬只口罩，捐贈物資上寫著：“青山一道，同擔風雨。”詩句化用自唐朝詩人王昌齡的七言絕句《送柴侍御》。寄語特意呼應了此前日本給中國援助物資時引用過的同一首詩。

中國向法國提供的醫療援助物資外包裝圖案，是一枚由篆刻藝術家駱芃芃專門設計的紅色印章。寓意美好的鳳凰和象征和平的鴿子飛翔在空中，護佑著中法兩國國旗，北京天壇和巴黎鐵塔相互輝映。

印章中央刻著兩句話。一句是“千里同好，堅于金石”，出自三國蜀漢學者、經學大家譙周的《譙子·齊交》。另一句是法國大文豪雨果的名言“Unis nous vaincrons”，意為“團結定能勝利”。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將會過去。”

——俄國著名詩人普希金詩句，隨著醫療物資一起，從杭州起飛，運往俄羅斯。3月24日傍晚，俄羅斯派出一架軍事運輸機AN-124，降落杭州蕭山機場。

據《環球時報》報道，AN-124在上世紀80年代曾是世界最大的戰略重型運輸機，目前是世界第二大運輸機，主要用于運輸坦克、導彈、橋梁、飛機機身、火車車廂等大型設備及物資。

馬云還給其他國家捐贈了醫療物資。

3月18日晚，馬云捐贈給法國、斯洛文尼亞、比利時的一批醫療物資，抵達比利時列日機場時，受到“過水門”的禮遇——過水門是民航界迎接貴賓的最高禮遇。

3月21日，塞爾維亞政府派出飛機前往廣州，去接中國醫療救援人員，并運回救援物資。這批防疫物資包括口罩、隔離衣、防護服、護目鏡、核酸檢測試劑盒等。防疫物資包裝上，貼有“鐵桿朋友，風雨同行”的標簽。

當時，“中國的援助飛機周六就到”“中國的救援馬上就到，大家要有信心”等內容是塞爾維亞電視臺上周每天的頭條新聞。

飛機到達之后，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還親自前來迎接。

還有總統親自發推特感謝的。

3月23日，兩架載著中國130噸防護物資的飛機抵達奧地利維也納施韋夏特機場。這批物資于24日運往奧地利蒂羅爾州，其中一部分物資將送往意大利南蒂羅爾邊界，由意大利政府接收。

在收到物資后，奧地利總統范德貝倫特在社交媒體上發文對中國表示感謝：“感謝所有使本次聯合行動成為可能的人，特別感謝中國的支持，因為我們非常需要幫助。只有團結一致，我們才能戰勝此次危機。”

同時，不少國家已經開始向中國采購物資了。

外交部發言人耿爽對外表示，我們沒有采取任何外貿限制措施，一直支持鼓勵企業有序擴大出口：“據我了解，目前阿塞拜疆、波黑、巴西、文萊、捷克、吉布提、希臘、匈牙利、意大利、日本、卡塔爾、墨西哥、葡萄牙、俄羅斯、塞爾維亞、土耳其、英國等多個國家的采購方已經同中方企業簽署了采購合同，主要包括檢測試劑、口罩、防護服、護目鏡等。”

不知不覺中，中國成為此次全球抗疫的中堅力量。

中國援助塞爾維亞醫療物資上，寫著“鐵桿朋友，風雨同行”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