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主體行為的影響因素研究

朱建民 于珺

摘? ? 要：近年來，在綠色發展理念指導下，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加快轉型。采用問卷調查法，基于TPB理論，分析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主體行為的影響因素及各因素相互作用的機制。結果表明，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態度、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主觀規范、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的感知行為控制通過影響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意愿進而影響其綠色技術創新行為。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態度、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主觀規范、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的感知行為控制均能通過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意愿的部分中介效應影響其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發生。基于以上，提出了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加強綠色技術創新的對策。

關鍵詞：中國;體育用品;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計劃行為理論;中介效應;行為主體

中圖分類號：G 80-052? ? ? ? ? 學科代碼：040301? ? ? ? ? ?文獻標識碼：A

Abstract：In recent years，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concept of green development， Chinas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re accelerating trans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Using questionnaire survey method， based on TPB theory，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behaviors of Chinas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nd the interaction mechanism of these factor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attitude， subjective norm， and perceived behavioral control of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of Chinas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ffect the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willingness of Chinas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nd then affect their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behaviors. Chinas sports good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attitude， subjective norm， and perceived behavior control can affect the occurrence of their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behaviors through part of the mediation effect of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willingness. Based on the above， the countermeasures for strengthening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of China's sports good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re put forward.

Keywords：China; sporting goods;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 mediation effect; behavioral agent

綠色技術創新是在企業的工藝制造流程中應用生態環保技術及融入綠色發展理念，其目的是為企業帶來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并在企業的產品研發過程中著重關注綠色文化、綠色產品、綠色研發[1]。隨著全球經濟一體化，我國的制造業企業越來越注重生態環保，所以綠色技術創新也將為我國制造業參與國際競爭創造可能性[2]。當前，體育用品制造業越發顯示出全球化、集約化的特點[3]，但我國的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多數以來料加工起步，只賺取加工費用，缺乏技術創新，位于微笑曲線的中間部分[4]，雖然近幾年迎來了發展機遇期，但依然存在一些挑戰，例如國外的某運動品牌的某系列產品可以完全實現生物降解，并可循環利用。由此，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提升產品競爭力，實現轉型升級迫在眉睫。縱觀已有的研究可知，進行綠色技術創新不僅能規范體育用品生產流程，而且能制造出環保的綠色體育用品，有利于提升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發展及增強其市場競爭力[5]。Chen認為，產品的綠色創新與生產流程的綠色創新能夠正向提高企業的效益及市場競爭力，所以企業需加強對綠色技術創新的關注度，并為綠色技術創新創造條件[6]。可見，綠色技術創新不僅能增強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市場競爭力，也是解決體育用品制造業轉型升級的主要方式，那么，影響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進行綠色技術創新的因素是什么，其影響過程及不同因素的影響程度又如何？以上是本文的研究目的，本文力求從源頭分析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形成過程，以期為增強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市場競爭力提供理論參考。

1? ?理論基礎與假設模型

1.1? 理論基礎

計劃行為理論（以下簡稱TPB理論）是由Ajzen提出的，TPB理論框架如圖1所示。該理論認為：行為主體態度、主觀規范、感知行為控制這3個因素通過影響行為主體意愿的發生進而促使行為的產生[7]665。TPB理論涵蓋了影響個體行為的各種因素，其中態度體現了個體自身的認知與想法，主觀規范則體現了外部因素對個體產生的壓力，感知行為控制體現了個體對行為特征的感知程度[8]。而且，TPB能體現個體的行為意圖、解釋個體的具體行為[9]。

有學者已闡明：TPB理論能應用在中小企業的主體行為分析上，這是由于中小企業的主體行為選擇多是由個人所決定的[10]。此外，在降低污染[11]，碳標簽食品生產[12]等綠色技術創新行為選擇方面，TPB理論也被廣泛應用，綠色技術創新可以說是體育用品制造企業解決當前環境污染問題的戰略選擇，由于體育用品制造業大多為中小企業，所以綠色技術創新行為本質上是企業決策者選擇的行為。相關研究已說明，TPB理論能闡釋企業行為的發生，所以，選取TPB理論為本研究的理論基礎來分析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此外，以往的研究大多為實證研究和個案分析，較少系統地分析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創新技術行為各因素間的相互關系與相互作用，而TPB理論綜合了影響個體行為發生的各個方面的因素。因此，本文試圖以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為研究對象，運用TPB理論構建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影響因素的理論框架，提出相關研究假設并進行驗證分析。

