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軍 康勝利

辛苦的志愿者
2019年歲尾,武漢打響了抗擊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的戰役,全國人民上下一心,在為武漢等地區捐資捐物的同時,踏實做好本地區的疫情保衛戰。這是一場沒有硝煙而又異常殘酷的戰爭,在與疫情的戰斗中,黨員干部一馬當先,居民百姓群策群力,其中有誤解也有理解、有怨言也有贊言、有失望也有希望、有躑躅也有力量。在抗擊疫情的眾生相中,我們最終發現的仍然是人類面對災難時,所表現出來的愛的光芒、人性的美好,以及不屈不撓、永遠向前的意志。
文·圖◎ 張生軍
趙童,是密云區文聯宣傳部的一名年輕宣傳干部,今年只有33歲的他是單位的業務骨干,也是入黨積極分子。自從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開始后,他每天都會準時來到華遠瀾悅社區的西門口上崗執勤。作為一名下沉社區參加蹲點防控疫情的干部,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對進入小區的車輛和居民進行登記、測試體溫。從1月29日上崗至今,他一直堅持在一線值守,沒有休息過一天,大家對這個在工作上認真負責、一絲不茍的小伙子,也都非常喜愛和認可。但誰又知道,這個沒有休息過一天的小伙子,他的父親幾天前還住在CCU(冠心病監護病房)里。

沒戴口罩的趙童/趙童在社區門口為居民測量體溫
趙童的父親名叫趙好生,今年56歲,是一名從企業退休的職工,平時身體就不大好,一直由趙童照顧。2020年1月27日中午,老人突然感覺胸口不適,疼痛難忍,趙童趕忙帶父親到密云區醫院急診科進行檢查。通過檢查,父親被確診為心臟主血管堵塞(心梗),情況危急。經過兩個小時爭分奪秒的手術,救治成功了,老人被送進CCU(冠心病監護病房)進行監護。
趙童說,父親以前也出現過心梗這種情況,但是這次卻比以前要嚴重得多。在CCU病房的那幾天,他一直都守在病房里,陪在父親身邊,生怕有個閃失。而且,當時他沒敢將父親住進CCU病房的事告訴母親。因為他的母親身體弱,也長年患有冠心病,怕她知道了受不了。趙童只是告訴母親,父親的病情穩定,住幾天院就可以回家了。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趙童接到了單位“下社區”的通知,征求他的意見。說實話,當時趙童的心里也非常矛盾,一邊是病重的父親,一邊是緊迫的疫情,單位人員緊張,怎么辦?他最后決定,把實際情況告訴自己的母親。
母親非常通情達理,她告訴趙童:“去吧,你爸不是常告訴你嗎,家里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單位里的事,再小也是大事,更何況現在疫情這么嚴重,照顧你爸這事還有我呢!”
聽了母親支持鼓勵的話語,趙童的心里踏實了許多。他給單位領導打了電話,表示要積極參加區里抽調機關干部到街道社區值守的號召。同時,他表示要克服困難,沖在一線。對趙童的情況,領導很了解,也非常體諒,要他先照顧好父親,也照顧好自己,“下社區”的事領導再想辦法。
在醫院陪伴父親的日子里,趙童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不斷攀升的數字令他揪心,參與疫情斗爭的醫護人員和各行各業的付出讓他感動。1月29日,父親轉危為安,病情趨于穩定,第二天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在這種情況下,趙童主動聯系單位,表達自己到社區一線值守的決心,領導經商量后,答應了他的請求。

