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123 福建省漳州市廈門大學附屬實驗中學 詹懿夫
前年暑假,我回農村老家,度過了充實的一天。
上午天氣異常涼爽,我跟剛叔一起去釣魚。來到池塘邊,拿著剛叔為我準備好的釣魚竿,我有點不知所措,便坐著看剛叔釣魚。接著,我學著他的樣子甩竿,甩了好幾次,總算把魚線甩入水中。
跟他一起站定不動,前幾分鐘我還能哼哼歌,過了一會兒,我的雙手漸漸酸痛、麻木,胳膊像灌了鉛,咬著牙才勉強沒讓魚竿掉下來,腰與背變得僵硬,想活動一下都有些困難。突然浮標下沉,魚咬鉤啦!我心跳加速,用力一拉,上來的卻是空鉤,鉤上的蚯蚓不知所蹤。
剛叔已經釣了滿滿的一筐魚,我趕快問剛叔:“剛叔,你是怎么釣的?釣那么多!”剛叔笑著說:“你是不是學我站著釣?”我點點頭。“你是不是竿子一動、浮標一沉,就迫不及待地把竿子拉了上來?”我點點頭。“你現在力氣還不夠,最好坐著釣。站著釣身子會抖,會難受,這樣就老想著休息,就會浮躁。另外,釣魚要動腦子,如果竿子一動就猛拉,魚不就被嚇跑了?要有耐心,沉住氣,等一等再拉。”
我恍然大悟,接下來就照著剛叔說的做,但是依然一條魚也沒釣上來。沒想到,看似簡單的事,做起來卻并不容易。
吃完午飯,爸爸帶我去割稻子。七彎八拐地走了兩里多路,終于到了稻田里。放眼望去,滿是金黃的稻穗,可我完全沒有心情欣賞這豐收的景象——兩畝稻田得多久才能割完!

我、舅舅、爸爸、奶奶人手一把鐮刀,開始干活。我是第一次割稻谷,完全不知從哪里下手。爸爸說道:“看好了!”只見他左手抓住一把稻谷,往上一提,將稻稈繃直,右手將鐮刀放在稻稈上,用力往左邊壓,邊壓邊前后摩擦,很快就將一把稻子割了下來。
我試了一下,可是割不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于割下一束。稻稈上的葉子將我的手掌割出一條條血痕,麻癢難耐,許多小蟲子時不時從稻叢里跳出來撞到我身上,嚇得我連連后退。
艱難地割了半小時——其中的每一秒都被無限延長,每一秒經歷的痛苦都不一樣,但都那么刻骨銘心,終于,我累癱了。
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奶奶的一句話拯救了我:“待會兒收割機就來了!”
收割機來之前,還有活兒要干——得用長棍子把稻田邊緣的稻子往稻田中間壓,以免漏割。這樣,我就從原來的手掌受罪變成了手背受罪,很快,手背上布滿了“花紋”!
終于,收割機來了,它慢悠悠地走進田里。半晌,收割機的儲倉滿了,一根白色的管子伸到田邊,我們兩個人拎一個麻袋,到管口下接谷粒。一瞬間,谷粒蜂擁而至,隨之而來的還有無數小飛蟲似的谷屑,龍卷風似的向上直沖,鉆進我的眼睛里、嘴巴里,黏在皮膚上,刺痛混著麻癢的感覺讓人難以忍受。一袋滿了,扎起來,換一袋。十八個大麻袋終于都裝滿了,這時,只見落日的余暉灑在我們家的兩畝稻田上。
回家的路上,我想:奶奶在老家種田,天天如此,該多么辛苦。
這一天,勞累、充實,我忽然覺得自己長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