1.2? 研究假設模型

TPB理論認為，行為主體意愿是態度等其他主觀因素與行為之間的聯通管道，是某一行為主體對某一事件所表明的觀點、標準、控制性的主觀認識，體現行為主體要促成某一行為發生而愿意付諸的努力程度，其是判斷行為能否產生的主要要素[13]。行為主體態度指行為主體對在既定情境中產生某一特定行為的喜愛程度的評估，及其對行為預期的綜合評價，能影響行為主體意愿的產生[14]。主觀規范是指由他人的期望而使行為主體作出特定行為的傾向程度[15]，可以說是影響主體行為發生的外部因素。從理論而言，感知行為控制能夠減少行為主體意愿對其行為的影響，因此，行為主體正向意愿只有在感知行為控制比較強時才能引發行為。而從實踐而言，行為主體意愿和感知行為控制往往都會直接對行為產生重要影響，但是彼此沒有明顯的交互作用[15]。行為主體態度、主觀規范和感知行為控制作為TPB理論的3大要素，從概念上雖然可完全區分開來，但三者之間并不是相互孤立的，3個要素是既彼此獨立，又相互影響[16]。

從以上分析可知，行為主體意愿是影響主體行為的主要因素，根據本文研究主題，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意愿主要體現的是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對產品進行綠色技術創新及綠色生產流程管理的程度，而綠色技術創新行為就是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選擇綠色技術制作、采用綠色工藝及進行綠色體育用品研發等行為[17]。當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意愿越強，就越容易進行綠色技術創新且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也會更多。行為主體態度影響行為主體意愿的產生，當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對進行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評價是正面的，即能預期到較好的社會效益及經濟效益時[18]，將產生積極的行為態度，并且行為主體的意愿增強。主觀規范是影響行為主體意愿產生的外在因素。從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發展而言，可以理解為由于外在因素的作用促使體育用品制造企業作出是否進行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決定，這些外在因素可能來自各級政府規制、體育用品行業協會、合作方等[19]。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的感知行為控制指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對自身進行綠色技術創新難度的認知，這又受到體育用品制造企業自身具有的資源、能力及客觀條件的制約。綠色技術創新具有高風險、高收益的特點，對于多數代工生產、研發創新能力不足、資源較少的體育用品制造企業來說，進行綠色技術創新的難度較大，且僅以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內部資源是難以獨立創新的[20]，因此，只有當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感知到有可用的外部資金、人才等，以及認識到已具備綠色技術創新的各種物質條件時，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主體才會有綠色技術創新意愿，或者直接產生綠色技術創新行為。

基于TPB理論及上述分析，筆者對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影響因素提出以下假設：

H1：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意愿對其綠色技術創新行為存在正向影響。H2：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態度對其綠色技術創新意愿有正向影響。H3：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感知的主觀規范對其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意愿有正向影響。H4a：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的感知行為控制對其綠色技術創新意愿有正向影響。H4b：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的感知行為控制對其綠色技術創新行為有正向影響。H5：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態度與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主觀規范相互影響。H6：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主觀規范與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感知行為控制相互影響。H7：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態度與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感知行為控制相互影響。

綜上所述，筆者提出如圖2所示的概念模型。依據TPB理論，感知行為控制可直接影響主體行為的發生，但行為主體態度與主觀規范并未直接對主體行為產生影響，然而在本文中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態度與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主觀規范是否能直接影響其綠色技術創新行為，尚未驗證，因此，圖2中用虛線表示。

2? ?問卷調查法

2.1? 量表的設計

本文采用調查問卷收集數據，問卷主要采用李克特5分制量表，1～5分分別表示極不同意至十分同意。筆者依據TPB理論，調查問卷主要設計了5個方面的題項，即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態度、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主觀規范、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的感知行為控制、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意愿及綠色技術創新行為，并在綜合借鑒已有研究中的有效指標基礎上，選取相關指標編制了問卷。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態度選取企業家認知、收益預期和市場需求3個調查指標[21];體育用品制造業綠色技術創新的主觀規范選取政府規制、合作企業壓力、標桿企業示范作用和企業文化4個調查指標[9];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的感知行為控制選取企業資源和能力、產-學-研合作條件和國家減免政策3個調查指標[22];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意愿選取愿意進行綠色技術創新的程度、愿意承接綠色技術創新任務和愿意對綠色技術創新的積極作用作廣告宣傳3個調查指標[9];綠色技術創新行為選取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研發人員比例、綠色技術創新理念融入研發過程、綠色技術創新經費和應用綠色技術創新項目4個調查指標[23]。調查題項見表1。