趙童在社區夜晚值守
趙童是從1月30日開始上崗的,被安排在華遠瀾悅小區。上崗后的趙童,每天早早起床,先到醫院看望病榻上的父親和陪床的母親,確定一切無恙后,再匆匆趕去小區值守,在零下十幾攝氏度的環境中進行登記外來人員、為居民辦理出入證、統計居民信息等工作。
“師傅,請停車,您這是本小區車輛嗎?現在特殊時期,咱們需要憑車證入內,您要沒來得及去居委會辦證,我現在核實完信息就給您發證,稍等一下。”這樣的話,趙童每天不知道要說多少遍。
他說,最初排班時,他被安排在白天,在小區忙完了,中午稍微休息一會兒后,他就要趕忙去醫院照顧父親,不停地奔波于“大家”和“小家”之間。他的父親轉到普通病房后又住了一周時間,于2月6日出院。沒想到的是,父親剛出院,母親因為連日的勞累,也病倒了。這樣趙童一邊要照顧在家休養的父親,一邊要照顧在醫院輸液的母親,夜里還要到小區去值守,他覺得自己特別疲憊,但沒有叫過一聲苦,沒有向領導申請打退堂鼓,始終堅持在抗疫一線。他說:“要說累,也真累,照顧父母,是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而做好社區防控工作,則是我作為一名區直機關干部、一名預備黨員心中的使命!”

趙童和志愿者入戶進行調查

趙童在社區停車場登記
最初值守時,白天都要安排三四個人,大家知道了他家里的情況后,讓他能不來就別來了,或是張羅著讓他晚來會兒或是提前走會兒,但都被他拒絕了。母親也多次告訴他:“要干就要干好!”
華遠瀾悅社區是一個比較大的社區,居民達到了幾千人。一開始留了東門和西門兩個門,把其他門都封閉了,后來隨著疫情形勢逐漸嚴峻,把東門也封了,只留了西門。這樣一來,居民們進出就不方便了,有很多居民需要繞行很遠。對于這一點,大部分居民是理解的,但也有少數居民把怨氣撒在了趙童他們這些值守人員的身上。
趙童說,有的居民被要求登記、出示進門證,表現厭煩,特別是被要求測量體溫時,有的直接就說:“你拿那個破玩意兒(體溫槍)瞎比劃啥?老子還沒被傳(染)上呢!”表現得非常不配合。更有一位老太太嫌進出小區路遠不方便,因為她患有尿毒癥,需要經常到醫院去檢查治療、做透析,本來就心情不好,每次進出社區還要登記、測體溫,顯得很不耐煩。有幾次趕上是趙童當班,老太太指著趙童的鼻子罵他:“多管閑事,吃飽了撐的!”但趙童并沒有急,他告訴老人:“為咱們小區值守是我的職責,我們這么嚴格,不也是為了您、為了大家能夠安全,能夠平安嗎?”通過他和其他工作人員的解勸,老太太和她家人最終表示了理解。
他說:“只要能做好防控,受再大的委屈也值得!”
小區值守一開始只是在白天和上半夜。后來區委區政府要求各社區加強值守,改為24小時值守,而且正趕上那幾天下雪,晚上異常寒冷。于是,趙童主動向領導申請,說自己年輕,而且父親已經出院了,自己可以值晚上的班。
在小區值守沒有屋子,只有一頂帳篷,到了晚上,夾風帶雪,這份艱苦可想而知。連續值守了幾個晚上,他在朋友圈發了一張照片:暖寶已經扛不住了!
那張照片上,沒有他,是他用的一個暖寶,因為連續使用了好幾天,已經破損露出了棉花。讓他沒想到的是,回復的人特別多:“今天超級冷,辛苦了!”“天太冷了,多穿點衣服,注意安全,注意保暖!”“致敬!辛苦了!”看了這些留言,趙童心里熱乎乎的。
更讓他感到溫暖的是,理解他們的社區居民送來了熱露露、方便面、紅牛,還有一位熱心的居民送來了一塊防寒地毯。趙童說,非常感謝居民們,看到這些東西,很暖心。“有了他們的支持,做好值守工作,不管多辛苦,值了!”
另外,還有一點值得提的是,趙童不僅準時參加社區的值守,同時,也沒有耽誤單位的本職工作。區文聯一共10個協會,按照區文聯的總體部署,各協會發揮自己的藝術特點,創作了一批抗擊疫情的文藝作品,從2月4日開始,這些作品由趙童編輯制作成微信,以《抗擊疫情,密云文聯在行動》為主題,在“雅苑童聲”微信公眾號發出。詩歌《立春,請原諒我的失禮》《贊最可愛的人》,還有美術作品《一線有我》《天使的堅守》、戲曲《我是中國人》《眾志成城戰疫情》、歌曲《家的愛》《信仰》……一首首鏗鏘有力的詩歌和戲曲作品、一幅幅表現抗擊疫情一線的美術作品等等,通過趙童編輯的微信傳到了千家萬戶,鼓舞了士氣,也展現了密云人民團結一心,抗擊疫情的氣概。同時,趙童還把這些作品推送到市文聯網。
截至目前,他已經編輯了19期微信,其中大部分被市文聯網轉發。而這些工作,也成為了趙童參加抗擊疫情工作的一部分。他說,自己每天編輯一期,像文字和圖片還好些,如果是視頻的話,就需要編輯、上傳兩三個小時,但他從沒有喊過累。現在,白天在照顧好父母的同時,聯系各協會編發微信,晚上準時到社區值守,趙童明顯瘦了,但他卻說:“我無怨無悔!”
“瘟神不懼江城赴,最美征衣戰地春!”這是密云一位詩人寫給所有奔赴一線的“戰士”們的詩句。同時,這詩句也是對所有像趙童一樣,堅守在抗疫值守一線的贊美,因為他們也是當之無愧的“戰士”!
文·圖◎ 康勝利

