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間的城市擺渡人

且隨意

我們總喜歡稱頌偉大，卻常常忽視渺小的平凡。

2020年春節，新冠肺炎以武漢為中心席卷全國大地，這場疫情把全國人民都困在了家里，不能出門采購、吃飯，生活變成每個家庭的難題。在許多城市，街上看見最多的人應該就是穿梭在大街小巷的外賣小哥和快遞小哥，他們負起了保障民生的重任，穿梭風雨中，冒著被感染的危險，把生命之光送進千家萬戶。他們不僅僅是謀生，更是維系著百姓們的民生線，騎士們用行動守護著一座座城。

被拒門外的快遞小哥

外賣小哥姚權剛，疫情期間一般在上午9點穿上外賣的工作服，拿上公司開的工作證明出門。他幫助鄰居去超市采購前一天大家發在群里的物品——香蕉5斤、面條2斤、饅頭10個、面粉6斤、可樂5瓶、方便面兩大包……拿著清單，一筆一畫，在紙上認真記錄下鄰居需要采購的東西。且這些采購都沒有運費，是完全免費的義務勞動。每天晚上，他都會準時出現在小區業主群里：“鄰居們大家好，明天我將繼續幫大家去超市采購，有需求的加我微信發購物清單，每人限10樣物品200元以內，這樣盡可能可以多幫幾戶，是免費的。你們要買啥和我說。”如果上午不能送，那就下午再送，反正一天中總是會拿出半天做一個免費的擺渡人。他說：“我一天送50單，可能就有50個家庭不用出門，這樣就減少了大家交叉感染的機會，我自己沒錢沒物資可捐贈，也沒有醫生的專業知識，但我們總可以盡自己所能為大家做點什么。”

“小區進不去、顧客電話也打不通，我在門口等了一個小時。”騎手小哥李小光，是個在北京奮斗的河南人，也是一名春節“留守”北京的外賣騎手。他聽有經驗的同事說，春節期間送單可以拿到更多的補貼和更高的配送費，想多掙些錢。但誰也沒想到，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讓這一切變得和往年不一樣了。他平時負責的是朝陽區各小區，因為疫情原因，基本上全部實行了“封閉管理”。正月初五，他像往常一樣，早上7點收拾出門準備接單。7點半左右，接到了一個來自超市的訂單，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他會根據訂單上的地址，進小區、上樓、敲門，然后完成配送。不過，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這一次他被保安攔在了門口。按照保安的說法：“現在是非常時期，外賣騎手不能再進小區。”沒辦法，李小光只能給顧客打電話，但對方一直無人接聽。隨后，超市那邊也多次聯系了該顧客，均無果。無奈之下，只好繼續等待，繼續嘗試撥打電話，但是一連打了16個，始終無人接聽。這期間，他考慮過把商品放在

小區保安處，但被告知無法保證不會丟。心想還是算了，這一袋商品價值400多塊錢，如果丟了的話，那這一天就白干了。又過了半個小時，顧客終于回了電話，連聲道歉，并很快下樓取走了商品。顧客向他解釋道，自己并不知道小區已開始實施“封閉管理”，這是第一天。事后，李小光看了一下時間，距離第一次給顧客打電話，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當天北京最低氣溫零下6攝氏度。他說：“在這個特殊時期，我不怪他。”

“讓一線人員吃上熱飯，是我們的責任。”吳輝曾在武漢讀書4年，2019年7月，他再回到武漢，成為了一名普通的外賣騎手。本來也計劃春節繼續工作多賺些錢。可是隨著疫情的愈發嚴重，也讓他感到了害怕，準備開始休息不再奔波。大年三十的晚上，吳輝一邊吃著飯，一邊刷著手機，看到辛苦的一線醫護人員只能吃泡面，心里很難受，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么。于是吳輝決定，這個春節，他要繼續送外賣。大年初一的第一單外賣，他送到了中南醫院呼吸內科。“當時心里有點打鼓，但是看到醫院里所有的一切都井然有序，也就放下心來。”從這個時候起，他開始接到形形色色的訂單，遇到了各種各樣的人，也被各種各樣的溫暖所感動。后來他把這些溫暖和感動都記錄在微博上，收到了全國各地數以萬計網友的支持和鼓勵，所有的這些支持鼓勵，以及越來越多騎手兄弟的守望相助，讓他不再害怕。這場疫情，也讓外賣騎手們的工作被賦予了新的含義，他們送的不僅僅是一份外賣，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讓一線人員吃上熱飯，就是我們的責任。他說：“只要我們在，武漢就不會孤獨！”

不僅僅是外賣小哥，快遞小哥也沒有停下腳步。以前，其他快遞都會把東西放在樓下快遞柜，只有京東小哥，無論大件小件，每次都要親自送上門，長久以往，我們便熟悉了起來。疫情蔓延后，小區禁止一切外賣和快遞人員進入，居民只能到馬路邊取件。眾多快遞員中，我一眼看到了經常為我派送的京東小哥，整個人消瘦了很多，于是便走上前嘮了幾句。小哥說，他過年都沒有回家，本來打算過了年同事們回京他再回去休息，可受疫情影響大家都回不來，只能自己堅守崗位。我問他是否比以前更忙了，他說：“那肯定啊，超市去不成，很多人都在京東下單，光是水每天都要拉很多箱，而且還要等大家把件都取完才能去下一個社區派送，一天基本上吃不了什么飯。”說罷，他繼續轉身為大家整理快遞。

疫情期間，華夏大地無數個家庭面臨著與世隔絕，冒著生命危險奔波的外賣小哥成為了許多家庭與外界唯一的聯系。騎士們變成了這個國家的重要動脈，超市里、街道上、小區門前，起早貪黑、奔忙不息，為前線的醫護工作者運送“彈藥”，為后方居家百姓送去生活用品，他們連著供需兩端，關系著所有人的生活。

的確在每個城市中都有那么一群人，他們雖然沒有多么了不起的抱負，但是依然在用盡自己的全部力量為生活打拼，為了生計努力。即便疫情當頭，他們都向往常一樣義無反顧奔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無怨無悔貢獻著自己的力量，他們知道此刻肩上的責任。盡管病毒危險，盡管路途艱辛，但是作為一個家庭的頂梁柱，為了小家的生活，為了大家的生存，毅然成為“逆行而上”的城市擺渡人。

光榮在于平淡，艱巨在于漫長。

（編輯·劉穎）