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意愿在感知行為控制與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之間的中介作用，見表11和表12。Bootstrap通過自抽樣1 000次，數據迭代到第8次得到收斂，模型卡方值為41.4，自由度為32，模型卡方值與自由度之比為1.294，P值大于0.05，各項擬合指數皆較理想，說明模型擬合度良好，可以進行中介效應分析。由表11可知，中介效應值為0.509，置信區間為（0.119，1.155），不包含零值，說明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的感知行為控制與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之間的中介效應顯著。在總體效應、直接效應及間接效應的統計分析結果中，相關系數也均通過了顯著性檢驗，說明存在顯著的中介效應，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意愿在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的感知行為控制與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之間起到了不完全中介作用，且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28.5%，說明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的感知行為控制通過28.5%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意愿的間接效應間接影響綠色技術創新行為，并通過70.3%的直接效應直接影響綠色技術創新行為。

4? ?結論及對策

4.1? 結論

通過以上分析可知，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意愿是影響其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發生的直接因素，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態度、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主觀規范、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的感知行為控制均能促使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意愿的產生。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態度、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主觀規范、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的感知行為控制通過影響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意愿進而影響其綠色技術創新行為。本研究通過Bootstrap方法得知，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態度、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主觀規范、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的感知行為控制均能通過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意愿的部分中介效應影響其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發生，并且分別通過51.1%、24.4%、70.3%的直接效應影響其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發生，其影響程度不同，其中：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對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的感知行為控制對其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直接影響最大，通過70.3%的直接效應影響其綠色技術創新行為，是僅次于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意愿第2大影響因素，由于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態度、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主觀規范、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的感知行為控制三者是相互促進、相互影響的，這也說明，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態度越積極，受到政府規制、合作企業壓力等的影響越大，其感知到的進行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可控性就越大，那么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的綠色技術創新意愿就越明顯，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發生的可能性就越大。

4.2? 對策

1）加大對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幫扶力度，為其積極進行綠色技術創新創造客觀條件。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意愿是影響其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直接因素，只有當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意識到有良好的創新條件和經濟效益時，才會有積極主動的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由于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多數是“代加工”，資金短缺，綠色技術創新難度大，這也導致了我國的一些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對綠色技術創新產生了消極意愿。因此，外在因素是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緩解資金短缺，降低創新風險，達到收益預期，轉變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的消極意愿的動力和重要影響因素。首先，金融機構應加大對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金融政策扶持力度，將面臨資金短缺又有綠色技術創新需求和能力的體育用品制造企業作為重點金融扶持對象。其次，我國的體育用品行業協會應加強面向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服務平臺建設，增強該平臺的咨詢與服務功能，為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提供綠色技術創新咨詢與服務，并開展綠色技術創新風險評估，降低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風險。再次，加強體育用品制造業的財稅政策引導。對已經研發或正在積極研發綠色技術的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給予財稅政策傾斜，通過主觀規范激發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進行綠色技術創新的積極性。第三，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要加強消費者的消費意愿調查，強化綠色理念，盡快轉變觀念，加強綠色體育用品的制造和廣告營銷。例如通過開展綠色運動健身大賽等活動宣傳綠色體育用品。

2）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要完善企業內部綠色技術創新機制。本研究發現，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主體的感知行為控制對其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影響十分顯著，所以，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應從內部建立綠色技術創新機制，為進行綠色技術創新筑牢基礎。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屬于勞動密集型行業，雖然從業人員數量比重大，但是從業人員多數受教育程度不高，綠色技術創新意識不強。因此，首先，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要建立企業內部人才激勵機制，以綠色技術創新為目標，完善內部人才激勵機制，鼓勵和激勵企業內部員工參與綠色技術創新，激發其綠色技術創新的積極性。其次，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要拓寬綠色技術創新的渠道。由于我國的一些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多為“代加工”企業，自身缺乏進行體育用品綠色技術創新的客觀條件，鑒于此，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要建立技術引進機制。例如，與科研機構、高校等建立產-學-研合作機制，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通過建立綠色技術創新平臺或者委托科研機構或高校，研發綠色體育用品或對科研機構及高校的已有綠色技術創新成果進行轉化。還可通過聘請科研機構或高校的專家到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進行綠色技術創新指導，以此激發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內部員工的綠色技術創新意愿，從而促進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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