樓道門上貼的各種通知
最近一段時間,每天醒來的頭一件事是打開手機,翻看新冠肺炎確診人數、疑似人數的消息。那天中新社的消息讓我一陣揪心——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報告披露:在為新冠肺炎患者提供診治服務的全國400多家醫療機構中,共有數千名醫務人員感染了新型冠狀病毒,有多位犧牲。想想我們都在安穩地睡著覺,那么多白衣戰士卻在環境險惡的疫區病房里挽救生命,在為我們抵御瘟疫,為我們筑造安全的防線。在為罹難同胞悲傷的同時,我更為前仆后繼、以死換生的醫務人員心痛不已。
這些天,電視里、廣播里、微信里都是“不要出門”的告誡,院子里、大門上貼了那么多的市里、區里、街道居委會的規定、告示、動態,總而言之就是一個意思:宅在家里,就是為國奉獻。為了這個,定期儲蓄到期了,補發的身份證該取了,我也沒去辦理。確實應該這樣。在這當口,無急事甚至無事上街就是添亂。

進小區量體溫
前幾日,生活小區倉促印了臨時出入證, 出入必備。按舊社會的俗話叫“警察打爹,公事公辦”,老保安值崗,即使低頭不見抬頭見,也決不允許“點頭證”。區政府、街道、居委會、物業、志愿者一齊戴防疫紅箍站大門,嚴防死守。誰要放進了“點頭證”,有監控探頭,飯碗就要被端了。他們可真夠辛苦的,雪中風里都在外邊站著。那天聽說有個小區的住戶,把自家面包車開著暖氣放在他們身邊,實在冷了就進車里暖暖身子。這個暖心事令我感動。前幾天雪后寒風凜冽,我見堅守崗位的一位同志雙手凍得通紅,便摘下可護住小臂的毛里皮手套送給了他。
大疫當前,你還真別心懷僥幸。昨天鄰近院的樓里就拉走了確診患者,那座樓我曾住過14年。日前下樓去接快遞,在樓下綠地里曬幾分鐘太陽,有巡邏的見后大聲警告:戴上口罩!戴這玩意兒,以前我看別人戴是另類,而現在你若不戴人們就會側目而視,連自己都覺得近似“人民公敵”。再說,人家也是為你好哇!
小時候不知道“瘟疫”,在京郊只聽說過“傳雞呢”“傳豬呢”。盡管家家都慌忙把禽畜關起來,一死還是滅絕性的。原來,那就是烈性傳染的“雞瘟”“豬瘟”。現在是“傳人”,想想真是很可怕。其實,人類社會從來也沒有躲開過瘟疫的屠戮。
查閱瘟疫肆虐歷史,三國時期大詩人曹植有《說疫氣》一文:“建安二十二年,癘氣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號泣之衣。或闔門而殪,或覆族而喪。”再說近點:舊中國分崩離析,地方割據、軍閥混戰,你遭了瘟,不趁火打劫就便宜了你。還救你?1918年歐洲流感殃及中國,蔓延極快,北平警察患病過半,哈爾濱40%的人口被感染,人人恐慌,百業凋敝。據當時上海《申報》報道,當時中國的人口僅為今天的1/4,就有約300萬人喪命。可見國家一盤散沙之危害、烈性傳染病之恐怖。
每逢浪潮席卷,必有沉渣泛起,這是定律。當成千上萬人民子弟兵、醫護人員及各行各業同胞萬眾一心、抗擊瘟疫的時候,也有人躲在一邊窺伺著,不時跳出來冷嘲熱諷、指手畫腳,甚至道聽途說無事生非。比如在媒體見不到領導消息,就罵不到一線,難道都縮在辦公室嗎?見媒體報道領導在一線的消息,他們也罵,說是擺拍的。這些人自己一毛不拔,卻對捐款善舉罵不絕口,評多論少,竭盡中傷抹黑之能事。有人“舞文弄墨”,把疫區一家一戶的不幸,添枝加葉、大肆渲染,標榜為所謂“真相”。這幾天各地奔赴武漢的醫護隊伍,有女同志集體剃發出征的壯舉,全國人民為之感動與敬佩。于是有人就鼓噪起來。先說是組織上不尊重婦女意愿,隊員被強迫。歪理邪說逼得院方不得不出來予以澄清:此舉是為防感染、減少打理時間,為穿戴防護服方便,也免受汗蒸之苦,大家自愿。謠言被辟,又改口說集體剃發是“為宣傳”“博眼球”,是以剃發來發泄不滿,不然怎會流淚?等等。以己狹隘陰暗之心,度坦蕩君子之腹,真讓人無語。我的善良智商,束縛了我對這些陰暗心理的想象力。真是一粒耗子屎,能壞一鍋粥。見什么罵什么,這種心理瘟疫,人們該怎樣去消殺?如此依附在中華民族肌體上的寄生蟲,吮吸著你的熱血還不忘叫罵,怎不叫人切齒!我們不是醫務人員,不會派我們直接奔赴戰疫一線。但在如此嚴重的瘟疫面前,所有人都要同舟共濟,沒有局外人。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無錢無力也不要緊,只要你大門緊閉,就是戰疫支前。糧油蛋菜、水電氣網一應俱全,闔家團聚、吃喝玩樂、讀書鍛煉隨心所欲,如果躺著還發牢騷,那就有點不厚道了。社會需要善意的批評建議,但不可謾罵。你不臨敵,怎能指責戰士哪一槍必要,哪一次隱蔽不必要。這種做法,無異于在戰士身后打黑槍。我們總說“同舟共濟”,什么叫同舟共濟?瘟疫臨頭,就如民族之船觸礁進水,現在堵漏搶險是第一要務。我們需要的是正能量,而不是袖手旁觀橫挑鼻子豎挑眼。
1976年唐山大地震、2008年汶川大地震,我都到過抗震救災現場。每當危急關頭,都是一聲令下,解放軍精銳之師立即奔赴災區,全國各省市傾力支援。這些經歷都讓我堅信,有黨和國家、有解放軍和全國人民,就沒有戰勝不了的災難。在疫情期間,水電不停、燃氣不停、通信不停、交通不停、醫療不停、生活物資供應不停,十四億人居家隔離,社會秩序穩定井然,國家機器正常運轉,各項工作有條不紊,這就是我們的祖國!只有偉大的祖國,才能做到舉全國之力,轉危為安。
(編輯·韓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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